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HP】苏格兰浪漫(小天狼星原女) > 第26章 在金链树下

巫师搬家要比麻瓜搬家简单得多,况且只是去霍格莫德暂住,也用不着把全部家当都带上。

如果缺什么,到那边再买也来得及。伊薇特不缺钱,小天狼星也不缺钱——去年伊薇特替他给哈利买那把火弩箭的时候,小天狼星就把自己在古灵阁的金库钥匙交给了她,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一次。

不过伊薇特倒是提到过,她在霍格莫德极光二手书店楼上租的那个小阁楼,每月十五加隆的房租是从两个人的金库中轮流取出来的。

她还一直留着在古灵阁取钱的票根,每个月都强迫小天狼星看一次。

虽然决定了要住到霍格莫德去,但哈利还没有开学,就算住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也没有意义,所以他们暂时还留在因弗内斯往东十五英里的拉文克劳河原,打算等到八月末再慢慢把行李都带过去。

吃过晚饭,伊薇特照常进了书房。

她还是习惯在晚饭之后下一会儿巫师棋。小天狼星如果有兴致,偶尔会坐过来跟她打对垒,更多时候则是站在她旁边乱出主意。因为最近连着好几天都不小心让白国王陷入死地,白王后已经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下的命令了。

但他今天倒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伊薇特的对面,一句话都没说过,正认认真真地给他教子写信。

“你觉得我应该告诉哈利我们结婚的事吗?”他咬着羽毛笔问。

伊薇特随手把那枚被白主教踢走、却顽固地不愿离开战场的黑骑士从棋盘上拨走,托着下巴心不在焉地说:“恭喜你。”

“什么?”

“你成功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我最不在乎的一件事。”

“那可太让我伤心了。”小天狼星短促地笑了一下,又问,“为了我也不能多在乎一点吗?”

伊薇特抬起头看了看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举起手将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告诉他:“也不是不能多在乎这么一点。”

小天狼星笑着摇了摇头,伏在桌上继续往下写。

“嘿,伊芙。”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们在霍格莫德住的阁楼是在哪家店楼上?”

“极光二手书店。”伊薇特回答,顿了顿,又补充说,“文人居羽毛笔店那个路口,往码头的方向走,就能看到招牌。顺着书店正门右边的小巷绕到楼后面,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木门进去,从那里上两层半,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等一下,”小天狼星正在给哈利描述在霍格莫德碰面的地点,羽毛笔飞快地在羊皮纸上逐字记下伊薇特给的信息,“……右边小巷绕到楼后面,然后呢?”

“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木门,上到两层半。”伊薇特说,“如果你愿意,到时候我可以去路口接他们上来。”

“呃,不用。”小天狼星有点尴尬地用羽毛笔挠了挠鼻尖,“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哈利说起你......你看,他要烦心的事太多了,用不着再多考虑一件我的事。你不介意吧?”

“即使加上了这么多,”伊薇特又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朝他比了一下,说,“那也还是我在世界上最不在乎的事情。”

她说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没人比小天狼星更了解她的脾气了。

她过去不关心他的朋友和敌人,不关心他的母亲、兄弟和家庭纠葛,现在也并不关心他教子的看法。小天狼星有时觉得,自己对伊芙来说就像是阿喀琉斯之踵,是她惟一的人性和弱点,如果他不在,她就是冷酷无情而无所不能的女武神,不会为任何事驻足停留。

小天狼星不太确定哪种情况才更好。他有时倒宁愿伊芙别这么无所谓,哪怕是偶尔任性一回,坚持要他告诉哈利他们已经结婚了,并希望得到他教子的认可和祝福,也比现在这样全不在意的态度让他安心一点。

伊薇特朝他笑了一下,然后重新低下头去审视棋盘中的战况。

“他们去房间见你的时候,我会去三把扫帚做我自己的事。”她漫不经心地说,“但是,你最好告诉他们来的时候要小心些,别太惹人注意了——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频繁进出同一个地方,可不算是什么有趣的谈资。”

“是啊,是啊。”小天狼星答应着,在一长串详细位置的后面用括号补充了一句“带上隐形衣”。

“我最好还是别跟他说三强争霸赛的事了,你觉得呢?”他又对伊薇特说,也不在意她是不是想理会他,“如果邓布利多觉得他们有必要知道,就会在开学的信里写了。如果他没说......好吧,我还是觉得小孩们有提前知道的权利。但是,我又能改变什么呢?——礼服长袍!!!”

