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德拉科感觉有一双凉凉的手伸进他的被子里,片刻后那人睡在了他的床上。他还以为是莱尔去过盥洗室后懒得走回自己的床上就直接爬上来了,他没太在意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直到那人把腿搭在他身上,贴的太近了,而且这个身体曲线完全就是个女生啊!
他立刻下床从枕下拿出魔杖点亮宿舍里的灯,“Holy cow!你们做了什么?”不过这不是恶作剧也不是他在做梦,他的床上真的有个女孩。
听见声音的几人都有不同的动作,西奥多睁眼先看向边上他的床,帷幔拉开一边床上没人,睁着眼适应光亮反应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对角的德拉科的床边。他掀开被子正准备把缩成一团的伊丽莎白抱走,但她身上的毛背心早就在睡梦中被她自己脱掉了,衬衫也因为睡觉变得皱皱巴巴。他走到另一边从德拉科手里拿过魔杖施了个召唤咒把自己的被子召唤过来又把魔杖塞回德拉科手里,做这些的时候他旁若无人不理会魔杖主人的抗议声,用被子把伊丽莎白卷起来后抱起来放回他自己的那张床上。
在他做完一切的动作后仿佛才想起自己的舍友们,布雷斯团着被子躺在地上,莱尔站在德拉科的身边正说些什么,白金色头发的男孩睡衣的一角还夹在裤子里,压抑不住的烦躁让他瞪向西奥多,“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抱歉,后面我会看着她的。”
德拉科听见他的话更是生气,没等他要说些什么莱尔就按着他坐下,“好了,现在刚过四点再睡一会儿吧白天还要上课呢,是我们欠考虑了没想过她晚上会那样,可能是睡冷了我为壁炉再添点儿火吧,别把这事说出去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也是因为没发生什么德拉科看在今天是西奥多生日的份上就算了,只是在他拉上帷幔后还嘟囔着不能为了她的清白就不顾一个寝室的人怎样之类的话。
西奥多用漂浮咒把布雷斯挪回床上,自己则是裹上袍子拿了一本书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你到床上睡,别和布雷斯挤了。”
“你不睡了吗?现在还早呢。”莱尔直起腰回身看他。西奥多摇摇头,“我说要看着她的,而且也睡不着了。”他挥杖灭掉寝室里的灯。
莱尔没说话躺回自己的床紧忙拉起帷幔生怕和那双眼睛对上,他想到一年级时自己晚上睡到了西奥多的床上,那家伙大概后半夜都没接着睡就一直盯着他,他一睁眼就和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对上了,别提有多恐怖了。他在睡梦中一直觉得有人在看他,结果睁眼发现不是在做梦!西奥多的睡眠质量实在不好,醒过一次后就再睡不着了,好在有时他会对着自己的帷幔施闭耳塞听,不然他真担心哪一天早上起来对上那双蓝眼睛结果发现他猝死了。着实恐怖,尤其宿舍还这么阴森。
“达芙,昨晚我梦见安德…What the ”伊丽莎白拉开帷幔睁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西奥多,她吞下反应过来后即将说出口的hell迅速的拉上帷幔。
她低头看向自己褶皱的衬衫、校服半裙、过膝袜,枕边是她的毛背心,外袍早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脱在哪里了反正不在床上,身边也没有魔杖。环顾了四周后又低头嗅嗅那床被子,是西奥多的苦橙叶的味道,好吧她大概是睡在了西奥多床上,等等,西奥多的床上!她跪在床边把脑袋探出去,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对着她眨了眨,“要起床吗?”见她眼神瞟来瞟去的又说,“他们都不在,只有我。”
伊丽莎白听见后松了一口气,“那个袍子是我的吗?”另一只沙发椅上有她的包,椅背上搭了一件校服外袍。西奥多拿起递给她却被她遏制站在那里,“我…我还…我还没洗漱呢。”
男孩站在原地,伊丽莎白用召唤咒把袍子拿在手里又躲进帷幔,迅速对自己施了几道咒整理仪容,裹起袍子后拉开帷幔发现自己的鞋好好的摆在床边,见鬼刚刚还不在这里呢,看见西奥多就没再多想了。下床后又对着床铺施了一个大范围的清理一下,一开口又是抱怨的小语气,“你怎么把我带到男生宿舍来了啊,昨晚不是在做梦,是你抱我回来吗。”
“嗯,兜帽。要先吃点东西吗?”西奥多指着她的袍子,他想直接帮她戴上来着但她刚刚才说过有点介意。
伊丽莎白摇摇头,“先回去洗漱,昨晚都没。怎么和达芙说的?我一晚没回去呢,还是你让莱尔他们和她说了?”
