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 第104章 第 104 章

飞在空中的凤凰似乎察觉到两个学生之间弥漫着奇怪的气息，它收缩翅膀滑翔了一会儿，轻轻落在艾萨肩头用小声啼鸣提醒他。

“凤凰跟着你？太好了，看来邓布利多校长还没有老糊涂。”

这种神奇生物很强，不但具有涅槃不死的特性，眼泪能解毒，羽毛脚爪能入药，还能带动非常重的物体急速逃跑，可以说是非常有效的保命利器。西弗勒斯的视线迅速被福克斯吸引，下意识就往对方尾巴上瞄。

艾萨趁机端出校长给的茶壶门钥匙，把它递到好友面前：“不含诅咒的凤凰羽毛只能等福克斯涅槃时才能拿到，至于尾羽……回头我帮你问问。”

至少别真就直接上手对邓布利多校长的宠物做些什么，否则斯莱特林学院沙漏里的宝石恐怕会在开学第一天就一颗不剩。

“好吧。”

西弗勒斯心里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遗憾的多看了几眼福克斯那两根宛如双生子般的尾羽，将手指搭在茶壶上。

就像肚脐后被钩子勾了一下那样，天旋地转之后他们出现在霍格沃茨大门外，守门人从一团乱糟糟的胡子里探出视线：“两个斯莱特林学生？邓布利多校长说过，嗯，进来吧。”

这种返回学校的方式又与往年不同，夏季霍格沃茨城堡外的草坪茂盛到几乎发光，少年们拖着行李在凤凰指引下穿过如茵碧草去找校长报道，顺便归还那只茶壶。

邓布利多校长这回没让他们等太久，几乎前后脚出现在校长办公室。不知道他此前做了什么，头发胡子上沾着些水渍：“看到你们平安归来我真高兴，欢迎回到霍格沃茨，孩子们。感谢你的帮助梅尔先生，可惜还没有开学我不能给你加分……”

不等他把话说完艾萨笑出两排白牙讨要奖励：“请问您手里有福克斯换下来的羽毛吗？”

邓布利多困惑的歪头楞了一下，好在很快就反应过来：“你需要凤凰羽毛……？啊，我知道了，看来普林斯先生的魔药研究进入了新阶段。”

说着老人起身走到福克斯的栖枝旁，取了只挂在上面的小布袋下来：“好吧好吧，这里有些绒毛可以给你梅尔先生，至于尾羽，很抱歉，奥利凡德先生很喜欢在我这里提前预定它们。”

“谢谢您，邓布利多校长！”

拿起袋子，两个学生道谢告辞。走在通向地窖的走廊上，西弗勒斯频频往艾萨手里看，后者索性将袋子塞给他：“归你了魔药大师。”

“哼。”黑发少年迅速接过来装进袍子里，别扭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迟来的安慰：“关于马尔福先生不幸离世这件事，我很抱歉。”

他从来都不是个嘴巴灵巧的人，也不会说漂亮话，堵在胸口的情绪总会在泛滥成灾不受控制前被极度压制。这很好理解，因为还是个幼崽的时候没有人怜惜，所以没有学会哭泣，因为总是被忽略，所以不再倾诉央告。能从他嘴里冒出这么一句极度接近正常范畴的劝慰，艾萨觉得哪怕它有点晚而且听着还有点怪怪的也足以令人愉悦。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半精灵跳过这个话题：“提前一天回到学校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即使它应该出现在博物馆。”

浑身上下蚂蚁爬一样不舒服的西弗勒斯大松一口气，如果艾萨继续表现出更难过的情绪，他就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越是面对重要的人，说话就越容易变得尖酸刻薄，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来后神奇的变成另一回事，其实他也不想用语言伤害朋友，只是经常控制不住。

跳过这段肉麻兮兮的情境，两人重新恢复原本的相处模式，回到寝室西弗勒斯满意的看到之前留在马尔福家那些东西都好好待在顺手的地方，于是他决定抓紧时间去找某位老教授把暑假作业提交掉。

“别忘了晚上的分院仪式西弗，我还要去温室帮斯普劳特教授一点小忙，帮她把苗床里的曼德拉草分开挪进花盆里。没人愿意站在散发着牛粪味儿的苗床旁上草药课，你说呢？”

那位好心又厚道的朴实教授尽量给他找了些只要学会将来就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艾萨没有理由拒绝。虽然接触掺杂着足够肥料的泥土很容易触发他的重度洁癖，但是工作就是工作，结束后好好清理干净就是。

西弗勒斯收藏好新入手的魔药材料，一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但他很快就意识到情况不太对：“你要去温室，从泥巴里挖曼德拉草出来？你能受得了？”

