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美丽的小姐。”
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像风一样路过莉莉,她脚步一刻不停地翻了个白眼,往玛丽的方向挤,试图离得远一些。可惜波特先生不太会看脸色,仍然仰着他大大的笑脸。
"怎么今天没有在大堂看到你?你是不是没吃早饭啊,我偷偷带了个布丁出来……"
西里斯忽然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詹姆疑惑地扭头,就见他兄弟英俊的脸上露出戏谑混杂着认真的神情,说道,"麦格教授,早上好!"
"早上好,各位先生小姐。复习得如何?"麦格教授回应完他们的招呼后立马转向莉莉,"你的脸色不太好,亲爱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教授,我很好。我只是复习到很晚……"莉莉恳切地说。
“好孩子,要注意身体啊。庞弗雷夫人最近得到了一批更好的安神药剂,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好学生就这样。”彼得不屑地说,一幅以为自己勘破了特权阶级的口吻。詹姆不满地瞪了他一样,近乎斥责,“你要是用功也能这样。”
“说得不错,波特先生。”麦格教授严厉地说,“临近期末了,希望你们为此做足了准备。”
不同的人群脚步不停地穿梭在霍格沃茨长廊,各种颜色的领带都顺着袍子的领口飞扬起来,从各处汇集,又流淌到别处去。期末之于每一个学生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苦痛,考虑到他们每门课程的理论都又臭又长,似乎值得崩溃的部分更重了。好在假期相对很长,算是悬在驴头顶上的一条胡萝卜,逼着他们这帮小朋友一直往前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时,阿尔蒂尔几乎要直接死在考场上。
“我不要再考试了。我再也不考前才复习了。”姐姐来接他时他还在喃喃自语道。阿尔瑞尔斯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脑袋,充满担忧地跟西里斯说,“这孩子不会傻了吧。”
西里斯单手插兜站在一旁,偶尔参与姐姐行李运输的帮助工作,还有闲心调侃弟弟,“没事儿,本来就这样。”
他们一同登上火车,前往车站。站台上全是挥手拥抱的人,莉莉隔着人群见到他们,兴高采烈地同他们挥挥手。阿克瑞尔斯报以礼貌的微笑,也对站在莉莉旁边的斯内普挥手作别。
“那个男生好像有点意思。”半死不活的阿尔蒂尔突然说。阿克瑞尔斯对此表示意外,“你怎么会知道他?你们有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么。”
“赫奇帕奇的一年级变形术是和斯莱特林上的。”阿尔蒂尔说。西里斯早已被沃尔布加姨妈带走,只剩他们姐弟俩带着行李走下站台。母亲今年依然没空来接送他们,父亲或许并不在英国,阿克瑞尔斯对此很是习惯。她一边寻找母亲派来接他们回达特摩尔庄园的下属,一边还在继续和弟弟闲聊,“他对变形术相当热忱,是吧?我能感觉到是个很有热情的孩子。”
“总觉得怪怪的。”阿尔蒂尔奇怪地看了姐姐一眼,“得到你这样的评价好像不是好事。他并不是很···突出的类型。”
“比较沉默寡言?”
“甚至有点藏拙。我不明白有什么必要——我们也就小你两岁,不要用对待过家家的态度来思考啊!”
阿克瑞尔斯对弟弟的玩笑并未有所表示,倒是顺着他话里的意思思考下去,“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这个人心思太重,是么。我并不重视可能是因为,我以为那种家庭出生的巫师,在斯莱特林保持谨慎的态度是好事。”
“你居然懂这种?!”阿尔蒂尔惊讶地说。他一直以为姐姐和他们这些纯血家族出生的人一样,不会主动去思考其他圈子的人怎么想的。
“我接触的人总比你多一点点吧?”阿克瑞尔斯轻松地说。他们终于与母亲的下属碰面,准备用门钥匙回庄园。考虑到姐姐对此类移动技巧的身体反应比较大(她似乎比普通巫师更容易感到晕眩,想要呕吐),阿尔蒂尔决定暂时按下不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和“莉莉-伊万斯”,“莱姆斯-卢平”等一并被抛之脑后了。
阿拉明塔-梅利弗伦是一个优雅,漂亮的女人。她个子很高,眼神锐利,同人说话时总不自觉使人信服。有的时候连阿尔蒂尔都会惧怕她表现出来的这种形象。阿克瑞尔斯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倒没有弟弟那种感觉。除了那种可怕的名为习惯的原因以外,她觉得自己越长大也越像母亲了,不仅仅指的是外表。
所以,当她们三个人都坐在餐桌上时,情况往往是阿拉明塔提出问题,阿克瑞尔斯答复,其余时间三人都安静地享用着餐食。一个日常的傍晚,阿尔蒂尔正在挑走餐盘里的甜菜,就听到母亲忽然开口。
"阿克瑞尔斯,你们回来我都没有过问。这个学期还不错吧?"
"和往常一样,母亲。"阿克瑞尔斯温顺地答。她们之间甚至没有眼神交互,阿尔蒂尔注意到姐姐开始边无意识地咀嚼边盯着瓷盘边缘的花纹。
"最近在做些什么?"
"上周和罗齐尔叔叔见了一面。埃文表哥这个假期请了个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学习黑魔法,我也去旁听了一下。"下了课还和埃文打了一架,把那个高傲的家伙打得摔出了房间,当然她不会将这些内容同母亲讲。阿克瑞尔斯优雅地擦了擦嘴,想要装作吃完了自然地同母亲告别。
"也该带你弟弟一起了,瑞尔希。"母亲看向她,目光里含着一层别的意味,"在法国待得太久了,什么都不会可怎么办是好。"
阿尔蒂尔没有听懂,但他敏锐地注意到耳边姐姐的呼吸声窒了一瞬,却很快又自然地接上话。
"好啊,妈妈。"她笑着说,"我也会教他的。"
"你要把我送到西里斯那里去?"阿尔蒂尔奇怪地问。
他很早就知道西里斯经常跑到姐姐的房子去住——母亲把位于伦敦的房产全部转到阿克瑞尔斯名下,她拥有安排这些空地的权利——但他去年才跟着爸爸从法国回到这里读书,对表哥在哪里以及为什么在那里一无所知。
"西里斯进了格兰芬多,就表示他不可能再安分待在家里。"阿克瑞尔斯忙着把各种小东西丢进箱子里,头也不抬地跟弟弟交代,"以前还有雷古陪他,现在沃尔布加姨妈害怕他带坏弟弟,每天都把他关在房间里不让他们接触。我前段时间把中部一套房子收拾出来让他可以躲那儿去,起码出入自由——菲比在那里照顾他,你过去也绝对没问题。好了,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嗙得一声盖上箱子,"从壁炉走。听着,'科克沃斯中心广场88号',西里斯会在那边接应你。我会给你们写信——再见!"
阿尔蒂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姐雷厉风行地说完这一大段话,然后直接离开了他的房间,连房门关闭的速度都超乎他想象。他没办法同时思考那么多事情了,只好先选择一件事想:科克沃斯中心广场88号。
壁炉升腾起一阵绿色的烟雾。下一秒,他被满是灰尘的陌生壁炉吐了出来。
"嘿兄弟!"一张英俊的大脸怼在他眼前,冲着他傻兮兮地笑,"欢迎来到——天呐这箱子怎么那么沉——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