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学霸浪漫法则 第12章 何为友谊

“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弄死！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只巨怪去哪里了？”

麦格教授连声责问，几个学生都哑口无言。斯内普冰冷的目光从西里尔脸上掠过，紧盯住哈利，哈利垂头看着地面。

“是我……”

“他们是来找我。”

麦格教授看向西里尔和赫敏，眼睛里闪着惊疑不定的光，赫敏迈出一步，坚定地走出了阴影。

“我来找巨怪，因为我——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你知道，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

“格兰杰小姐！”

麦格教授不可思议地喊道，看起来既惊讶又恼怒，赫敏不得不稍微停顿了一下。

“假如他们没有找到我，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他们根本来不及去找人，他们赶来的时候，巨怪正要把我一口吞掉，哈利和罗恩阻止了它……”

她犹豫着，没有继续说下去。说来奇怪，赫敏似乎能感应到西里尔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出风头，但目前的情况确实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道格拉斯击溃了巨怪。当时他使用了一种罕见的魔法，很难说那是什么，但是威力很强，那个大块头被击中后——呼啦一下，凭空体解了。”

罗恩大度地说。看他的神态，显然认为麦格教授就算给斯莱特林加分也是理所应当。

“梅林！……”

奇洛惊呼一声，缓缓走近西里尔，把头凑过去着迷地瞧着这名学生。大蒜混杂着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赫敏强忍住捂上鼻子的冲动，西里尔也皱起眉，稍显不适地侧过脸。

“简直是天方夜谭，”斯内普的嘲讽惊醒了奇洛，两人得以有了喘息之机，“你倒不如说巨怪自己跑了更可信。没人教过你怎么扯谎吗，韦斯莱？”

“我可以对天发誓！教授，千真万确。”罗恩说。

“我们亲眼所见。”哈利也说。

“道格拉斯，他们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麦格教授严肃地询问。西里尔走上前，与赫敏站到一起，同时将魔杖递交麦格教授。

“虽然不清楚能否留下痕迹，但它经由这根魔杖发出。此外如有需要，我可以提供记忆作为证明。”

就在这时，奇洛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他举起自己的魔杖，把它和西里尔的魔杖对接在一起。

“闪回前咒！”

他大喊道。两根魔杖相接的地方冒出了浓浓的灰色烟雾，组成的物件却好像是一个糖果罐，在咒语的作用下很快缩成了纽扣大小。

这是一个缩小咒。

奇洛看似大失所望，他念了一声“消隐无踪”，幻象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了。

“好了，奎里纳斯，到此为止吧。”

麦格教授适时阻止，注视着赫敏，“格兰杰小姐，你怎么能认为你独自就能对付一只大山一样的巨怪呢？因为你的莽撞，格兰芬多要被扣去五分，我对你感到很失望。”

赫敏垂下头，哈利和罗恩相顾无言。麦格教授转向他们，“我仍然要说算你们走运，没有几个一年级学生能同一只成年巨怪搏斗。你们每人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五分，如果你们一点也没有受伤，最好赶紧回格兰芬多塔楼，学生们都在自己的学院里享用万圣节晚宴……”

“至于你，道格拉斯先生，随我来。”

“好。”西里尔平静应道。奇洛想也不想就抬步跟在后面，麦格教授只好又说：“我必须带他单独去找邓布利多，验证这件事的真实性。在一切尚未明了之前，我们在场所有人最好对此保密。”

赫敏，哈利和罗恩先后走出盥洗室。他们沉默着，一言不发地上了两层楼梯，直到罗恩的嘟囔声打破沉寂。

“我觉得，我们应该赢得不止十分。”

“只有五分，算上她在赫敏身上扣掉的分数。”

哈利提醒他，这样一来，他们都看向赫敏。女孩的面容十分疲倦，好像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劲来，又像在默默消化着什么信息。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片刻后，罗恩小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你真的很好，你挺身而出，使我们摆脱了麻烦……当然，我们也确实救了你。”

哈利听到前半句时还在认同地点头，现下已经去捅罗恩的胳膊，从旁补充道：“如果我们没有把你和那怪物关在一起，你也许根本用不着别人去救。罗恩的意思是想感谢你，并且请求你的原谅。”

赫敏回过神，笑着对罗恩说：“我已经原谅你了，忘掉那些不愉快吧。说起来，你们当时真的很勇敢！”

两个男孩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们看着对方微笑了一会，哈利说：“你和道格拉斯是朋友？他才二年级，怎么会掌握这样高深的魔法？”

高深的魔法……过于强大而无法自控的力量。

赫敏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后知后觉地生出恐惧，拽着袍角的手逐渐攥紧。

“你们先回去吧。”

她语速很快地说，随意看了一眼胖夫人的肖像画，而后决然转过身，急急忙忙朝楼下奔去。

“所以说，你没有念出任何咒语，就成功施放了那种魔力？”

“很抱歉，教授。当时它在我的身体里四处游走，如同烈火灼烧，又像奔腾不息的激流，根本无法控制。”

