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等星期四等了很长时间,所以日子过得飞快。不过现在星期四已经到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小时,每一个小时都像是新的一天。她和珀西共进午餐后,跟他说了再见,她这时才意识到,她必须在四点钟离开魔法部之前和那个袭击女巫会合。德拉科让她一刻钟后去他的公寓找他。他不愿透露他们要去做什么,也不愿透露他们要去哪里,但是金妮既想让他带她去一个私密的地方,比如一家小咖啡馆,又想去皮卡迪利广场这种总是挤满了游客的地方。他没有说他们要做什么或者他们要去哪里,但金妮在犹豫是将他带到小咖啡店那样私密的地方,还是总是充满游客的皮卡迪里广场。
她陷入沉思时,罗米达朝她的办公桌走了过来。金妮在座位上皱起眉头看着她。罗米达看上去像是从《巫师季刊》里走出来的,而金妮看看起来像是一个扮成成年女巫的霍格沃茨学生,这真不公平。
“喂。”罗米达说,看了看周围。没人能听到她们说话,或者尝试偷听。“我有话要说。”
金妮眨了眨眼,露出了笑容。她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真的很喜欢哈利。”罗米达说。“我觉得他也对我感兴趣。。”
“确实。”金妮说。真奇怪。金妮甚至不确定哈利是否知道如何**,或者如何表现出对异性的兴趣。梅林在上,他们关系中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告诉她他的感受。
“确实。”罗米达说,挑起一条完美的眉毛。“所以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打算约他出去。我不是在请求许可,我就是想让你知道。”
金妮窃笑了起来。“罗米达。亲爱的女孩。我不在乎哈利和谁约会。说实话,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带他出去,因为梅林啊,他需要一个爱好。”
年轻的女巫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呃——谢谢。”她说,然后又恢复了镇静。“我是说,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明天见。”说完,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金妮被她的话弄糊涂了,她抬头看了看自己工作间墙上的小挂钟。已经三点半了。她必须在三十分钟内与她的袭击女巫见面。
一个小时后,她就能和德拉科在一起了。
她离开去见林恩之前不久,哈利、罗恩和赫敏来找她了,当时金妮正在收拾包。“祝你好运。”罗恩说,抱了抱她。“我知道你完全有能力打倒那个狗杂种。”
“罗恩!”赫敏责骂道。
“怎么了,孩子们又听不到。”他反驳道。“不管怎样——我真为你骄傲,金妮。这个案件将是我们所有人的巨大胜利。”
“我知道。”金妮点着头说。她希望他们听不见她声音里的颤抖。
“别忘了严格按章办事。”哈利警告道。“马上列出他的权利,告诉他为什么被逮捕,所有程序。我不容许马尔福因为技术性细节逃脱惩罚,而让整个办公室费尽周折。”
“我不会忘的。”
“小心点。”赫敏咬着嘴唇说,伸出胳膊抱住了金妮。“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妮勉强笑了笑,也抱了抱她。“我会没事的,真的。”她对他们三个说,把包背在了肩上。“你们再见到我的时候,就又有一个罪犯被关进监狱了。”
哈利笑了。“就是这种精神。”
金妮走向袭击巫师办公室,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大多数人还没有下班。金妮差点哭出来,但她立刻捂住嘴,深吸了几口气。我是一个专业人士。我在做我的工作。她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句咒语,希望能将它铭记在心。
她到达预定的见面地点时,一个格外甜美的女巫正等着她。她对金妮露出灿烂的笑容,与她握了握手。“我是林恩·哈格里夫斯。”她说。“我今天下午将协助你进行现场抓捕。”
“金妮·韦斯莱,很高兴见到你。”金妮喃喃道。
“你之前的案子里用过袭击巫师吗?”琳恩问。
金妮翻了个白眼。“我没有接手过太多案子。”她解释道。“我上次逮捕的目标是一个骑着扫帚穿越汉普特斯西斯公园的老巫师。不需要用袭击巫师。”
琳恩笑了起来。“我知道为什么不需要。但今天的目标是德拉科·马尔福,不是吗?这是非常重要的案子。”
“是的。”金妮说。
“好的。”琳恩把纤细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做的。”她递给金妮一枚蓝色小徽章,然后给她看了看口袋里另一枚与之相配的徽章。“这些徽章被施了变化咒。”她说。“当你找到目标——马尔福先生——你敲一下徽章——”她敲了敲徽章,“——它会变成红色。我的徽章也会变成红色,这就是我去你的位置逮捕目标的信号。如果你找不到目标,但是怀疑他逃跑了,把徽章变成黄色,我会去帮忙找他。如果你找不到目标,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就把徽章变成紫色,表示逮捕失败。你认为马尔福先生今天会惹出大麻烦吗?”
金妮摇了摇头,突然说不出话来。
“太棒了!”琳恩欢快地说。“这是你的徽章,这是我的,我们都准备好了!”
金妮先回到她的公寓,换上一件浅绿色的背心裙,然后把魔杖和林恩的徽章放在包底。她的心怦怦直跳,简直要跳出胸膛了,她不得不喝点水来消除自己的头晕。来了。她真的要这样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幻影移形去了伯爵宫。
德拉科把他的地址和从地铁站过来的方向告诉了她——他显然认为她会乘地铁来——金妮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住的那条街,街道两旁整齐地排列着整齐的白边红砖的住宅。她先发现他的车停在路边,然后走上台阶,按响了56号的门铃。
响亮的音乐声从门后传来,但是门铃一响,音乐声就消失了,金妮听见有脚步声朝门口走来。门开了,她发现西蒙迷迷糊糊地看着她,身上穿着一件毛绒绒的蓝色晨衣,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
“啊。”他含糊地说。“你是约翰给我雇的淘气护士吗?”
