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小天狼星】溯洄从之 第3章 夜谈与夜游

“罗齐尔？”

角落里的人动了一下，似乎认出了她的声音，伊莱恩预料之内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平心而论，伊莱恩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那种道德模范式的好人，也从不相信什么以德报怨的鬼话。以往要是这种主动招惹她的人倒了霉，她不去落井下石已经算是注重人品了，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却丝毫感受不到那种“报复”的快感，只是觉得可悲。

“就算没去斯莱特林，也没必要这样吧。”她轻声开口。

“你懂什么！”蜷缩在沙发的罗齐尔突然抬起头冲她喊道，可惜嗓音嘶哑没什么威慑力。她扭过头去，不想让伊莱恩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但借着月光仍能注意到她微微发抖的身体。

“爸爸妈妈一定气坏了…罗齐尔家几百年来的第一个格兰芬多。”安静了好一会，罗齐尔突然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被绝望包裹着无所适从，别扭地向伊莱恩求救，“还有哥哥…”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哥哥那么看重我…我却做出这种让全家人脸面丢尽的事情。”她克制着呜咽将头埋在膝盖上，嘴里含糊地嘀咕着什么。

伊莱恩看着这个被精神压力折磨得快要疯掉的女孩，叹了口气，她轻轻走上去想拍拍她的肩膀，可是在手伸出的一刹那，罗齐尔却猛地从沙发上起身，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伊莱恩冷不防被她一下撞到了一旁。

“只有这样了。”她苍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只要把污点抹去，一切就会恢复正常的。”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打开窗户，窗外冷风灌入她却浑然不觉，而是颤抖着试图爬上角落的桌子。

伊莱恩在她爬上桌子的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冲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把人拽了下来。幸好罗齐尔是个娇小的姑娘，不然凭她挣扎的力气恐怕两个人要一起跌出去。

“统统石化！”伊莱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拖到安全区域，毫不犹豫地放了一个不太成熟的石化咒，虽然效果不理想但罗齐尔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伊莱恩一边揉着肋骨一边拿魔杖指着罗齐尔。天杀的，刚才那一手肘真是疼死她了。

罗齐尔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只不过看着龇牙咧嘴的伊莱恩哭得更厉害了，“对不起！”她一迭声地道歉，“我…我去给你拿药…”说着便想要站起来。

“别动！”伊莱恩把人就近按在了一张椅子上，“我好得很，倒是你，这般想不开你家人知道了要多伤心。”

看她又要哭，伊莱恩赶紧把话接下去，“就算是一家人，也不可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分到不同的学院再正常不过，哪能因为这个说自己是家里的污点呢。”

“可是。”罗齐尔嗫嚅着，“他们一定会…”

“那是他们腐朽的脑子里装不下比血统更多的事情了。”伊莱恩冷声道，“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去说，要是说得难听就骂回去，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并且…”她凑近了些，“一个人的好坏从来都不是出身决定的，我就不信你在格兰芬多还能比他们混得差了。”

罗齐尔看上去平复了些，伊莱恩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她努力思考着更通俗易懂的措辞，“不管遇到任何事，活着才是最大的转机。”

看着罗齐尔有些疑惑的神情，她继续道，“你想想看，要是你今天直接跳下去了，所有爱你的人一定会伤心欲绝，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也只会更高兴。他们会对着你的尸/体指指点点，将那些不属于你的错误直接定性。”

一阵冷风刮过，她不由打了个喷嚏，“但越是这样，我们越要生命力旺盛地活着，做出点成绩狠狠打他们的脸。”

生命力旺盛和她此时喷嚏不断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罗齐尔不禁笑了出来，“我去给你拿药吧，你现在的生命力看上去可不太好。”

伊莱恩也笑了，“好啊，我可不想开学第一天就变成鼻涕虫。”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宿舍，伊莱恩这时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被冻得有多彻底，她被塞进了薇薇安·罗齐尔自己的被子里，一旁的薇薇安正在小心地翻找那些瓶瓶罐罐。

“提神剂，我加了蜂蜜的。”薇薇安把药递给她，也一并钻进来。看着伊莱恩皱着眉毛喝药的样子，她压低声音，“今天的事真对不起。”

