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蜃気楼 第15章 回报

垃圾箱旁鬼鬼祟祟我趴在哈利背上观察街道的达力。

他在等着什么人，狐朋狗友或是父母。插着兜心不在焉地吹出泡泡，很快被微风刺破，为此将口香糖包装纸踩在脚下，怒骂糟糕的天气。

认出他掏出的口香糖是从自己搬来起便钟爱的品牌的我掩口而笑。他们家口香糖拥有世界独一无二的甜腻滋味，含入口有种踩上棉花似的飘飘欲仙感。曾分享给哈利却被拒绝后伤心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哈利暗自吃起这个口香糖。

隔着层布料手肘触到热和的后背，忽地身体摇晃，致使我惴惴不安地锁紧哈利的脖子，侧脸询问发生什么。

“你笑时吹的风落在我脖间，很痒痒。”瘦骨嶙峋的哈利侧过脸，语气不免带有埋怨。

被说的我赧赧抱紧他，落在哈利腰间的脚裸传来阵痛，上天认为我近来过于飘飘然而降下的惩戒吗？哈利又问：“你刚刚笑什么？”

余光瞥见达力不耐地用脚踢树干，我不由感到自己脚尖跟着疼。察觉形势严峻，暂无法独自回家的我憋住笑意板住脸对蹙眉的哈利说：“报告，我笑达力傻乎乎的。”

绝对没笑你口是心非。

他盯我一阵，将信将疑扭头观察达力的行动。抱臂的达力谩骂起小弟彼得，空中传来片言片语的污秽之词。

第一时间迅速捂住哈利耳朵的我煞有其事地对迷茫的哈利表示有脏东西，哈利转向面目狰狞的达力便猜出个七八分，专注掰开我手后才探出乱糟糟的头发，左顾右看寻找达力一伙，以防被围攻发泄怒火。

恶臭的垃圾箱挡在我们身前作堡垒，令我们无非厚可的臭烘烘。哈利这一探，无意掀起的风吹过肉腐臭味闯入鼻中，叫我们齐刷刷扭曲面容。

“yue——！”扒着它呕吐的我忍不住又吐了起来，无计奈何的哈利在被吸引注意的达力面前退后。感到嗓子在生死间徘徊的死尸躺在哈利身上双臂无力地耷拉在哈利胸前，埋进哈利脖间。

街道上的达力被这动静弄懵了，他的名牌鞋在石子路上迟疑不决。

我心知他一但缓过神便会堵在路中间对我们追打辱骂，于是戳戳哈利的腰间示意绕路。

“干什么？”哈利问。大概达力误认为哈利在挑衅自己，他的眉毛被团团肥肉挤进褶皱内，像猩猩般握拳走来。

眼见叠在一起的我们没有可能性跑掉达力的追击，我没忍住暗骂一声，万万没想到它随风飘进愈发近的达力耳中。

目光转向我的他恶意笑道：“嘿，两个怪物在谈恋爱，需要我帮你认清你的小男友多么懦弱吗？”

我想达力大概第一次被除了哈利之外的人违逆，在和达力极力孤立霸凌的哈利做朋友时便已想到达力对我各事从中作梗。

但直到现在，他才与我当面1对1对决倒意想不到。

哈利紧握拳头，眼神恶狠狠剜过达力一眼。达力越说越起劲，各种哈利逃跑事迹说得有鼻子有眼，仿若身临其境。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达力暗恋哈利呢。

“哈——怪物配怪物，那不是很好？？”

向来反骨的我打着哈欠，学达力挑眉，又在达力阴沉的视线下翻了个白眼。

他脚步骤停，嘲笑道：“没母配没母的野种。”虽然我的住所只有我自己，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你得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从动物园抱回来的。”哈利压不住怒气，大声说。

