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小天狼星】溯洄从之 第7章 “节”后余生

伊莱恩从床底下扯出药箱子，三步作两步冲下楼，站在男生宿舍门口停住了。

出于礼貌她还是先敲了下门，手刚放下就听见屋里詹姆喊她讲究什么快进来。

她进屋便看见坐在床边的詹姆和裸着后背趴在床上的小天狼星，还没来得及觉得不妥，小天狼星背上的伤痕就牢牢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不算宽阔的脊背上，几道鞭痕高高肿起，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青紫遍布红檩纵横，她呆立在门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家里是不是疯了！”等她再度回过神时已经喊出来了。

“不要紧，吓到了吧。”小天狼星冲她咧嘴笑了一下，“你还有外用药吗，詹姆那瓶恐怕被我祸害得差不多了。”

“对不起，”伊莱恩为自己的失态道歉，顺便赶紧把自己的药递过去。詹姆麻利接过后又拆出来几根新棉签继续涂，伊莱恩不敢看他的眼睛，皱着眉头看了眼他惨不忍睹的后背又撇过头去。

“你道什么歉，”小天狼星笑着安慰她，“不过确实看着有点吓人。”

“到底怎么回事，薇薇和我说过一些了。”沉默良久她还是开了口，她很想说你怎么就是不听劝，但看他现在的样子还是没忍心。

“罗齐尔？她还和你说这个？我看她那天快要吓哭了似的。”小天狼星看上去相当不可思议。

“不要岔开话题，没有薇薇，我们还得一直蒙在鼓里呢。”伊莱恩有些责怪地瞪他一眼，“她说，你和马尔福吵起来了？”

“算是吧，”小天狼星没否认，“这大金毛在聚会上大谈特谈那些狗屁理论，还说戴维·林奇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他们屡次示好都碰了钉子。贝拉特里克斯说这种人就应该赶紧做掉，他说这还不容易，包在他身上。”

“我一听这话就忍不住了，说他是个连魔药和麻瓜防冻液都分不清的蠢货，还做掉，哪天别把自己给喝死了，我可不想在报纸上看见你的讣告，浪费报纸版面不说，还招人恶心。”

“你们知道吗，当时马尔福那个表情啊，跟吃了鼻涕虫似的。”思及此处小天狼星还笑了一下。

伊莱恩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强忍住打人的冲动闭上眼睛，詹姆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到底没说话。

“哦对，他们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些，我说是我调包了他们的药水，没想到这十几二十个饭桶没一个发现的，直接给黑魔王交了瓶麻瓜用品上去，但是别担心，一个字没扯到你头上。”小天狼星看她表情不对赶紧解释。

“是这回事吗？你还不如说是我干的呢！”伊莱恩猛地一拍床头柜给两个男孩吓了一跳。

“你们俩背着我惹事了？”这回连詹姆都察觉出不对了。

“没事，已经解决了。”两个人异口同声。

“不过，你们也别生气，他们也就这点能耐，不过是打我一顿，还不是…嘶…”詹姆警告性地下了点重手，小天狼星立刻闭了嘴。

“哟，还知道疼呢。”詹姆难得阴阳怪气了一次。

伊莱恩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叹了口气。

小天狼星总算是老实下来，可他打蔫的模样让伊莱恩不得不多个心眼。

“别动，”她把板凳拖过去，用手探他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小天狼星摇摇头，她没再看他，只是让詹姆拿被子给他裹上点，自己推开门跑了出去。

楼梯上传来她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她又回来了，一个冰毛巾盖在他脑袋上，还拿来一瓶退烧药。

“喝掉，真不让人省心。”

一瓶退烧药下去，成功让小天狼星五官大团结，詹姆见状掰了块莱姆斯床头柜上的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再跟他们硬碰硬，没有巧克力吃。”他一边收药瓶一边补了一句。

伊莱恩把药箱子整理好，“那我先回去咯？有事叫我。”

“你要是没事，一会还回来吧，”小天狼星趴在那，听上去没什么精神，“你们女生能下来，我们男生上不去，真是霍格沃茨的神奇规矩。”

“那是因为我们女巫靠谱。”伊莱恩回头冲他笑了一下，“好啦，我把东西放好就下来。”

