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 第100章 第 100 章

趁着这个机会，卢修斯疯狂朝艾萨使眼色，要他赶在贝拉再次发难前带走西弗勒斯……号称血脉返祖的“精灵”都没能在她这儿讨到好，真真切切混了麻瓜血统的普林斯只会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艾萨明白他的意思，眼看卢修斯将贝拉特里克斯领向会客厅，少年转身起跳，三两下就从外面翻到阅读室窗户上：“西弗，你现在就从二楼的壁炉回普林斯庄园，然后让老普林斯先生封闭所有飞路网络，关闭门钥匙，拒绝幻影移形，甚至猫头鹰……将庄园的坐标藏起来。”

意识到事情不太对，西弗勒斯起身走到窗边：“那你呢？马尔福先生才刚去世……”

“所以我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至少现在不能走，否则卢克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艾萨打算从窗框上跳下去，期间还朝雷古勒斯点点头：“贝拉特丽克丝来了，过一会儿黑暗公爵也会过来，你不要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事到临头怕也没有用。西弗勒斯拉紧艾萨的袍子：“不行，你和我一起去普林斯！”

“只是个简单的追悼会……马尔福的姻亲都将到场，你觉得我能找到合理借口回避吗？放心吧，没人会在乎一个连棵草都没分到的养子，但普林斯唯一的继承人可就不一定了。”

艾萨不得不转回身跳过窗户来到室内，他仗着蛮力将西弗勒斯拖到壁炉前，随便撒了把飞路粉将人推进去，甚至贴心的替他喊了句“普林斯庄园”。西弗勒斯只来得及做出愤怒的表情，一阵天旋地转后在老普林斯先生惊愕的表情里狼狈摔出壁炉：“……亲爱的？”

黑发少年：“……没事。”

明天早上就开始锻炼身体！

整个马尔福庄园在纳西莎到来前被贝拉特里克斯搅和的鸡犬不宁，她魔杖尖端的绿光就没停过，家养小精灵们哪怕只慢了半拍也会遭遇可怕的酷刑。实在看不下去的艾萨站出来，顶着她看臭虫一样的眼神领下“管家”工作，带着家养小精灵在剩下的二十分钟里勉强凑出了个“大概能让黑暗公爵满意”的灵堂。

鉴于阿布拉克萨斯天亮前就已经入土了，这里摆着的当然是具空棺材。贝拉特里克斯就棺材上的玫瑰花纹路挑拣又挑拣，艾萨用一记精湛的永久变形术彻底堵住她的嘴。

太阳升起后，前来吊唁的姻亲络绎不绝，人们交换着闪烁的目光，用扇子遮住脸在换了丧服的兄弟俩身上来回巡睃。不管他们怎么问，无论卢修斯还是艾萨都滴水不漏按照阿布拉克萨斯生前的意思回答，没人能得到想要的额外信息，直到黑暗公爵现身，灵堂上嘈杂得宛如菜市场。

贝拉特里克斯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像是山间突然吹起的狂风那样扑向灵堂入口，差点把站在那儿迎客兼待命的艾萨撞个跟头。带着一身迷雾与夜色的男人伸手扶住趔趄的少年，顺势把他带在身边：“可爱的小朋友，又一次见面了。”

艾萨：“……”

不是，自修黑魔法有褪毛的副作用吗？为什么您的发量比起上次稀疏了那么多！

“快点低下头向大人问好，小杂种！”贝拉压低声音警告，精灵转头朝她做出个古怪的笑脸——就像被粗心匠人刻歪了的呆板笑意，眼角嘴角都是弯的但怎么看怎么别扭。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敢在这种时候挑衅自己，贝拉特里克斯嚣张随意惯了，顺手扬起魔杖就想给他点教训。但她忘了这是在马尔福庄园，还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灵堂前。无论其生前与黑暗公爵发生了什么分歧，眼下人死了，哪怕只为着堵住悠悠众口，黑暗公爵也要拿出一副慈爱的模样对待他留下的两个孩子。

“贝拉，你有些放肆。”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戏谑，贝拉特里克斯猛然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急忙收起魔杖单膝跪地：“对不起大人，我失态了。”

没有太过为难这员悍将，他扣着艾萨一路走到阿布拉克萨斯灵前，找到了站在那里应对众多亲友的卢修斯：“亲爱的，能不能有谁告诉我，我的老朋友为何突然撒手人寰？”

卢修斯看到他压在兄弟脖子旁边的手，瞳孔收缩：“大人。”

“说说看？”男人好似不经意般捏捏艾萨的肩膀，黑雾很快侵染了他半边脸颊。卢修斯惊恐不已：“父亲，父亲他……”

“父亲最近一段时间身体状况一直欠佳，昨晚我们才从家养小精灵嘴里知道他竭力想要隐藏的症状，龙痘疮。”艾萨镇定的看着卢修斯，总是闪烁着欢快光芒的绿眼睛此刻深邃如同汪洋。

是个会咬人的小崽子呢，男人挑起嘴角笑得轻蔑。

“是的，大人，龙痘疮发作得太快了，家族储藏也没能起到应有效果，我让家养小精灵去古灵阁高价收购药剂，可惜……父亲离世前担忧有损马尔福的名誉，经过先祖画像们的商议，最终决定提前开启家族墓地尽快下葬。”卢修斯冷静下来，顺便向围了一圈表达不满的亲戚们解释。

龙痘疮这种玩意儿，说难听点就是风流花柳病。以阿布拉克萨斯平日留在人们心中的印象来看，似乎并非无迹可寻。但要是这么明晃晃摆在台面上讨论，的确有些好说不好听。于是姻亲们接受了这个解释，纷纷用扇子或是酒杯挡住脸向后退了一步，将舞台留给黑暗公爵。

