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莫非我是救世主…他弟 第5章 夜游

☆005.夜游这种事情不止一次啦.JPG

开学以后的第一个星期四，安吉洛在霍格沃茨找到了新的乐子，那就是研究城堡里到底有多少条秘密通道。

待在霍格沃茨的这些日子，除了上课和吃饭，安吉洛几乎没有哪个时候不在乱逛。他给自己画了个圈，霍格沃茨的探索之旅是从格兰芬多塔底下开始，一路沿着走廊拐角往外摸索的。

老实说，霍格沃茨的城堡实在太大了，光是楼梯就共有一百四十二处那么多。安吉洛尝试过记住那些楼梯在什么地方、又各自通往哪里，但结果并不显著，因为一切都是那样的神奇多变，你根本没法知道这节楼梯会不会忽然消失，又会不会突然变道，将你送到另外一条更远的走廊上。

总之，在宵禁边缘持续试探的几个晚上过去，安吉洛收获了一条从二楼走廊直上八楼的密道，厨房、以及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位置。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是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一开始视线也只是淡淡扫过角落，注意力更多放在墙上那副画着盛满水果的银碗的画像上。

他直觉只要自己挠一挠画像上那只梨子，它就会吃吃发笑，然后变成一个很大的绿把手，抓住它把门拉开，后面是好大好大的一个厨房。

但是这时心底的声音小小声说：

瞧瞧角落里堆放在阴暗石槽上的大木桶——哇，我还没有见过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呢。

“但是如果我去试试，但是如果我想被醋浇一身的话——”

安吉洛：呸。

他才不想被醋浇一身，也没兴趣进别人的公共休息室。如果有、好吧，他只有一点点想。不过想想就算了，因为这听起来实在有点笨，安吉洛可不想带着一身醋味回去格兰芬多。

周末过后的一个下午，当安吉洛又一次闲逛回来，他跨进胖妇人肖像洞口，一眼就看见靠在墙边正对着自己的哈利，罗恩正在和他说话。

顺便一提，让人毫不意外的是即使开学这么久了，安吉洛也依然没有朋友。

这样说其实是有点惨的，也并不是安吉洛想没有朋友，而是他实在不擅长交朋友。

再讲，安吉洛隐约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老是会用一种审视、甚至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同学。

无论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甚至是高年级的学长。这个发现令安吉洛真情实感的再困惑，而且心声总恨不得无时无刻趴在安吉洛耳边告知他：“我才不需要幼稚的小鬼朋友们呢！”但每次看见别人成双成三成四五六七八对有说有笑的时候，它还是会酸溜溜的说：呸。

结果，纵观整个霍格沃茨，唯一能和安吉洛说得上话的人，不是离得最近的室友，也不是魔药课搭伙的临时搭档，而是偶尔遇见时会点点头问好的哈利和罗恩。

安吉洛：……

就，可能这是无敌的寂寞吧。

就像现在，安吉洛刚从外面回来，哈利无意中看见他，便说：

“嗨，安吉洛。”

“嗨。”

安吉洛朝他笑笑，走到哈利和罗恩身边。罗恩刚好在说：“你别听马尔福总说他魁地奇玩得特棒。”他显得有点嗤之以鼻，“我敢打赌他说得全是大话。”

安吉洛好奇地问：“什么？”

“哦、安吉洛，我们在说飞行课的事情呢。”罗恩解释给他听，哈利指着公共休息室另一侧的墙，补充道：

“你看那。”他说，“看那张告示。”

安吉洛于是顺着哈利指着的方向看去，贴在那的告示上写着：飞行课将在星期四开始。安吉洛就“噢”了一声，心下了然。

是魁地奇哇。

他大概在书上看过，几乎所有巫师都喜欢魁地奇。所以他不明觉厉，“但是你们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是真的。哈利和罗恩只差没将“头疼”写在脸上了。罗恩说：“那是因为我们要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飞行课。”

噢，原来是斯莱特林。

想想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在魔药课上水火不容的模样吧，飞行课一定也会变成一场灾难。

安吉洛听到心声说：“可是骑着扫帚在天上飞……”话里隐隐带着无可奈何的嫌弃。

不用心声提醒，安吉洛也能感觉到自己对飞行的渴望并没有其他人的那么大。他笑了一声，立刻转移话题，“那个，要一起去吃午饭吗？”

