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BSS重来 第50章 第 50 章

治疗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西里斯拖着僵硬的步子坐在墙边的长椅上，他沾满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莱姆斯坐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张纸巾：“别担心了，圣芒戈的治疗师都是顶尖的，西弗勒斯不会有事的。”

西里斯只是接过纸巾，一言不发。

詹姆揽着哭红了眼睛的莉莉走来：“西弗勒斯怎么样了？”

“才进去没多久。”莱姆斯回道“邓布利多教授那边呢？”

“在魔法部的人来之前，教授把洛古德的记忆消除和修改了一些。刚才魔法部的人把他带走了，他家人那边的情况我不清楚。”

莱姆斯让出位置给莉莉：“先坐一会儿吧。”

过了一段时间，治疗室的门打开了一扇，走出一个治疗师。西里斯迅速起身上前：“他怎么样了？”

“他身上中了一种不知名的魔咒，止不住血。你们和病人是什么关系？我需要和他的亲属详谈。”说着就要离开。

西里斯挡住他的去路：“我就是他的亲属！”他低吼着，发红的眸子紧盯着治疗师的眼睛“我知道你所说的魔咒，现在想办法给他止血，也需要用到白鲜。我会来想治疗咒语，先去控制他的情况…不许让他死了。”

治疗师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治疗室：“你们最好尽快！”

“那是什么魔咒？西里斯你真的知道怎么办吗？”莉莉连忙问道。

西里斯闭上发红的双眼：“…那是神锋无影。”他捂住脸，声音越发低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自己的魔咒击中...可是我也想不起来治疗的咒语是什么，...我不知道反咒...怎么办？”

整条走廊寂静无声，只有莉莉小声哭泣的声音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不见。

……

西弗睁眼的那一刻，没有刺眼的白光，反而是温柔的暖光。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蜘蛛尾巷的小屋里。

他想要坐起身，浑身都刺痛让他不得不躺回去，倒也让他发现自己身处异处。

他抬起僵硬的右手，鲜血慢慢浸染绷带——他知道自己身上中的魔咒还没有消除，能活着也算是个奇迹。

突然围着的床帘被人猛的拉开，外面的人吃惊的喊道：“西弗勒斯！”

西弗转过头，扯出一个笑容：“莉莉。”

“我去叫治疗师！”她强忍住泪水转身跑出病房。

一番检查过后，治疗师重新给西弗换了绷带，服下补血剂。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莉莉，我的魔杖呢？”

“这里。”莉莉从袍子的口袋里拿出来给他“西里斯说只有你会治疗你身上的伤，所以谁来照看你谁就带在身上，免得你突然醒来没法及时治疗。”

西弗接过魔杖时怔了一下，随后指着自己施咒：“速速愈合...速速愈合...”莉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莉莉，扶我坐起来。”

莉莉小心的搀扶着他，然后说道：“洛古德被开除了，魔杖也被折断了，魔法部的人抓走了他，判刑过后就送进了阿兹卡班，他的家人来找邓布利多教授闹过一次，但也不知道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就不再闹了，现在学校里到处都在说这件事。”

西弗像是早就知道了结果，淡淡道：“嗯。我躺了多久？”

“算上今天，有一个星期了。”莉莉抚上他的右手“本来我们在找格雷女士，然后西里斯突然觉得不对劲就带着我们去找你，刚好撞在洛古德，西里斯让我去找邓布利多教授。等把人带到时，西里斯抱着浑身是血的你冲出地窖，后来就把你送到了这里。”

她眼里带着心疼：“你流了很多血，最严重的还是你的右手。治疗师说你的右手受到了重创，可能需要进行康复训练否则你连久握魔杖都做不到。而且不可饶恕咒也会对你留下轻微的后遗症。”

“...嗯。”

“西弗勒斯，西里斯告诉我说你中的咒语很厉害，甚至会殃及性命。但治疗师告诉我们，在你体内检测到了一种保护咒。”西弗微不可见的顿了下“...是西里斯，对吧？”

“其实一直都是西里斯在照顾你，只有这两天我们才轮换。而洛古德在被抓去阿兹卡班之前，西里斯去找了他，然后手上带血的回来，我们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只是去教训了一下。”

莉莉说道“他是真的很在意你，很担心你...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他的，对吗西弗勒斯？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西弗不说话，只是看着床头柜上新换的百合花。

莉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西里斯摆的，他说你可能比较喜欢这个。他本来还放了一支月季，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拿出去了。”

“西弗勒斯，你真应该把治疗的咒语教给他。因为你没有看见他因为不知道反咒而绝望害怕的样子。”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猛的推开——西里斯跑了进来，还微微喘着气。

莉莉站起身：“那既然你来了，我就回去了。”他走到西里斯的身旁看着他“别冲动，好好和他说。”

西弗和他对上视线，西里斯走到床前，压制住想要上前的念头，他开口道：“什么时候醒的？”

“莉莉来之前，没多久。”

“身上的伤治了吗？”

“治了。”

“还痛吗？”

“...不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西里斯又开了口：“要不我们来聊一下你身上的神锋无影是怎么来的？”他显然是有点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西弗淡淡的回道：“他看了我的笔记。”

“有没有和你说过，如果他要找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没有主动找他，是他找到了魔药室。”

“那你也别告诉我，你真的就站在那里让他攻击！”西里斯吼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不死之身吗？什么咒语都敢接！那是不可饶恕咒！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现在已经去见了那该死的梅林！”

西弗垂眸不去看他：“...我不过是感冒头晕影响了发挥...但也的确是除掉了他。”

西里斯看起来恨不得想要上前揪住他的领子：“除掉？你真该听听自己说的话！而且我也不相信你会因为头晕而被那个畜生吊在天花板上！所以你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是吗？”他眼底一片猩红“那你有把...我当回事吗？你有想过我会很担心你吗！”

