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芙蒂斯张了张口,喉咙有些干涩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诺恩失笑:“快了,还有几年就到了。我失去了墨提斯就犹如失去了整个灵魂。”
预言世家的孩子过早接触生死。但就算这样,面对父亲的死亡,奈芙蒂斯心里一片空茫,就这么看着她微笑的父亲,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死的时候我找了很多死而复生,穿越时空的法子,全部告以失败。”
“孩子,你要知道,当你在注视命运的时候,命运也在注视着你。你妄图改变命运,命运也会把你拉入深渊。”诺恩叹息道。
“这些研究过早的透支了我的生命,但还好马尔福家还算可靠,所以我早早的为你做了打算……”
奈芙蒂斯不予置评,马尔福家的名声她就算一直待在观星楼里也听说过。
诺恩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笑道:“马尔福家极度精明护短,这才会有那些传闻。”
“但是从你的预知梦来看,这份孩子玩笑一般的口头婚约不一定算数了,毕竟以后还有没有马尔福家和斯库尔德家还难说。”他苦笑道。
“我觉得不一定。”奈芙蒂斯沉思了一会。
“哦?你觉得可以改变?你有什么打算吗?”诺恩问道。
“父亲,”她开口,声音清晰且冷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那样的未来成为现实。”
诺恩抬起头,目光从一份古老的卷轴上移开。他的神情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欣慰。他的女儿或许年纪尚小,但她的意志比许多成年巫师都要坚定得多。
“你想做什么?”诺恩问,他并未表现出反对,而是试探性地看着奈芙蒂斯。
奈芙蒂斯深吸一口气:“预言是可以被干预的,而不是无可奈何的定局。我需要德拉科的配合——婚约维持下去,只要马尔福家还站在我们这边,我有足够的力量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诺恩微微颔首。他早已看出她的决心:“好,你继续。”
奈芙蒂斯低下头,脑海里快速整理思绪:“首先,我们必须离开这片属于纯血巫师的‘温室’。既然战争终将波及到麻瓜世界,我们必须学会从他们那里汲取力量,寻找他们的生存之道。我计划带德拉科一起,接触麻瓜的科技与武器——没准这些东西能够为我们提供意想不到的优势。”
听到“麻瓜”二字,诺恩皱了皱眉,但他并未打断她。
“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奈芙蒂斯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我必须找机会与哈利波特建立短暂的合作。他是未来事件的关键人物,无论敌对还是联合,我们都需要一个能够接触他的契机。”
诺恩沉默了几秒钟,最终点了点头。他轻叹了一声,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会支持你。至于德拉科……我会与卢修斯商量,让他也参与到你的计划中。”
“我会给你一个机会,晚餐后卢修斯应该等不及了。你需要向卢修斯,德拉科说出你的想法,并说服他们。”诺恩递出手中的钢笔。
“试炼的第一课,我的孩子。接过这支钢笔就表明你想明白了,至此马尔福家和斯库尔德家的命运从此都会与你相联。”
“孩子,这是命运,也是因果。”
命运、因果。这两个词的分量占卜世家的孩子再清楚不过了。
诺恩看着女儿低垂的头,有些不忍。
她还太小了,只有十一岁,还是即将去霍格沃滋读书的年纪。
可是,战争和即将破灭的那个未来逼得她不得不这样做。
他的手一轻,奈芙蒂斯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沉甸甸的钢笔。
诺恩望着女儿神似妻子的那双眼睛,笑了:“趁着距离晚饭还有些时间,你和我详细说说吧。”
奈芙蒂斯从诺恩的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捏着一张写满计划的羊皮纸。她用力揉了揉额头,消化着刚刚父女间漫长的对话。那不是一场普通的谈话,而是一次艰难的说服。
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天需要对自己的父亲滔滔不绝地解释麻瓜的战争史——从中世纪的冷兵器到现代的枪支与导弹。更别提,那场谈话的最后,她居然还得转头对卢修斯马尔福说服他接触麻瓜世界的武器。
在斯库尔德庄园的家主书房里,诺恩与卢修斯默默地注视着奈芙蒂斯。
“奈芙,”诺恩沉稳地开口,语气里掺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你是说,你认为解决即将到来的乱局的办法,是依赖麻瓜世界的火器?”