今天才周一，思索周四的事情未免太早，因此安吉洛决定将这个麻烦留给三天以后的自己。

但他没有想到，他不主动烦恼魁地奇，魁地奇却会主动烦恼他。飞行课的告示贴出以后，几乎所有来自巫师家庭的一年级学生都就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好几天下来，安吉洛耳边萦绕着的全是或真或假的《魁地奇与我之二三事》。例如一个斯莱特林，就很喜欢在早餐时间讲述自己冗长的、自吹自擂的飞行经历，最后总是以他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作为故事结尾。

说这种大话的不止他一个。就连罗恩也是。只要有人愿意听，他就会说起他有一次骑着查理的破扫帚，差点撞翻一架悬挂式滑翔机的事。安吉洛在旁边听了几句，别的没有，只有种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感觉。

然后，今天是星期四了。

早餐的时候安吉洛来到餐厅，见哈利一直盯着身前的南瓜汁傻笑个不停，似乎已经把前几天对飞行课的担忧忘得一干二净。安吉洛坐下时犹豫了整整三秒——这正是他正在担忧的地方，他怕飞行课还没有开始，自己就先被哈利傻憨憨的模样传染了。

至少在这一点上安吉洛和心声达成一致：他一点也不想拿着扫帚打架，那太傻了。

霍格沃茨的早餐，时常伴随着猫头鹰扑棱扑棱的翅膀的声音。然而安吉洛没买猫头鹰，也没人用猫头鹰给他寄信，所以他只能托着腮，看着其他同学收包裹。

但他并不是孤零零一个，哈利就和安吉洛一样难兄难弟。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桌的一个斯莱特林，常有猫头鹰为他捎来家里人送的糖果。

心声就说：孤独是我一个人的狂欢，欧耶。

安吉洛用叉子有一搭、没一搭戳着桌上的派，他对面的同学在拆自己的包裹。安吉洛隐约记得这是隆巴顿，曾经和他在魔药课上合作的临时搭档。

他说：“——这是记忆球。你把它紧紧捏住，像这样，如果它变红了——哦，”这句话听起来有点苦恼，“你就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了……”

忘记了什么事情？

安吉洛握着叉子的手一顿。他抬起头，恰好见到麦格教授走过。

“怎么回事？”她问。

却是脸色苍白的斯莱特林男孩在经过格兰芬多的长桌时，伸手猛地将隆巴顿的记忆球抢了过去。

“马尔福抢了我的记忆球，教授。”

马尔福阴沉着脸，迅速把记忆球丢回桌上，带着自己的跟班。他恨恨的说了一句：“走着瞧。”就匆匆溜走了。

然后心声噗了一声。

“臭屁的幼稚小鬼。”

当然啦，自己的本能取名从来没让安吉洛失望过。反正想想这样遭人烦的家伙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人，安吉洛就更加无所谓了。他把最后一口布丁送进嘴里，离开餐厅，继续自己的霍格沃茨探索计划。

直到下午，结束了午休，安吉洛这才走向城堡门口，去往场地对面的一处平坦草坪——那里有二十几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安吉洛刚到这里没一会，哈利和罗恩还有其他格兰芬多们也过来了。

这回，先说嗨的人是安吉洛。

然后罗恩纳闷道：“怎么每回见到你你都在问好？太见外了吧，安吉洛？”

哈利没有说话，但他望向安吉洛，露出笑容。

与其说这是见外，倒不如说，安吉洛不会应付这种自来熟的人。所以听完罗恩的话之后他只是摇头笑了下。这里也不排除他一直很讲礼貌这种可能，就算心声困惑地自言自语：“我怎么这么自卖自夸？”

可安吉洛觉得只知道得意洋洋自己好牛的心声其实没什么资格说他。

安吉洛在这站了没一会，他们的飞行课教授到了。这是一位有着奶奶灰短发，黄色眼睛的女士。她的眼神就像鹰一样锐利。毫无疑问，这是一位行事严厉的老师。安吉洛漫不经心的站到一把破旧扫帚前，听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

“伸出你们的右手，放在扫帚上方，”霍琦女士说着，瞥了一眼迟迟没有伸出手的安吉洛，才继续说，“然后说：‘起来！’”

安吉洛慢吞吞的照做了。但是诶好。扫帚起不来的。起不来就算了，它还一动也没有动。安吉洛盯着它看了很久，最后趁着霍琦女士转身教导隆巴顿——他的扫帚也和安吉洛的一样，怎么也不肯动弹。

安吉洛抓住机会用脚尖轻轻一够再一勾，借了巧劲抛起扫帚，最终成功将它握在手心。

罗恩看呆了：“安吉洛，你——”

