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辰与鹿 第45章 霍格莫德村下

詹姆牵着艾薇利亚往三把扫帚的方向走去，但路过帕迪芙夫人茶馆时，他停了下来。

“其实……”詹姆的手指悄悄收紧了些，“三把扫帚今天肯定挤满了学生。”他装作不经意地指了指茶馆，“听说这里的小吃是全苏格兰最好吃的。”

艾薇利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美食了？上次在礼堂你还说——”

“人总是会变的嘛！”詹姆飞快打断她，推开了茶馆雕花的木门。狭小的茶馆里挤满了铺着蕾丝桌布的小圆桌，每张桌子上都摆着插有粉色玫瑰的细颈花瓶。天花板上垂落着过多的蝴蝶结装饰，在午后的微风中轻轻晃动。

茶馆里的客人大多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情侣，他们低声交谈着，不时发出轻笑。艾薇利亚和詹姆刚走进来，就有几道目光投向他们。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用手肘碰了碰同伴，两人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坐那边吧。”詹姆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空桌，那张桌子紧贴着窗户，窗框上缠绕着粉色的缎带和常春藤的藤蔓。

帕迪芙夫人从柜台后走出来，她今天戴着一个特别大的蝴蝶结发卡。“中午好，亲爱的们。”她笑着说，“你们想吃些什么？”

詹姆低头翻着菜单，突然注意到最下面一行用金色花体字写着“情侣特惠套餐——比单独点省下3个西可”，他的手指在这个选项上停留了一下。

”咳。”他清了清嗓子，眼睛盯着菜单不敢抬头，“这个套餐看起来……挺划算的。”

艾薇利亚凑过来看了一眼他指的位置，脸立刻红了，“情侣特惠套餐？虽然……呃，它看起来确实很优惠。”

帕迪芙夫人笑眯眯地等着，蝴蝶结发卡上的珍珠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那就这个吧。”詹姆飞快地说完，把菜单合上推远，好像它会咬人似的。

套餐很快送了上来，一个三层点心架摆在面前。最上面是做成接吻鸟形状的小饼干，中间层放着心形司康饼，最下层两个草莓塔紧紧挨在一起。搭配的饮料是一壶会变色的花茶，每当有人倒茶时，茶水就会从淡蓝渐渐晕染成粉红色。

他们慢悠悠地享用完午餐，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在桌布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艾薇利亚伸手去拿最后一块饼干时，詹姆突然注意到她原本整齐的辫子不知什么时候松散了一些，几缕碎发调皮地翘在耳际。

“你的辫子。”詹姆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示意，“有点歪了。”

艾薇利亚下意识摸了摸脑后，果然感觉到发辫已经松垮。“肯定是刚才靠在窗边时蹭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它每次一不注意就会散。”

詹姆自然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艾薇利亚的发尾。“转过去。”他笑着说，声音里带着熟悉的自信，“这个我熟。”

艾薇利亚转过身，感受着詹姆的手指熟练地解开她松散的发绳。

“你换了新的洗发水？”詹姆一边将她的头发分成三股，一边随口问道，“闻起来像薰衣草味。”

艾薇利亚点点头，随即意识到他看不见：“嗯，我从家里带来的。你居然能闻出来？”

詹姆轻笑了一声，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她的发丝间：“上次在寝室西里斯往头上抹了半罐发胶，害我打了三个喷嚏。我对气味挺敏感的。”他的手突指然在辫子的尾端停顿了一下，“其实……”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你可以试试我们家的洗发水，想要什么味道的都有。”

“你给所有朋友都这么推销吗？”艾薇利亚忍不住笑着问。

詹姆立马否认：“才不是。”他的声音突然提高，“我怎么可能收你的钱？”

辫子很快在他手中成形，每一节都整齐均匀。詹姆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新买的蝴蝶结发饰——浅粉色的缎面上绣着细小的金色星星，和帕迪芙夫人的茶馆很搭。

“完美。”他系好发饰，手指压住蝴蝶结的边缘，确保它稳稳地别在发间。

艾薇利亚转过身，蝴蝶结在她发间微微晃动，缎带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詹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手轻轻调整了一下蝴蝶结的角度。

“很适合你。”他轻声说，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比放在橱窗里时还要好看。”

艾薇利亚拿着镜子照着自己的辫子，“詹姆，你梳的越来越好看了，我觉得你以后都可以开个店。”

