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关禁闭会出一身汗,但是我还是忍受不了晚上不洗澡。
一吃完饭我就跑去洗漱,然后窝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里睡觉。
“你们看到苏了吗,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去门厅了。”
“哎呀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没人呢!苏她在这。”达芙妮拍着胸口。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沙发继续睡,丝毫没有被达芙妮差点坐在我身上影响到。
但过了一会儿我就忽然弹起来,睁开眼左右观望了一会儿,但是眼神涣散,显然没睡醒。再发现没有危险之后,我又很快睡死过去。
快到十一点,德拉科把我叫醒。
因为起床气,哈利他们看到我时明显吓了一跳。“跟我来。”费尔奇说着,点亮了一盏灯,领我们出去,“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他斜眼看着我们,继续说道,“哦,是啊……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就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老派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们更没有好果子吃。”
费尔奇有些像那种常有的,对着我们诉说着老一辈的怎么怎么样的老人。
“我们那个时候,想读书都是奢望。”
“我们那个时候哦,上学前还要先给家里干完农活,哪有你们这么好命……”
“就该让你们吃点苦,才知道我们以前有多难……”
不过他们至少有故事可讲,那么多人活到最后浑浑噩噩,连记忆都不清晰了。
因为费尔奇一直在口气愉快地教训我们,我们成功迟到了。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儿,我要出发了。”
哈利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费尔奇一下不高兴了。
“你大概以为你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在海格是不是蠢货这一点上,费尔奇和德拉科意见一致。
德拉科听到费尔奇的话,猛地停住了脚步,他早上那隐隐约约的怪异的感觉终于证实了。
“禁林?我们不能半夜里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有狼人。”
费尔奇很满意那些话在德拉科这得到的效果,“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你在惹麻烦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些狼人的,是不是?”
我看着费尔奇喜滋滋的面孔,心里升出一丝同情。
我和那么多霍格沃茨的学生不同,我知道费尔奇的哑炮身份。
哑炮是什么?他们是麻瓜世界和巫师世界之间的灰色人物,就像密度与另外两种液体都不同的液体,怎么也融不进去。
他们诞生于巫师世界,却是巫师眼里的耻辱,他们与麻瓜无疑,却是麻瓜眼里的怪人。
哑炮英语中的意思指“发出啪啪声响的小烟花”,俗语中有微不足道的意义。
仿佛自己从不属于这个世界,抬头看天上的时候都有种孤独的感觉。
身处盛夏,心里也仍然在悲秋。
我无处可去,我无事可做,我无人可爱,仿佛我早就离开了世界,只是一缕游魂在流浪。
我对这个繁华万千的世界说,我很抱歉。
费尔奇羡慕甚至嫉妒那些可以以学生身份待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他只有自己手里那一点小小的权利,所以那一点小小的权利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我讨厌他,但是我还是去同情他那么一点。
但是同情别人的同时往往就会带着鄙夷,我讨厌别人同情我。
“如果你还想待在霍格沃茨,就非去不可。你做了错事,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但这是仆人的差事,不是学生干的。我以为我们最多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
“——告诉你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写写检查!这对任何人有什么好处吗?你得做点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滚蛋。如果你认为你父亲情愿让你被开除,就尽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走吧!”
德拉科和海格已经开始争辩了。
德拉科听了海格的话,并没有动弹,他愤怒地看着海格,但随即又垂下了目光。
我同情地看着德拉科,他这么大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哪里受过这种气,我拍拍他的手臂。
“好吧,现在仔细听着,今天晚上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冒险。先跟我到这边来。”
我静静地在跟着海格到禁林边缘,我享受着微风吹拂我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海格讲话。
直到海格决定把我和德拉科、哈利凑成一对,我才抬眼把视线从独角兽银蓝色的血液移开,看过去,“?”
请让我远离救世主可以吗?
“——我们走吧。”
“走吧,苏。”哈利轻声对我说。
“。”我只有一个句号想说,你看不出来我不想和你走太近吗?
我要和赫敏一起走啊!我要和海格一起安安全全地散步啊!