安吉洛在唇边竖起手指，眨眨眼睛说：“嘘。”

握住扫帚的下一秒，安吉洛立刻意识到他真的对上天没有任何兴趣。不仅没有兴趣，甚至有点讨厌。只是他并没有顺从心底的厌恶丢下扫帚，反而抓得更紧了。

这个瞬间他没有听见心声，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只有一个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温柔的女声，带着轻轻的笑意：“那你猜，他们会像……喜欢……魁地奇吗？”

不喜欢的。安吉洛迟钝的想，他不会喜欢魁地奇的。即使再努力的在空荡荡的记忆里翻找，他也依然想不起来。

那这算什么呢？

那他曾经期待过吗？

有一个声音，属于霍琦女士的声音由远及近，她说，“……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记住，要用力蹬。”

然而，站在安吉洛左手边的隆巴顿太紧张了。他脸色发白，还没有等到霍琦女士吹响哨子，双腿就使劲地往下一蹬，飞天扫帚嗖一下将要起飞。不出意外的话，按照这样的架势，隆巴顿将会去到至少二十英尺的高空，然后还将会摔下来，在草坪上磕得头破血流。

但是安吉洛下意识伸手，把他从扫帚上拽了下来。他的理智在茫然与一种很微妙的清醒中交替，安吉洛眨眨眼睛，再使劲眨眨眼睛，回过神，隆巴顿的扫帚在天上失了准头，晃晃悠悠飘向禁林。

心声大喊一声：“嘿，路见不平，我扒拉你！”

安吉洛：……？

噗通两声，隆巴顿捂着手腕，倒在地上仿佛快哭出来了。

同样摔在草坪上的安吉洛小问号了许久，他想啊想，就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摔倒的。他躺在草坪上思思索索，余光看见隆巴顿口袋里掉出来一样东西，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咕噜咕噜滚进草丛里看不见了。

霍琦女士急急走了过来。她俯身看着纳威和安吉洛，最后松了一口气，对纳威说：“只是擦伤。”她转向安吉洛，伸手拉他起来，“好了，孩子——已经没事了。”

纳威脸上挂着泪痕，霍琦女士看向班上其他同学。

“我送这孩子去医疗翼，你们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谁都不许动。不然我敢保证你们来不得再说一句‘魁地奇’，就会赶出霍格沃茨大门。好了，走吧，亲爱的。”

然后，霍琦女士带着纳威走了，安吉洛还没理清重点呢。他低下头，只瞧见自己手里还紧紧抓着可恶的飞行扫帚，于是他立马松开了手，看着它“咣当”一声跌在地上。

心里的声音嘚瑟道：“眼疾手快，我好牛哇。”

“瞧！”人群中有人大喊，“这是那个傻瓜蛋隆巴顿的奶奶给他的东西。”

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捡起从纳威口袋滚出来的东西——安吉洛才看出那是记忆球。而且他发现霍琦女士带着纳威去医疗翼以后，没有教授镇压的学生好像要闹出矛盾了。

斯莱特林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瞧。他就说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他们真的会打架的。

“拿过来，”哈利低声说，“拿过来，马尔福。”

“噢。”马尔福温吞地说：“我想把它放在一个地方，让隆巴顿去捡。”

“马尔福！”哈利恼怒了。

“啊，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马尔福满怀恶意的露出个笑脸，跳上他的飞行扫帚起飞了。

罗恩有些傻眼：“马尔福飞的这么好？”安吉洛听见他小声地说，“原来他真没吹牛……”

但管他吹没吹牛，这件事都和安吉洛没有关系了。他站在人群里，与其他同学一起看哈利抓起扫帚跟着飞上了天，他只想这么称呼它——一场闹剧。

可是又有人非要和安吉洛说：“但是这关系到救世主能不能在魁地奇上大放异彩呢。”

“你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霍琦女士叫我们不要动！”赫敏·格兰杰喊道，可哈利没有理她。他径自骑着扫帚远去，姿态像极了一个人。安吉洛奇怪地想，像谁呢？

他见过的，那样义无反顾的身影。

“……但如果我能想起来。”心底的声音低低的说，“我会发现的，他已经死了。”

接着，身旁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安吉洛便从魔怔的状态中醒来。他眼睁睁看着哈利向下俯冲，心里微妙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读给他听——“他前倾着身体，一眨眼的工夫，就加速俯冲下去，追赶玻璃球——风在他耳边呼啸，混杂着下面观众的尖叫声……然后轻轻倒在草地上，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记忆球。”