他突然大声吼出了这个词,把伊薇特吓了一跳,连棋盘上仍在坚持战斗的小棋子们也纷纷跟着震了一下。伊薇特先是谴责地看了他一眼,才伸出食指把那枚做出逃跑姿势的黑主教扶正。

“哈利肯定会需要礼服长袍!”小天狼星急匆匆地说,“伊芙,你得去替我给他买一件,然后和这封信一起寄过去。”

“我不去。”伊薇特果断地拒绝道,“我不知道他穿什么尺寸,也不知道他穿什么颜色好看。说真的,我替你去买火弩箭的时候已经遭够了罪,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他也许有这么高了。”小天狼星假装没听见她后面那句话,举起手比划着描述说,“挺瘦的,肯定是因为营养不良。有点像四五年级时候的莱姆斯。”

“我说了不去。”伊薇特坚决地说,“如果他真的需要礼服长袍,开学清单上肯定会列出来,他去买书的时候就能在对角巷买到。如果他没买——那说明了他得学着仔细读那封信,是不是?”

她看到小天狼星气呼呼地瞪着自己,于是流利地改口说:“——我的意思是,开学之后他去霍格莫德买,也来得及。”

“但是……”

“你得学着相信他,小天狼星。”伊薇特耐着性子说,“这孩子在他姨妈家成长到十一岁,又差不多是孤身一人来到巫师界。前几年都没出什么岔子,不会因为多了一个你就突然变得什么都做不成了。你不可能一直都呆在他身边的,他自己就能把事做得很漂亮。”

小天狼星沉默下来,很久之后才低低地说:“或许吧。”

他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心不在焉地用羽毛笔一下一下蘸着墨水,却很长时间都没再写一个字。伊薇特走了两步棋,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叹了口气。

“什么颜色?”她没精打采地问。

“黑色就行。”小天狼星立刻精神一振,坐直了身体说,“用不着太花哨,最好能有金色和红色的装饰。深绿色的也不错,我记得莉莉以前好像有一件深绿色的礼服,你见过吗?就是——”

伊薇特没有搭理他。

她听到黑色这个词就没再往下听了。

**********

霍格沃茨开学前一天,离开因弗内斯的那个清晨,伊薇特和小天狼星去拜访了她父母的墓地。

从村子通往悬崖那条小路,路口处有棵至少几百年的苏格兰金链树。在坎贝尔夫妇被食死徒杀害之后,从伦敦赶过来的小天狼星就将他们安葬在这里。

树下有两个大理石的墓碑。小天狼星为了避免他们被其他人侵扰,没有在石碑上留下任何字符和标记。墓碑虽然被风化侵蚀,但看上去仍然干净而庄严,周围的青草和花枝被修建得很平整,好像是除了他们之外,也有人经常来这里探访。

他们并肩站在柔软的草地上,谁都没有说话。

苏格兰最北部的海岸,夏末季节的清晨也总是凉爽宜人。从海边吹过来的西风已经有了些寒意,他们都穿着保暖防风的旅行长袍,小天狼星揽着伊薇特的肩,却仍感觉到她似乎在微微发抖。

“他们经受折磨了吗?”过了很久之后,伊薇特才小声问。

“没有。”小天狼星立刻回答,“没有任何遭受钻心咒的痕迹。我亲自确认过。”