伊莱恩迷惑地看着她，她解释道，“在车上的事…我…我也是听他们这样说才这样讲的…对不起。”

“小事情，”伊莱恩摆摆手，“我不记仇的。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我们几个可以一起去上课，莉莉和乔安娜都很不错的。”

“好。”薇薇安答应着，两个人很快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

莉莉虽然奇怪于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睡到一张床上去的，不过看薇薇安和之前判若两人的态度也能猜到些许。四个人挨在一起快乐地享受着在学校的第一顿早餐，顺便等着家里的猫头鹰寄信。

成群结队的猫头鹰飞入礼堂，其中一个朝他们飞来的火红色信封格外显眼。

“伊兰，那是什么啊。”莉莉戳戳正在和馅饼作斗争的伊莱恩。

“是…吼叫信。”薇薇安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她的脸色几乎和昨天夜里一样苍白，看上去又快要哭了。

“怕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不正常’。”说这话的是坐在对面的小天狼星，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待会大家把耳朵捂上点，省得被我母亲震聋。”

知母莫若子，那封吼叫信果然“啪”的一声落在他的盘子上。小天狼星嫌恶地拎起来丢在一旁。

“还是拆开吧。”詹姆提议，“我之前没拆我妈妈给我的吼叫信，太恐怖了。”

小天狼星刚一打开信封，布莱克夫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回响在整个礼堂。

“小天狼星·布莱克！家族的耻辱！我生下的孽子！你居然骗过了帽子把你分进了格兰芬多！”

大概是这声音实在是太过刺耳，全校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这方寸之地，斯莱特林那边传来嗤笑声被詹姆狠狠地瞪了回去，更多的学生则是一脸害怕和好奇地朝这边看，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薇薇安看上去比当事人受的伤害还严重，要不是乔安娜扶着她估计都能晕到桌子底下去。

小天狼星则面无表情地用叉子摆弄着盘子里的牛肉，看上去对它颇有兴趣，可伊莱恩看到那块牛肉快被他戳成马蜂窝了。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败类！”吼叫信还在无休止地谩骂，突然她的声音像是被扼住脖子堵住了一般，紧接着转化成了尖叫。

“你…你竟敢…！”信封底部升腾起一簇簇火苗。

“不是他干的，”伊莱恩也不管信封对面能不能听到大声回应，“你太吵了，影响大家吃饭，真没素质。”

“怎么回事？”周围的学生看着还没结束却燃烧起来的信封，纷纷看向伊莱恩。

“我怎么知道。”她弱弱地举起手里刚燃尽的麻瓜火柴，“她骂得好难听，我就是试一下，谁知道还真能点着啊。”

第一节课是魔药课，总体来说进行得很顺利，除了詹姆为了捉弄斯内普不小心把杂质扔到了旁边伊莱恩的坩埚里。

伊莱恩反应很快，在坩埚爆炸前毫不犹豫地把锅推了出去，从而造成了更大范围的伤害。

幸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早有准备，让可怜的学生们不至于满脸水泡地走出教室，只是伊莱恩不得不收获了一个开学就废掉的坩埚和丐帮一样的破烂袍子。

为了弥补，詹姆下课后决定把自己的坩埚和袍子送给伊莱恩，于是伊莱恩拒绝了袍子，面带微笑地拎着锅一路把詹姆追杀到大礼堂。

“伊兰，你也别难过，一会吃完饭了我们去找波特，让他把买袍子的钱赔给你。”午饭时，莉莉看她一直盯着詹姆，支着脑袋一言不发，小心劝慰着。

“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先好好吃饭，一会我们肯定去收拾他。”乔安娜也附和道。

“波特他们太过分了，你别着急，一会你先穿我的袍子吧，我还有一套。”是薇薇安。

“嗯？什么？我没不开心啊。”伊莱恩突然回过神，一脸懵地看着她的朋友们。

“那你…”

“误会啦，”她大笑道，“我刚才在偷听他们说话。”她压低声音，“过来些，今晚我们有加餐了。”

月上中天，一行人正鬼鬼祟祟地向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方向移动。

“根据今天中午的情报，”伊莱恩借着魔杖的微光探路，“赫奇帕奇休息室旁边是小厨房的入口，而詹姆他们会在两点钟去取和小精灵们订好的加餐，暗号是门牙赛大棒。”

