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那个气无力的斯莱特林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ooc

正文

一只乌鸦从一个小镇的电线杆展翅，穿过小镇边缘那片森林之中弥漫着的稀薄的雾，径直朝着一座看起来已经无人居住的废弃房子飞去。

房子紧闭的破败大门前有一条河流，潺潺流水是这附近唯一清晰的声音，它越飞越低，距离溪水只有一米的时候，这只乌鸦突然僵直，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虚空中隐隐有流动的荧光。

房子的大门开了，一个盘着凌乱发髻的女人探出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她扭动青铜门把手，破败的黑色大门重新闭合。

“什么东西碰到防护罩了？”一个绑着棕色长辫的男人问。

“大概是什么鸟。”女人回答。

门内的景象跟它的外表毫无关联，里面的空间干净宽敞，枝型吊灯挂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墙壁有几扇彩色的玻璃窗，似乎暗示着这里以前是个教堂。

玻璃窗附近有几张长椅，一张长桌摆在正中间，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摆设。

大约十几个穿黑色长斗篷的男女巫师或站或坐，时不时低声交谈。

他们有的戴面具，有的不戴，其中一个不戴面具的鹰钩鼻男人坐在长桌主位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上，如果有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误入这里，一眼就能认出那个鹰钩鼻男人是他们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长桌主位上是一个在假寐的年轻人。

交谈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那年轻人才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是红色的，瞳孔是一条垂直的细线，像蛇。

“都说完了？”里德尔在这些人之中扫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低垂着头的斯内普身上。

十几个男女巫师齐齐朝主位上的年轻人躬身。

里德尔摆手，他们才一个个幻影移形离开。

斯内普站起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僵住，紧接着，他听见里德尔有些懒散的声音在旁边说：“西弗勒斯，你留下。”

“受主人器重是你的荣幸，斯内普。”贝拉特里克斯说，她笑容阴恻恻的，丝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情，贝拉。”

听到命令，贝拉特里克斯大笑几声，才幻影移形。

屋子里很快空出来，只剩里德尔和中了石化咒的斯内普（如果不算上角落阴影里盘踞着的巨蛇纳吉尼）。

“按照你的说法，许多原本中立的纯血家族都投靠邓布利多了。”里德尔细长的手指慢慢敲击着桌子。

斯内普艰难地挤出声音：“……是的，主人。”

他侧对着里德尔，眼睛直视前方彩色的玻璃。

“莉莉·伊万斯。”一个名字突然又被提起，“我杀了她——西弗勒斯，你真的不会恨我吗？”

“不会。”斯内普没有情绪地说。

一道高亢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

“西弗勒斯……你真的觉得我不知道？”里德尔说，“我承认你是个大脑封闭的高手……但有的人可没你这种本事。”

那是一个在婴儿床里的视角：木门开着，各种东西撒了一地，黑色头发的男人——明显是年轻很多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跪坐在地上，抱着一个死透了的红发女人哭得伤心欲绝，梅林见了都要哀其不幸。

里德尔居然能理解这副景象……他的这个追随者——深爱这个在十五年前被他杀死的红发泥巴种。

这个红发泥巴种是他深爱的“家人”——噢，可惜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她讨厌他。

可怜的西弗勒斯，怎么能让家人讨厌自己呢。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里德尔再次问出这个问题，“你爱她不是吗？我问你那是什么感觉。”

斯内普不答，因为他明白到了这种地步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身上的咒语突然消失了，斯内普正要拔出魔杖，一道绿光打在他身上，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顺着血液流进他的各个器官里，尖锐的碎骨扎破不堪重负的脏器……巨大的痛苦让他大叫着倒在粗石铺成的地板上，撞倒几张椅子。

里德尔站起身，表情和声音一样阴冷：“你是她的教授，尽职看护过她……也看在你失去过家人的份上，今天我饶你一条狗命。”

斯内普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拿到魔杖就幻影移形。

大门再次打开，雷古勒斯·布莱克走进来。

他在门外听了个大概。

“这就是您让我们对斯内普谎称您想统治巫师和麻瓜的原因？”

黑魔王归来后并不像以前那样信任斯内普，但明面上，斯内普还是很受器重。

今天黑魔王突然发作，一点预兆都没有。

“他原本是个得力的伙伴，曾经帮了我们不少大忙，雷古勒斯。”里德尔踩着不规则的彩色菱形走到窗边，“但现在，他选择放弃我们共同的理想，去爱那个泥巴种。”

雷古勒斯此刻不是很清楚自己的主人在说什么，但他需要阐述自己的忧虑：“就这么放走他，万一他们抓住那位小姐来威胁您……”

“她不会有事的。”提到她，里德尔的声音没那么阴沉了。

她对他做过承诺，不会阻止他。

如果那伙人真的为了知道有关他的一点消息去逼迫她，就是把她推到他身边来——他反而要感谢他们。

有那枚戒指，除非邓布利多下死手攻击她，否则她一根头发都不会被伤到。而邓布利多那种人，怎么会对一个什么错都没犯的小姑娘下死手呢。

“……老诺特大概因为听说您那番威逼纯血家族，怕他的儿子也得娶个麻瓜，才干出那种蠢事，为的是取得邓布利多的庇护。”想到之前差点吃的大亏，雷古勒斯说道，“主人，您真的想让纯血家族必须跟麻瓜通婚吗？”

里德尔转身，倚靠在窗台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此时连他背后闪烁的光晕都变得诡谲起来。