西弗一言不发，左手攥紧了被角，还没等他准备开口，西里斯就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用力摔门离开。

西弗下意识想要下床去追回他，可差点摔下了床，幸亏被进门的莉莉赶来扶住他：“西弗勒斯，小心点！西里斯怎么了？你们说了什么？”

西弗扶着她的手臂，直直的看向病房门口：“..没什么，只是他生我的气了。”

……

接下来的三天里西弗都没有看见西里斯，他也没有问其他人，只是遵从圣芒戈的医嘱进行康复训练。现在他也不过是才到了能握住魔杖的地步。

他除了这些，其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病床上，练习着写字。偶尔看看一旁花瓶里的花：又不知什么时候被放进了一支白色的月季。

……他其实也蛮喜欢月季的。至少看着很顺眼，就像某条狗一样。

……

“西弗勒斯，那我就先回去了。”莉莉和西弗告别“明天见！记得早点休息！”

“好，明天见。”

莉莉小步跑到被西弗怼到黑脸詹姆身旁：“别生气了，他不是有意的。”

“那他肯定是故意的！我好心来看他诶！”

“他肯定也知道你是好心的。”莉莉笑着说。

他们的声音被隔绝在病房门外，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他翻了几页书便没了看的兴趣，抬手关掉床头灯，躺进了被子里。

闻着月季传来的淡淡清香，他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悄悄打开。西里斯放轻动作来到病床边，先是拿出藏在身后的月季往花瓶插，然后才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

他轻抚着西弗那搭在胸前的右手——手背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疤痕。他心疼的看着，喃喃道：“还是感觉对那个畜生下手轻了。”

西弗的左手向上搭在枕边，像个婴儿的睡姿一般，让西里斯有些忍俊不禁。他轻轻的将他的手包住，生怕惊醒了床上的人。

可西弗并没有睡着，白天休息的太多，倒让他的困意来的没有那么快。从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谁进来了。

当西里斯的手包住他的手时，他感觉哪怕在伏地魔面前装睡都没有这么紧张。

“看来你今天没有做噩梦。”西里斯轻声笑了下“要是告诉你，你肯定不信我。但是啊，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你又不是救世主，用不着这么伟大，那个畜生要是真的伤到你了怎么办？”他顿了下“我怎么办？...小没良心的。”

西里斯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手心：“前两天来都只顾着安抚你，都还没跟你说，那天对你发了脾气，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可我也真的很怕你离开我了。”

西弗心中一颤，将手指收拢，轻轻的扣住西里斯的拇指。

西里斯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从没想过会在这种事情上被当事人抓包。

“你、你没睡？！”

西弗慢慢睁开眼睛，不偏不倚的与他对上眼，又忽的把握住他的手松开，缩回被子里。

“...我也没说我睡了。”

“那，那你怎么不在我来的时候睁眼？”

“我怎么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你去找洛古德了？”西弗开了口。

西里斯支支吾吾的糊弄过去：“找了…也不算吧...”

他看回西弗：“那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知道和相信是两码事。”

“那现在呢？”

西弗不语。

“我……”

“我说过，你如果没有想好就不要来招惹我……是你先招惹我的，布莱克。”西弗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闷闷的。

西里斯张了张口：“…我想好了，一直都是想好的。”

“但我们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合适，布莱克。”

“你也说了，只是看起来。”

西弗再一次沉默了，沉默到西里斯以为他会说“我们实际上也不合适。”这样的话。

西弗开口道：“…我性格不好，脾气也很差。”

西里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嘴也很毒，也没有那么招人喜欢，这些你也知道的。我的长相可能还比不上你众多追求者里最丑的那一个。”西弗看着他，语气像是再说一个很普通的话题“我将来说不定还是会成为食死徒，印上那个你厌恶的印记，那你还会坚持你的想法吗？”他等待着西里斯的放弃，却又期待着西里斯的回答。

而西里斯只是轻笑：“是我喜欢你，又不是你喜欢你自己，不管你再怎么否认你自己——当然，我也不希望你总是这样否认你自己——不管我认不认为你是好的，你都是好的，而且还是最好的那一个，是值得我喜欢值得我爱的。”

西弗怔了：“...我不会像别人那么主动。”

“不用像别人那样，也不用主动，我来就好。”

“你不是才认识我，你知道我的性格和脾气有多不好。”

“那我性格好点，随你撒气。”

“你也知道我很不好相处的。”

“两辈子都过来了，你还能怎么不好相处？”

西弗看着他，语气认真了些：“我们哪里都不合适，布莱克。”

“那就变得合适。”西里斯也看着他，语气认真“我喜欢你，西弗勒斯。”

“有不好的地方我改，不会的地方我学，我不会再招蜂引蝶，我会以你为中心。那个食死徒，如果你非要去，那我就拼了命的去保护你。你喜欢东西我也会去了解，你不喜欢我抽烟我也会戒，你喜欢烟花，大不了以后我去研究烟花，年年放给你看……”

“其实…”西弗打断了他。

“什么？”

他红了耳尖，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周边都是黑暗的，但眼前的人是那么的耀眼。月光偷偷的从没有拉紧的窗帘里钻进来，尽数撒在西里斯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银边，闪闪发光。

眼前的少年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意气风发。

是啊，天狼星。

“其实我不是因为头晕，而是因为烟花球…虽然它还是碎了。”

西里斯愣住了，随即心疼的握住他的右手：“...看来你的脑子里也装有芨芨草。”

“那可没有你的多。”西弗握住他的拇指“可是烟花球没了。”

“那就再做一个，十个，百个，千个...都可以。”

“...我答应你，蠢狗。”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