她借着墙垛作掩护四处观察，“我们的任务是在他们之前把食物劫走。”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容。

很快便找到了那副梨子画像，伊莱恩试探性地挠了挠，梨子大笑，变成了一个门把手。伊莱恩率先进门，莉莉去对暗号，薇薇安和乔安娜则在热情的小精灵的帮助下将大量的食物塞进施了魔法的口袋里。

满载而归，四个人也放松了警惕，一路说说笑笑，走廊里充满着快活的空气。直到伊莱恩撞上了什么东西。

“伊莱恩！”詹姆·波特一把将隐形衣扯下来，后面紧跟着露出了其他三个人的脑袋。“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吃的拿走了。”

“什么玩意。”伊莱恩大言不惭，她预想过詹姆吃瘪的样子，只是没想到这小子速度能这么快。“都是出来夜游，你挡我路干什么。”

“哎你不要装傻好不好，”詹姆头疼，“全学校除了你不可能有人会去截胡我们的东西。”他的眼神里充满幽怨，“你们要拿走也没关系，可是至少给我们留一点啊，为了这个我们晚上都没吃饭。”

伊莱恩扑哧一声笑出来，“对詹姆·波特先生饿肚子的遭遇表示同情，可是什么吃的，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

詹姆意识到是不可能从伊莱恩嘴里挖出来什么东西了。于是转向了莉莉。

“晚上好，伊万斯。”他揉了揉头发面带笑容，“可以把食物分给我们一些吗。”

“你在说什么啊波特。”莉莉顺着伊莱恩的思路接下去，“你无缘无故地把我们拦在这里什么意思。再说了，你哪只耳朵看见哪只眼睛听见我们拿你们的东西了。”她本就对白天的恶作剧心存不满，出言也不客气了些。

“就是就是，你还没给伊莱恩赔新袍子的钱，还来半夜堵我们。”

两拨人就食物的归属问题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直到远处传来费尔奇的声音。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崽子在夜游，终于让我抓到了。”

“诺克斯。”大家瞬间安静熄灯，不过好像还是被费尔奇察觉到了，黑暗中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怎么办。”薇薇安死死捏住魔杖，第一次夜游就被抓这也太倒霉了。

“糟糕，这后面没有路了。”莉莉探查一番后失望地回来，“都怪你。”她瞪了詹姆一眼。

“别慌。”伊莱恩低语，尽管她现在也在后悔不应该把她们带出来。“我们应该是在一个T字型路的底端对吗？”

莉莉点头。伊莱恩深吸一口气，“费尔奇能意识到我们的位置，所以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一会我们需要团结一下了，”她看向詹姆，“你的隐形衣最多能塞几个人。”

“你们四个肯定没问题。”詹姆把衣服递给她，你们穿隐形衣先走，我们在这拖住他。”

“不能把你们留下来吃亏。”她把隐形衣递给莉莉，“先把她们几个塞下，你们也争取挤进来，一会我去路口制造些动静，一旦费尔奇被我引过去，你们就从另一个方向撤离。”

“可是你现在过去一定会和他撞上的。”莉莉很担心。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伊莱恩解释道，这样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一个人被抓住，如果大家都待在这或是一齐冲过去就是一窝端。”她歪头看看詹姆，“我相信你们几个会做好保护工作的，对吗？”

她拍拍莉莉的肩膀，“记得给我留个鸡腿。”说完举起魔杖准备离开。

“我想你需要一个搭档。”是小天狼星，他走过去站到伊莱恩身边，“我们上次合作得那么成功，不妨再复制一下。另外，我可不想和他们挤隐形衣。”

“成交。”

此时已经能看到费尔奇的油灯，在不远处闪着昏黄的光，正向他们走来。

两人贴着墙根摸过去，在费尔奇走到路口的刹那，

“昏昏倒地！”

“统统石化！”

一个魔咒打碎了提灯，另一个则偏了一寸。

费尔奇狰狞的脸向他们转来。

“完嘞。”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捣蛋鬼也有翻车的时候

罗齐尔没什么主意但并不是个坏孩子，只是从小到大受家里影响太深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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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谈与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