“不啊。短期内通不通婚是其次，血脉融合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他们想中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呢。巫师的阶级被那群老东西们霸占太久了，他们保持纯血观念地位又高，会挡我们的路。既然纯血家族变成阻碍，那就一起清算。当然……如果他们有的人为了支持我真的肯公开跟麻瓜通婚……我就消除这个条件。交付真心是变成伙伴的第一步，是不是？”下一秒，黑魔王的语调突然变得尖厉而冷酷，“只不过……老诺特从始至终都是个懦弱的蠢货，为了逃避儿子才追随我，最后又为了保护儿子背叛我。他的每个选择都离开了他的儿子，如果这是‘爱’，那这东西再让人恶心不过，它凭什么能破解杀戮咒？”

雷古勒斯顷刻跪倒在地。

里德尔挥了挥手指，雷古勒斯感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托着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他站稳后，看到他的主人抬起下巴，血色的双眼仿佛望向比天花板还要遥远的虚空。

“我们理想的世界里巫师自由行走，不论是山川湖海，还是人声鼎沸的街头，巫师都无需躲藏。麻瓜敬畏、仰望巫师、以巫师为荣。当然了，这是在麻瓜还存在于世界的前提下……我看麻瓜还是全部消失得好，无用且孱弱的血脉没什么延续的必要。”

他的声音不再使人恐惧，而是令人忍不住在脑海中描绘他讲述的那个世界……并滋生向往……

“雷古勒斯，这也是你跟随我的原因，我们有同样伟大的理想。”

“清除我们理想道路上的所有障碍，雷古勒斯，不论它是什么。”

“我当然会这么做，主人。”

……

宅邸幽森，一切都在晃，在重影，一个消瘦的人影站在炉火旁，火光只能照到他手中紧攥的东西……一根细细的、隐隐冒着绿色火花的棍子。

其他东西都太模糊了……那些厉声质问却越来越清晰。

炉火旁的身影魔杖向前指着，恶咒释放的绿光有瞬间照亮他的脸：一双跟他施的咒一个颜色的眼睛——布莱克家的、充斥仇恨与不甘的绿眼睛……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要求这要求那，前十来年活得那么辛苦！你丢下家里，自由自在了，你有考虑过我和父亲母亲，和布莱克家吗？有你这样的哥哥简直是耻辱……”

我曾经以为他们更加严厉对待我是因为终于想要重视我了，觉得我比你更好，我也曾为此自豪过——但是后来我才明白！

是因为他们把你这个背叛者除名了，家里只有我一个年纪小的布莱克，才不得不选择我！

因为有一个你这样天赋优越光芒万丈的哥哥，他们把我当做是你的影子一样培养！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西里斯·布莱克”！

父亲母亲从小就更重视你，你却弃如敝履，你没有选择我们！西里斯！

小天狼星听到弟弟饱含恨意的心声——这些话雷古勒斯永远不会对小天狼星说出口。

背叛就是背叛，现在更改选择太晚了，雷古勒斯不会接受，更何况西里斯怎么可能会更改选择？

他因为这个甘愿选择坐十来年牢，对他来说波特一家才是他的家人！

“我才是一直被忘记的那个！主人却一开始就选了我！”年轻雷古勒斯的声音说。

炉火越烧越旺，似乎又有人在对话。

“你的哥哥离家出走被除名了？”

“……让您见笑了。”

“不。这一点上我们有些相似……我的‘家人’也不见了。我在找她。”

“雷古勒斯……家人很重要……只是你要认清谁是你真正的家人。”

昏暗的宅邸像镜子一样碎掉，玻璃渣落在陈年污垢下看不清实际材质的地板上，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黑袍宽袖里伸到他眼前——或者说雷古勒斯的眼前，猪头酒吧里光线微弱，雷古勒斯抬头，只看到一张埋在兜帽阴影里的脸。

“你跟你的那些家人都不一样。你应该带领你的家族，雷古勒斯，你是最能成大事的布莱克。”

“那位大人才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卑劣，他还在墓地里放走过哈利·波特！”雷古勒斯的声音又吼道。

他的主人宽容且博爱……有着一个远大宏伟的理想！他深深被他描绘的理想世界吸引，选择追随他，尽力让那个世界成为现实。

布莱克家本来对伏地魔的态度也跟大多数纯血家族一样，不支持也不反对。

从那之后，雷古勒斯·布莱克是家族里除了贝拉特里克斯之外最崇拜伏地魔的人。

雷古勒斯成年后也离开了布莱克家。

他执意跟随汤姆·里德尔，沃尔布加伤心欲绝，两个儿子都离她而去，她郁郁而终……

小天狼星猛地坐起，入目是几张印着麻瓜摩托车的招贴画……很明显，他在自己的房间。

他罪名还未洗清，基本上不外出，在布莱克家的老房子里待久了这些烦人反胃的事就会频繁进他梦里。

午休的短短两个小时也不能幸免。

本来心情就不好，下楼梯时，还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tbc

里德尔：我要创造一个只有巫师的世界！

里德尔的目的从始至终没有改变（为了防止我写得太隐晦太乱有些读者没搞清里德尔到底想干吗，在这里特地说明一下），但他实现目标的方式有产生一点变化（为什么变化之后会说）。文中的里德尔行为上对所有巫师一视同仁（就是不在乎血统），突然针对纯血家族是因为觉得他们挡路，就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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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