奈芙蒂斯点点头又摇摇头,指了指手中摊开的羊皮纸:“我不是说我们要完全抛弃魔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不能忽视麻瓜世界的力量,尤其是当它可以用来扭转战局的时候。”
“荒谬。”卢修斯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靠在椅背上,眼里满是冷嘲,“斯库尔德小姐,你觉得我们纯血家族需要去向麻瓜的科技低头?”
看得出来卢修斯被气得不轻,连教名都不叫了。
“我不是说要完全用麻瓜的科技,但是不得不说,麻瓜的世界发展到了一个很客观的程度。他们的机械武器设计如果能运用到魔法界的炼金武器上……”
这句话让卢修斯的眉头紧皱了一下。他的沉默给了奈芙蒂斯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德拉科,你还记得我提到的预言吧?”她转头看向一直在旁边装作不感兴趣的德拉科。对方脸色僵硬,最终小声嘟囔了一句:“当然记得。”
“我看到了废墟,血腥的战场,还有我们的家族标志被践踏在泥土里。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那就是我们的未来。”奈芙蒂斯将羊皮纸放到桌上,神色郑重,“父亲,卢修斯叔叔,麻瓜世界或许对我们来说很陌生,但它未必不能为我们所用。只要有计划,我们完全可以将它变成保护我们的武器。”
诺恩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扫过奈芙蒂斯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几种简陋的火器设计图——都是她从藏书中翻出来的资料上抄下来的。
“你的计划是什么?”他终于开口。
“第一步,我会拉上德拉科,试图接触麻瓜世界,特别是寻找和拉拢救世主,我和德拉科的年纪走在路上应该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卢修斯的眉又皱了起来,但很快又放下了。
和救世主交好。一个精明的商人不会错过把篮子里的鸡蛋分开放的机会。
“第二步我需要一些人类世界的机械武器以及图纸,这些就麻烦您了。听说德拉科很聪明,我想他完全可以和我一起研究,我们在霍格沃滋中里还有大把的时间。”
奈芙蒂斯平静地说,“我们不需要大量装备,只需要少量最基础的武器和炼金术配合足够自保。。”
“荒唐。”卢修斯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自己能轻松地进入麻瓜世界?他们的世界复杂得可怕,你很可能暴露我们。”
奈芙蒂斯扬起嘴角:“我预言到的未来不是死局,而是一条破局之路。它需要我们打破固有的规则,而我愿意去尝试。”
卢修斯按了按眉心,他终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疑惑问道:“等一下……炼金术……你会这个?”
“不会啊。”奈芙蒂斯理直气壮道。
卢修斯一噎:“那你……”
“不会可以学。而且这种东西越少的人知道我们在研究越好,再加个纳西莎教母,不能再多了。你们都没什么空,我和德拉科还能用霍格沃滋图书馆,这只能我们来学吧?”