……然后轻轻躺在草地上。

“哈利·波特！”

这下，安吉洛终于知道什么叫闹剧了。城堡那头怒气冲冲赶来的麦格教授凝视着哈利，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从天上俯冲下来的神气，如今现在发抖的样子、安吉洛想了想，他觉得哈利比之前孤儿院的那个男孩更像一只鹌鹑。

现在麦格教授要带哈利走了。他抓着手上的玻璃球，放哪都不是，最后只好朝人群里看了一圈。他和站在后面的安吉洛对上眼，也不知怎的就小跑过来，一把将记忆球塞在了他的手里，“帮我转交给纳威。”

“？”罗恩盯着他们看。

哈利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让安吉洛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没问题，”他安慰道，“你会平安回来的，我保证。”

心声说：要是他没平安回来，我生吃一头好牛！

安吉洛：…………

倒也不必。

哈利含糊应了一句，像只打蔫的茄子，跟着麦格教授走了。

马尔福扬起下巴，“看见没，他要退学了。”

“你少说几句吧，马尔福。”罗恩扭过头，不愿意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脸。

安吉洛看着记忆球，脑海中蹿出来这么一句话，“‘你把它紧紧捏住。如果它变红了，你就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了’……”

他下意识捏住记忆球，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水晶球还是那样剔透的模样，又或许是刚刚摔坏了，而且安吉洛也没指望一颗球能帮自己想起什么。他就把记忆球放进口袋，对罗恩说：“我去医疗翼了。”

但其实开学才几天，能把自己弄来医疗翼的全都是人才。

没费什么功夫，安吉洛就得到了庞弗雷夫人(医疗翼校医)的准许，顺利混进医疗翼。

他进来时，隆巴顿坐在椅子上，正拽着校服的一角。

他的手腕看起来已经好了。

安吉洛掂量掂量口袋中的记忆球，朝他点点头问：“你还好吗？”

“谢、谢谢。”纳威似乎小小吓了一跳，继而腼腆的笑起来，“我没事了，庞弗雷夫人说我可以走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安吉洛会来看他。毕竟说起来，他们两个并不算熟。莫非这是即将成为朋友的感觉吗……？纳威这样想，耳根还有点发烫。

殊不知有的安吉洛，心里只想着完成任务。

“喏，你的东西。”他递出记忆球，上面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温度。“刚刚让拽……马尔福拿走了。”

“它好像摔坏了。”

他刚刚想说什么？拽哥·马份？

安吉洛大受震撼，这是哪位？马尔福吗？

心声给予他肯定：yap。

“摔坏了？”纳威接过记忆球。“是、是这样子。”他沮丧的盯着这个剔透的球，不轻不重地握在了手里。在安吉洛的注视下——记忆球突然红得发亮。

纳威怔了一阵子，用小声又很不确定的语气问：“我应该没忘记什么东西了吧？”他看着记忆球的眼神，活似是看见了一百个斯内普教授。

这个比喻把安吉洛逗笑了，他摆摆手说，“没准真的坏了呢，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说着，他再没回过头，径直走出医疗翼。

“这么快就……”走了吗？纳威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安吉洛走出了医疗翼。他未说完话的余音在紧闭的大门后面，一点也听不见了。

☆

哈利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刺激的一天，从小到大都没有想过。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了，他刚从麦格教授那回来，眼下正坐在餐桌旁，一边啃着馅饼，一边和罗恩讲自己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其实被麦格教授带走的时候，我真以为自己完蛋了。”哈利又拿起一块馅饼，他觉得自己的胃需要点安慰。

罗恩呆滞的看着哈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在开玩笑吧？”他说，“一年级新生从不——”

“嘿。”哈利眼疾手快的用一块南瓜派堵住了罗恩的嘴。“我下星期开始训练，不要和任何人说。伍德想保密呢。”

“你一定是这么多年以来年纪最小的院队选手了。”罗恩嘟囔着。这时他看见安吉洛抱着书匆匆走进礼堂，便不说话了。

可以告诉安吉洛吗？可以吗？不可以吗？他用眼神疯狂暗示哈利。

“罗恩，你眼睛抽筋了吗？”安吉洛一脸奇怪，说着在他们附近坐下了。

“好吧，好吧。”罗恩故意吊人胃口，“看来你不想知道这个秘密了。”

“知道什么秘密？”安吉洛随口应了一句，敷衍的态度确实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他抬起头仔细观察罗恩和哈利的神情，挑眉反问：“和哈利有关系？”

