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很快就进站了,兰恩跟在众人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科林本来想跟着他一起走,但一回头就看不到他人影,只好作罢。
“一个一个上来,一个船最多坐4个,不要多了。”大个子的人提着灯走在前头,带着他们来到湖泊边。
兰恩知道他是海格,学校的猎场看守人,他曾远远地见过对方一次——在对角巷的咿拉猫头鹰商店,当然,对方估计没看到他,也很难会有人会将目光放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巫师身上,更别论海格这样的巨人体格。
当时对方似乎是买了一只雪鸮,兰恩并没有留心思在对方身上——他正准备去丽痕书店买书。
“如果不想坐船要怎么过去?”有人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就游过去,不过我并不推荐这种方式,但如果有人想试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那人顿时哔声了,大概是没想到海格真的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兰恩是个体面的人,自然也不会尝试这种方法,当然,如果有人愿意这么做,他也不是不可以为对方搭把手——毕竟,能看到有人在黑湖里游泳很有趣,不是吗?
他缀在人群末尾,等其他四分之三的人都上船了后,才开始选择自己要做的船只。
不过这也不需要他选,科林已经帮他做好了选择,他坐在船上,高兴地向兰恩招手,而卢娜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兰恩!这里!”
兰恩嘴角上扬,微笑着上了船。
科林又唠叨了几句,见兰恩兴趣缺缺,也不再说了,兰恩才得以片刻的安静,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霍格沃茨学校的建筑有一种童话的风格,夜晚的古堡在月亮的映衬下,也有这非同寻常的美感。
“所有新生这边来,分院仪式要开始了,这决定了你们未来的方向。”
一位绿衣披身,面上带着岁月沧桑,却又不失威严的老师说道。兰恩知道她,米勒娃·麦格,格兰芬多的院长兼霍格沃茨副校长,变形课的教授。
母亲也曾是她的学生,她评价这位教授是一位公正,严厉,奖惩分明的好教授,而且她的教学经验十分丰厚,母亲认为兰恩未来能从她身上学到许多。
麦格教授一眼扫去,那些原本叽叽喳喳的新生顿时安静下来——这是她每次迎接新生都会经历的流程(偶尔遇到特别安静的新生会省略),她早就习惯这样的流程,当然,去年稍有些不同,而今年却是差不多了,毕竟这批新生里并没有需要她特别关注的对象。
她的目光在一处顿了顿。
或许,并不是没有。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把新生们带到另一头的空屋,让他们等待一阵子,她要进去通报一声。
她一进去,新生们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讨论并期待着过会自己会被分入的学院。
兰恩站在末尾,科林在跟别人聊天,卢娜站在人群中被其他人围着,一时间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他也乐得如此,至于麦格教授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他可以假装不知道。
“现在,各位请随我入厅。”
教授从里面出来,大家又安静下来,兰恩随着人流一起走进大厅。
四张长桌摆在大厅内,其他高年级的学生都已经入座完毕,兰恩一眼瞥去发现四大长桌校服并不相同,这大概象征着四大学院。
他往格兰芬多那个方向看去,但并没有看到那个救世主波特,兰恩在报纸上见过对方的照片,有点想见见对方本人。
一个年仅11岁就当上救世主,并在一年级结束时二败伏地魔的男孩,这听起来就很有趣,当然,因为对方有趣就决定进入格兰芬多,这实在有些夸张了。
一支支蜡烛浮在半空中,点亮整个大厅,顺着中间这张幕布走去,便是一众坐在上首的老师级别的大人物了。
大厅顶部有类似夜空一般的景色,这他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看到过,新生入学宴席都是这样的屋顶,其他时间另有别的安排。
一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巫师帽放在尽头椅子上。
“现在念到名字的上来。”
那位教授拿起写着名字的卷轴。
“科林·克里维。”
科林兴奋又有些紧张地走上台,分院帽的角歪了下去,顿了三秒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餐桌那里响起了掌声。
看起来对方应该是如愿以偿了。兰恩一边温故自己之前自学的魔法,一边记着这一届的人名。
“金妮·韦斯莱。”红头发的姑娘上去了,分院帽又一次喊道:“格兰芬多!”
对方的脸色看上去很红润,明显的是极为健康的状态,跟兰恩虽然家庭富裕但仍长得略显瘦小的身躯完全不同。
兰恩注意到卢娜如她所说去了拉文克劳。
人员一个个上去,总算是轮到了自己。
“兰恩·洛。”
兰恩从容地走上去。
分院帽在他头上歪斜了下去,沉默了好一阵,连带着周遭嘈杂的声音都降了下去。
“难,非常难。”它说,“出色的智慧,拉文克劳或许适合你,那里有很多智者,但是——”
“但是?”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很新鲜——即使对方只是一顶帽子,兰恩甚至愿意附和对方一句。
“精致的利己,孩子,你似乎很擅长明哲保身——”分院帽停了一会儿,“强大而又内敛的**,你也许也很适合斯莱特林,那里可以帮助你实现野望。”
“你的勇气——你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这相当的不起眼,也相当的突出,在关键时候,这份品质会显露出它应有的面貌——嗯,我或许该把你分入格兰芬多。”
兰恩笑了笑,他一向淡漠的神色此刻才显露出些许孩子该有的兴趣,他双腿晃了晃,轻声说:“你的摄神取念好像跟其他人的摄神取念不太一样。”
分院帽默了一会儿,它的表情变得很奇特,自它分院以来这么多年,它见过形形色色的新生,但从未有人现场问它摄神取念。
“那当然——”它说,“毕竟——我是一顶帽子。”
“是吗?”兰恩笑容依旧,他的目光从旁一直用审视目光看着他的麦格教授,到台下那些好奇看着他的学生——他总是在被看着——因为他的天赋,因为他的古怪,也因为其他因素,然后,他说道,“那就把我分入拉文克劳吧,我知道的,对于那些分院难题生,你都会听听他们的意愿。”
“好——那就第一直觉——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那边发出热烈的掌声。
坐在前排的女生站起来,向兰恩伸出手:“你好,我是佩内洛·克里瓦特,拉文克劳的级长,拉文克劳欢迎你的到来。”
“你好,我是兰恩·洛。”
按照流程互相打了个招呼,兰恩找了个位置坐下。
“像我所说的,我很聪明。”卢娜坐在他对面,周边的人和她隔了一段距离,她却像是恍然不觉,仍像在列车上一样跟兰恩说着话,“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你说是吧?”
