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猫头鹰给潘多拉带来了穆迪的回信。
关于斯莱特林的密室,穆迪所知也并不多。信里他提到了五十年前霍格沃茨发生的一起命案,死者是麻瓜出身的女巫,除此之外没有太详细的说明。但他建议潘多拉整理一下她父亲,希绪弗斯·冈特的遗物,说不定能在里面发现什么。
潘多拉对着信里那句建议,心头涌起悲凉。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件东西,那就有两种可能。但多比对这件事似乎知道得不少,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不仅有,而且之前一直在卢修斯手上。
他用那件东西操纵某个霍格沃茨学生去打开密室。实施“操纵”的,大概就是曾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多比。
但密室是万圣节打开的,多比这些天没有再出现过,那就是说如果这东西存在,它就一定还在霍格沃茨里。
这么想着,潘多拉有些泄气地把信收好,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最后决定先去向血人巴罗打听“五十年前的命案”。
巴罗倒是很够意思,直截了当地告诉潘多拉“当时死的就是桃金娘”。
桃……金……娘……
潘多拉觉得这个消息只能勉强比那些教授们明里暗里强调“帮助同学”对她的摧残力度小一点,不过,总算是有了点线索了。
当晚,宵禁以后,潘多拉披着斗篷准备出门。
“你去哪?”犯困的艾薇趴在床上,少不得问一句。
“约会。”潘多拉不想解释,这当然是最好的借口。
“和谁啊?”艾薇立马来了兴致,忙坐起来,把问题说完又意识到扎比尼已经好些天没有对潘多拉献殷勤了,“你真的跟迪戈里在一起了?”
潘多拉闻言差点撞到门框上,回头看向艾薇,满眼都是大写的“荒谬”:“你想太多了。”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去和桃金娘约会,毕竟就连白天大家也不想跟她打交道。但没办法,晚上她哭喊起来最多也就惊动一个费尔奇,要是白天……
潘多拉想起来就头疼,甚至特地在兜里揣了一瓶镇静。
休息室里弥漫着酒味。
沙发上的人是谁,她心知肚明。沉默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但此时的安静就像一块石头,压得他们都喘不过气。
“你要去哪?”
她没有回答,继续往门口走去。
“很重要吗?”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再问下去,大概是酒精作用吧。
“对。”
“有多重要?”
“比我自己更重要。”
他在她背后对着酒杯自嘲冷笑,休息室的门关上的声音和酒杯摔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但似乎无人在意。
潘多拉拾级而上,在血人巴罗的协助下没有受到皮皮鬼地骚扰。可她还没来得及找到桃金娘在的那间盥洗室,就被拉到了拐角里。
那人和她靠得很近,还十分贴心地用手隔开她的头和墙壁,袍子几乎把她整个笼进了阴影里。
她还没来得及把斗篷上的帽子扯开抬头去看这人是谁,先听到了不远处的猫叫。
“哦,迪戈里,是你在这。”费尔奇原是怒气冲冲地过来,看到是塞德里克后居然和蔼了起来。
“费尔奇先生,今晚是我巡夜。”塞德里克微笑着。
只一句话就让费尔奇眉开眼笑,诺大的霍格沃茨要是还有谁会叫他先生呢?于是心情大好,但也吝惜夸赞,只说:“是你我就放心了,你比他们都让我省心……”他神神叨叨地离开,猫叫声也越来越远。
“学长?”潘多拉压低了声音,“他,走了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敢一个人跑出来?”塞德里克往后退了两步,两人的距离回归到正常社交范围,只是话里有几分责怪意味。
潘多拉低着头,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你不说?那我们去见教授?”
“然后我被关禁闭,你会因为我饿肚子内疚的。”
塞德里克哑然失笑,但很快又严肃起来:“我听说你这两天和同学闹了点不愉快,还在课上顶撞麦格教授?”他几乎要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或“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脱口而出,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吞了下去,说出来的是,“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谁欺负得了我?”潘多拉轻笑。
“现在有多危险,你知道的。”塞德里克苦口婆心地劝着,“别闲逛了,我送你回去。明天,我给你送蛋糕?”
潘多拉摇头:“学长,我要去二楼的女生盥洗室。”
“去做什么?”
“我去女生盥洗室能做什么?”潘多拉又好气又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认塞德里克的问题的确算得上个问题。
“这个时候?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盥洗室不能用?”
“不习惯。”潘多拉说。
“你洗澡不带换洗衣服吗?”
“学长,你管得会不会有点多?”
“我的意思是,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塞德里克说。
潘多拉闻言立即警惕起来,盯着塞德里克,但还没来得及问,她就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把眼睛闭上!”
塞德里克虽然不解,但还是在潘多拉伸手蒙住自己眼睛之前闭上了双眼。
他的睫毛扫动得潘多拉手心里痒痒的,等到那声音远去,她才松了手:“又是斯普劳特教授叫你来盯着我的?”
塞德里克先是有些脸红地低下头,就在潘多拉觉得自己真就该再小心一点时,他说:“好吧,看来瞒不过你。”他顿了顿,十分郑重地看着潘多拉的眼睛说,“我承认,是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