卢修斯看了一眼诺恩,诺恩叹气:“我会为你们聘请炼金术师。”
最终,卢修斯马尔福出乎意料地同意了奈芙蒂斯的计划——尽管他显然对麻瓜的东西仍然抱有偏见,但诺恩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左右了他。斯库尔德家族是一个世代以智慧与远见闻名的家族,如果诺恩都认为奈芙蒂斯的预言可信,那他也无法完全忽视。
但有一个条件:德拉科必须跟着奈芙蒂斯签订血契。
这是场疯狂的豪赌,签订契约后,斯库尔德家的唯一继承人奈芙蒂斯和马尔福家的唯一继承人德拉科命运相连相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过家家一般的未婚夫妻约定已经完全不重要了,至此,他们更像是命运相连的同盟。
卢修斯郑重地和诺恩握了握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奈芙蒂斯:“虽然是个疯狂的、并且带有一股天真孩子气的想法,但不得不说,以你的年纪考虑到这些很不容易了。”
奈芙蒂斯有些无奈:“无论是谁做这种恐怖的预知梦,我想他都会快速成长。”
卢修斯为德拉科和奈芙蒂斯安排接下来两人要做的事情,对于德拉科来说,最重要的任务是掌控进度。
或者说,监察。
“这是你的任务,德拉科。”卢修斯在离开书房时低声对儿子说道,“别让她的疯狂计划毁掉我们。”
德拉科无奈地应了下来。他虽然不情愿,但心底对奈芙蒂斯的计划多少有点好奇。
奈芙蒂斯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她不确定德拉科能否真的成为一名可靠的盟友。但此刻,她需要试一试。
至此马尔福家和斯库尔德家便开始私底下疯狂运转,还好有飞路粉的存在,德拉科和奈芙蒂斯在两家庄园两头跑,连庆祝德拉科入学霍格沃滋和斯库尔德家小姐正式进入魔法界的舞会都是忙里偷闲举办的。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奈芙蒂斯拿着一杯低度数的果酒,在阳台上找到了德拉科。
“如你所见,马尔福家已开始尝试在麻瓜世界铺路,但是你也知道,这种事情非一日之功。”德拉科烦躁地松了松领结。
奈芙蒂斯看着他婴儿肥未消的脸,张了张口,有些无力道:“抱歉。”
德拉科惊奇地看了她一眼:“好端端的你倒什么歉?”
“本来你应该在尽情享受舞会,而不是和我在阳台上吹冷风透气的时候都要考虑这些沉重的事情。”
德拉科收回了他的视线,喝了一口酒,望向窗外的月亮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其实,我后来也瞒着他们偷偷进了冥想盆。“
他看着奈芙蒂斯瞬间睁大的眼睛:“我很感谢你以及诺恩叔叔,至少你们愿意告诉我们看到的未来。”
如果不是那个恐怖的未来让他如坠冰窟,他现在应该还在当醉生梦死的小少爷。
“虽然我的父亲到现在还是对预言持一部分怀疑态度……当然这个怀疑态度大概率是被你口出狂言要加入麻瓜军火吓得,至少他本人还是对你挺信任的。”
奈芙蒂斯回想了一下卢修斯当时震惊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一下。
“在你做预知梦之前,我没有对我家的情况了解太多,他们觉得我是孩子不该让我知道这些。”
“可是那天父亲从冥想盆中出来的样子明显不对,再三追问下我才知道我们家曾经是食死徒,后来花了重金洗干净了身份。”
“我们家也是。”奈芙蒂斯平静的点点头:“诺恩当年的预言看到了一半的未来,而看到的这一半几乎将我们家拖垮。”
“所以这应该也是我爸爸和诺恩叔叔现在有些踌躇的原因。肯定你所看到的未来,但也担心你没看到的部分会不会发生什么反转。”德拉科说道。
“一个合格的、狡猾的斯莱特林可不会只做一个准备,我想此时他们俩应该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当然我也是。”奈芙蒂斯笑了笑。
德拉科也笑了,在月光下对他举起了酒杯。
叮——
“你就这么自信自己去斯莱特林?”德拉科忍不住阴阳了她一句:“我看你胆大的样子像个格兰芬多。”
奈芙蒂斯被气到,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大小姐,这话一听就有些恼了。
她眼珠一转,有了一个整人的想法。
奈芙蒂斯上前一步,用脚尖轻轻踩住德拉科的鞋,然后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可这样你就有一个格兰芬多的未婚妻了呀。”
德拉科脸爆红,瞬间闭嘴了。
我修文等于全文重写,怎会如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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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