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 第102章 第 102 章

“欢迎欢迎！”

弗立维教授坐在垫了四五本书的椅子上，挥动魔杖洒出一串星星拼成的字母，仔细去看正是拉丁文的“欢迎”。从他开始往后依次是天文学、飞行课、黑魔法防御术，还有几位艾萨不认识的教授。

“预言学教授、算数占卜教授、保护神奇生物教授，啊……麻瓜研究教授要等到开学后才能抽空赶过来，梅尔先生，你今年打算选修什么课程？”拉文克劳院长眼看找不到可供发挥师德与爱心的空间，转而随手抓了个最符合时下环境的话题——教授询问学生的学习计划有什么不对？对的不得了好吧！

麦格教授皱起眉，斯普劳特教授指挥着鸡腿和炸薯角们自己往艾萨盘子里跳，怒视同僚：“菲利乌斯，你就不能让这孩子吃饱肚子再听那些课程么！”

少了拍肚皮打圆场的斯莱特林院长，拉文克劳独木难支，不得不在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怒目而视下敛气收音：“好嘛，好嘛，可我们也不能让餐桌安静到让人如坐针毡的程度吧！”

另外几位教授可疑的低着头，切割鸡腿的刀叉抖啊抖啊抖。

坐在上手处的校长笑眯眯看热闹，这个时候出声替弗立维教授解围：“吃饭确实是头等大事，我亲爱的孩子。不过，等你吃饱以后能告诉我们些关于新学期的计划吗？”

“阿不思！”麦格教授气呼呼加了勺炸薯饼，拿起炖得软烂浓香的肉汁酱放在学生面前软语道：“专心吃饭，嘴里有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男孩顽皮的望向校长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就是不张嘴。

开什么玩笑，谁敢惹怒母狮子，是想挨教训么！

老校长不以为忤，乐颠颠给自己添了些土豆泥，在上面倒了层炼乳。

艾萨饭量本就不大，霍格沃茨提供的食物又多以煎炸烘烤为主，几口下去就饱了。为了不影响教授们的食欲，他坐在坐座位上尽量小口拖延时间，眼看差不多又勉强自己吃了个煎蛋才放下叉子：“选修课的话，我选择古代魔纹和保护神奇生物，因为对炼金术很有兴趣嘛，想要提前做些准备。”

“哦哦哦！炼金术！”弗立维教授捏着叉子翻了好几个手花：“没错，建立在魔法根源上的应用专业，可惜危险性太大，只对六年级及以上学生开放。”

“如果不这样的话医疗翼将被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塞满，而霍格沃茨城堡也难逃天文修缮费。关于提高炼金术选修年龄这件事，我不得不说，阿不思你干的太棒了！”主宰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开了个玩笑，教授们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校长也跟着笑：“是的，亲爱的波皮，前几年充斥在城堡里的各种爆炸声简直让我心惊肉跳，每次向校董们提交修缮报表时都是我最难熬的日子……”

艾萨把盘子里的炸薯角拼成大写的“Z”，冲着它们吃吃窃笑。

关于各科选修课的吐槽伴随着晚餐结束而结束，占卜教授率先起身，其他教授三三两两要么坐着继续聊天要么自在解散。艾萨及时扶住被斯普劳特教授差点带翻的砂糖罐，站起来的同时顺口问她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教授，暑假前您和我谈起过曼德拉草的培植……”

“啊对，你随时可以来温室找我，那么多小宝贝我一个人有时候还真照顾不过来。”

斯普劳特教授脸上的笑意越发真实，她借机拍拍艾萨的胳膊，凑到他面前小声提示：“临近开学，教授们手头杂事多得很，勤快些多跑跑腿，对你将来有好处。”

能在霍格沃茨任教的人不说别的，至少业内声誉斐然，对于一个不再被家族支持的混血次子来说，这些有名望的人就是他的第二条出路。或许听上去有些功利，但厚道的斯普劳特教授确实给艾萨指出了一条非常稳妥的求生之术。

“谢谢您的指点，教授。”

行动究竟出于利益还是兴趣抑或是本就高尚的情操……这一点艾萨并不想和教授讨论，也没有标榜自己的打算。少年憨厚笑了两声，替赫奇帕奇院长拉开椅子送她。等这位女士离开，他又坐回去安静旁听麦格教授与弗立维教授的对话。

学校里两大爆破集团的首脑正在为如何管束学生而头疼，随着年龄增加，学过的魔法知识越来越多，小巫师们的行动能力越来越强，造成的破坏自然也越来越……

大概孩子们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像拆家的西伯利亚犬一样精力旺盛，不拆点什么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但要是放纵他们随便拆点什么的话，教授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邓布利多校长同样边听边笑，注意到艾萨的目光后从他那副有趣的弯月形眼镜上方挤挤眼睛做了个鬼脸，举起手里的南瓜汁：“米勒娃，菲利乌斯，别太约束那些孩子了。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年纪，越被禁止做什么就越会好奇，咱们再想想其他法子……”