罗恩被南瓜汁呛着了。

“事实上……”

哈利笑着刚要回答，却听到安吉洛说：

“既然是秘密，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咀嚼着面包片，最后笑了一下，“那我还是不知道好了。”

这下哈利愣住了，想说的话彻底吞了回去。他看见安吉洛将最后几口抹了草莓酱的面包塞进嘴里，像是就准备要走了。

果然，没一会，安吉洛站起来：

“我去图书馆写作业了，回见。”

但他坐下来还没十分钟呢。

罗恩嘟嘟囔囔着说，“别看他现在不在意，到时候知道了，一定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罗恩在说自己惊得下巴都掉下来这种事安吉洛不清楚，他只是心心念念去图书馆写作业。他有一篇魔药论文写了一半，查资料时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书。

作者是吉德罗·洛哈特，书名叫《我与活尸跳探戈》。

平心而论，安吉洛觉得作为一本幻想小说，这本书真的能很好的打发时间。证据就是到最后他的论文没写完，图书馆却要关门了。

可是安吉洛的心声好像对这本书持有别的看法。

在安吉洛踩着闭馆时间被离开图书馆、返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它一直嘀咕着：

“但凡你看点别的东西，也不至于浪费时间。”

又可是，一本书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现在，安吉洛人在走廊上慢吞吞的走着，他借月色判断了一下时间，现在大概、似乎、应该已经是宵禁的时候了。

左右都是夜游进行时，安吉洛还是在外面多呆了一会。像夜游这种事通常只会有零次和无数次，而他又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学生。

不过，半夜三更确实不适合在外面溜达就是了。安吉洛回到通往休息室的走廊上，望着窗外夜色沉沉，心中难免有点多想。

这是哪里，他又是谁。再简单不过的两个问题，却把安吉洛难倒了。

况且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入口渐渐近了。安吉洛爬上楼梯，走过拐角，胖夫人的肖像画在他视野里放大。

他脚下步子一顿。

非常不幸。画框里空荡荡的。好像是胖夫人深夜出去串门了，这才把迟归的安吉洛关在了格兰芬多塔外头。胖夫人不在就没法说口令，没法说口令就没法进去公共休息室，安吉洛站在门口，再次陷入沉思。

好像要完蛋了。

他这么想着，就见眼前的肖像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黑洞洞的入口露出来一张熟悉的脸，是哈利。他脸上的表情是少见的烦躁，身后还传出了低声的嚷嚷：

“你难道不关心格兰芬多，只关心你自己吗？我不希望我在课堂上为格兰芬多赢来的分数，因为你们的夜游全部丢光。斯莱特林已经连续七年赢学院杯了！”

安吉洛侧着脑袋听了几秒，这应该是赫敏·格兰杰的声音。

“走开。”哈利无可奈何的说。他从洞口里爬了出来，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张沐浴在月光中惨白的面庞。

在哈利震惊到空白的表情中，安吉洛扬起嘴角，摆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完美的假笑。他微微歪着脑袋：“嗨？”

哈利说不出话，罗恩跟在他后面探出了头。

“我警告你，等你明天坐火车回去的时候，可别忘记我说过的话。你真是太——”赫敏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伊万斯？！”

“你怎么在这里？”罗恩问。

安吉洛看起来真是又乖巧又无辜。前提是，如果他没有站在走廊外面的话。

“真是太什么？”他问赫敏。

“我不敢相信你们居然都在夜游。现在已经是宵禁了！”赫敏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看起来就像落败的大白鹅，一点斗志也没有了：“好，好——我不管你们了。”

“哈利。”罗恩小声说，“我们得快点，要迟到了。”

“不好意思？”安吉洛堵在他们两个面前。“你们要去哪里？”

“和你没关系，安吉洛。”罗恩绕开他，朝走廊尽头走去了。哈利迟疑了一会，停了下来：

“你要一起来吗？”

罗恩睁大了眼睛。

“实际上……”安吉洛转过头，看见赫敏在画像前站住了。他顺势伸出手，指向那张空荡荡的肖像画：“我正要告诉你们，胖夫人不在呢。”

“现在我该怎么办？”赫敏皱着眉头。

“那是你的问题——我们要走了，哈利。”

可是哈利没走。他在看安吉洛。

安吉洛对着罗恩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讲道：“我有个提议，你们想听吗？”

瞧，他说什么来着？

夜游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安啾：我有个提议——

罗恩：不，你没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飞行课与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