海格你干嘛一定要把一个学院的学生塞到一起。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转运手链,我跟上了他们。
我走在他们两人身后,跟着他们向禁林中心走去,越往深处走,树木变得极为茂密。似乎连动物都很少走到这里来,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密。
确实,看这样的流血量,我们最多能做的就是帮那只独角兽摆脱痛苦。
“看——”哈利举起胳膊拦住我们。
我们向地上的一个洁白的东西靠近。
没错,那正是独角兽,它已经死了。
那是一副那么美丽又那么凄惨的情景,独角兽修长的腿保持着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的直伸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像珍珠。
哈利朝独角兽走进一步,突然,传来了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抖动……接着,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那是一幕极度诡异的场景,那个身影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它来到独角兽的身边,低下头去,对准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我感到整个头皮都是发麻,一股凉皮从我的脚底升起。
“啊啊啊啊——!”
德拉科发出尖叫,撒腿就跑——连牙牙都没命地逃跑了。
我面前的一幕就像我做过的那些噩梦,诡异又恐怖,我看着那个戴兜帽的身影向我们的方向走来,双脚确实僵硬的。
它会不会像我噩梦里的那些怪物一样把我活生生地吞吃入腹。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些噩梦里梦魇般的画面像我铺来,看着死去的独角兽,我感觉那些噩梦和眼前的场景重叠。
就像两年后我遇到摄魂怪一样。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当我和哈利从费伦泽的背上滑下来时,我的大脑都还是空白的。
“你还好吗,苏?”见我还是浑身发抖,哈利关切地问了一句。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少穿了衣服,现在太冷了。”
德拉科想说些什么。
“回休息室吧,德拉科,我很困了。”
我没有像德拉科一样跟布雷斯他们讲述我们在禁林里发生的事情。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做噩梦,而且比以前的那些噩梦还要糟糕,这导致我最近一直恹恹的,但是又总是突然烦躁,像一头暴躁的火龙一样阴晴不定。
“你怎么了,苏,怎么总是有气无力的?”
“考试恐惧症。”我恹恹地说,但是不影响谎话张嘴就来了,“整夜整夜地发烧。”
这是我以前的老毛病,从高中开始,我一到大考前就会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甚至发高烧。
不过离开家之后我不再需要给谁一个交代,慢慢地就好了。
“啊?”这倒是让他们一愣一愣的。
“你的成绩不是一向很好的吗?担心这个干嘛?”
“我妈妈要看。”我看着手里的魔法史课本,费力地记住自动搅拌坩埚的发明者的名字。“靠(纯正的中国发音)!鼻烟壶到底长什么样?!”我又开始暴躁起来,恨不得马上去把奇洛打一顿。
去你的让凤梨跳踢踏舞,去你的遗忘药水!去你的没鼻子的伏了个地魔的梅林!
再把魔法史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后,我跑去冲了个凉水澡。
天气太热了,我更没有胃口吃饭了。
我想起卢卡斯他们在年终会和格兰芬多有一场魁地奇比赛。看着手上的转运手链,我还是决定到时候去看看。
卢卡斯是击球手来着?就他?
我坐在黑湖边的树下,看着韦斯莱双子和李·乔丹拨弄大鱿鱼的触须。
“苏?”一头蓬松的黑发闯入我的视线。
“你们拉文克劳这时候不应该在重温考试内容对答案吗?”
他温和地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下,“你考得还好吗?”
“……不要提它好吗,我最讨厌的是考完试对答案的人,第二讨厌的就是问我考得怎么样的人。”
“……”他眨眨眼睛,笑了一下,“那这个暑假你要到我家来玩吗?”
这话题跨度也太大了。
“……行啊,我问问杜伦夫人。”我打着哈欠。“到时候你写信通知我一下。”
作者的碎碎念
哈哈哈,卢卡斯小混蛋你准备好下一章翻车了吗!!!
请记住,阿尔西德斯和苏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不是第一次认识!(苏是不知道的)阿尔第三次见面就突破社交距离触碰女性的不绅士形象我必须破!
下次写番外里告诉你们苏和阿尔西德斯的事(不确定什么时候写,先更正文。)
呜呜,你们愿不愿意看情侣一百问的互动啊,(我刷视频看到了好感兴趣,想写,你们不喜欢看可以跳过。有微剧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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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