这是伊薇特第一次问起她父母去世时的情景。坎贝尔夫妇是因为要去希腊和她团聚,才被神秘人当作要逃离他的统治而下令杀害的。他们出事时她还在希腊,为了不回来白白送死,只能忍耐着留在遥远的南欧。

她好像一直把父母的死当成自己的错,也一直责怪自己不能亲自赶回来将他们安葬。因为无法面对和原谅那个无能而软弱的自己,所以对唯一了解当时情况的小天狼星,这么久也不敢多问一句。

“伏地魔是为了把他们当成一个例子。例子要简单直白,才最有效。”小天狼星低沉地说,“所以,食死徒不会浪费时间折磨他们,只希望看到的人都对此心生恐惧。对那些人来说,没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了。”

伊薇特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低低抽泣,随即就抬起手抹掉眼泪。她的动作熟练而平静,自然得就如同只是把一缕头发别到耳朵后面,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小天狼星不合时宜地想,伊芙好像变得比以前爱哭了。

他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去伦敦见她的时候,在她佩尔顿街的那个小公寓里,她也是这样一边无声无息地掉眼泪,一边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镇定地、极有条理地帮他准备食物和房间。

是有多痛苦呢?会让她这样强大、理智的女巫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可又是有多坚韧呢?明明都哭成这样了,她也只是把这当成一种最平常不过的情绪,再怎么让人难受,也不耽误她去做该做的事。

小天狼星默默地把她搂得紧了一点。

“我检查了他们的魔杖。”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坎贝尔先生的最后一个咒语是为了给他和你母亲的画像注入灵魂,可惜魔咒并没有来得及完成,那副画像也被损坏了。”

“你母亲的魔杖最后一个施的是守护神咒,我猜她应该是想给你送个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伊芙?”

伊薇特轻轻吸了一下鼻子,没有说话。

“意思是,”小天狼星接着说,“即使面临着死亡,她心中也充满了足以施展出守护神咒的幸福和希望。那是只有你能带给他们的东西。因为想到了你,所以她才没那么恐惧、没那么绝望。”

伊薇特没有说话。他们仍长久地并肩站着,直到身后突兀地传来一个带着重重的苏格兰口音的苍老声音——

“你们是这家人的亲戚吗?”

伊薇特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小天狼星往外拔魔杖的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才转过身温和地回答:“是的,考伊先生。”

穿着方格斗篷的老头拄着拐杖,正颤颤巍巍地沿着小路走过来。他佝偻着身子,低头盯着脚底下的土地,没有对她的答话做出任何反应,也不问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站到那两块没刻字的石碑前面,就在小天狼星旁边,却谁也不看,只是很熟稔地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扫着石碑上的尘土和草叶。他显然知道这是什么人的墓地。

“可怜的人,这对夫妇。”他用腔调古怪的英语咕哝着说,“我得说,是飞来横祸。太不幸了。夫妻俩都是顶好的人——村子里还没荒废那会儿,我就住在他们家对面。”

当然。住在对面的考伊先生,伊薇特当然记得。她小时候常被父母打发去给他和他太太送些吃的,松糕和馅饼什么的。考伊太太是个对园艺很有心得的高壮女人,总会在她去拜访的时候给她塞一篮子又大又甜的、长着鳞片的苹果。

考伊先生喘着粗气,抹完了一个墓碑的灰,就去抹另一个墓碑,撑着拐杖的手有些发抖。

“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还像是昨天才发生!” 他含糊不清地说,“那些邪恶的、无耻的——dubh deamhan【苏格兰盖尔语‘黑色的恶魔’】。”

“那会儿巫师们正在打仗,不干自家的事,人人都装不知道。我本想去把尸体埋起来,我家老太婆也不让叫我出去。指不定谁还在那儿盯着!可我知道她心里也不舒坦,哪儿有人死了不葬起来的道理呢?”