金妮笑了笑。“是我,西蒙。”她说。“金妮·比斯利?我是来找本的。”
西蒙打了一个喷嚏。“哎呀。”他说。“我要求过行使初夜权的……”他拖着脚步走开了,门还敞开着,金妮认为这是邀请她进去。
“金?是你吗?”德拉科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要么是她,要么是一个非常高明的模仿者。”西蒙回答。“我打赌是前者。”
头顶上的地板嘎吱作响,德拉科跑下了楼梯,他穿着褪色的牛仔裤和白色polo衫,英俊得令人心碎。“你好,亲爱的。”他热情地向她打着招呼。金妮不由自主地走到他面前,热情地吻了她,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我想你。”金妮轻声说。她无法抑制声音里的颤抖,她知道他听出来了。
“我也想你。”德拉科说,他的眼睛比平常颜色更深。
“天啊,如果我想看那种东西,我的房间里有视频。”西蒙抱怨道。
德拉科朝他皱起了眉头。“哦,快回去自怜,看你的视频吧,金齐 。你病得太厉害,不能做别的事了。”
西蒙撅起了嘴。“那你别敲门。”他叫道。
“说真的,朋友,你站都站不稳——”
“行了,我走了。祝你们约会愉快。”他拖着脚步穿过走廊。
“恢复正常,金齐。”德拉科叫道,得意地笑了起来。
“罗比离开之后,他们就不一样了。”西蒙摇着头嘟囔道,朝公寓的后面走去。
他们来到前门台阶,把门关上之后,德拉科转向了她。“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他说。“不过你还好吗,金?”
她轻轻笑了笑。“我现在很好。”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向了地铁站。
他很绅士,在旋转栅门处刷了两次牡蛎卡,为他们两人付了车费,但他仍然拒绝透露他们要去哪里。他们在威斯敏斯特站下了车,德拉科带着她穿过伦敦桥,伦敦眼在他们左侧的南岸若隐若现。“你上去过吗?”他问,朝它点了点头。
“没有。”金妮承认。
“太好了。因为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上去之后,能看到方圆数英里的地方。”德拉科稍微加快了脚步,金妮也跟了上去。“伦敦在你脚下铺陈开来,尤其是现在,在夕阳西下的傍晚……天啊,没有比这更美的景色了。”他停下来对她眨了眨眼睛。“我想除了你吧。”他厚脸皮地纠正道。
金妮如鲠在喉。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他每一次对她露出笑容、眨眼睛或握着她的手——这使她越来越难以鼓起勇气把他关进监狱。
我没有选择,她对自己说,泪水夺眶而出。根本没有选择。
他们到达银禧花园时,几乎没人在排队,所以德拉科很快就给他们买了票,带她进了一个舱里。他们后面那群吵闹的游客进了另一个舱,所以他们完全是独处的。
对。这是她的机会。德拉科在描述他们会看到的所有的建筑物和地标,他们的舱开始慢慢转向观景摩天轮的顶端,金妮在杂乱的包里翻找着,直到用颤抖的手摸到了底部的两样东西:她的魔杖和林恩给她的蓝色徽章。
她所要做的就是把它变成红色。敲一下,琳恩就会在三十秒内幻影移形过来,击昏德拉科,“逮捕目标”。马尔福夫妇的儿子会回来,哈利会拥有他那举世瞩目的刑事审判,而她会因为出色的工作得到加薪。
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这样做。
必须。
“你在找什么?”德拉科笑着问。“该死,你难道在里面装了一个塞恩斯伯里吗?”
金妮抬起头,忧心忡忡地用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确定你没事吗,亲爱的?”他轻声问,伸手去摸她的上臂。她发出一声抽泣,接着,她发现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双臂紧紧搂着她。
“没事的,金。”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果你知道的话,她痛苦地想道。“我今天的工作很不顺利。”她哭着编了个理由。她抓起包里的魔杖,轻轻敲了一下徽章,然后用胳膊搂住了德拉科的腰。“我一直很想见你……”
“我数着日子。”他笑着说。“但现在一切都好了。”
他一直抱着她,直到她不再因为抽泣而颤抖,并吻了她的头发。“好点了吗?”
金妮点点头,对他笑了笑。“好多了,谢谢。”她轻声说。
“看,我们快到顶上了。”她越过他看去,发现正如他所描述的那样:伦敦城将古色古香与现代气息相结合,在他们的脚下绵延数英里。泰晤士河像一条天蓝色的缎带,蜿蜒地穿过城市。即将落山的太阳为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边,德拉科为她一一指出:圣保罗大教堂;伦敦塔;金丝雀码头。
“美不胜收,对吧?”他轻声说。“每当我压力很大——就像最近——我就会来这里,因为……我不知道,这似乎能让我平静下来。”
“真好看。”金妮赞同道,由衷欣赏着他闪闪发亮的银灰色眼睛。她偷偷看了一眼包里。
她已经将徽章变成紫色。林恩今晚不会来了。
“闭上眼睛。”
她急忙合上了包。“什么?”
他对她露出了坏笑,这令她莫名记起,他不管怎样仍然是德拉科·马尔福。“我有一份礼物给你,但是你不能看。”
金妮假装怀疑地打量着他,但最终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好了。”她笑着说,“现在我的礼物在哪——”
她停了下来,因为就在那一刻,她感觉到德拉科的胳膊搂住了她的腰,他的唇落在她的嘴唇上,热烈地吻着她。她将手指伸进他凌乱的头发里,把他拉近,与他紧紧相贴,中间不留一丝空隙。
如果他们认为金妮会放弃德拉科,那他们一定是疯了。放弃这个。
“嗯?”他说,与她额头相贴。“好礼物?”
“最好的礼物。”金妮喃喃道,然后将他拽过来,又亲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