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去见他!我没洗头!”我嘶吼道,“他不走的话我没法去洗头,我不洗头我就不能见他,这是一个死结!”
“西弗勒斯不会在乎你没洗头的。”莉莉劝我,“而且我觉得他是真的有可能要睡在门口……”
把“可能”去了,他一定会睡在门口的!!!
不行,不能让他睡在门口,首先这非常有伤风化,其次打地铺可能会让他寒气入体,本来他在斯莱特林地窖那种地方住就够遭罪的了……最后他在门口睡的话可能会被人踩到,尤其是詹姆那帮臭小子绝对会故意去踩他的手!
……不对,怎么这种时候我还在为某人着想啊?
“他威胁我。”我呜咽着说,“混账,他居然……”
我跪在沙发前面,把头埋到了沙发垫子里,发出细小的哀鸣。
“好啦,好啦。”莉莉陪着我一起坐到地上,温柔地搂住我的肩膀,轻轻地拍打,“放轻松,伊芙琳。”
我扭过头去看莉莉,露出我现在一定丑绝人寰的皱巴巴的脸:“……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个精神病。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这很正常。”莉莉轻声安慰我,“你最近为了复习的事情本来就很焦虑,很长时间都没好好休息。你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激烈情绪了,崩溃也是很正常的。”
我望着莉莉,鼻子非常酸。
“其实我很期待他来找我的。”
莉莉认真地听。
我难过极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他吵架吗?因为我觉得他不喜欢我了,我觉得他为了复习可以抛弃我,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在乎我……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我赌气不理他,我用冷战大张旗鼓地表示我生气了,我想用这种方法让他来找我,让他来哄我。可他真的来了,我又害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一个特别任性的精神病和公主病,我一面想要他来,但是又怕他不来,他真的来了我还不敢和他面对面,我真的……”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莉莉摸摸我的头:“别这么说自己,伊芙琳。”
我:“别摸,我头油。”
莉莉把手缩了回去:“好吧。”
我哽咽道:“我想去级长浴室泡澡,我想玩泡泡……”
莉莉叹了口气:“好好好,一会儿我们就去玩泡泡。但在玩泡泡之前,我们得先把西弗勒斯的事情解决,不然我们也不能直接从塔楼跳下去玩泡泡。”
我:“我可以把詹姆的飞天扫帚偷走,我们骑着扫帚飞到一楼去。”
莉莉:“想都不要想哦。”
我缩了缩脖子:“你这个时候就很像麦格教授……”
“或许,我们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莉莉说,“你走出去,对西弗勒斯把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说完我们就去级长浴室洗澡。”
我苦着脸:“……其实偷小天狼星的扫帚再往下飞也是可以的。”
“无论偷谁的扫帚都不行,因为你的筐子刚才落在外面了,现在西弗勒斯拿着它。你洗不了澡。”莉莉无情地说,“为什么你不敢对西弗勒斯说你的真心话呢?”
我把脸又埋进沙发垫子,假装自己是一只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好吧。”莉莉又叹息一声,“我去试着再劝劝西弗勒斯。”
我从沙发垫子里发出我的声音:“不要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他。”
莉莉在短暂沉默后答应:“行。”
我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浑身又瘫软下来。
我在感情里一直没什么安全感。
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我都有超乎常人的独占欲。我像是一个超级贪婪的大怪兽,总想得到更多,更多,更多。
我其实特别讨厌莉莉和玛丽接触,因为我害怕玛丽会把莉莉抢走。但我不敢对莉莉这么直白地说我想要她只有我一个好朋友这种话,因为这种话相当幼稚,而且这种独占欲也相当可怕。我只会在氛围特别好的时候装作开玩笑一样说只想要她和我一个人玩。
同样的,我也不敢对斯内普说我害怕他没那么喜欢我。
在感情中,暴露出自己是喜欢更多的那个人往往会更受伤,因为另一个会将此作为依仗,试探对方的底线,利用对方的真心为自己谋得更多利益和容忍。
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我一直信奉“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但我此时并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去赌。
我面朝下趴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无底深渊里往下掉,整个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都在离我远去,我的灵魂飘了起来,已经阿弥陀佛,无悲无喜。
“你干嘛呢,在学弗洛伯毛虫?”
我认出来那人的声音,完全不想搭理。
“不会是最近复习太猛,昏过去了吧!嘶,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他们也没回来,我一个人很难把你抬到医务室,喂,喂,伊芙琳,喂——”
“我没死呢。”我有气无力地说,“别管我了。”
我感觉沙发的一边发沉,有人坐到了沙发的扶手上。
“你怎么啦?”詹姆悄悄地问,“我看到莉莉和斯内普在公共休息室外头说话,他俩是不是偷摸在商量怎么把你踹了?”
我用沉默坚决地进行了否认。
“最近总能看到斯内普跑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詹姆自顾自地继续说,“前几天他在门口待了好像能有2个小时。我问他在这儿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混进我们宿舍往我床底下扔粪蛋,他就凶我。”
那你被凶不是活该吗!