回来后，她坐在詹姆的床上，詹姆则蹲在刚才的小板凳上，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从尤菲米娅阿姨的圣诞大餐，到文人居新上的羽毛笔，窗外风雪呼啸，可屋里却是暖融融的。伊莱恩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等再睁开眼，伊莱恩发现詹姆居然颇具良心地给她盖了个外套，她发誓以最轻的动作下床，但还是把小天狼星吵醒了。

“詹姆呢？”他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

“詹姆？”伊莱恩环顾四周，发现詹姆在床头柜上放了个纸条，大意是他去吃饭，可以给他们俩带东西回来。

“我们去找他吧。”小天狼星说着开始穿外套，“正好也出去走走。”

“等会，”伊莱恩踮起脚去摸他的额头，然后舒了口气，“不错，退烧了。”

“别担心，一点小问题而已。”他没想到她还惦记这事，笑着安慰她。

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圣诞假期学校并没有多少人，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伊莱恩忍不住去想小天狼星这几天到底遭受了什么，这让她喉咙发紧，她不敢细问，也难以像往常一样抛出许多有趣的话题。

直到转过弯时可以遥遥望见礼堂的灯火，小天狼星打破了沉默。

“沃尔布加也就这些手段，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她根本拿我没办法。”

伊莱恩转过头，试图在他苍白的脸上盯出一丝破绽。

“他们…为什么又同意放你回来呢？”她斟酌着开了口，“说实话我不认为他们有这么好心。”

“安多米达，”小天狼星解释道，“我最喜欢的堂姐，那天我扬言你们打死我我都不道歉，她冲过去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按着我给沃尔布加认错。”说到这他还有些不满，“她干嘛让我给那个老巫婆道歉。”

“你堂姐那是为了你好，不然今天回来的就是幽灵了。”伊莱恩皱着眉头回他一句。

“好吧…不过，应该也是她找了阿尔法德。”小天狼星继续道，看伊莱恩疑惑的神情又补了一句，“就是我舅舅，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他本来在国外游历，为了这个特意回来找了沃尔布加，我就被领走了，我不想麻烦他，就让他送我回来了。”

“他就没帮忙处理下你可怜的后背？”伊莱恩轻声问道。

“我不想让他知道，”小天狼星又是那种宽慰的笑容，“你太担心啦。”

“我怎么能不担心，”伊莱恩并不赞同他的态度，“你被打成那样，看着都疼死了。”说到这她皱了下鼻子，“薇薇当初的信真是吓得我一激灵，我和詹姆几天没睡好觉，睁开眼睛就是写信，估计给你家壁炉提供了充足的燃料。”

“我说当时沃尔布加在那骂骂咧咧地烧什么呢。”小天狼星恢复了轻松的语调，“对了，这个给你。”

伊莱恩低头，看到他递过来一个小火球龙模型，小家伙正在喷火。

“我舅舅给我的，但他忘记我已经有一个了。”小天狼星没等她说话直接塞到她手里，“别告诉詹姆，我没有第二个。”

夜里几个人窝在公共休息室里聊天，詹姆是个不惹事难受的，非要问小天狼星沃尔布加收到信时是啥表情。小天狼星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拿腔拿调地学了起来。

“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丢尽了家里的脸！卢平，哪来的破落户？还有波特那个纯血统的败类！看看，这是什么？”小天狼星特意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还和那个外来户布兰奇勾搭上了！”

伊莱恩要不是怕吵到别人，这会已经笑得躺在地上了。

“不过…我是纯血败类，莱姆斯是破落户，凭啥她是外来户啊，这不公平！”詹姆也笑得鼻涕都快出来了。

“因为我爷爷是从法国搬来的。”伊莱恩一边乐一边解释，“难为你妈，疯疯癫癫，偏偏这种事情还记得清楚。”

“哦对…更绝的还在后面呢，”她突然想起什么，换了副神神秘秘的表情，“爷爷从法国过来，大张旗鼓地娶了我奶奶，我奶奶是格林格拉斯家出来的，斯莱特林，这事詹姆知道。”

“格林格拉斯家这么‘宽容’吗？”小天狼星有些意外。

“宽容与否，全靠忽悠。”伊莱恩看上去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我爷爷能成功，那是因为我奶奶喜欢他，两个人联手骗家里，说他是法国那边的纯血统，这婚事才办成。”

