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性转救世主要做黑魔王 第77章 混淆咒

礼堂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将目光投向那个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一侧的女孩，一阵低低的嗡嗡的声音在穹顶下扩散开来。

那些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还不认识她的学生们都忙着四处张望着，想要亲眼瞧一瞧这位大名鼎鼎的“大难不死的女孩”究竟长什么样。而已经认识她的人们，也抬起头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她脸上的的表情——所有人都想知道，哈莉波特是怎么破坏火焰杯的规则，成为参赛者的一员的。

仿佛能感应到观众们的惊讶和焦急，哈莉波特很快站了起身，这位头发乌黑、容貌美丽的少女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她那双平日里总是明亮温和的绿眼睛在火焰杯红色的火光里变幻为极黯淡的深蓝色，反射着冷冷的寒光。

她的视线划过一片因为惊讶和愤怒正盯着她交头接耳的赫奇帕奇学生，让他们纷纷低下头闭上嘴。

“我没有把我的名字投进去。”她平静地说道，音量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座礼堂，显然她使用了某种魔法，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如果一个人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她是不可能成为勇士的，对吗？”

麦格教授从主宾席上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到邓布利多身边，急切地跟他说了一些什么话，邓布利多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低声回了简短的几个单词，然后他重新转过脸看向哈莉。

“请先到前面来，哈莉。”他说。

于是，在所有人探照灯一般的目光中，哈莉波特朝主宾席走去，她的步伐平稳轻盈，脸上的神情同冬日的石头雕塑一般稳定、冰冷。在这一会儿，无论是那些喜欢或是厌恶她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暗暗佩服她此刻展现出来的绝对沉着与冷静。

哈莉最后在邓布利多面前的停下，校长脸上没有笑容，半月形的镜片后面一闪而过的是审视的光，“好吧，”他说，“——请到那扇门后面去。”

哈莉顺着教工的桌子走过去，她没有看任何一位教师的脸，而是径直推开那扇门，进入了房间里边。

这个房间哈莉从来没有进入过，但是里德尔曾在他那院长的邀请下进入过这个地方——这里是学校接待外宾专用的房间，里面的装饰华美精致，花纹繁复的暗红色墙布上挂满了霍格沃兹出身的著名巫师肖像，现在，那些肖像的人脸全部转过来看向她。

哈莉若无所觉地直直地看向房间正对着门的尽头，那里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大壁炉，芙蓉德拉库尔、塞德里克迪戈里和维克多克鲁姆都围在边上，其中迪戈里和克鲁姆面对着火焰站着，只有德拉库尔是侧身坐在火焰边的沙发上，她也是第一个注意到哈莉走进来的人。

“怎么啦？”她站起身问，显然以为哈莉是来传话的，“他们要我们回礼堂去吗？”

“不是。 ”哈莉回答，这时她身后传来忙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说话声，一大群人拥了进来，除了魔法部的两位部长和三个校长之外，还有麦格教授以及斯内普教授。

第一个说话的是马克西姆女士，“这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她冷声问道，腰杆挺得笔直。

“我也想知道，”卡卡洛夫上下打量着哈莉说，他的脸上挂着冷冰冰的微笑，“霍格沃兹有两位勇士，我不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主办学校能够有两位勇士，难道说，那些章程我看得还不够仔细？”

“这不可能，”马克西姆女士说道，其他的三位勇士朝这边聚拢了过来，他们似乎已经意识到现在的状况，都疑惑地盯着哈莉瞧，“霍格沃兹不能有两位勇士，这是极为不公正的。”

“哈莉，”邓布利多说，自从进来之后他就一直看着哈莉，这个女孩站在一边，视线落在地毯上，神情冷漠，现在她抬头回望他，表情没有一点儿变化，“你有没有把你的名字投进火焰杯？”他平心静气地问。

“没有，先生，我也没有让别人帮我投名字进火焰杯，”哈莉以一种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的态度说道，“……如果可能，我愿意用吐真剂证明我的清白。”

这个提议就像一剂强有力的镇静剂，让在场的人都忽地安静了下来，脸上或多或少露出了诧异之色。

“如果波特小姐曾认真阅读过她课本里的内容，而不是囫囵吞枣地记一些用来炫耀的名词，”短暂的沉默之后，斯内普轻声地说，“她就会知道吐真剂是一种极危险的强力药剂，配置中计量哪怕只是出了一点儿微小的差错，都很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精神损害。”

