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协议结婚后发现离不掉了 第31章 苦酒自斟

西里斯和詹姆的阿尼玛格斯成功了，但彼得失败了。幸亏有莱姆斯在盯着，彼得没有搞出大事故，只是，他得从头开始了。

“你怎么这么笨啊！最后一步了，就不能坚持一下吗？”詹姆数落着彼得，恨铁不成钢。

西里斯靠在树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垂坠下来，杂乱地贴在脸上，显得落魄极了。

他看着彼得被詹姆训斥得唯唯诺诺的样子，心想，他比彼得更笨，否则，他怎么没有早点认清自己的内心呢？

说到底，当初他就不应该答应彼得那个离谱的计划。

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后悔。

因为，如果没有那个计划，骄傲如他，根本不会跨出第一步，他也不会知道，他其实早就爱上了凯瑟琳。

彼得准备告白前，他们三个没人知道他打算告白的对象是凯瑟琳，否则一准会劝他打消念头，让他放弃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果不其然，彼得丢了脸，跑回了公共休息室，西里斯追了过去，有些不耐烦地安慰他：“那么多的好姑娘，你怎么偏偏挑一个斯莱特林呢？你这样纯粹是自讨苦吃。”

一些女生远远路过，好奇地向他们张望。

彼得恨声说道：“是她先玩弄我的！我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她从来没有拒绝过！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不，不对，”彼得喃喃地说道，“她一准是为了让我在你们面前说她的好话。西里斯，我明白了，她一准是喜欢你！就像那些女生一样。”

“喜欢我？”西里斯心里一动，一阵酥麻感从脚底窜到大脑，他表情古怪，“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一直认为她讨厌我，就像鼻涕精讨厌我们那样。”

“她喜欢偷偷看你的脸。”彼得斩钉截铁地说道，“是她装作讨厌你的样子，因为那次事之后，你再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是吗？”西里斯开始使劲回想，想找出一丝凯瑟琳喜欢自己的蛛丝马迹，但失败了。

“你觉得，她会喜欢上一个和她打过架、坑过她好几次的男生？”西里斯虚弱地问道。

彼得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她这么耍我，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不然我们劫掠者的面子都丢光了。西里斯，你们说得对，斯莱特林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得帮我，帮我复仇！”

“怎么帮？”

“再简单不过了。你随便勾勾手指，就能把她弄到手，你再甩了她，让她知道被玩弄感情是什么感觉！”彼得咬牙切齿。

西里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居然答应了彼得的请求。

詹姆听说了这个计划，满脸全是不理解：“不是，哥们儿，你这个牺牲有点大啊？我情愿找个机会给她来个恶作剧，让她也丢人一回算了。”

“她比鼻涕精还难对付，你确定最后丢人的不是我们？”西里斯反驳道，“四个人合起来对付一个女生？这名声可不太好听。”

“那行吧。”詹姆勉勉强强说道，“我们合计合计到底怎么弄。斯莱特林嘛，喜欢什么呢？恭维？钱？出风头？家世？西里斯，你估计得大出血了，送她点贵重的礼物怎么样？”

只有莱姆斯表达了反对：“你们这样做会非常伤人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玩笑。而且，我仔细问过彼得了，他说的那些根本够不上玩弄感情，全部都是彼得单方面的误会。”

彼得冲着莱姆斯发了脾气：“莱姆斯，你是不是见不得大家帮我啊？是啊，平时都是大家在帮你，帮你解决你那个毛茸茸的小问题，现在你看到大家都在为我出谋划策，嫉妒我了，是不是？”

莱姆斯听了，不说话了。

这时候，恰巧要举办变形交流会，西里斯和凯瑟琳都入选了，他们多了很多相处的机会。这让西里斯觉得上天都在帮他。

西里斯太知道怎么展现自己的魅力了，他平时只要懒洋洋往那一站，就会引发路过女生的低声尖叫。

他也是这么对付凯瑟琳的，然后从她蓝色的大眼睛里看到了瞬间的惊叹、然后是满满的戒备。

这搞得他有些意兴阑珊，也许彼得猜错了，凯瑟琳只是单纯地欣赏他的脸，但实际上根本不喜欢他。

练习变形的时候，凯瑟琳把他变成了狗，还摸了他的头，挠了他的下巴。

他又忽然有了点信心，也许她真的很在意他，专门去打听了他的守护神形态。而且，她还上手摸他。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坏心眼地想到，他老早就觉得凯瑟琳像只猫咪了，他要把她变成猫，□□一顿。

