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学霸浪漫法则 第18章 期末前后

第一缕晨曦撩开轻纱似的薄雾，霍格沃茨城堡逐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走廊上的宝石沙漏给斯莱特林学生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只因胜利来得太过突然又轻而易举，他们的错愕甚至有一瞬间超过了得意，在获知背后荒谬的原因后，就难免开始幸灾乐祸。

“二十分换一百五十分，稳赚不赔的生意！真有你的。”

高尔挥舞着拳头大声说，但却不太敢捶西里尔的肩膀，为了掩饰尴尬，转而碰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手掌心。

他们正站在一群同院学生中间，比较着四个学院的分数差距。

“假设德拉科昨晚好好待在寝室，我们原本可以不丢这二十分——这叫做净赚不赔，格雷戈里。”

西里尔目测着绿宝石堆和沙漏顶部之间的距离，那里还有一截突兀的，不长不短的透明空间；反观格兰芬多沙漏，为数不多的红宝石已经隐隐见底，景况十分惨淡。

虽然暂时保持领先，但还是没有百分百的胜算。

他默默思索着，不知怎么联想到了格兰芬多三人组的秘密调查，随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这应该是毫无关系的两件事。

“当然，多亏了斯内普教授，”马尔福慢吞吞地说，“圣人波特和蠢蛋隆巴顿功不可没，我们可要感谢他们呢！”

他刚说完，探测救世主的雷达就自动响了起来，当下不顾大家捧场的哄笑和口哨，转而去嘲笑触犯众怒的哈利了。

赫敏作为被扣掉学院分的一员，承受了相对哈利来说较少，但性质相同的埋怨与冷遇。

她不再积极回答课堂提问，自顾自地低着头安静学习，哈利和罗恩难得自愿陪她到图书馆来，他们都很欣慰期末考试的到来，尽管有预感学年晚宴上自己一定会食之无味。

西里尔也已经知道了龙的事。

他对于海格试图在猎场养龙表示无法完全理解，因为要驯养一头龙，单凭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要秘密进行则更加困难。

但他显然赞成三人的做法，因为他们非常善于应对突发状况，“使得大家摆脱了一场危机”。

“你真的和那些斯莱特林完全不同。”

哈利说，他们正围坐在图书馆的桌子边，“我对自己发誓，从今往后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就像现在，我准备先行一步，但路上绝不再多管闲事！”

然而，当他独自一人从图书馆走出来，途径一间发出哭泣声音的教室时，哈利的决心立刻就经受了考验。

他悄悄靠近教室，目睹了斯内普威胁奇洛的一幕，然后匆匆返回图书馆，把所见所闻转述给自己的朋友们。

“这么说，斯内普终于得手了。说不定他还知道怎样通过路威，可我们怎么办呢，哈利？”

罗恩焦急地说，赫敏抢在哈利前面答道：“去找邓布利多，我们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如果再擅自行动，我们一定会被学校开除的。”

“我还是不敢相信斯内普会做这种事。”

西里尔说，哈利如同被瞬间点醒，“是啊，没人会相信的，我们没有证据！奇洛本就怕得要命，斯内普只需要否认就可以撇清关系，邓布利多也会误解我们，费尔奇更是圆滑善变。如果我们要解释起魔法石和路威的事，费的功夫可不止一时半会！”

“从旁监视比较保险，”西里尔建议道，“离开学校之前，我也会在合理情况下多留意斯内普的举动。”

“好吧，就这样做。”

哈利干脆地说，随手将一张木星天文图拉到面前，开始复习图上卫星的名字。

第二天早餐时，哈利、纳威、赫敏和西里尔同时收到了一张便签。

上面写着：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去门厅找费尔奇先生。署名是麦格教授。

马尔福在一边瞥见了纸条上的内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讽刺或安慰的话语，只是叉起一小块吐司放进口中。

那晚西里尔迫于无奈掩护马尔福离开后，马尔福就一直是这副诡异的态度，不再对他冷嘲热讽却也不主动和解，好像误会了什么，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这种改变都无疑是可喜的。

当夜，西里尔按时来到门厅，一眼就望见了早早等候在那里的费尔奇。

费尔奇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发自内心地欢迎着他的到来，不知道的人一准儿以为这是贵宾接待仪式呢。

“那么，小子。你这次总算被逮住了，而且没有教授签名，是不是？”费尔奇喜滋滋的，不怀好意地说。

西里尔选择沉默，因为他对费尔奇无话可说。

赫敏三人也结伴来到了这里，费尔奇点亮一盏灯，领他们大步穿过漆黑的场地，纳威轻轻地抽着鼻子，哈利在他身旁安慰着他。

“书里提到在19世纪，霍格沃茨还保留有悬吊惩罚的传统……”

赫敏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一面提防着走在前面的费尔奇。

黑暗中西里尔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知道对方一定十分紧张，于是轻声回复：“别担心，现在已经废除了。我相信麦格教授不会置我们的安危于不顾的。”

等到见着海格，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禁林。

费尔奇正在恶毒地恫吓这几名学生，西里尔知道如果他们表现出畏惧，费尔奇就相当于得到了奖赏，尽管这种说法很奇怪，但他还是决定维持冷漠。

哈利和赫敏也都不说话，只有纳威悲哀地哼了一声。这种态度无疑激怒了费尔奇，他恶狠狠地留下一句天亮来为他们收尸的话，就转身朝城堡走去。

海格带他们走到禁林边缘的一条小路上，要求他们兵分两路，沿着血迹去寻找伤害了独角兽的东西。

“这样组队：我，纳威和赫敏一组，哈利，你和牙牙还有……哦，西里尔一组，有意见吗？”