对方为刺激到我们讥笑得意起来，又被哈利骂急眼而动手。

他击来的拳头哈利堪堪躲过，我却不小心被击中脸颊，吃痛地闷哼一声。

“你急了？”不甘示弱的我咬牙切齿地说，大脑空白的一拳打在他脸上：“烂种，下地狱去吧。”

踉跄后退的他很快稳稳站在前方，我却手指酸痛不已。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的身影，我的心逐渐被提到嗓子眼。

只是一顿毒打又死不了，但我不想再被打，不想再看到紫红伤口。相隔着□□的心脏像化为一体而共同跳动，缭绕在耳畔，如河流川流不息似的穿过磐石呼啸而过。

“放松，我不会让你受伤。”

抿嘴的哈利眼中烈火燃烧，比起家中壁炉中温暖的火焰还使观众惊心动魄。不合时宜想起达力不久前的凭空捏造的我指甲掐进肉中，光看着他的眼睛就不会感到恐惧，这样的人怎么会懦弱呢？

“放心，我可不是玻璃人。”我低声道。

然而，就在拖着腿脚不便的我的哈利在达力身前躲走之时，草坪间留下残影的生物来势汹汹咬上达力手脖，无论如何都甩不掉它。

情不自禁睁大眼的我们愣愣看着达力慌手慌脚从狗嘴中拔手。这位天降小英雄是一只狗，还是不久与我们分别的黑狗。

达力很生气，或许感觉被一只狗制止霸凌很没面子，又或许拐角处匆匆本来的小弟彼得奔来。他猛地一缩手，对着黑狗又打又踹地向小弟走去。

很快，他身后爆发欢呼。哈利对摇尾巴来邀功的黑狗重重摸头，笑出声。我也忍不住对黑狗进行夸夸。

在看着它暴露心思的尾巴我犹豫起来，待哈利将我背到家中才纠结出什么来。

“我们给小英雄起个名字如何？”我对两只小狗说。

正打算给身上挂满树枝的狗洗澡的哈利闻声骤然转头。这时我才发觉，原来哈利是狗狗眼，原来狗狗眼如此叫人喜爱。

瞪大眼的哈利面颊还没消去和狗玩闹时的红晕，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有些不赞同，但终归没说话。

被放开制裁的黑狗对我的方向发起冲锋，扑倒后喜悦地对我脸庞又蹭又舔，尾巴都上天了。

“啊哈哈，好痒啊别闹啦。明明你不被收养也会过的很好的。”无奈拂过它毛发的我笑道。

瞧它那副机灵鬼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管如何都会在世上快乐活过一生。

地毯上盘坐的哈利昂头看着沙发上的我发出为什么要养的疑问，他手中还抓着瓶可乐，那是我在拆开监护人寄来的箱子时顺手递给他的。

我的监护人开了家小店，不挣钱也不亏钱，不时将剩下的饮料零食寄给我，哪怕再三叮嘱我不要多喝也依旧养成我如今可乐精的模样。而现在，哈利也有些朝着这个方向进化。

“是回报啦！它救下我们，那我就满足它的愿望。”被黑狗压住脚裸的我一阵痛喊，引来哈利无恶意的笑声。

“布莱克怎么样？”

在我嫌弃他敷衍了事的指责下，哈利红了脸，囔囔着自己很认真。

不过我觉得他单纯是吃醋了，才故意起如此简单的名字。因为哈利拉走了黏着我这个新主人的布莱克，平常沙发只有我们两位。

哈利是我心中的蛔虫吗？

洗漱间门口，抱着黑狗的他一眼望来便参透我的心思，没好气狡辩自己没有吃醋。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吧？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来，抱着毛绒玩偶的我若有所思地想。在溅起的水声与哈利恼恼抓住逃跑布莱克训斥声下，在尝试活动脚裸后发觉好起来后的我起身欢快道：“我也要和你们一起洗澡！”

“滚！”哈利歇斯底里地大喊声从雾气腾腾的门后传来。

不尊重女孩，可不会有女孩会喜欢。

布莱克，black的音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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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