西奥多把她的兜帽向下压罩住脸,半搂着向外走,“早上去礼堂时跟她说你有急事去塔楼寄信了,好像没信但也没问。”
两人走到公共休息室时都很顺利,直到穿过中央将要到女生宿舍的石门前,“伊丽莎白。”被叫到的名字的小姑娘立马侧过身把脸埋在西奥多的胸前,他会意的和人打招呼,“达芙妮。”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过来,伊丽莎白。”达芙妮没再叫昵称了,这让她觉得很怪,她捏捏西奥多的手臂怯懦的说想回宿舍。后者立刻转身和她换了个位置半拥着她走到石门前,在伊丽莎白进去后他沉默着站在沙发前。
“你不能因为喜欢她就用这样的手段,你知道她,她还不明白,你怎么,你这样做会毁了她的名声。”
“没人说。我在莱尔床上睡的。休息室太冷了。”西奥多一连三句话让达芙妮再次哑口无言,她也知道西奥多是什么样的人,只是这件事毕竟不好,可他们俩都没有什么想说的她又能多说什么,伊丽莎白甚至都不肯和她解释一下,她还是她姐姐吗,这又不是她半夜睡冷了和自己挤一个被窝的时候了。她无可奈何的搓搓手指,“我知道你给她打包了食物,让她吃过早饭再去上课,我去占位置。”
西奥多点点头注视着她离开,原来是这样,他知道莱尔他们不会多嘴提这件事肯定就遮掩过去了,原来是在打包食物上露了马脚。他从伊丽莎白的包里拿出那只装了酥皮蛋挞和半块糖浆馅饼的食盒,早餐吃这种甜得发腻的食物显然是伊丽莎白会做而西奥多不会做的事。
上课时伊丽莎白把莱尔挤走和西奥多一组,之前的魔药课一直是伊丽莎白和达芙妮而西奥多和莱尔一组,今天她非嚷着说担心院长再罚她晚上来处理魔药材料,笑话,好像有哪天院长能放过她一样,不过就算她不找借口莱尔也会让给她的。
他们今天做的是安眠剂。她一边用研杵将薰衣草和标准配料捣成细粉,一边偷偷的看院长在哪个位置,好在他们这节课是和拉文克劳一起,斯内普显然轻松许多。简直做贼一样的伊丽莎白从外袍兜里拿出一枚银质硬币塞给刚处理完弗洛伯毛虫正在摘手套的西奥多。
他余光瞥见教授立马抬手将那枚硬币放入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把手里的弗洛伯毛虫粘液滴了两滴进坩埚。在观察到斯内普走过他们后,西奥多把那枚硬币拿出来放在桌上,那东西正在发烫,他问是什么。
“生日礼物,我本来昨晚想着过了十二点就和你说但没想到我睡着了,我想做第一个送你祝福的人,我是吗?”
尽管早上起床时舍友们就将礼物放在桌上了,但看着那张脸他还是点点头,“是的。”她已经冒险在魔药课上提起来,他怎么能让她失望。
在将混合粉末加入坩埚后,伊丽莎白挥动魔杖让魔药开始熬制,西奥多从桌上拿起硬币观察,还是很热,银质的和加隆一样大,这上面的男孩,是他吗,眼睛这里是浮雕珐琅,蓝色的。他转头看向伊丽莎白,但那小姑娘认真的盯着坩埚没有想要为他解惑的意思,他只好把悬念留到下课那枚硬币也被放进了外袍的口袋里,因为它还在持续的发热。
下一节是变形术,斯莱特林们终于从地下走上地面,但很遗憾没有见到阳光,因为阴沉多云的英国,今天又下雨了。在去教室的路上伊丽莎白拿出了另一枚硬币,西奥多注意到那上面是个女孩。
“这个和你的差不多,这上面是我,那个上面是你,不像吗?”伊丽莎白让他拿出来放在一起看,西奥多把两枚都拿在手里,“不,很像。”虽然‘伊丽莎白’没有在笑。
“但是为什么会热?你用了什么咒语?”西奥多终于把困扰了他半节课的问题说出口了。
但伊丽莎白站在原地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憋的满脸通红说出的话西奥多还是没听清,他又问了一遍,在磨磨蹭蹭走进教室后她大概才做好心理建设,
“因为我在想你,这是联合体,当一个人拿着其中一枚在想另一个人,另一个拿着硬币的人就会感受到它在发热,当然不拿着也会,只要硬币所处范围内感受到主人的思念心情,另一枚也会发热。”
听了她的话之后,西奥多感觉硬币烫的他都拿不住了。因为她在想我,所以硬币才会发热。“那如果交换也可以吗?”他把印着自己的那枚递给她,自己则留下了小女孩的那枚。
伊丽莎白接过来,她的脸更红了,因为硬币很热,“我想是这样。”
两人坐在教室中间,手里攥着发烫的硬币,如出一辙的红脸颊,这大概是属于他们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