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解开这个东西!”
“我不知道!”德拉科对红发女人嘶嘶地说。“你为什么不再大声一点,这样就会有人过来朝我们开枪了!”
两个人在夜色的掩盖之下从守卫身边溜了过去,然而,偷救生船很难。德拉科之前顺走了一把钥匙,但是解开缆绳所花的时间比他们想象中要久。更糟糕的是,快到表演时间了。
“好了!”
缆绳的扣子“咔哒”一声解开了,只有一个手柄将船固定在原位。
“你现在是一个惯窃了。”金妮说,德拉科对她露出了坏笑。
“嫉妒吗?”
他对金妮伸出手,小心地帮她上了船,把用来保暖的毯子扔给了她。他也跟着爬上船,站着拉动手柄,将船放进了水中,这时,一道光照亮了他们的脸。
“别动,否则我要开枪了!”
金妮正想站起来时,德拉科将她推到了木板之间。枪声响起,他闷哼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她的身上。她可以听见甲板上的叫喊和沉重的脚步声,德拉科突然爬了起来,扑过去拉动手柄。
又传来一声枪响,金妮蹲下了身子,救生船突然落进大海里,她感到了失重的感觉。仍然站着的德拉科向后仰倒,她扑上去抓住他的外套,将他拽到了自己的身上。
救生船碰到水面,掀起一片浪花,然后浮了起来,涌动的水让船不住晃动,德拉科从金妮的身上弹了起来,仰面倒在了一边。金发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口口吟,侧身捂住了他的腹部。
金妮慢慢坐了起来。她能听见上面传来了更多的叫喊。她的脸和手上有温热口口粘口口腻的东西。她抬起头,发现德拉科挣扎着坐在长椅上,抓住了一只船桨的把手。他的外套敞开着,她可以看见白色衬衫上的一小块深色污渍。
“你——你中枪了!”
“我知道!”他叫道,不断划桨让船移动。“快来帮我!”
“你还好吗?”
子弹从上面射了下来,擦过他们的脸,飞进了水中,德拉科吼道:“过来划船!”
金妮抓过船桨,将它插入水中,低下头配合着德拉科的动作。他们一直拼命地划,直到胳膊上的肌肉在灼痛,船只成了黑暗地平线上的一个小点。
德拉科突然倒在了长椅上,金妮急忙松开船桨,冲到了他的身边,拿过一条毯子,将它卷起来垫在他的脑袋下面。星星和月亮提供了足够的光线,她能看清楚他的脸:他看上去比平常更加苍白。他的衬衫上原本只有一个纳特那么大的深色污渍,现在已经和她的拳头一样大了。
它正在扩散。
金妮小心地掀开德拉科的衬衫,眼前的一幕让她皱起了脸。她以前曾经处理过咒语伤口、分体和断肢,但是她从来没有处理过弹伤。
“我没事。”他虚弱地推开了她的手。
金妮什么都没说,只是摘下她的围巾,开始包扎他的腹部。她尽量包好他的伤口,小心地帮他躺了下来。子弹没有击中动脉,但是他在不断流血。她用毯子裹住他,让他保持温暖,然后在他的身边口口躺了下来。如果失血不会导致他的死亡,休克也会的。
她刚刚和德拉科一起缩进毯子里,一声响亮的爆炸声就打破了宁静,很快又传来了一声爆炸声。
“至少我们下船了。”德拉科说,他在颤抖。
“只有你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金妮说,她确认了一下,他仍然在按着伤口。“你让我想起了双胞胎。”
“收回这句话!”
她在他的身边哆嗦着,想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
“你不应该那样做。”她轻声说。
“那我应该让你中枪吗?”他歪着脖子看向她。“我下次会记得的。记住:让韦斯莱吃枪子儿,因为她渴望流血。”
“噢,闭嘴吧。”她真想打他,但是他已经够疼了。“这些血最好不要把鲨鱼吸引过来。”
“我不知道你以为加拿大的这种冰水里会有什么样的大白鲨,韦斯莱,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很安全。”
她嘟哝了一声,凑到他的身边汲取温暖。外面很冷,幸好海面还比较平静。船轻轻晃动,带着他们在海上漂泊。现在很黑,他们看不见安妮公主号了,但是,她觉得那艘船已经沉没了。
金妮看了一眼德拉科。他的头晃来晃去,他在努力保持清醒。她不知道还要多久,这一天才会重新开始,但是如果她不能让他保持意识的话,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嘿。”她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他睁开了眼睛。“你不能睡。”
他慢慢点了点头,挪动了一下,疼痛地皱起了眉头,他从外套里拿出了怀表。
“拿着。”
他把怀表递给了她,她看了一下时间:凌晨2点45分。他们还剩下四个小时。她将怀表放在膝盖上,用毯子裹紧了她和德拉科。
“之前发生过这种事吗?”
他抬头看着她。“什么?中枪?还是我们还在说鲨鱼?”
“中枪。”她恼火地说。让他保持清醒已经让她快没耐心了。“你之前说过你中过枪——是为了偷救生船吗?”
“不是,我中枪是因为一个完全不同的原因;和一瓶二十年的苏格兰威士忌、活页乐谱、便盆和一双袜子有关。”她对他扬起了眉毛,他露出了坏笑。“说来话长了。”
他又咳嗽了两声,然后突然发出了一连串的剧烈咳嗽。他清了清喉咙,往船上吐了一口血痰。她皱起了眉头。
“我从来没偷过救生船。”他费力地吸了一口气。“我的计划一直受到阻挠——我那些鬼鬼祟祟的活动。”
“什么阻挠?”
“有个家伙通常会站在附近,和水手聊天或者争论。我无法接近。”
她困惑地皱起了眉头。“谁?我没看见任何人。”
他剧烈地哆嗦着,牙齿格格作响。“我不知道。我——我只见过他几次。古怪的家伙。”
“他叫什么?”
“没——没问。”
金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能有另一个人也被困在了油画里面吗?如果这样的话,他是怎么离开的?难道这个诅咒有时间限制,到时间就会释放被困在里面的人?那个男人是离开油画,回到他们的世界,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更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