“我才不开呢。”詹姆嘟囔道，他又看向了艾薇利亚的头发，“今晚别关窗，晚上我让克莱尔给你送几瓶洗发水。”

窗外的天色渐渐染上暮色，有几对情侣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不时传来椅子轻挪的声响和道别声。

詹姆看了看怀表，“我们也得走了。”他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毕竟我们不是正规出去的，太晚了容易被发现。”

在密道内，艾薇利亚和詹姆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到一半艾薇利亚突然问道：“詹姆，你今天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西里斯他们会介意吗？”

詹姆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他们才不会呢！西里斯巴不得我少烦他两天，莱姆斯会和彼得在一起……”

艾薇利亚又想起在蜂蜜公爵店遇到莱姆斯的样子：“我总觉得莱姆斯身体不是很好，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很苍白。而且我发现每个月他身上都会带着新伤。”

詹姆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来，艾薇利亚这下直接撞进他的怀里。他微微低头，眼镜片后的眼睛眯起，褐色的瞳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锐利。

“你倒是很关心他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艾薇利亚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不太舒服。”

“是啊，你观察得可真仔细。”詹姆轻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自己的魔杖，“他的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艾薇利亚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我们是朋友啊，关心他不是很正常吗？”

詹姆显得有些气恼，他大步往前走，“我只是觉得，如果你那么在意莱姆斯，不如直接去问他本人。”

艾薇利亚小跑两步跟上他，故意拖长音调：“哦——所以你是希望我去找他？”

詹姆猛地刹住脚步，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停下。他的表情介于恼火和窘迫之间，声音压得低低的：“不，我不希望。”

艾薇利亚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回应，詹姆就松开手，懊恼地抓了抓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算了，当我没说。”他别过脸，声音闷闷的，“反正你爱关心谁就关心谁。”

艾薇利亚看着他这副别扭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她拽了拽詹姆的衣角：“喂，詹姆，你该不会以为我整天只盯着莱姆斯看吧？”

詹姆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抓住她作乱的手指：“不然呢？那你为什么会注意到他身上添了新伤？”他嗤笑一声，“不过他每个月都在同一时间请假确实很奇怪。”

“那是因为……”艾薇利亚正要反驳，突然顿住，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等等，你说莱姆斯每个月都要请假？而且总是固定那几天？”

詹姆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看着它们消失在黑暗的拐角，“是啊，他每次都说是家里有事......但我和西里斯发现了一些线索。”他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们怀疑他是在满月时偷偷溜出去冒险——等这个月满月，我们准备跟踪他。”

“什么？”艾薇利亚瞪大眼睛，“你们要跟踪莱姆斯？万一他只是真的有私事呢？”

“那就更奇怪了。”詹姆耸耸肩，“什么样的私事非得挑满月夜？而且每次回来，他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他顿了顿，突然眼睛一亮，“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詹姆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比如……偷偷练习黑魔法？或者加入什么秘密组织？”

艾薇利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詹姆，你的想象力能不能用在正道上？”

“嘿！”詹姆不服气地挑眉，“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艾薇利亚也觉得有些好奇，她想起她之前看过的一本家族藏书，隐约有个猜测，但很快又否定了它。

詹姆却误解了她的犹豫，突然凑近她，坏笑道：“怎么，不敢猜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艾薇利亚指了指自己，“你们真要带我？”

“当然。”詹姆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反正你那么'关心'他，不如亲眼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他的语气里还带着点酸溜溜的味道，但眼神却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艾薇利亚咬了咬嘴唇，最终点头：“……好吧，我去。”

詹姆的笑容瞬间扩大，他一把拉起她的手：“那就说定了！满月那天午夜十二点，公共休息室见！”

密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明显，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晚风扑面而来。詹姆突然转身，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天晚上情况不对劲，你不用管我们，直接就跑，明白吗？”

艾薇利亚点点头，却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当他们从打人柳下的洞口钻出来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城堡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像散落的星星。

“我得赶紧去找西里斯对一下计划。”詹姆说着，却站在原地没动。月光洒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你的头发沾上东西了。”

他伸手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蛛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两人同时像被烫到般后退一步。

“我们赶紧回去吧。”詹姆清了清嗓子，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隐身衣，银色的布料在月光下无声展开，将他们笼罩在同一片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