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溺水人 第49章 第 49 章

圣诞节氛围下的圣芒戈医院，和其他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大约是受到了病痛困扰的人们，根本没有心思去感受欢庆的气氛。

韦斯莱先生的病房在二楼右边的第二个门，西里斯带着约修亚，两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小小的房间内看上去有一些拥挤，因为韦斯莱一家和哈利、赫敏全都围在了病床边，还有前来保护哈利的穆迪以及唐克斯。约修亚第一次见到了罗恩最大的哥哥，比尔·韦斯莱，他向约修亚和西里斯打了一个招呼。

韦斯莱先生靠在病床上，看上去还有些憔悴，但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韦斯莱夫人则是强行挤出了一点笑容，但低下头的时候，还在悄悄地抹着眼泪。

“好消息是我们不用在医院里过圣诞节了，坏消息是我得隔天就回来换个药。”韦斯莱先生指了指脖子上的绷带，这让哈利感到紧张，试图缩小自己的身体，回避其他人的目光。

“这可是太好了，亚瑟，哪里还有能比我家更适合现在的你度过圣诞节的呢？”西里斯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快乐，有这么多的人可以陪自己。

韦斯莱夫人真诚地和西里斯道了声谢，她的眼睛看上去红红的，仍然处在不安的恐惧当中。

约修亚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出来，换上了乖巧讨好的表情，他握住了韦斯莱夫人的手，简单的几句话就让韦斯莱夫人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西里斯带着韦斯莱夫人去办理出院手续，孩子们被打发了出去，韦斯莱先生还有些话想和穆迪、唐克斯以及自己家的两个成年了的儿子讲。

双胞胎像是闲不住一样的，带着金妮去往别的楼层探险去了。约修亚跟上了格兰芬多三人组的步伐，落在了后面。

“谢谢你，妈妈她这两天都没有吃好饭。”罗恩看着约修亚的所作所为，道了声谢。

约修亚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罗恩发现即使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恶劣的本性，依然会无法抗拒地被他吸引到。

意识到两人此时还没有完全和解，罗恩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哈利和赫敏，留下了约修亚一个人发出了无奈的苦笑。

为了庆祝韦斯莱先生顺利出院，韦斯莱夫人烤了一个巨大的南瓜派，即使是超出了预期的人数，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圣诞夜中，也依然够吃。

卢平也来了，韦斯莱先生正和他分享着在圣芒戈医院时，隔壁床也有一个被狼人咬伤了的朋友。德拉科在摆弄着约修亚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那是一块拥有魔法的怀表，可以造成人的恍惚，让人分不清时间流逝的快慢。

“听上去像是骗小孩的东西。”德拉科发出了质疑。约修亚指了指其他人，让德拉科别把这东西用在自己身上。

“嗷，对了西里斯，上一次我们打扫的时候，客厅的那张写字台里，有一只博格特，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处理掉。”韦斯莱夫人放下了盘子，对着布莱克老宅的主人抱怨了一句。尽管现在家里的家务有家养小精灵在做，但是西里斯还是对房子里的事情过于不上心了。

穆迪听到这句话，那只假眼睛滴溜溜地往上一转，死死地盯着厨房的天花板。

“墙角的写字台？需要我去把它处理掉吗，莫莉？”穆迪粗声粗气地问道。

韦斯莱夫人看了一眼韦斯莱先生，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告诫他现在还不能喝酒。“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来吧。”

享用完克利切和韦斯莱夫人共同精心准备的晚餐，约修亚有些艰难地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不用亲自清理碗盘了，韦斯莱夫人打了一个哈欠，她最近太累了。“好了，我去处理一下那个博格特，就准备去睡觉了。亚瑟，你也赶紧去休息。”说完便离开了餐厅。

约修亚注意到哈利神色不太好地跟着离开了餐厅，去了一趟盥洗室。他从圣芒戈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两人在盥洗室门口打了个照面。

“我用完了。”哈利以为约修亚也是来用盥洗室的，让出了位置。

“你没事吧？”约修亚小心地问道。这让哈利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因为约修亚不像是会来关心自己的人。

他思考了一下，忽然发现有些事情，自己居然只能和约修亚倾诉，他顺势在楼梯上坐了下来。“我感觉到，我和伏地魔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了。我甚至觉得，他能看到和听到我现在所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在伤害韦斯莱先生的梦里，我就是那条蛇。”