等凯瑟琳变回人形时，她的脸红红的，眼神愤愤不平，还带着一丝哀怨，西里斯觉得他瞬间就被击中了。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会如此可爱。

当天晚上，他梦到了凯瑟琳，也是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刚刚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第一次，那种梦里，女孩子有了具象的脸。

早晨，他尴尬地处理完床铺后，心想，他得冷静冷静，离她远一点。

好在，接下去的练习中，凯瑟琳一直和莉莉搭档，他用不着面对她了。

比赛临近，流程表发下来，詹姆看到圣诞舞会后开心坏了，顺便还对西里斯说道：“笑一笑啊，哥们。看，如果我和莉莉是舞伴，你就可以和那个拉文在一块，多么完美的组合。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啊。”

西里斯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跳舞啊？怪无聊的。我倒是觉得圣诞不用回家更让我开心。”其实他心里早就神游天外，在他的想象里，她被自己揽在怀中，翩跹旋转着，她用亮晶晶的蓝眼睛注视着自己，满心满眼全是他。

还有，他在想，他应该怎么把圣诞礼物送出去。

他和她现在什么都不是，送礼物太刻意了，绝对会被退回来的。

前些天，是她15岁的生日。他一年级的时候，就和她一起看过准入之书，所以他记得她的生日。但，他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一个理由把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送出去。

然后，圣诞舞会那一天，他决定豁出去了，厚着脸皮，亲自把那一枚胸针别在她的衣服上。

好像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西里斯在跳舞的时候恰到好处地表现着自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适当的引诱却不至于轻浮，他把握着那个程度。

凯瑟琳似乎被他迷住了，甚至崴了脚。正当他感觉一切都在水到渠成的时候，她忽然用很疏离的语气非常客气地同他说话，把他往外推。

他的热情被浇灭了，瞬间让他感觉屈辱，合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吗？

他冷着脸，如她所愿，挑了一个最花枝招展的女孩跳舞，眼睛却时时刻刻阴暗地盯着她。

他看到她像是见到老熟人一样，和一个来自瓦加度的男生聊得热火朝天，然后被那个男生带着，迅速打入了圈子内部。

没意思。

他拒绝了临时舞伴继续跳舞的请求，找到詹姆和莉莉，回了房间。

实操比赛那一天，凯瑟琳即将获得冠军的时候，却忽然离开了赛场，让西里斯捡了漏。

拿到冠军，他觉得很无聊。他更在意，凯瑟琳究竟去干什么了。

她好像一个谜。

从在骑士公共汽车上见到她第一眼，他就被她吸引住了。

她很漂亮，但西里斯看多了漂亮的美人，他的三个堂姐，都是个顶个漂亮，可漂亮又能怎么样呢？

谁知道漂亮的皮囊下，是什么样的灵魂呢？

随着入学后，他对她的深入观察，他发现她就像一个矛盾体，既热烈又孤寂。

他觉得她像一株蓬勃的野草，有着惊人的生命力。率性不羁，狡黠聪慧，胆大妄为。

年纪小的时候，他误以为，自己注意她，是自己的胜负心在作祟，想着，自己好歹努把力，别太平庸，差人家一个斯莱特林太远，不然多丢人。

但，后来，他觉得，他是希望她能够看见他。

所以，领奖时候的感言其实都是他的真心话，她对他来说，确实是他前进的动力。

那时，他想着，他最后努力一次，打个直球，直接表白，看看凯瑟琳究竟心里有没有他，她会不会接不接这个球。

凯瑟琳接下了，直接亲吻他，这让他感觉自己像被点燃了一样，整个灵魂都在燃烧。

之后，他们聊了那么多，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灵魂的共鸣。

然而，凯瑟琳这个谜一样的女孩，他才刚刚开始触碰她的表层，他距离她的真实，还差得很远。

她身上有很多故事，他都不知道。他想，未来很长，他可以一点点打开她的心扉，直到她愿意全身心接纳自己。

在他的生命中，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像她这样令他着迷的女孩了，他可以花一生的时间去了解她。

