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夏是对的,事实证明,这种倒霉的“光环”短时间内并不会离开她。
等他们千辛万苦回到霍格沃茨时,才发觉已经错过了新生分院。
礼堂里,邓布利多解释了摄魂怪来霍格沃茨的原因。
西里斯布莱克还真的来霍格沃茨了!为此,魔法部专门派来摄魂怪找他,帕特里夏从没这么恨过自己的乌鸦嘴。
都怪他们!不然她也不会忘记告诉弗雷德和乔治当上级长的事情。
帕特里夏郁闷地戳着盘子里的小羊排,时不时瞄一眼对面不远处的韦斯莱双子。
她叉起一块香肠想放进左边韦斯莱的盘子里。
“哼!”弗雷德挪走了盘子。
她转而想放进右边韦斯莱的盘子里。
乔治默默把盘子转向另一边。
“哎——”帕特里夏一下将香肠扔进嘴里。
“你们怎么了?”旁边目睹了全程的艾丽娅好笑地问。
“是我的错,我没告诉他们我成了级长。”帕特里夏有点委屈,“不,都是摄魂怪的错,刚才在火车上我本来想说的…”
艾丽娅摸了摸她的脸:“别管他们,你快多吃点。”
帕特里夏使劲点点头。
邓布利多在介绍新来的教师,“今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队伍。第一位是卢平教授,他慨然同意补上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的空缺。”
这是位不错的先生,尽管穿着有些寒酸。
帕特里夏十分捧场地使劲鼓掌。
从去年的洛哈特那里,她学会了绝不能单单凭借一个人的外表去判断他的品行。
想到这个,她将视线转移到卢平教授旁边的斯内普教授,惊讶地发现斯内普的脸上带着十分的憎恶。
嗯?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仇吗?
帕特里夏暂时不得而知,但她知道今年的魔药课应该会更加不好过了。
她正想如往常一样和弗雷德、乔治两人大吐口水,在接触到两人的视线时才想起他们还在生气的事情,失望地低下了头。
因此她没能注意到两人眉来眼去,脸上都带着无声的笑容。
“至于我们任命的第二位教师,”
给卢平教授的不太热情的掌声消失后,邓布利多继续说,“唔,我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师凯特尔伯恩教授上个学年末退休了,以便他能和他尚存的肢体有更多时间在一起。然而,我高兴地说,不是别人,而是鲁伯海格来填补他的空缺,海格已经同意在担任狩猎场看守之外,兼任教师之职。”
这回,格兰芬多桌子上的掌声格外热烈。
海格坐在教室席中格外显眼,只见他满脸通红,瞪眼看着他那双大手,他的微笑隐藏在他乱糟糟的黑胡子里。
“我们早就应该知道的!”罗恩吼道,捶着桌子,“别人谁会让我们去弄一本会咬人的书?”
而帕特里夏则注意到弗雷德和乔治脸上不约而同的坏笑。
他们指定是又想偷偷“借”点什么材料了,而海格又是整个霍格沃茨最会和魔法生物打交道的,库存丰富。
她对海格当老师没什么意见,只是希望别有什么意外发生才好,今年可是owl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虽然,她也不怎么在乎。
晚宴结束后,帕特里夏和珀西带着一年级新生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入口处。
一幅大大的穿着粉红衣服的胖夫人肖像画问他们:“口令?”
“来了,来了!”珀西从人群后面叫道,“新口令是吉星高照!”
讲真的,这活儿可一点都不好干。被一年级的新生们缠着问了一堆事情,折腾了一大圈后,帕特里夏才得以躺进温暖的被窝里。
她祈祷这学年能过得轻松一点。
……
帕特里夏第二天早晨走进礼堂吃早饭的时候,正赶上乔治给哈利他们分发三年级的课表。
乔治的伤怎么样了?
她正想去问,却被斯莱特林的一个女孩子的尖叫给打断了。
“嘿,波特!摄魂怪来了!嗬嗬,嗬嗬!”
而女孩身旁的马尔福做出一副可笑的要昏倒的样子,引得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一阵大笑。
“真没意思。”帕特里夏评价道,坐在乔治旁边的座位上。
她当然听说了哈利昨天在车厢里昏过去的事情。如今作为死对头的马尔福做出这幅样子是为了隔应谁,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哈利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难看。
乔治也看到了刚才的情况,“那个蠢货,昨晚那摄魂怪来车厢的时候,他可没有这样趾高气扬,吓得跑到我们车厢来了,是不是,弗雷德?”
“差点没把自己尿湿。”弗雷德轻蔑地看了马尔福一眼。
帕特里夏在这时插入了他们的话题:“还把我撞了个够呛,真倒霉。”
她悄悄观察着韦斯莱兄弟的反应。
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他们没有再像昨天那样表现出抗拒的样子。
“是啊,不过我自己也觉得有些难受,”乔治说,“那些摄魂怪是可怕的东西…”
“好像让你五脏六腑都冻结住了,是不是?”弗雷德说。
“不过你没有昏过去呀,是不是?”哈利低声说。
“忘掉这件事,哈利。”乔治振奋精神说,“我爸曾经去过一次阿兹卡班,记得吗,弗雷德?他说那是他所去过的最坏的地方。他回来的时候浑身软弱还发着抖……它们把一个地方的欢乐都吸走了,这些摄魂怪。多数犯人在那里都发疯了。”
“别想这些了,哈利,”帕特里夏也说,“如果你看到马尔福是怎么尖叫着冲进我们的车厢—然后发着抖缩在角落的样子,你就会觉得他十分可笑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将看见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以后马尔福会是什么样子。”弗雷德说,“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季度第一次比赛,记得吗?”
