[HP]学霸浪漫法则 第20章 化解争端

“快看——是西里尔！我要去找他了。”

赫敏对哈利说，然后匆匆拨开人群钻了出去。哈利刚说出一句“咱们一起去”，就听见身旁罗恩的低声痛呼，被他拽着连退几步。

“闪开！”

一个脾气暴躁的矮个子男人举着一个黑色大照相机，不耐烦的对他们嚷道，一边后退着选取更好的拍摄角度，“这可是给《预言家日报》拍的。”

“嚯，真了不起！”罗恩揉着被踩痛的脚背，没好气地说。

不幸的是，这句话被吉德罗·洛哈特听到了。他抬起头来，目光在店里环视一圈，径直投向哈利，他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跳起来喊道：“这不是哈利·波特吗？”

人们彼此兴奋地低语着，如同剥笋心一样自动朝两侧让开，直至露出两个既无辜又无助的男孩。

与此同时，赫敏驾轻就熟地登上了楼梯。彻底摆脱开喧闹拥挤的人群，她顿感周身一阵清爽，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她的朋友果然就站在栏杆旁，穿着一身淡灰长袍，里面是白衬衣和黑色直筒西裤，姿仪赏心悦目。

“嗨，西里尔！”

赫敏迎着阳光向他跑过去，蓬松的棕色卷发在身后飞扬，西里尔转身，正好被她一下抱住。

她原本想像对待哈利和罗恩那样拍拍他的肩，但发现踮起脚尖也很难做到，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拍拍后背，结束了这个短暂的拥抱。

“赫敏？好久不见……”

“一个月不见——”

他们同时说，又同时笑起来。西里尔抬手比了一下她的身高，有些惊讶，“你长高了。”

“那当然——这都是我想说的话！店里真够吵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位置视野开阔，你看。”

赫敏循着他的手稍作眺望，只见楼下的人与景一览无遗，所有动向尽收眼底。

几乎毫不费力地，她一眼就看到了洛哈特。

这位闻名遐迩的男巫穿着件勿忘我花色的长袍，与他的蓝眼睛正好相配，尖顶巫师帽俏皮地歪戴在一头鬈发上，容貌很是俊美。

他双手扯住哈利不放，极其热情地向众人说着什么，露出了晶亮的，白得耀眼的牙齿。

“老天！他居然是这样的。”

赫敏喃喃自语，心中说不清是落差还是震撼居多，“但我不希望大家只是喜欢洛哈特的外貌，这很肤浅，而且你比他漂亮多了！我看过他的书，兼具故事性和实用性，他最具吸引力的地方应该是思想内涵，是过人的能力和智慧。”

西里尔不再接话。

赫敏发现他没有继续看洛哈特，反而垂眸注视着围栏，似乎突然对木质纹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是不是……害羞了？

赫敏回忆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意识到其中一个形容词可能欠妥。她重又毫不避讳地欣赏起好友的侧颜，自顾自点点头，悄悄对自己说：这是事实。

楼下突然爆发出的热烈掌声和起哄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哈利现在已经被迫站到最前面，与洛哈特并肩而立了。他对于成为公众焦点表现出了尴尬和不知所措，肢体动作充满抗拒。

然而洛哈特毫无察觉，他把一只胳膊搭在哈利肩上，将男孩牢牢夹在身边，强势地攥着他的手让摄影师拍照。

“确实很有魅力，并且深谙上镜之道。”

西里尔适时点评道，“你看他右腿微微前伸，这样做可以在构图视觉上增加身材比例，哈利和他相比显得更矮了。”

“……也许不是有意的？”

赫敏观察起洛哈特的细微动作，尽管承认他说得在理，但也不太愿意把洛哈特往坏了想。

“习惯性的表现，我也认为是这样。”

西里尔笑笑说，“如果不出所料，哈利马上就会得到一套亲签著作了。你的书买齐了吗？”

“爸爸妈妈应该还在排队。走，咱们下去看看！”

赫敏拽着西里尔往楼下走去。西里尔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挡着人，他们避开过往顾客，顺利来到罗恩身旁。

罗恩刚买完书，正用同情的目光望着处于风波中心的哈利，想给予他一点安慰和支持，偶尔不满地瞥一眼洛哈特。

“你们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为了能让两位朋友听清，罗恩不得不提高音量，“这里的人简直都疯了，洛哈特更是！”

“女士们，先生们！”

洛哈特用比他更高的声音喊道，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年轻的哈利今天走进丽痕书店，只是想买我的自传。我愿意当场把这本书无偿赠送给他！”

“听听！多少有点夸张了，是不是？”罗恩对西里尔说。

西里尔耸耸肩，模棱两可地回答:“他懂得如何巧妙地运用语言，这是小说家的基本素养。”

罗恩顿时乐不可支，赫敏瞪了两个男孩一眼，没有理他们。

“可他不知道，”洛哈特继续说，用力摇晃了哈利一下，“他和他的同学们将得到一个真正的、会魔法的我！没错，我已受聘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哈利，我知道你肯定高兴坏了，可也不至于说不出话来呀！”

赫敏立刻加入了鼓掌欢呼的行列。当哈利饱受折磨，终于重获自由的时候，果然得到了一摞洛哈特的全套著作，他抱着它们，摇摇晃晃地走向金妮。

“得到一个显眼包教授？”罗恩一针见血地说，“我看还是他本人比较高兴，霍格沃茨的教职可是铁饭碗。”

