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 第81章 第 81 章

“我记得你似乎姓梅尔？”

布莱克夫人的开篇非常不客气，微微上抬的下巴与审视的目光好像是在评估面前站着的人的价格。

是的，是价格不是价值，比那要更无礼些。

“是的夫人，我随母姓。”少年忍住火气回答了她的问题，西里斯左右看了看，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和小伙伴一起逃离亲妈的洗脑荼毒。

但是布莱克夫人显然没弄明白为什么长子与自己日渐离心，仍旧一脸傲慢的继续高谈阔论:“哦，我真希望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母亲能血统纯净。你说呢孩子？”

这是马尔福家主办的万圣节晚宴，艾萨不想因为别人失礼就让自己也表现得同样毫无教养可言。

“抱歉，夫人。”他露出精灵特有的骄矜微笑，那简直比西弗勒斯笑起来还嘲讽还能吸引仇恨:“毕竟我们只是普通的正常人，通常不会像家养宠物一样去申请个血统证明随身携带。女士，我怕我要失陪了，您大概不会接受我邀请您跳舞？”

说完他看了西里斯一眼，对方会意的走过来当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吊儿郎当:“我和艾萨去找同学，您自便，母亲。”

然后两个男孩就这么毫无形象的走开，聪明的再次融入学院群体——布莱克夫人总不能再追过来给所有人都上一节洗脑课吧，她作为当家主母再以血统为傲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无脑的事。

果然，接下来的宴会就令人舒心许多，除了可怜的西弗勒斯被斯格拉霍恩院长扣在掌下跟只鸡仔一样拖着四处炫耀外，人人都觉得今天的聚会活动实在是太棒了。无论是为大家演奏音乐的女妖乐团还是在花园里表演的舞者，还有餐桌上布置的精致餐点与丰富水果，都非常值得作为话题在接下来的一直时间内被不断提及反复讨论。

阿布拉克萨斯要的就是这个，有话题性才能引起关注进而保持马尔福家在斯莱特林体系中的领军地位——说实话大家魔法实力都相差无几，一般情况下巫师们也不会选择内斗，在这种大环境中就只能让自己看上去更精致更闪亮更显眼更值得仰慕，以此作为展示家族实力的平台。

道理很简单，整个欧洲范围内最近几百年来魔法生物以及巫师的血统都在不停消退，本来就没几个人再打打杀杀弄死一些，不用等麻瓜继续污染血脉纯血巫师们自己就先把自己给玩完了。

没人那么傻。

时间逐渐接近午夜十二点，阿布拉克萨斯吩咐了卢修斯几句，年龄较小的客人们被他邀请着换了个场所休息顺便等待父母。作为“次子”艾萨自然承担了照顾小客人的责任，因为长子卢修斯需要跟在父亲身边学习，一些更为重要的社会关系网也要慢慢过度到他手中。

纳西莎现在还姓布莱克，这种事也不好插手太多。

以往遇到类似情况马尔福先生总是不得不从姻亲那里拜托某些比较和蔼可亲的女性长辈代为关照，还好今年不用再这么窘迫，他有了两个崽子，两个！

西弗勒斯总算摆脱掉斯格拉霍恩院长回到好友身边，他看上去就像是药草课后被学生们摧残过的植株那样颓废沮丧，阴沉沉的躲在角落里谁也不理。艾萨交代家养小精灵务必照顾好他，自己忙得像陀螺一样。

——人类的话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听上去翁嗡嗡绕得脑子疼，仔细一想不是商业互吹就是半点营养也没的闲聊。不，连闲聊都不如，聊完一点也不能让人放松。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十二点，前厅嗡嗡的交谈声突然停了下来，一股晦涩阴暗的力量扰乱了艾萨的感知。

他突然咳嗽了两声，只说自己大概是灌了口凉风顺势站到距离前厅最远的角落，然后就听见趴在门边透过缝隙向外看的小客人们发出阵阵压抑的惊呼:“是黑暗公爵！”

一同挤进角落的三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满都是“怎么又是这家伙”。

“他身上的气息比去年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眼里鼻子里都揉不得沙子的精灵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去，好在黑暗公爵作为地位十足的客人公务繁忙没打算在马尔福家待太长时间。

——也就是接受敬酒又说了两句话宣扬一番理念卖了波安利，前后不过二十分钟，这人就走了。

他一走，马尔福家的万圣节晚宴才算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客人们逐一告辞离去，家养小精灵忙得昏天黑地。

