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以西,泰晤士北岸,威斯敏斯特市坐落于此。
西敏寺、唐人街、大本钟、白金汉宫、伦敦天文馆、摄政运河、唐宁街……
还有白厅。
它连接唐宁街和议会大厦。在这条街及其附近有国防部、外交部、内政部、海军部……
以及英国魔法部。
魔法法律执行司清晨结束了一次针对阿尼玛格斯登记问题的短暂会议,其间彻斯特难得与克劳奇司长站在同一表决阵营,这使老父亲十分欣慰。
但克劳奇司长完成同傲罗办公室主任斯克林杰的寒喧后,转头就发现他听话的部员及女儿已经无影无踪了。
摩托车的引擎在街道上轰鸣。
“今天怎么样?”
彻斯特骑在西里斯的摩托上,西里斯坐在她身后,掌握着她的双手和方向。
他的声音是上扬的,就像摩托行驶的轨迹。
彻斯特说:“不怎么样。我的父亲会和我的顶头上司谈话,而且阿尼玛格斯的强制登记计划看起来别有深意。”
“那就通知凤凰社成员中的Animagus们提前主动登记,邓布利多与魔法部是平行的,你不必担心权利让渡问题——他们没空。”西里斯隔着龙皮手套拍了拍彻斯特绷紧的嶙峋的手背,云层在他们肩上穿梭。
“今天不是才刚刚开始吗?黎明女神(Aurora
傲罗)!”
阳光浮现于云层后,西里斯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接下来我们去凤凰社——去戈德里克山谷继续开会,然后我带你去对角巷。”
彻斯特什么也没有说,她在向下俯冲的作用力中向后靠,几乎缩在西里斯怀里。
她能够听见西里斯的心跳,就像是摩托车空荡荡的油箱里跳跃的空气与魔法。
她甚至能听见西里斯血液流淌的声音。
他的沸腾的热血。
凤凰社散会后是傍晚,西里斯没有带她去对角巷,而是去了伦敦韦斯特菲尔德购物中心,替她选购了一件麻瓜的礼服连衣裙。
很好看的裙子。
彻斯特犹豫了好久,直到西里斯再次问她“今天怎么样”,她才小声问他:“是不是詹姆和莉莉?”
西里斯笑着摇头,告诉她不是:“是隆巴顿哦!詹姆他们在下周。”
彻斯特记得他们。
“他们是不是会有一个叫做Nevi……的孩子?”
“纳威·隆巴顿。比哈利早一天出生的男孩。”
这是他们第一次提到哈利。
彻斯特记忆中的哈利是模糊且遥远的,他有很多故事,很多朋友,他做了很多以至于他可以亲手取得胜利。
“他的胜利是命运的施舍,你的胜利是我与命运的交易。”
车流呼啸,掩盖住她的呢喃,西里斯的声音远远飘去大气之外,耳鸣席卷而来。
彻斯特在路边缓缓蹲下,她的腿暂时失去了气力。
麻瓜街道两侧的高楼间那狭窄而稀疏的星空,迅速闪烁起来,以能够瞬间去往十九年后的那种速度割裂黑夜,祂们交织成网,捕住了宇宙间唯一一只自大的蛾。
彻斯特想要挣扎,却只是挥开了西里斯的胳膊。
三双巨大的手拽住网的边缘,一点点收紧。
异教的女神悲悯凝望,她们用喷薄着银河的喉舌说:
“你,”
“放弃的,”
“以无权收回。”
“你,”
“付出的代价,”
“以完成交易。”
“你,彻斯特·克劳奇,”
“只能,”
“只能。”
“你没有权利后悔了,胜利者不该挑剔,失败者不可抗拒。”
“你没有权利后悔了,胜利者不该挑剔,失败者不可抗拒。”
“你没有权利后悔了,胜利者不该挑剔,失败者不可抗拒。”
路过的麻瓜麻木地奔走于他们各自的社会,彻斯特低下头,看见人群脚下排水沟中漂浮的落叶与繁星。
还有一段月亮,看不出形状。
西里斯的声音回到了她耳中,她花了一点时间思考,西里斯说的是:“我带你回格里莫广场吧!比较近!”
他说“回”,或许他太紧张了。
彻斯特张开嘴想告诉他不用,她可以幻影显形在自己的卧室中,这时候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滚落,由她腮边坠下爬向路边的排水沟。
染红了扭曲的月亮。
血不是从内脏中流出的,是从她的牙齿之间。
克劳奇家徽栽进污水里溅起一丝丝涟漪。
彻斯特的牙,那颗牙,它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