清水渍洒在地板上都能引发这家伙强烈不适，让他伸手去摸成分过于复杂的培养土？

开什么玩笑！

“受不了什么的，我可以努力尝试。”少年笑着比划了个“再见”的手势离开寝室，西弗勒斯目送他走出地窖才带着作业敲响堵在门外的另一扇门。

斯莱特林先生对于普林斯在魔药上的天赋非常认可，纸卷无风自动，盛装在透明玻璃药瓶里的各色液体一一从他面前拂过，半幽灵状的男人点点头：“很好，从下周开始我们可以开始新课程，探讨一下魔咒的新组合，别忘了叫上你的尖耳朵朋友。”

高级魔咒本来应该安排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后，但是斯莱特林生活的年代还没有“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这种东西，学徒的研习进度完全由导师决定。只要作为导师的斯莱特林认为这两个少年可以，那么他们就可以，可不可以也必须可以。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你们至少能折腾出五个以上新型咒语。”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一般人一辈子能留下一条实用性新咒语就足以站在相框里叉腰笑傲群雄了，一年时间内钻研出五个以上……不得不说这个要求严格到苛刻。

然而斯莱特林先生不但不认为自己过分，甚至还有几分嫌弃——半精灵艾尔洛斯的拉丁语以及神圣系魔法进展让人惊喜，加上他们马上就要接触如尼文等古代魔文，以这两个小东西的资质研究不出新咒语才是怪事。他只需要担心新咒语在实用性方面的强度与烈度，别把霍格沃茨城堡的天花板掀了就好。

带着新的研究内容，西弗勒斯表示自己就不打扰老院长的私人时间，希望他在晚上的分院仪式上找到新乐子。推开这扇隐藏的门，他正打算绕过垂下的遮蔽物回宿舍就听到公共休息室传来对话，那是几个同级生还有……艾萨。

“艾尔洛斯，前几天布莱克家与莱斯特兰奇家的订婚仪式上我们没找到你，卢修斯学长没有任何解释，话说你是不是又要改名字了？”

到不能说他们话里话外有多少恶意，也看不出几分好心。

艾萨还是那副轻松的语气：“有什么问题吗？贝拉特丽克丝学姐和罗道夫斯学长的订婚仪式我为什么一定要到，我又没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有交情，也不打算在仪式上致辞。卢修斯学长一个人居然不能完全代表马尔福？还是二位觉得马尔福成了卑躬屈膝上杆子的角色？”

蠢蠢欲动有点想看人笑话的两个男生干笑着打哈哈转移话题，没能从他身上找到弱点与破绽便佯做无事的结束攀谈。

西弗勒斯突然意识到好友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

马尔福家放出关于“幼子”的消息时他有多么炙手可热，现在就有多少人迫不及待想看他落入泥潭。所以去赫奇帕奇给斯普劳特教授帮忙已经成了他不得不做的“工作”，只有继续保持与教授们的紧密来往，艾萨才能稳定自己在学院内部的地位。

斯莱特林学院背光的一面充斥着原始森林般的弱肉强食，正是如此，他们才无比向往并追逐着荣耀——那份冰冷的荣耀象征着生存，象征着实力，同时也象征着传承。

“西弗，你站在这儿干嘛？”艾萨走到门口随眼一扫就发现站在遮蔽物后的好友，着急清理自己的少年没想那么多，宿舍门在未被碰触的情况下自行开启，只留下一句疑惑的问话，随之传来的是盥洗室紧闭的声音。

黑发少年走出来，回头刚好和默默观察这边的那两个同级生对上视线。

他们带着宠物和行礼，一看就知道刚刚离开夜骐拉的马车。

“艾尔洛斯·M·梅尔是我的挚友。”他咧开一个晦暗的黑色笑容：“这一点，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改变。”

“……”

两个小家族的学生立刻低下头，拖着箱子灰溜溜消失。

转回宿舍关上门，艾萨终于从清洁咒和清洁剂中挣脱出来，洗过澡只穿着短裤胡乱套了件圆领T恤满屋子乱窜。沾了泥土的袍子被他怼进脏衣篓里等待家养小精灵，这家伙一边指挥拖把疯狂清理地板，一边四处翻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西弗，我居然长高了两公分，对了，还有这个！”

他把自己的干净衣服扔在床上，手里递过来一套装在漂亮购物袋里的娃娃裙：“这是答应给甜茶的礼物，节假日她应该会来看望你，别忘了提醒我把这个给她。”

西弗勒斯的视线在那些完全没有实际意义的花边上停留数秒，又扫过他宽松领口下露出来的锁骨和T恤下摆下的腿，抿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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