麦格教授这时已经快步走到哈莉身边，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挡在自己身后，“这太荒谬了，我们从不对学生使用吐真剂——邓布利多，你知道这女孩没有撒谎——”

“我当然相信我的学生，米勒娃，”邓布利多温和但坚定地说，他抬起头对另外两位校长说道，“我相信哈莉没有说谎，她的确没有报名参赛。”

“这个小女孩当然会这么说，如果她聪明到能骗过邓布利多设置的年龄线的话，她肯定也知道我们不可能真的给她使用吐真剂。”卡卡洛夫说，阴沉地环视着所有人。

他在接触到麦格教授那愤怒的眼神时畏缩了一下，他挤出一个圆滑的笑，转过头对两个魔法部的官员说道，“克劳奇先生，巴格曼先生，你们二位是我们——客观的裁判，你们都认为这件事是极为不合适的，对吗？”

巴格曼用手帕擦了擦他那汗津津的圆脸，转眼望着克劳奇先生。克劳奇先生站在炉火的光圈外面，火光制造的阴影他显得苍老了许多，看上去简直有点儿像个骷髅。不过当他说话时，声音还和往常一样生硬。

“我们必须遵守章程，章程里明确规定，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三强争霸赛的竞争。”

“我坚持要我的其他学生重新报名。”卡卡洛夫脸上的假笑消失了，“你们必须把火焰杯重新摆出来，我们要不断地往里面加进名字，直到每个学校产生两位勇士。这样才算公平，邓布利多。”

“这恐怕不成，”巴格曼说，“火焰杯刚刚熄灭——要到下届争霸赛时才会重新燃起——”

“——下一届争霸赛，德姆斯特朗决不会参加了！”卡卡洛夫大发雷霆，“我们开了那么多会，经过那么多谈判和协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简直想现在就离开！”

“虚张声势？嗯？卡卡洛夫，”一个极粗粝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你应该很高兴吧，他们四个都必须参加比赛，这对你有利，不是吗？”

阿拉斯托穆迪那张可怕的脸出现在门口，他走进房间里面。

“有利？”卡卡洛夫说，“我恐怕不明白你的意思，穆迪。”

他竭力想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蔑一些，就好像他对穆迪的话根本不屑一顾，然而他攥紧的双手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是吗？”穆迪小声问道，他一边说话一边朝卡卡洛夫逼近，“我还以为这很好理解——有人，也许就是这个房间里的某一个人，把波特的名字放进了那只高脚杯，他知道如果名字被喷出来，波特就必须参加比赛。”

“我为什么会希望给霍格沃兹两次机会？”卡卡洛夫问，声音带着一丝虚弱。

“如果让我来猜——那么，我认为，是有人希望波特为此送命。”穆迪大声说，他的魔眼一动不动地钉在卡卡洛夫的脸上，似乎决意要用视线把对方扎个对穿。

他的话说完后，是一阵极度紧张的沉默。

卢多巴格曼显得非常焦虑，他不由自主地踮着脚来回摇晃，嘴里说道，“穆迪，你这老家伙……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都知道，穆迪教授如果午饭前没有发现六个人想谋杀他的话，就觉得这个上午是浪费了。”卡卡洛夫大声为自己辩解道，“——老以为有人要谋害自己，作为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这种素质真是少见，邓布利多。不过，毫无疑问，你有你自己的考虑。”

“我在无中生有吗？”穆迪怒吼道，“我敢肯定把这女孩的名字投进高脚杯的，绝对是一个手段高明的巫师……”

“你有证据吗？”马克西姆女士问道。

“火焰杯是非常严密、强大的魔法器具，”穆迪说，“要使它忘记只有三个学校参加争霸赛，这需要一个特别厉害的混淆咒……我猜想，那个人一定是把波特的名字作为第四个学校的学生报了进去，确保他是那个学校惟一的人选……”