还算阿布拉克萨斯懂事，没有把秘密说出去，这两个小东西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黑暗公爵对这个解释同样很满意，他松开手拍拍艾萨，换上略带忧郁的笑意对卢修斯道：“你的父亲阿布拉克，既是我的好友，又是我最忠诚的支持者，为着这付情谊，卢修斯，我将视你如子侄。希望你父亲在梅林身边获得安息与宁静，愿魔力不放弃马尔福。”

他这么一说，吊客们看待卢修斯的目光瞬间换了种含义，从打量与试探迅速切换成满满慈祥，就好像他是他们亲生儿子似的。被人拿来当了回道具的艾萨趁此机会退出人群转身溜上楼，找到独自坐在阅读室里不知所措的雷古勒斯。

“你还好吗？”*2

两人一见面说得却是用一句话，精灵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儿，刚才在人群里看到了布莱克先生。你从旁边跟我下去，等会儿让他带你回家。抱歉没能让你在马尔福过完整个假期，开学霍格沃茨见！”

黑色的雾气没办法在他身上滞留太久，显然正在逐渐消散。雷古勒斯确认这一点后乖乖应声：“好的，多谢学长这几天的招待，希望能和您在同一个学院相见。”

“额，这倒不至于，我是说，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艾萨挠挠柔软的卷发，不太看好雷古勒斯进斯莱特林：“分院仪式其实是可以讨价还价商量的，选择让自己舒服的环境很重要，不然接下来的几年简直就是灾难。”

“嗯。”黑发少年露出腼腆的微笑：“我知道了。”

将他送还到布莱克家主身边，艾萨刚好听到黑暗公爵把马尔福前家主的葬礼当成公共会场演讲：“为了生存空间，为了纯粹的血脉，为了往日的荣光，为了巫师的骄傲，纯血家族必须团结起来，驱逐那些不断侵占土地和财富的外来者！”

“从今天开始，沃尔普及斯骑士团将更名为食死徒，我们要以死亡为食物，彻底夺回原本属于巫师的一切！”

他激动的举起手用力挥动，短促有力的词组和句子很容易就能拉动注意力，倒是没有掺和些不合适的小把戏。当然，从支持者们的眼神里也可以看出他已经不需要再这样做了。

黑暗公爵在热烈的掌声与欢呼中结束煽动人心的演讲，他低头对站在旁边敢怒不敢言的卢修斯道：“亲爱的，你还有一年就毕业？哈哈，届时我会送你一份非常重要的礼物，那代表着我对马尔福的肯定。”

贝拉特里克斯羡慕到几乎变形，假使眼睛里的刀子能起到杀伤效果，卢修斯这会儿怕是已经血流如注倒地不起了。艾萨从人群后钻到他身边，略显单薄的肩膀撑住忍不住想要后退的少年：“兄长。”

被弟弟及时低声提醒，卢修斯·马尔福总算摆脱了黑暗公爵以及贝拉的双重精神压迫，挺直肩膀拿出新家主的风范：“感谢您对马尔福的体恤与关怀，想必父亲在梅林身边也会为能有您这样的友人感到欣慰。”

马尔福家是支持者是合作者，唯独不会是奴隶。

男人抬头笑了一下，像是在为卢修斯感到骄傲。话锋一转他侧首对旁边的莱斯特兰奇家主道：“说实话，我真的既为阿布拉克萨斯感到惋惜又替他欣慰，有这样光彩照人的两个孩子，谁家不羡慕呢？”

“您说得是。”

莱斯特兰斯先生小心翼翼：“艾尔洛斯虽然不如他的兄长，但在斯莱特林内也是个广受欢迎的好孩子，他甚至能与孤僻的普林斯成为好友。”

老马尔福拉下脸面甚至放血央求姻亲好友们对着孩子多少关照一二，这不就关照了么。

“哦？”黑暗公爵对魔药家族的兴趣比其他更大，他想了想：“我记得，普林斯家那个安静的小姑娘，叫艾琳还是什么的，逃去麻瓜世界了？”

在场所有人脸色一变，找不到目标的他们把视线定在艾萨身上。少年侧过一步从兄长背后走出来：“艾琳阿姨已经充分认识到她的错误，回到了我们这边。可惜早年的伤害彻底摧毁了她的健康与神志，最近一次听到她的消息还是长期昏迷卧床不起，真遗憾。”

“叛徒”已经付出足够代价，公开场合再揪着不依不饶就有点小家子气了。

于是所有人又都改口遗憾起普林斯家的小女儿，男人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聪明。”

在新生代的斯莱特林中颇有名望，又与魔药世家交好，至少这个时候不能再向这小崽子下手。马尔福只留下一个便好，这样一来控制住卢修斯便相当于控制住这个家族的一切财富与人脉，他不喜欢意外。

“感谢您的赞赏。”艾萨接话接得无比顺滑，就好像人真在夸自己一样，反倒把黑暗公爵噎得说不出话。

男人哼了一声，叫上自己的狗腿子们：“好吧，我们就别再继续打扰阿布拉克萨斯的清净了，想必马尔福的新家主会在未来向大家交出令人满意的答卷。”

在马尔福家停留的时间够久了，再久下去难免让人误解。

卢修斯拽着艾萨一块朝来宾们弯了弯腰，恭送“大人物”出门，转脸就给弟弟打了个大包：“我让家养小精灵偷偷去古灵阁给你开了个账户，去霍格沃茨吧，眼下只有那里是安全的。”

距离开学还有两周，学生因为某些特别原因稍稍提前些到达邓布利多校长不会有意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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