“后来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来了,来了就跟埋伏在对面屋子里的三个人打了一架。‘赶紧去帮忙啊,约翰。’我家那老太婆哭叫着招呼我,还把窗户推开往对面丢苹果,‘这咋能还装没看着?打死那些魔鬼!混蛋!’......我还没找着我的魔杖呢,再一瞧,那小伙子已经把人都解决了。得了!我也没脸再出去。”

伊薇特静悄悄地瞥了一眼小天狼星。

在他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里,他只让她别回来,叮嘱她保持坚强、保持理智,却从没说过那些人杀害了她父母之后还在她的家里埋伏了好几天,也从没说过他还和食死徒们战斗过。

察觉到她略带责备的澄澈目光,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地耸了一下肩。

考伊先生从怀里掏出手绢,大声地擤鼻涕。他脑子已经不是很清楚了,连旁边站着一个阿兹卡班的逃犯也认不清,却一直都记得这件事,也一直为此自责和愧疚。

“我再也没见过那年轻人。”他哽咽着说,“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照片。他们说他投靠了黑魔王,害死了他好朋友一家,又杀了好几个麻瓜,被丢进监狱了。仁慈的梅林!这我可不信!‘你不记得这个小伙子吗,玛德琳?’我对我家的老太婆说,‘看看这报纸说了他什么!’”

“玛德琳也不相信。但凡见过那小伙子是怎么跟那帮人战斗的,都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魔法部的阴谋!’她哭着说,‘那帮糊涂透顶的英格兰人!这是个多正派的小伙子啊!比你和我勇敢得多哩,约翰!比我们善良得多!’”

小天狼星察觉到伊芙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比自己的手还凉,但却如此柔软而真实。不知道是谁在发着抖,但肯定不是因为这清晨的冷风。她轻柔地捏了捏他的手掌,他才觉得自己一下子又能重新呼吸了。

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丧心病狂的疯子。

虽然他从没认识过他们,甚至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约翰和玛德琳·考伊,只是因为十多年前隔着窗户和花园远远地见过他一次,就愿意相信他绝不会投靠伏地魔,不会害死詹姆,也绝没有杀死那些麻瓜。

老人用手绢擦拭掉不断淌落的泪水,拄着拐杖那只手臂颤抖得愈发厉害,几乎要让人疑心他随时都会摔倒。他却好像已经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两个人,只是如同风中的残烛一般摇晃着,站在十多年前的邻居夫妇的墓前,为一时的胆怯而忏悔流泪。

“哦,我们什么都做不成。我们只不过是两个等死的老家伙。”他仍喃喃地念叨着什么,不过因为喉咙哽咽,口齿也不清楚,夹杂着他浓重的北方腔调,让小天狼星全然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

但他想,他也用不着听明白了。

他要做的事,他将要奔赴的战场,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我们必须得阻止伏地魔。”他听到伊芙用耳语般轻飘飘的声音说。

这是她第一次不再用神秘人来指代,而是直接说出了这个名字。有那么一个瞬间,小天狼星几乎以为她窥视到了自己的思想,把他脑海中闪过去的那句话念出来了。

伊薇特牵着他的手,从坎贝尔夫妇的墓前和考伊先生身边静悄悄地退开。老人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毫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在这儿,也没注意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金链树的细枝随着清晨的海风微微晃动。在早已过了花期的夏末,那繁盛的翠叶仍显得沉静而从容,无论目睹了多么沉痛的死亡和哀悼,都无法使它枯败半分。

就是在这棵金链树下——因弗内斯往东十五英里,被人称作拉文克劳河原的早已荒废的村落,向东通往悬崖的小路,路口这棵至少几百年的金链树下,埋葬着伊薇特·坎贝尔的父母。

属于她那平静安稳的生活,终于在此被撕扯开一个狰狞的裂口,使人从中窥见了即将到来的残酷风暴。

*从来没写过12w 这么多字,体感上每敲一个字都是在突破极限。

*与其说剧情稀碎,不如说完全没有剧情。

*而且,为什么人家都是越写越好,我就是每一章都烂出新境界qwq

***另外一个绿色app上有一个小番外可以看一下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在金链树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