可是，他忽视了，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有一道无法逾越的横沟，那就是黑魔法。

西里斯害怕她在黑魔法里越陷越深，他自己就出身在那样的家庭，他太知道黑魔法对灵魂的侵蚀了。

凯瑟琳始终拒绝同他谈论黑魔法，总是很巧妙地避开这个话题，就好像那条横沟不存在。

格兰芬多没人喜欢黑魔法，他也不会背叛自己选择的道路。

有时候，詹姆会用古怪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他：“哥们，你对那个斯莱特林的拉文……”

西里斯立刻冷冰冰地回答：“什么也没有。”他不敢在自己朋友们面前承认，那样太不酷了。爱上一个搞黑魔法的斯莱特林？詹姆会大失所望的。

果然，詹姆听到他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地说道：“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栽在那个女孩手里了呢。既然你对她什么也没有，那还是尽早和她分了吧，拖拖拉拉，对谁也不好。她太占用你的时间了。”

然后，所有人都来劝他分手，他总是搪塞，找了无数蹩脚的借口——“她现在爱我不够深，这时候提分手的话完全伤不到她。”“有个女生追我太凶了，有这么一个绯闻女友在，能多帮我挡挡她，现在不是分手的时候”……

有时候，他也会自暴自弃地想，他就是在朋友们面前承认自己栽进去了，陷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并不丢人啊！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啊，品质那么善良，灵魂那么有趣，不应该被他的几个铁哥们误解。

但，也许他的这种懦弱和自私，让上天也厌烦了他，幸运女神再也不肯站在他这里了。

彼得又一次逼问他为什么还不分手，问他是不是爱上她了。西里斯像往常那样，装作冰冷的样子，用最扎心的语言，否认着自己的真心。

但被她在背后听到了。

她奋力把手里的双面镜砸向自己，镜子碎了一地，西里斯的心，也跟着碎了。

“哎呀。玩脱了。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快刀斩乱麻了吧。”神经粗大的詹姆还在开玩笑似的说道。

“别说了。”心思细腻的莱姆斯看着僵直的西里斯，猜到了什么，连忙警告詹姆。

莱姆斯推了一把西里斯：“去和她解释呀。”

西里斯像刚醒过来似的，拔腿就跑，追上凯瑟琳，试图为自己的言语辩解。

但伤心愤怒的凯瑟琳根本不信，反手攻击了他，他被钉在了墙上。

最后，是詹姆和莱姆斯把他从墙上抠了下来。

彼得还在说凯瑟琳的坏话，莱姆斯警告地看他一眼：“别说了。”

詹姆再迟钝，看西里斯伤心成这样，就什么都明白了。

詹姆有些不知所措：“都怪我们嘴贱……其实她也不坏，人漂亮，成绩又好。就算你承认喜欢她，我们也不会嘲笑你的。”

西里斯垂头丧气，回到宿舍，过了一会儿，一个低年级女生给他送来一大箱东西，都是凯瑟琳整理出来，还给他的。

他的心又被扎了一刀。

他知道凯瑟琳还在气头上，但他又害怕等她冷静下来，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他试图在课堂上找她说话，但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借着练习咒语，狠狠打晕了他。

下了课，他赌气似的把手上的戒指还给她，却没想到她像丢掉一个垃圾似的，把戒指扔进了垃圾桶。

西里斯怔然望着她的背影。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暴风雨来袭，他们需要进行阿尼玛格斯变形，他得把所有情绪收起来，除了自己那颗破碎的心。

时间回到现在。

他的阿尼玛格斯成功了，是一只大黑狗，几乎和凯瑟琳曾经在变形对练时给他变得一模一样。

他也有时间整理思绪了，回想昨日发生的一幕幕。

戒指！

他跳起来。

立刻飞奔回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西里斯翻遍了垃圾桶，从里面找到了戒指，小心翼翼擦拭干净，从口袋掏出一条银链子，把戒指穿过银链子，戴在脖子上，塞进领子里。

现在，戒指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脏。

他跪在地上癫狂大笑着，如果说，他身上还有最后一个优点的话，那就是绝不放弃。

双向镜的碎片还在他的口袋里，刺破了他的手指。

他不信，破镜不能够重圆。

门外，詹姆看到西里斯这个样子，虚弱地对莱姆斯说道：“爱情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我们合计合计，该怎么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