“没有。”

大家都说，他们又拿起魔杖练习了几次发射不同颜色的火花，而后一同进入黑黢黢的禁林。

哈利和西里尔一路循着树叶上零星的血迹，深入禁林内部。

冰冷的月光透过盘虬错杂的树枝洒下来，前方的血迹越来越密，西里尔清楚地听到身边的哈利加重了呼吸。

“看——”

哈利低声说，他们同时停住了脚步。

独角兽歪倒在前方一片空地上，修长的腿很不自然地伸直着，洁白的鬃毛铺在枯黑的落叶里，这一幕美丽又残酷，令人感到惊心动魄，凄惨万分。

很显然，它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紧接着，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缓缓爬行到它身旁，对准尸身上的伤口吸起血来，这种可怕景象看得他们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那个怪物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哈利，独角兽的血还残留在它嘴边，活像一只病态的吸血鬼。

眼看哈利被吓得动弹不得，西里尔立刻用魔杖对准它。

不知何故，他体内的古代魔法却在此刻隐匿无迹，就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统统石化！”

怪物仓皇闪身躲开了这道咒语，飞快地朝他们奔来。

马蹄声凭空响起，有什么东西从他们头顶疾速掠过，朝它扑去。

西里尔这才得以察看哈利的情况，只见他跪倒在地，紧紧捂着自己的头。

他弯下腰把哈利扶起来，用魔杖向空中发射了红色火花。这时，救了他们的马人走过来，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两个男孩不约而同地说，马人仔细地打量着哈利，“你就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今夜的禁林太过危险，你们最好尽快回到海格身边去——我叫费伦泽。”

“而你，”费伦泽看向西里尔，马蹄不安地轻轻刨着泥土，笃定地说：“道格拉斯。我看到另一个你，行星的运行周而复始，有些罪恶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西里尔不解地看着费伦泽，哈利出声询问：“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要喝独角兽的血？”

“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费伦泽说，“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可是，那个亡命之徒是谁？”哈利大声说出自己的疑问，“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是吗？”

“不错。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使你完全恢复精力和魔法的东西，一种使你长生不老的东西。你难道想不到吗，有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有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候时机？”

哈利和西里尔对视着，同时感觉胃里一片冰冷，有点透不过气来。

哈利浑身发抖，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难道你是说，是伏地——”

“西里尔！哈利！你们没事吧？”

赫敏沿着小路向他们跑来，海格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没事，别担心。”西里尔温声说。

“我们看到——是的，独角兽死了，就在那片空地上。”哈利胡乱补充道，向后一指。

“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费伦泽在海格赶去查看独角兽尸体时低声说，“祝你们好运。以前，命运星辰就曾被人误解过，即使马人也免不了失误，我希望这次也是这样。”

他转过身，慢慢跑回了森林深处。

期末考试当天，赫敏坐在用于答题的大教室里，冒着炎炎酷暑，手拿防作弊羽毛笔飞快地书写着试卷。

在魔咒学实操考试里，她用魔杖操纵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了一张书桌，还进行了一个完美谢幕。

过后弗利维教授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偷偷告诉赫敏，她的表现太过完美，在这场考试中至少可以获得一百二十分的好成绩。

一切都是那么游刃有余，尽在掌握。

现实的魔法史考试也比她想象中简单得多，甚至不需要去记1637年狼人行为准则和小精灵叛乱经过，但多掌握一些知识总是没错的。

考完最后一堂试时，学生们不分学院和性格，都一同欢呼起来。

“多好啊！再也不用复习了。”

罗恩快活地说，欣赏着湖畔的秀美景致，舒服而放松地平躺在黑湖边的草地上，哈利在他身边。

赫敏和西里尔正坐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下，重温考到的知识点，顺便交流考试内容。

“你不知道，我昨天夜里突然惊醒，赶忙坐到书桌前复习变形学笔记，然后才想起来这门课已经考过了！”

赫敏无所顾虑地笑着，伸展开自己的腿，放任自己享受午后的休闲时光。

“你相信吗？我之前还经常做梦迟到无法进入考场。”

西里尔笑眯眯地说，“应该是考试焦虑导致的精神高度紧张，适当转移注意力和积极的心理暗示会有效果。”

“这么看来，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因为你无论做什么事都很守时，永远不会失约。”

赫敏伸手抚摸着鲜绿色的草坪，只觉一片柔软厚实，手感还不错，心情也更加愉悦了。

“这也说不定……”

西里尔想了想，“不失约的前提是做好充分准备。好吧，其实我应该回寝收拾随身物品了，然后去找教授请假——”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看他的模样，仿佛根本不愿意离开这片柔软舒适的草坪。

赫敏当然发挥了她的同理心，对朋友的心情表示理解:“这么匆忙？行程也太赶了。”

“而且时间上与学年晚宴相冲突，好在斯内普教授已经允诺，到时候会将我的魔杖和行李一并送回家。”

赫敏有些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仓促离校，心中一时萌生了几分不舍。

这时她才发现，虽然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但西里尔与哈利和罗恩其实全然不同。

作为朋友，她知晓哈利灰色的童年，知晓罗恩的亲人关系，却没有机会过问也从不知晓西里尔的童年经历和家庭氛围，可是西里尔却好像对她的性格喜好乃至想法都十分了解，一猜就透。

这真的很奇怪，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没等西里尔回答，赫敏就继续说，“噢，一定是开始学习大学课程，对！预习宜早不宜迟。”

西里尔看着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平时去市立图书馆多一些，还是丽痕书店？”

嗯，这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