“我以为你从你能感觉到他的魂器开始，就已经明白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教你大脑封闭术。”

“有用吗？我还是梦到了他。”哈利疲惫地捂住了脸。

“有用，不然那天死掉的，就是和你一个房间的罗恩了。”这个可怕的猜想让哈利发出了闷闷的叹息声。

他无力地低下了头，感慨了一句：“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脸待在这里了。”

约修亚发出了“嗤嗤”的笑声，“波特，你是在讽刺我吗？或许我们两个不该待在这里的人，应该一起出去看看烟花。”

想到了约修亚做过的事情，这样的玩笑话让哈利稍微感觉到了好受一些。看起来苦难和痛苦，总是对比出来的。

不太欢快的话题，让这对话无法进行下去。约修亚正想喊哈利回到餐厅去，他还想最后再吃一块韦斯莱夫人做的南瓜派，就听见楼上的楼梯口隐约传来了一阵啜泣的声音，很快，哈利也注意到了。两人警惕地取出魔杖，有些担心地往那个方向移动了几步。

韦斯莱夫人正跌坐在楼梯阶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呜咽声衬的昏暗的楼梯间异常的诡异。她的面前，躺着一具尸体。是哈利的尸体，脸色青白，四肢发灰，像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韦斯莱夫人？”真正的哈利出声喊了一句，他已经意识到了，那是博格特。黑暗中的韦斯莱夫人看了哈利一眼，哭得更大声了。她蜷缩起了身体，整个人都在颤抖。

越来越响的哭声，引来了不少人，卢平跑了过来，后面紧跟着西里斯和脚步沉重的穆迪，还有迟迟等不到约修亚回来的罗恩。他们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哈利，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望向了韦斯莱夫人，露出了了然而又忧伤的表情。

她用手擦了擦眼泪，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挥动着魔杖，念到“滑稽滑稽”，尸体并未消失，而是从哈利的尸体，变成了韦斯莱先生的尸体。然后又变成了双胞胎的，查理的，最后变成了罗恩的尸体。

“不过是一个可恶的博格特而已。”西里斯出声安慰，试图让韦斯莱夫人放松下来。但这并不奏效。

约修亚挥动了魔杖，对着眼前罗恩的尸体念出了咒语。但魔法像是失效了一样，博格特纹丝不动，毫无变化，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手中的魔杖，又看了眼自己颤抖的手，正想再次施法，卢平却抢先一步。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实力，让博格特重新被锁进了橱柜当中。

众人全都围上去安慰起了韦斯莱夫人，卢平像是看出了什么，他拍了拍约修亚的肩膀。

“我总是梦见，他们死了。”韦斯莱夫人捂住了脸，从韦斯莱先生受伤开始，她紧绷的情绪，终于是崩溃了。“这几天我反复在想着，如果这一次亚瑟死了的话……”无法想象这件事，韦斯莱的眼泪从指缝当中涌了出来。

罗恩抱住了自己的母亲，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哈利往后退了几步，他甚至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韦斯莱夫人仍然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显得很讽刺。

“哦，哈利，我还没有好好地和你说过一声谢谢，邓布利多告诉我，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干扰那条蛇的想法，也许……”她握住了哈利的手，此刻的哈利无法讲出任何一句话。

“莫莉，不要担心，这次和上一次不一样。我们拥有了更多的同伴，盟友，我们有一个有利的开始，不用再害怕伏地魔了。”

听到这个名字，韦斯莱夫人惊恐地发出了一声尖叫。现在的状况确实比上一次要好很多，他们知道了打败伏地魔的办法，知道了他躲藏的地方，但这无法让韦斯莱夫人克制住自己的恐惧。

几人连番的劝说下，韦斯莱夫人终于是平复住了心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说道：“不要告诉其他人，这太丢脸了，特别是亚瑟。”

她望向了约修亚，露出了一个怅然的微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是一个无能的人。”

约修亚摇了摇头，“韦斯莱夫人，您是一位勇敢的格兰芬多。面对这样的情况，没有人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听到约修亚这样的话，尽管知道只是一句安慰，但她感觉到好多了。在罗恩和哈利的搀扶下，韦斯莱夫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西里斯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他仿佛看穿了约修亚的内心。

“嗯，一直都挺清楚的。我现在的目的很明确，西里斯舅舅，收拾干净自己的烂摊子。”湖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沉稳坚定的光，他眨了眨，释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