“你似乎在这件事上动了不少脑筋，穆迪。”卡卡洛夫冷冷地说。

“我的工作就是按黑巫师的思路去考虑问题，卡卡洛夫——你应该不会忘记……”穆迪威胁地说道。

“阿拉斯托！”邓布利多警告道。

穆迪不作声了，但他的魔眼仍然没有放过卡卡洛夫——后者的脸时青时白，却闭上了嘴。

“这个局面是怎么出现的，我们不知道。”邓布利多说道，“不过在我看来，我们除了接受它，别无选择。”

另外两个校长的脸上都露出不满的神情，但到了这一步，他们也无话可说了。

“好了，我们继续进行吧？”巴格曼说，一边搓了搓双手，笑眯眯地望着房间里的人，“要给我们的勇士作指导了，是不是？巴蒂，由你来讲吧？”

克劳奇似乎突然从深思中醒过神来。

“好的，”他说，“指导。是的……第一个项目……”

哈莉从近处望向他——巴蒂克劳奇的眼睛下面有两道很深的阴影，布满皱纹的皮肤像纸一样白得透明，他比在魁地奇世界杯时更要憔悴得多了。

“第一个项目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胆量，”他对哈莉、塞德里克、芙蓉和维克多说，“所以我们不准备告诉你们它是什么。敢于面对未知事物是巫师的一个重要素质……非常重要……第一个项目将于11月24日进行，当着其他同学和裁判团的面完成。”

“在完成比赛项目时，勇士不得请求或接受其老师的任何帮助。勇士面对第一轮挑战时，手里惟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魔杖。等第一个项目结束后，他们才会了解到关于第二个项目的情况。由于比赛要求很高，持续时间很长，勇士们就不参加学年考试了。”

克劳奇转身望着邓布利多。

“我想就这么多吧，阿不思？”

“是的，谢谢，”邓布利多说，他关切地看了一眼巴蒂克劳奇，“你还好吗，巴蒂？”

“是的，”克劳奇疲倦地说，“目前正是非常忙碌、非常困难的时候，接下来我会让年轻的韦斯莱先生负责比赛的部分事务，他的热情很高……说句实话，有点儿高过了头……我想…我得马上回部里去了。”

邓布利多遗憾地点了点头，“好吧，那么，卢多——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女士，要留在这里喝一杯临睡前的饮料吗？”他接着问众人道。

然而这里除了卢多巴格曼之外显然没有人有喝酒聊天的闲情了，马克西姆女士在勉强地礼貌道别之后用手臂搂着芙蓉的肩膀，领着她走出了房间；卡卡洛夫铁青着脸对克鲁姆打了个招呼，也一言不发地与他一块儿离去了。

“哈莉、塞德里克，我建议你们回去睡觉。”邓布利多说，笑眯眯地看看他们俩，“我相信，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同学都在等着和你们一起庆祝呢。他们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大吵大闹一番，要夺走他们的这个机会就太不应该了。”

哈莉和塞德里克都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刚刚还热闹非常的礼堂现在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么说，”塞德里克侧过脸望着哈莉，后者的表情仍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淡，“我们再一次成为对手了。”

“我想是这样。”哈莉用辨不出喜怒的平静语调说道。

“那么……哈莉，”塞德里克扶上门厅的把手，他顿住脚步，没有马上推开门，他侧身望着女孩，英俊的脸上神色严肃而认真，“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如果你真的想办法投了自己的名字……我也能理解……你知道你可以对我说实话，对吗？”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哈莉用一种仿佛好奇而专注地眼神看着他，石壁上高高挂起的火把散发着昏黄的光，朦胧地笼罩着、描摹着她那轮廓优美的脸庞，竟奇异地为她增添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脆弱。

“我很担心你，哈莉，”塞德里克低声说，“三强争霸赛或许比你想得更危险，曾经有学生因此死亡、失踪，我知道你很优秀，但——”

“不好意思，我想，我现在需要先回答你的上一个问题——”哈莉轻声轻气地截住了他的话，她接着冲他绽开一个微笑，这笑容没有一点儿甜美的气质，反而呈现为明晃晃的锋利和冷漠。

“如果……我主动选择违规报名，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名字绝无可能从那个愚蠢的杯子冒出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迪戈里？”她冷冰冰地说道。

塞德里克发现自己的大脑短暂地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他一时间没能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哪里冒犯了她。

