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下棋,很难有长进的。”西奥多说着,抬手示意潘多拉可以跟自己来一场棋盘上的厮杀。
“再怎么长进也不如你。”潘多拉礼貌地点头,但还是走到了一旁放好棋盘的桌边坐下,“这副棋子是谁的,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我的,你用吧。”布莱斯的声音响起。
潘多拉没有跟他道谢,只把棋子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如果不是这笼子足够精致,她大概也不会选择它。
“不用你自己的棋子吗?”西奥多也放出自己的棋子。
“反正跟你下棋,棋子顺不顺手都会输。”潘多拉笑着,像是在说很多年以前的事。
西奥多示意让她先行,算是绅士风度最后的体现。布莱斯很快就过来观棋,有好几处他都没有发现的西奥多的破绽却被潘多拉利用得恰到好处。
“小公主不是不会下棋吗?”
“因为不想跟你下。”
“真是无情啊!”布莱斯夸张地表演心碎。
潘多拉下棋很认真,像在打牌时一样。
棋子有来有回地摧毁对方的防线,但谁都没能“将军”。
西奥多向后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思考,但很快他的目光就从棋盘上移到了对面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上:“你有机会将军,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那不是我的机会,是你的。”潘多拉笑着,等西奥多再走一步后,自己也命令棋子补上缺口。
西奥多的语气像是自嘲,又像是在抱怨:“阿奎拉给你开小灶了吧,进步这么大。”
“他忙着呢。”潘多拉保持微笑地继续命令棋子移动位置,好像说的真是下棋,“而且那么远,每次见面都难,哪会把时间放在这上头。”
“那你都跟谁下棋,扎比尼好像真的没这个机会。”西奥多看向潘多拉,像在质问。
潘多拉转头看向布莱斯:“你来帮我下吧,不然我又要输了。”
“这个时候让我替你,然后输了算我的?小公主,你也太不够义气了!”
“我这样的人要什么义气?”潘多拉说着,就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布莱斯,“输一局棋算什么稀罕事,你欠我的债还不够还呢!”
“好。拿人手短嘛!”布莱斯笑着坐到了棋桌边。
时间很快来到了一个新的周末,决斗俱乐部聚会当天。
晚饭时间刚过没一会,学生会主席通知各学院的级长们开会。
“现在?”
“快点吧,希望开完会还来得及去决斗俱乐部的聚会。”
塞德里克的心里似乎浮出开会可能说到的事,不安地望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潘多拉的身影。
她没有发现他的目光,正忙着和身边的艾薇说笑。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也不可能过去向她询问什么,直到赫奇帕奇的女生级长提醒,他们便一起往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去了。
到了决斗俱乐部的活动时间,礼堂已彻底变了模样。
帷幕式的天鹅绒从天花板上垂到从墙里伸展出来的镀金大舞台上,成百上千根蜡烛蜡烛浮在半空,这怎么看都像个大剧院,而不是什么决斗赛场。
几乎所有学生都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神秘嘉宾”,被挤在人群中的潘多拉已用咒语削弱了自己除视觉之外的感官。
不知道什么时候,布莱斯来到了她身边,并且毫不犹豫地抓起她的手腕把她从人堆里拯救到了角落里。
“你不是不来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
潘多拉想了想,发现他好像的确没说过,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靠着墙毫无形象地坐到了地上。
“你至少给自己弄把椅子?”布莱斯说着,挥动魔杖招来了两把椅子。
“累。”潘多拉说着,还是起身坐到了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靠着。
“那你怎么不干脆回宿舍睡觉?”
潘多拉抬手指了一下刚刚闪亮登场的洛哈特,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是畅销书作者,而且加分比较大方。”
“你都快睡着了还惦记着加分呢?”布莱斯哭笑不得。
潘多拉没反驳他,几乎在他摇头调侃的同时,她的头已靠在了他的肩头。
布莱斯突然一下感觉自己被用了个定身咒,除了心跳的动静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大外,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真是难伺候的小公主啊!
他拿出做魔药实验的谨慎挪动自己的身体,调整成了一个自己还算舒服,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家伙很舒服地姿势。
就当,是还债吧。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洛哈特三百六十度展示过自己迷人的微笑以后,又招摇地卖弄起自己的文辞和声音朗诵了一大段开场词。之后,神秘嘉宾终于被请上了台——斯内普。
“这可真够神秘的。”
“我感觉活动结束后,他会需要喝两天魔药。”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聊起来,潘多拉哼了两声,皱着眉头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活动开始了吗?”
“对你的眼睛温柔一点吧!”布莱斯忙要把她的手拉开,“轻一点啊,都揉红了。”
距离关掉密室已经过了一周多了,哪怕当时就睡了一天一夜还多,但潘多拉始终觉得自己的精神没有补回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天晚上都没睡吗?”
“练了个……我学得很差的咒语。”潘多拉疲惫得就像刚从月圆夜的泥坑里爬出来狼人。
“所以你到底准备守在这看什么?”布莱斯再次怀疑。
“就,本来斯普劳特教授让我这个时候拿着笔记本去找她。所以……”潘多拉心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