兰恩笑而不语。
卢娜并不在意这个,大多数人面对她的古怪选择避着她,私底下说着她的闲话,相比之下,兰恩的笑而不语显得尤为可贵——起码他不会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你认识那个女孩?”旁边一个男生突然小声问他。
兰恩切了块牛排,动作不紧不慢,闻言,他回答:“嗯,在火车上认识的。”
他记得,对方是第三个分入拉文克劳的男生,叫贾斯珀·卡尔。
那贾斯珀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他偷偷看了眼卢娜,又转头看了看兰恩:“好吧——你不觉得她有些古怪吗?”他双手在空中一通乱比划,像是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谁会打扮成她那个样子?当然,我不是想以貌取人,但是——你懂吗?我不说她的眼睛,毕竟那是人天生的——好吧,被盯着是有些吓人,可是谁会把魔杖插在自己头发上呢?那乱糟糟的,你懂的。”
兰恩没什么反应,他的表情甚至没有变化,他将刀叉放下,转头问道:“拉文克劳难道不收古怪的学生吗?我听说,智慧总是伴随着其他人的不理解。”
“这……”贾斯珀一时语塞,此刻他倒有些背后说人坏话的羞愧感了,他也才11岁,正是一个容易受外界影响的年纪,但属于孩童的固执劲让他还是想为自己狡辩一下,“可是,可是她就是很怪啊,刚才还没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人上去跟她聊天,她表现得都怪怪的,说话也找不着北。”
兰恩直直看着他,没说话。
贾斯珀被他盯得心虚,声音弱了下去:“好吧,我错了。”
他从中央拿来一盘巧克力蛋糕,分给了兰恩一个,闷闷说道:“你好像我爸爸,每次我做错事他就会这样看着我。”
兰恩正准备插入蛋糕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了一会那半块蛋糕,最后不动声色地把它推在一边。
他淡淡笑了下:“我经常听人说我看起来很成熟,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贾斯珀认同地点点头:“是的,你看起来就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不说人坏话了,他的声音变得有底气了许多,“刚刚你在上面的时候,大家都在看着你呢,我听别人说,你属于那种分院难题生。”
“他们说,分院难题生很少见,就连那个哈利·波特,也没有在台上待这么久呢。”
兰恩:“我听说,哈利·波特一定会是个格兰芬多,他打败了那个人,是一个公认的格兰芬多。”
他并不畏惧直呼伏地魔的名字,但考虑到其他人,还是决定入乡随俗一下。
“谁知道呢?”贾斯珀摆了摆手,他没有注意到兰恩回避了关于他的话题,“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他的父母也是格兰芬多,他如果不去格兰芬多,谁还能去格兰芬多呢?可据我所知,他坐上去的时候,分院帽也犹豫了一会儿呢。”
兰恩稍微有了些兴致:“那你知道分院帽除了格兰芬多,还想把他分去哪个学院吗?”
贾斯珀摇头:“我也不知道,分院帽的声音很细微,我觉得除了自己其他人没人能听见,不过我听说他的另选是斯莱特林,但也说不准,毕竟——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吗?”
打败伏地魔的救世主的另选竟然是斯莱特林,这任谁听都很难相信。
兰恩若有所思。
那边,分院已经结束。
坐在首位的教授站了起来,兰恩知道他——阿不思·邓布利多——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贾斯珀悄声说道:“听说他一直都这样。”他顿了一下,显然想起兰恩之前的话,“但看起来还不错,他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我之前一直觉得他很严厉来着。”
兰恩看了一会邓布利多,突然出声道:“他会教我们什么课程吗?”
“不知道。”贾斯珀说,“我听说他不会亲自授课——他可是校长,不会教我们也可以理解。”
兰恩默了一会儿,把视线收回,遗憾说道:“那还真是可惜。”
“如果是哈利·波特,他可能会得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教诲吗?”
这下贾斯珀也沉默了,他想了一会儿,犹豫道:“可……可能吧,毕竟他可是哈利·波特。”
不过他也能听出兰恩话里的弦外之音,问:“你很想被邓布利多教授教导吗?”
兰恩很坦然:“嗯。”
贾斯珀以为兰恩会否认,一下没反应过来,一会儿他才半开玩笑说道:“那你可能要干出点名堂来,教授才会注意到你——就像哈利·波特那样。”
兰恩轻轻笑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那边晚宴已经宣布结束,级长过来带新生去宿舍。
“拉文克劳的新生这边来。”佩内洛举起手,好让新生看见她,“那些楼梯会自己变动,请跟紧我。”
好吧,再发一章,凑个黄金三章,虽然只有三章没有黄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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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