“拜托，罗恩！他只是很出名而已！”赫敏不服气地说。

这时，格兰杰夫妇从远处挤过来，走到他们身边。

格兰杰先生把打包好的书小心地交给赫敏，让她对照清单看看有无遗漏，格兰杰太太则轻抚赫敏发顶。

两人都弯着腰平视女儿，柔声细语地说话，动作神态就像对待珍宝那样爱惜。

不难看出，赫敏的家庭氛围一定既平等又温馨。

西里尔静静看着这一幕，一时有些移不开目光，心中感到一阵久违的，带着暖意的刺痛，猝不及防地涌上了怀念。

仿佛若有所觉，格兰杰太太转过头看到他，嘴角还带着笑意。

“这位也是你的朋友吗，敏？”她说，礼貌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

赫敏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西里尔上前一步，微笑着向他们问好：“很荣幸见到您，格兰杰夫人，您好，格兰杰先生。”

“你是不是那个……”格兰杰先生突然说，盯着西里尔想了几分钟，“戴维斯！是你吗？果然是的——原来你也是个巫师？”

西里尔的表情僵硬了一秒，诚恳地说：“没错，先生。我很抱歉，其实我的真实姓氏是道格拉斯。”

“那难怪了。”格兰杰先生若有所思地说。

“当我读到那篇报道的时候，我就在想，他简直和我们的敏一样聪明。”

格兰杰太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而且我想，你应该不像文章里写的那样，是因为身体问题才肄业自学，选择函授的吧？”

“当然，夫人。请恕我冒昧，可以恳请您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西里尔不安地问。一想到那篇报道是如何大力编排渲染他悲苦的身世背景的，他就感觉双耳发烫，羞惭不已。

“没问题呀，真是有礼貌的好孩子。”

格兰杰太太一口答应，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

这时，一声怒喊远远传来，墙那边似乎发生了争端。

“好像是金妮的声音！”

罗恩着急地说，手忙脚乱地拾掇起自己的书，西里尔索性抽出魔杖，为自己两位朋友的书都施了缩小咒。

见此情景，赫敏也顾不上再谴责他的违法行为。她和罗恩将缩小后的书装进口袋，一起往那个方向挤去，西里尔和格兰杰夫妇紧随其后。

当西里尔同时看到马尔福和哈利的时候，就决意不去管他们之间的事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当事人哈利根本没能真正参与到冲突之中，因为马尔福和罗恩一见面开始互相讥讽，险些拳脚相加；随后出现的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先生竟然也是积怨已久，彼此互不相容。

“听说老兄公务繁忙得很哪，”马尔福先生说，“那么多抄查……我想他们付给你加班费了吧？”

他把手伸进金妮的坩埚，从哈利放进去的洛哈特著作中间抽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初学变形指南》。

“看来并没有。要是连报酬都捞不到，做玷污血统的败类又有什么好处呢？”他又说，毫无尊重之意地看着手里的旧书。听到这句话，韦斯莱先生的脸比罗恩和金妮红得还要厉害。

“玷污，血统的……败类，这是什么意思？”格兰杰先生低声求教，神色有几分惶然。

这几个词汇拆分来看并不常见，而当它们组合到一起，意味又悄然发生改变，隐隐指向了一个令人心神不宁的结果。

西里尔移开目光，平生第一次感到有口难言，如坐针毡。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现在就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那就不至于说出以下荒唐至极的谬论，“这是对不歧视麻瓜出身的人和混血巫师的‘纯血统巫师’的蔑称。纯血巫师多数都是血统歧视主义者，他们认为自己的血是高贵的，而麻瓜的血……是肮脏的。”

“纯血？”

格兰杰夫妇费力地理解着话中的含义，看起来仍然很迷茫，西里尔不得不进一步解释：“是指父母是巫师，且祖先中没有麻瓜的巫师——这当然是不现实的。实际上纯血家族只是将麻瓜与混血从家谱中除名，假装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格兰杰先生沉默着点点头，不知作何感想；格兰杰太太也露出了沉重和担忧的表情，但细心地察觉到了男孩的不安，轻拍他肩以作安慰。

马尔福先生注意到了这边，他浅色的眼瞳轻轻一瞥西里尔，随即落到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的格兰杰夫妇身上。

“看看你交的朋友，韦斯莱。我本以为你们一家堕落到极限了，看来还不尽然，你们正打算把其他家族拖下水呢。”

韦斯莱先生怒容满面，几乎就要朝马尔福先生扑过去，可是预想中的争斗并没有发生——西里尔走到他们中间，主动进入了公众的视线范围。

“请允许我说几句话，韦斯莱先生，”他礼貌地冲中年男巫点点头，又转向马尔福先生，后者正淡漠地看着他，“日安，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马尔福倨傲地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随意打量着自己的蛇头手杖，顺便等待下文。

只听金发男孩平静地说道：“现在，在场有第三人相较于两位先生更期待这场冲突的发生。”

“是谁？”韦斯莱先生问，肢体逐渐放松下来，就连马尔福先生也抬起眼睛看着他。

“倘若没有意外，明天《预言家日报》定会刊登出这样一则新闻：魔法部要员，政坛精英为何大打出手，洛哈特亲签自传一书难求——”

西里尔微微一笑，侧过身向后望去，惊动了几米开外正在偷拍的矮个子男人。

人群随着他的动作，如潮水般向两侧退散开来，露出正和预言家日报社记者交谈的洛哈特。

斩获最迷人微笑奖的男巫满脸疑惑地抬起头，看看西里尔，又看看马尔福先生，生硬地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秘密被揭穿的，尴尬无比的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