这句话令帕特里夏想起了去年伍德制定的“死亡训练计划”。
去年因为密室,格兰芬多没有得到魁地奇杯,今年他应该会变得更加疯狂。
真不知道珀西是怎么做到担任级长职责的同时,又拿到12个owl证书的。
不,别这么想,他至少不用参加伍德的魁地奇训练。
她顿时觉得身上的负担更重了,不过显然,这段话很好地安慰了神经紧张的哈利。
他们几个匆匆吃完早饭就准备去上占卜课了。
走之前,帕特里夏特意嘱托他们要为占卜课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我需要提前看一些参考书目吗?”赫敏认真地问。
真是单纯的孩子啊。
“不,”帕特里夏否定了她的说法,“做好心理准备就够了。”
赫敏忐忑不安地离开了。
这下,礼堂格兰芬多的长桌只剩下她和弗雷德、乔治了。
……
“咳咳,”帕特里夏演技很差地咳了几声,用手拍了几下乔治,见他注意到自己后轻点他的左胳膊:“这个…你的伤口好了么?”
“已经没事了。”乔治轻扬着嘴角。
“那你们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她金棕色的眼睛里闪着星星。
乔治十分好笑地揉乱了她的发顶,“帕特里夏小姐,我们才不像你那么小气。”
帕特里夏把他的手拍落:“早说呀,你们把我吓了一跳。”
“那到底是谁的错啊?”弗雷德说。
“我的错,我的错。”她举手作投降状,“不过我昨天原本是想告诉你们的,只不过没来得及…再说了,我也不想当这个级长啊。”
“哦——帕特里夏小姐,你这话可是辜负了邓布利多校长的良苦用心啊——”弗雷德坏笑着说。
帕特里夏白了他一眼。
“总之,可千万别背叛我们,染上珀西那幅假做派。这是我们兄弟俩对你最大的期望了——”乔治说。
“我怎么可能?”她不服气地推着他们走,“走吧走吧,第一节课可是黑蝙蝠的魔药课,要是迟到了我又得罚禁闭了。”
“真是令人惊喜,至今也没人打破你在斯内普那儿关禁闭的记录。”弗雷德说,“是多少次来着,乔治?32次?”
“整整35次。”乔治肯定地说。
“我记得赫奇帕奇那个小白脸也只有28次啊。”弗雷德说。
“你们简直是不相上下啊。”乔治说。
“他叫塞德里克迪戈里,不是什么小白脸。”
帕特里夏捂住耳朵反驳道:“我不听我不听!那都是因为黑蝙蝠专门盯着我的错误!”
“即使我是你的多年好友,也不得不说这话是完全冤枉了‘善良纯洁’的斯内普教授。”
“你关禁闭可完全是因为做魔药的水平‘无人能比’啊。”
弗雷德和乔治欢快地击了掌,赶在帕特里夏发火前溜跑了。
“期待听到你再次击败黑蝙蝠的好消息——”
……
诅咒,这一定是诅咒。
开学第一天就喜提禁闭,这在帕特里夏过去的经验中也是少有的。
不就是把耗子胆汁和水蛭汁液搞错了嘛,它们长得就完全一样啊!
帕特里夏懊恼得不行,偏偏斯内普那充满愤怒和冷漠的眼神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帕特里夏科林斯,我想你这辈子都拿不到魔药学的owl证书了。’
黑蝙蝠-魔药学教授-斯内普如是评价道。
情况真是太糟糕了,因为魔法界大部分的工作都要求毕业生取得魔药学的owl证书。
比如圣芒戈的治疗师,傲罗,银行解咒员…
当然,一些比较偏门的工作是不需要的,比如麻瓜联络工作,魁地奇球员,只需要在一门科目上拿到优秀就好了。
帕特里夏深深地吐了口气,清理掉脑海里一团乱麻的思绪。
她真想去问问庞弗雷夫人,有没有喝了就能在owl考试拿到魔药课合格证书的魔药。
听起来这是个悖论…
算了,就业还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
晚上七点,帕特里夏准时地来到魔药学办公室,在老地方找到了斯内普留下的纸条。
“门边桶里的所有鼻涕虫,榨成汁,标准你知道。”
帕特里夏用围巾缠住口鼻,把鼻涕虫拎到工作台上,极其熟练地着手处理。
简直熟练得像回家一样啊。
足足工作了两个半小时,才甩着酸痛的两只手走出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准备前往猫头鹰塔楼给爸妈寄信。
“梅林啊,这次怎么这么多,黑蝙蝠是疯了吧…”
一路上,她都在小声地抱怨着。
一阵寒风吹起她黑色的长发,遮挡住了眼睛。
帕特里夏这才发现她已经走到了打人柳树下,旁边的灌木丛里窸窸窣窣地响,她拿起魔杖举在身前:
“谁?”
一只猫绕在她脚下,乖巧地蹭了蹭裤腿。
“克鲁克山,是你啊。”帕特里夏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你在这干嘛呢?”
“喵——”克鲁克山长长地叫了一声,然后转身跳进了先前的灌木丛中。
接着,它又跳了出来。
在皎洁的月光下,帕特里夏清楚地看见,在克鲁克山的身后跟着一只巨大的、像熊一样的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