“阿！不！思！”麦格教授几乎尖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给学生们吃那些蟑螂团巧克力！有几个胆大包天的已经学会用真蟑螂欺骗别人恶作剧了！”

“……或许可以考虑变形课上增加些难度，比如说如何分辨变形产物与实物间的区别？”差点被叮了个满头包的老校长试图转移话题，可惜失败了，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我的教学计划不会改动，至于那些精神头足到无处可用的小狮子和小鹰们，是时候增加课后作业的长度了。”

“米勒娃……”邓布利多教授发出绝望的声音，偃旗息鼓。

再继续讨价还价恐怕可怜的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就要被羊皮纸堆起来了，虽然他明白副校长真正的用意，但还是想竭尽全力找到两全之法——年轻人肆意玩耍的时间可不多呢，黑暗再次聚集已经是无法回避的现实，至少在学校里，他想保护那些少年人们没心没肺的笑声。

汤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四处打杂当学徒的生活过去了一周，斯格拉霍恩院长终于神色惶恐的回到霍格沃茨。他或许是真的遇上了健康方面的挑战，提着行李挽着黑色外套从壁炉里摔出来时狼狈跌倒，还弄翻了一桌子坩埚摔得满地叮叮咣咣。要不是有家养小精灵时刻关注着院长办公室的情况他大约要在地上躺一夜，而不是及时被发现送进医疗翼。

“天啊霍拉斯，你居然骨折了！这个位置有点危险，我建议用过生古灵以后你最好能在这儿住几天。”庞弗雷夫人担心的不断在他身上使用检查咒语，斯格拉霍恩教授语气虚弱：“那就住，但是我真不想给你添麻烦，波皮。”

看他样子实在不好，医疗翼女王放缓语气好生安慰这个犹如惊弓之鸟般瑟缩的同僚：“刚好你有一个学生提前返校，想见见他吗？”

“艾尔洛斯·M·梅尔？”斯格拉霍恩用力点头：“梅林！太好了！我要见他！”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不太掺水的魔药制作者，斯格拉霍恩对学生的真实情况多少有些了解。艾尔洛斯·梅尔绝不仅仅是个普通的血脉返祖幼崽，严格一点描述的话，他大概是唯一一个被遗落在阿瓦隆之外的精灵。

一个甜蜜的奇迹！

出于对这种魔法生物的向往与敬畏，斯格拉霍恩守住了这个秘密，现在，他希望能依靠这份“恩惠”获取些好处。

听到家养小精灵传话，艾萨主动找到庞弗雷夫人，自告奋勇从她手里领了药单好照顾自己的院长。那些勤勤恳恳的绿皮小怪物在家政方面天赋无与伦比，但是勉强一个病人天天与这玩意儿大眼瞪小眼，好像又有点不近人情。奇奇怪怪的魔药材料达咩，已经熬好且原型未知的药剂他是不会拒绝拿在手里的，于是斯格拉霍恩教授如愿以偿在病床边见到了救命稻草。

“梅尔先生！啊……你能如此体贴我这个重病缠身的老人家，真叫我欣慰。说实话，我没有在课堂上给过你额外关注，你坦诚的回报让我无比汗颜。”

说漂亮话几乎是每个斯莱特林的天赋技能，斯格拉霍恩躺在病床上用一种谄媚的语气迎接艾萨：“梅林保佑！”

梅林大约不会在这种人身上投注太多注意力，少年没有打击他，只是笑着将手里的药水递过去：“庞弗雷夫人要我给您带过来的营养剂，味道有点糟糕，所以我自作主张让家养小精灵送了些菠萝蜜饯。”

到了头发斑白的年纪，床边能有这么个贴心的年轻人照顾真是件让人心头熨帖的事儿。斯格拉霍恩教授悬了半个学期的心缓缓落回胸腔，整个人也慢慢放松：“是的，我需要营养剂，还有甜味，谢谢你亲爱的。”

他想张嘴向这孩子讨要精灵的祝福，但也知道这玩意儿来不得硬的，把魔药攥在手里哼哼唧唧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拉不下脸。

看看那双透着水的绿眼睛吧，对这样的孩子设下语言圈套会让他看不起自己，已经犯下一桩错误了，难道还要继续吗？

一想到是自己无意中将那个可怕的禁术透露给汤姆·里德尔，斯格拉霍恩就浑身冰凉，宛如落入黑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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