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斯从走进马尔福庄园,来到正厅之后,目光就被潘多拉吸引了。
所有人都忙着交际,而她,穿着这个屋子里最昂贵的裙子——甚至连某位夫人的整套礼服都只勉强抵得上她裙摆的定制花边,不屑于向任何人投去半分视线。
布莱斯本一直在心里猜她是什么来头,毕竟这是马尔福家——可她显然不是马尔福小姐,并且从前来马尔福庄园时都没有见过。直到德拉科说,她姓布莱克。
“康博利尔斯…?”布莱斯将这个拗口的名字念了一遍,他尽量让自己把发音念得准确。
“是,北冕座的变形。”潘多拉随口应答。
“哦!”布莱斯恍然,布莱克家族用星座名给家庭成员起名,这在魔法界都是很出名的,“那,既然你有‘皇冠’,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小公主?”
潘多拉借着眨眼睛的动作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心说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但称呼这种东西本来就最不要紧,随便应付了两句之后就趁潘西凑过来找德拉科的空档,自己迈开步子准备回到刚才那个沙发上去了。
她倒不是不屑于社交,只是比起和这些人讨论《时尚女巫》,实在不如回房间给凯瑟琳喂两块蛇果来得快活。
布莱斯见状,嘴角不觉上扬,便也就跟着她到了角落里来。
眼看着她大概是在裙摆底下踢掉了鞋子,把腿伸到了沙发的扶手上,身子向侧后方倚着,全然不理会周围熙熙攘攘。
“你在看什么?”布莱斯走近,随便寻了个椅子坐下,顺着她的目光向窗外看,只觉外头太阳晃眼。
“云很漂亮,你到这来看。”潘多拉说着挪了下身子,示意布莱斯坐到自己这边来。
布莱斯当即就坐了过去,从侧边看就像是他把潘多拉抱在怀里一样。
这会他可是对外头的什么太阳什么云彩毫无兴趣了,因为身侧这位小姐的眼睛显然比那些东西美多了。
潘多拉对他的靠近并不反感,也懒得理会他有没有发现天边太阳把云照得五光十色,只在准备伸手拿樱桃水时觉得从客人面前伸手不太妥当:“帮我拿一下?”
“我的荣幸。”布莱斯麻利地替潘多拉将那杯樱桃水端了过来,双眼里映着潘多拉的嘴唇与杯缘相触,喃喃地问道,“一会派对开始,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潘多拉吞下了嘴里的樱桃水,随手把杯子往布莱斯跟前一递,听了他这话又等他把杯子放回原处之后才挑眉应声:“你要拿什么请我跳舞呢?”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潘多拉的言语间透出些许不易察觉的轻蔑,这样的殷勤实在是让她很难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别有所图,但她此时也实在想不出卢修斯允许德拉科交的朋友能从自己身上图点什么,遂又说道,“我不跳华尔兹。”
“倾我所有,予你所求。”布莱斯对眼前这个姑娘可是更好奇了,现在的那些淑女们一到了舞会上大多是除了华尔兹什么都不跳的,那样古板拘束、满是条条框框规矩的舞蹈早就让他厌烦,“你喜欢什么,探戈,狐步舞,还是伦巴?”
“除了华尔兹,什么都可以。”潘多拉随口应答,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补上了一句,“不过我今天的鞋跟有点高……”
她故意将话顿在这里,等着布莱斯开口。
布莱斯了然一笑:“我会好好扶着公主殿下的。或者……”他的眼里添了几分蛊惑,“你可以不穿那双鞋,直接踩在我的脚上。”
潘多拉冷笑着转开脸去,继续凝望天边的云,毫不客气地端起了架子:“你还是先想用什么才能邀请我吧!”
布莱斯不怒反笑,视线落在潘多拉精致的裙摆上——那丝绸在阳光下隐约可见玫瑰的底纹,定制花边上点缀的宝石闪出彩虹的色彩。
只一瞬间,他就知道该用什么邀请她了:“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留下了这句话,他就起身离开了潘多拉身边。先是去和德拉科等人聊了几句,之后便去了花园。
不多时,布莱斯再回来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
要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找到红玫瑰可比在宴会上找到潘多拉难太多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潘多拉这会正被德拉科叫着和众人坐在一起聊天——布莱斯看着她高傲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敢毫不掩饰地在这样一群人中间如此不耐烦听德拉科滔滔不绝吹嘘自己的,这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布莱斯,你说是不是!”德拉科见布莱斯回来,忙开口要他给自己佐证。
“这事儿我知道!”潘西忙不迭地开口,事实上无论德拉科说的是什么,她都十分积极地为他添砖加瓦。
潘多拉的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就着这个动作伸了下纤细的手指揉额角。布莱斯随便应了两声之后,正要绕后去潘多拉那边,就被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叫住了。
一下子,时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拉长了似的。大概是因为有德拉科澎湃的激情和潘西的绘声绘色,在场的众人都开始了礼貌的神游。
除了潘西,没人会在乎他骑着扫帚和麻瓜的直升机比谁飞得更高这么无聊的事是真是假,他们偶尔的附和称赞也只是应酬而已。
终于等到派对正式开始,布莱斯迅速地窜到了潘多拉身侧,从怀里拿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