西里尔跟随着麦格教授，沿宽阔平坦的大理石楼梯一路上行。城堡内早已空无一人，唯余火把的亮光在厚重而斑驳的石壁上跳动，稍微驱散了几分寒气。

麦格教授骤然顿住脚步，回过身严厉地看着他。

“你从一开始就清楚，”她抬高了音量，指责道，“却选择对学校隐瞒事实！只因为你预料得到结果，所以才会主动去找巨怪，是这样吗？”

“我的确清楚这种魔力的危险性，但不是故意隐瞒。曾经有五年时间，我以为它已经彻底消失了，就像现在一样……”

“请别这样，教授！他完全是为了救我——”

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赫敏出现在拐角处。她几步登上楼梯，近乎上气不接下气，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格兰杰小姐？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想问问，西里尔是否需要人证之类的……我可以证明，他真的是在情急之下动用了那种能力。”

听到这里，麦格教授的脸色竟然缓和了些许。

“很快就要到宵禁时间了，你真不该独自在城堡里乱跑！不过，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随我们一起吧。”

她又看了一眼赫敏和西里尔，“伊尔玛告诉我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交上朋友的时候，我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西里尔微微一笑，赫敏猜得出他一定是领悟到了教授之间的私交八卦。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居然不为自己即将被赶出学校的命运发愁，反而笑得出来！

她不禁白了他一眼。这时，西里尔低声说道：“对不起，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赫敏点点头，麦格教授还走在前面，她不太敢作声。西里尔伸手在长袍口袋里摸索一阵，拿出了一个很小的东西，放到赫敏手里。

“给你，回去施一下放大咒就好。”

麦格教授咳嗽一声，他们都不再说话了。女巫简短地警告说：“我希望你能如实向邓布利多校长说明情况，道格拉斯先生。”

“我会的，教授。”

三人默默地拐了个弯，最终在一个巨大的怪兽石像前停下了步子。

“生姜嵘螺饼干！”麦格教授说出口令，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

墙后面是一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他们踏上去，旋转着越升越高，来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前，那上面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麦格教授使用门环敲了敲，门立时打开，他们走了进去。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找邓布利多。”她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赫敏和西里尔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看起来都像是睡着了。

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一只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鲜艳的红色和金色羽毛的鸟，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侧放着分院帽。

“它可真美。”赫敏轻声说，小心翼翼地走近了那只大鸟，它偏着头也在打量她。

西里尔也被吸引了，走过去观察着它，“据说邓布利多拥有一只凤凰，可是很少有人看见过它。”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邓布利多走了进来，神情十分凝重。

“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简明扼要地说，在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那边有椅子，格兰杰小姐——道格拉斯先生，我想再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用他那浅蓝色的，具有洞察力的眼睛端详着西里尔，“你的这种魔力出现有多长时间了？”

“五年前出现过一次，”西里尔的面色又开始泛白，“那时我七岁，之后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今天。”

邓布利多敏锐指出：“也就是说，你平时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只有遭逢巨大危险时，它才会被释放出来。”

对，就是这么回事！赫敏再次为邓布利多的明智感到敬服，果然，聪明人通过简单几句话就能够深究背后缘由，理清事件的来龙去脉。

“应该是这样，先生，我偶尔还可以看到霍格沃茨城堡里一些奇怪的银白色痕迹。奇洛教授已经检查过我的魔杖，您是否要查看——”

“暂时不需要，我并不认为你们会说谎。”

邓布利多温和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他皱起眉，十根修长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

“那么，你在施放它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感觉？”

“强烈的烧灼感和心悸，”西里尔尽量回忆着，“不知道这样形容是否恰当……就仿佛有两团火焰在不断碰撞，迸溅出的火粒又在体内乱窜着寻找出路，毫无章法。”

邓布利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沉思片刻，缓声说道：“这是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

赫敏和西里尔都紧张起来。西里尔急切地问：“您知道它是什么吗？我一直在寻找可以抑制它的方法，只希望不要伤及无辜。”

抑制，不是控制？

赫敏突然发觉，尽管西里尔在列车上赞同过她的观点，但他一直对自身拥有的力量持消极态度，它对于他来说恐怕一直都是诅咒。

“我想这对西里尔非常重要，邓布利多教授……”

“很遗憾，我还无法确定，”邓布利多轻轻地说，声音冷静而低沉，“如果有了新发现，我会通知你的，好吗？”

“没问题。”

西里尔和赫敏同时说，邓布利多微笑起来。那只金红色的凤凰发出了一声柔和悦耳的低鸣。

“这么说，你们确实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朋友。赢得友谊或许要靠智慧，但更多时候，它必须在逆境里经受考验，千万记住。好了，为什么不再次享受美妙的霍格沃茨之夜，回去睡觉呢？”

他拿起羽毛笔，在桌子上书写着什么，而后将羊皮纸一分为二，交给两个学生。

“以备不时之需，”邓布利多解释道，“你们的晚餐会送到各自的休息室里去的。以及——”

“斯莱特林加五分。”

关上办公室的门时，他们听到房间里另一个声音说：“真见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邓布利多，绝对不可能。”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菲尼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