因为打了几个喷嚏疑似着凉感冒，艾萨得到允许可以不必参与后续，他急忙抓了西弗勒斯就往楼上房间跑，生怕再被留下做什么事。阿布拉克萨斯知道了也只无可奈何的笑笑，心底却赞赏这个孩子明白进退——他无欲无求，何尝不是卢修斯的运气。

第二天下午艾萨才和好友一起回到学院公共休息室，周围那些对血统尤其看重的家族对马尔福的追捧又上了一个台阶，看上去阿布拉克萨斯的计划完美实现，但艾萨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寝室后两个少年就此事展开讨论。

“黑暗公爵很强大，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就目前来看，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名望，他都是纯血家族当之无愧的首领，马尔福想要与之建立密切联系并不难以理解。”就事论事，西弗勒斯甚至还有几分欣赏这位首领。

但艾萨并不这么看:“这只是暂时的，他的力量很奇怪，并不像是通过正常手段得来。就像你，就算学了黑魔法气息也没浑浊到让人无法接受的程度，实力或许增强的没有想象中迅速，但也杜绝了大部分风险。这种稳定的力量才值得追求吧，把筹码放在一个不稳定的轮盘上，一旦出现问题家族几乎没有任何抵御风险的手段。”

被友人变相吹了一波，西弗勒斯耳朵有点红:“老马尔福先生又不蠢，还是留着你的心思多看看魔药课本吧，下次我绝对不会帮你蒙混过关！”

魔药水平并不差的精灵表示如果药材能美观干净些他倒也不排斥碰触，被好友从鼻子哼出来一声鄙视，然后并称为双星的两位低年级领军人物就在寝室里打了一架。目前还是直接动手的战士比正统巫师武力值高，西弗勒斯再次气得锤书架咬牙切齿表示总有一天要莽夫好看。

“可怜的朋友，我非常期待你取得成功的那一天~”艾萨松手放开西弗勒斯的胳膊，后者立刻像是被冒犯了的大猫一样骂骂咧咧一边活动手臂一边转头又给了他一拳：“你给我等着！”

互撂狠话并不影响半个小时后的和好，西弗勒斯照着配方试做福灵剂，艾萨在另一头尝试用古代魔文绘制魔法阵，偶尔有需要还会提醒对方把什么材料顺手掰一半扔过来。

“西弗，阿努比斯磁粉。”炼金术课本上的术式似乎有点问题，他反复算了两遍发现术式两端并不相等。

等价交换几乎是炼金术的基石，不相等的术式意味着这个魔法阵一定存在问题——影响最小的一种是误差过大容易失败。课本注释上说该魔法阵几乎没产生过效果大搞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所以他决定尝试添加些材料使术式两端在平衡状态下达到等价条件。

这门课三年级才能选修不是没有道理，资料不全数据缺失，十个人里九个都会在初次尝试时遭遇惨败，还有那不确定的效果与极易发生爆炸的实验，无论哪一项都是大写的“劝退”。

西弗勒斯头也没抬伸手出去精准摸了只胡椒瓶扔给艾萨，后者接过打开用天枰称了点，慢慢倒入正在混合中的涂料，再将这些涂料填充进已经刻好的凹槽。

幽绿光芒开始出现，明明灭灭间魔法阵中心浮现出一株晶石“生长”的“植物”。

这只是最简单的物质互换，唯一的难度在于置换的晶石要形成制作者最初设定的造型结构。艾萨最熟悉的形象莫过于精灵树，于是第一件作品就是棵绿油油的植物。

树干是粗壮的银灰色，树冠是近似球形的橄榄绿色，浑然一体根本就没有连接的痕迹。

当然不会有，它是直接长成这样的，自然界中的矿石可不会违背化学规律变成这种情况。

完成福灵剂这一阶段分解的西弗勒斯也抬头欣赏了一会儿，然后非常不解风情的问了一句：“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我是说，除了让人浪费时间傻乎乎的盯着它看。”

艾萨：“……”

很抱歉呢，这玩意儿目前也就只有这一点用处。

“你可以在这棵树里储藏一个咒语，等哪天忍不住想要干掉谁就拿这玩意儿砸出去，砸不死对方也能让咒语发挥作用。”他张嘴就是一串嘲讽，然而西弗勒斯竟然好像信了：“你觉得阿瓦达索命咒怎么样。阿尔？”

“……不怎么样，我可不想去阿兹卡班给你送牢饭！”

诈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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