“那实际上…？”詹姆知道大概，但这细节也是第一次听说。

“纯血统个屁，家谱都是现编的。”

两个男孩开始了新一轮爆笑。

“真是伟大的爱情啊，”小天狼星笑得肚子疼，“我就想知道你奶奶到底是看上啥了，能让一个纯血家庭的大小姐拼成这样。”

“看脸。”伊莱恩理直气壮一脸平常。

“啊？”

“我没骗你们，真是这样。”她有些无辜地一摊手，“我爷爷年轻时候长得可帅了，性格也好，我奶奶见了一次就爱上了。”说到这她来了精神，“哪天有机会，我给你们看照片。”

“就…没别的？”小天狼星彻底懵了。

伊莱恩摇头，“小时候我奶奶就说，结婚一定要找好看的，最起码看着心情好。性格也重要，但是好看必须排第一。”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下半学期开始，但并不轻松，为了应付考试，大家不得不把自己按在图书馆认真学习。

詹姆和小天狼星全靠脑子好使，这种人学不学没区别。莱姆斯和莉莉差不多，都是平时认真学习的好学生。薇薇和乔安娜虽然偶有偷懒但胜在勤快，只是到伊莱恩这就麻烦了。

她是个偏科怪物，魔咒能节节课被叫到讲台上做示范，连带着黑魔法防御术学得也不错，但是魔药就能烂到让斯拉格霍恩一看见她就牙疼。偏偏她还是个兴趣导向型的家伙，不感兴趣的就是不肯碰。

“伊兰，你告诉我…为什么所有魔药都加槲寄生浆果。”图书馆里，莉莉努力用平稳的语气问道。

“加了不炸锅啊…”伊莱恩挠挠头，犹豫地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坩埚。

“槲寄生浆果确实有稳定作用…但是加了会改变药性你知道吗…”要不是人多，估计莉莉已经去撞墙了。

至于斯内普，他早就跑了，他曾表示如果和做魔药的布兰奇待在一起他会少活20年。

最后给莉莉逼得没办法，不得不担任起临时教师的职务，带着她重新梳理知识点。因为她发现这哪是耍小聪明，这是干脆就没概念。

很快薇薇安和乔安娜也加入了这场拯救活动。

“伊兰，豪猪刺有什么用？”早上出门，薇薇安一边整理斗篷一边随口问道。

“额…制作疥疮药水…药剂第一轮煮沸时加3根…使药性稳定。”伊莱恩动作一僵，结结巴巴地回答。

“完美。”莉莉走过来揉揉她的脑袋。

魔药拯救小组就这样运行着，直到遇上一些不速之客。

四人组照常在没人的地方煮魔药，薇薇安想去拿天平，不料被一只陌生的手一下打翻。

“这不是罗齐尔吗，已经堕落到在在阴沟里待着了？”

薇薇安脸色白了一瞬，伊莱恩闻声看去，果然，克劳迪娅·诺特。

“诺特，就算是薇薇今天魔咒课上抢了你加分的机会，也不用这么小肚鸡肠吧。”乔安娜放下材料，眼神明显冷了下来。

“克劳迪娅…”薇薇安小声请求。

“你又是什么东西，”克劳迪娅完全忽略了她，盯着乔安娜故意掩住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东西，“阿莱克托，你有闻到什么怪味吗？”

“也就是罗齐尔小姐有这种癖好，整天和一群肮脏的混血种待在一起。”阿莱克托·卡罗吃吃笑着，“哦，还有小泥巴…”

尖叫取代了卡罗没说完的话。

“剔骨如切。”伊莱恩放下魔杖，平静地注视着卡罗脸上流血不止的伤口，“只流了这点血，看来还需要改进。”

克劳迪娅猛地举起魔杖，可先前的嚣张气焰却消散无踪。

“布兰奇，你干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咬着牙，眼神像是要从伊莱恩身上钳下块肉来。

“我干了什么，说说看？”伊莱恩绕过坩埚，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领带，她本就比一般女孩子高些，这个姿势更是让克劳迪娅难以还手。

“你…走着瞧。”克劳迪娅挣脱出来，愤恨地瞪她一眼，带着卡罗离开了。

“这招…会不会狠了点？”莉莉小声问她。

“除恶务尽。”伊莱恩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