明明——上一秒钟他们之间的氛围还很不错，下一秒事情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他只是下意识地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哈莉慢吞吞地嘲讽道，“那么，也许下次你应该搞清楚自己想说什么再跟我说话，好吗？”

她很有耐心地等了他两秒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想我先要先回宿舍了——”她说着便伸手要去推开门厅的大门。

“等等、等一下，哈莉，”塞德里克急急忙忙地说道，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放她就这么离开，“对不起——”他抬起手臂，似乎他想要拽住她的手，但他最终只是象征性地挡了一下，“我不应该…那样问你，那是错的……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你，我只是、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没能想清楚……我真的很抱歉……请——”

男孩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恳切又真诚，直到这一刻，他才完全地意识到自己在一开始都说了些什么粗鲁无礼的蠢话——当哈莉再三否认之后，他不仅再一次在她面前表露怀疑，甚至还质疑她的魔法水平…想到这些，他简直无法面对几分钟前的自己。

塞德里克无意识地抿起嘴，那句请求对方原谅的话就在嘴边，而他却羞愧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也许他们就这样到此为止了，这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变得很沉，它重重地坠进他的胃里，让他感觉透不过气来。

男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望着她，就好像有人对他施了石化咒一样，他那原本阳光漂亮的浅棕色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哀求，薄唇紧绷、发白，这让他显得绝望又可怜。

如果他面前站着的是别的什么人，也许他能够获得些许怜悯与同情。

可惜不是。

哈莉可没有这种多余的感情。

今天晚上她的心情实在不怎么样，她确实没有想到，小巴蒂克劳奇会让迪戈里成为霍格沃兹的勇士。

这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已经把伏地魔的计划摸得不能再清楚了，多亏了那只老鼠的通风报信——几周前她就收到了彼得佩迪鲁的密信，信中描述他们将会在第三个项目中动手，利用迷宫尽头一个被改造成门钥匙的奖杯。

对于伏地魔会在臭名昭著的三强争霸赛中做手脚这件事，哈莉并不如何惊讶，她料想他会需要一个让她在众目睽睽下失踪的合理因由，因为让“大难不死的女孩”不明不白地消失在空气中等同于向所有人大声宣告黑魔王的归来。

伏地魔或许极度偏执、狂妄自大，但他还不至于愚蠢到在重新掌控曾经的势力之前就高调行事引起魔法部和邓布利多的注意，在未完全脱离底谷之前，他不可能放弃宝贵的先手之机。

在这样的境况下，哈莉肯定换了任何人都会这么干。既然要通过比赛动手，那么，他当然会需要她参赛，不仅如此，他还要费尽心机保证她完好无损地通过前面两个关卡，以获得在最后一个项目中夺冠的资格，而哈莉等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这本来是一桩各得其所、一拍即合的妙事，然则她恐怕自己又一次高估了伏地魔的能力——伟大的黑魔王可能确实太过虚弱、太过自信了，甚至于没能成功教导小巴蒂克劳奇完成一个像样的混淆咒。

如果她知道伏地魔连这点儿小事都能办出岔子，她一定亲自代劳。哈莉很不愉快地想，她怎么会让这样荒唐之事发生——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原本平坦、光明的前路上出现一个碍事之人呢？

哈莉一整晚都在思索的这个问题，其实她心里早有答案了。她设想的这份答案简单、直接且一劳永逸——在迪戈里对着她发表他的意见之后，它更是变得格外地具有诱惑力，她几乎已经准备要开始她的策划了。

可是，她看见了迪戈里的神情——真的很有趣，虽然她没有同理之心，但是她却能在他的痛苦里看见别的东西——一个机会，她忽然发现这个问题或许还能有另一份答案：一份更完美的答案。

塞德里克迪戈里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死神的镰刀曾经离他这么近，他只听见她忽而生硬地说道：“我知道了。”

“……什么？”他茫然地问。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塞德里克，”她飞快地说，声音已经变得柔和了许多，仿佛她真的已经被他的诚恳所打动，“也许就像你说得那样…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只是需要时间调整……总之，请别放在心上。”

她看见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所以……我们没事了，对吧？”塞德里克犹豫地问。

哈莉朝他莞尔一笑。

“晚安。”她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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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混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