“看来你是真的要去医务室了,就连斯内普的话题都没法让你打起精神。”詹姆咂了咂嘴,“唉,你们女生的想法真复杂,搞不懂,就像我也搞不懂莉莉在想什么一样。”
我趴在沙发上,詹姆坐在沙发扶手上,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艰难地发出了声音。
“问你个问题。”
“随便问,我最近也复习了。”詹姆说,“但是别问魔法史,那玩意儿我打算在考场上直接瞎蒙。”
谁要问那个了!
“不是问知识点,我就是想打个比方。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莉莉在一起了——”
我听到旁边传来有什么相当沉重的东西“嘭咚”砸下去的动静。
哦,是詹姆从扶手上摔下去了。
我不得不从沙发垫子里把脸拔出来,看向现在跟我一起跪在地上、眼镜都摔歪了的詹姆:“悠着点,悠着点,我都说是如果了……”
“真的吗?!”詹姆都没去扶眼镜,激动万分,“你是不是从莉莉那儿听到点风声了?”
“没有!”我大声说,“打个比方而已!”
詹姆傻笑:“哦,比方,比方。嘿嘿,这个比方我喜欢,嘿嘿……”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如果你和——算了,就说是你很喜欢的人吧,如果你和你很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是你先表白,她答应了。但她从来没说过喜欢你,你也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她有时候也会对你冷淡,你会不会……嗯,会不会问……”
詹姆接茬:“问她究竟喜不喜欢我,有多喜欢我?”
我点头:“是的。”
詹姆学着我的样子趴到沙发扶手上,他歪戴着眼镜,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这个问题很难哎,比第一次妖精叛乱的年份是什么还难。”
“第一次妖精叛乱年份在1612年。”我说,“快点想啦!”
詹姆笑嘻嘻地扶了一下眼镜:“哇,你竟然记住了,看来你最近真的在认真复习!好吧好吧,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我不会问。”
“为什么?”我扁扁嘴,“你不在乎对方喜不喜欢你?”
詹姆说:“当然不是,谁会不在乎这个啊,我又不是家养小精灵,一天天的只求付出不求回报,那也太可怕了。我只是觉得,我喜欢的人既然选择和我在一起,那就一定是因为她也喜欢我。她才不是那种只会为了被爱或者虚荣就随随便便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那种人呢。”
我嘀咕:“莉莉确实不是这种人。”
詹姆超骄傲:“是吧!”
我:“你骄傲个大头鬼!”
“我眼光好,还不许我骄傲一下?”詹姆趾高气昂道,“再说了,喜欢这种事又不是一定要说出来的,我每年都给莉莉送圣诞礼物,但我从来就没有对她表过白,你们都知道我喜欢她啊!”
我翻了个超级巨大的白眼:“这就没什么必要拿出来炫耀了吧!”
詹姆:“你怎么知道今年圣诞节莉莉给我回了礼!”
我:“谁问你这个了!!!”
詹姆笑了起来,他抬起下巴,神采飞扬地说:“喜欢就是喜欢,我不觉得丢人。我当然知道莉莉现在没有像我喜欢她那样喜欢我,那又怎么样,人的感情又不是会一成不变的,你看她今年不就给我回礼物了吗?努力是一定有结果的!就算她现在不喜欢我,我以后也会让她喜欢我!”
我微微抬头看着詹姆,他揉了揉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对我咧开嘴:“反正吧,如果你真的怀疑对方不喜欢你了,那就直接去问问看呗。”
我闷声否认:“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詹姆敷衍:“行行行,是朋友,是朋友。”
我问:“万一对方真的承认了不喜欢呢?”
詹姆耸了耸肩膀:“那就努力试着让对方更喜欢你——呃,喜欢你那个朋友一点,或者直接选择放弃。世界那么大,男人那么多,换个人喜欢呗。问个清楚总比一个人趴在这儿像弗洛伯毛虫一样哭来得好,沙发垫子上都有你哭出来的印子了”
我赶紧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我没哭!我——我刚才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印子是、是流出来的口水!”
詹姆:“那更恶心了,噫呃。”
我恶狠狠地对他呲了呲牙,然后又抿住嘴:“可是,那么好的人只有那一个。哪能随随便便就换一个人喜欢的。”
“这我赞同,莉莉只有一个,她最好了。”詹姆点头,“但是那也没办法啊,不喜欢就不喜欢,折磨自己又何必,生活又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很多别的。玩魁地奇和跟大脚板他们一起出去玩照样能让我开心,你肯定也有别的爱好吧。”
我苍白地反驳:“都说了是我的一个朋友……”
“随便你啦!”詹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莉莉和斯内普好像还在外头,你要是再不出去看看,我就要亲自出去把他俩拆开了。”
我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扒了扒头发,把脸上所有湿漉漉的痕迹用袖子口擦掉,摇摇晃晃地也扶着沙发站起来:“我去……我去外面看一眼。”
詹姆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哦,行,拜。”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谢谢你特意来安慰我。”
“所以你可要知恩图报,在莉莉面前为我多说两句好话。”詹姆嬉皮笑脸道。
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这是两码事!”
我走出两步,又折回来,超用力地对他说:“还有!考完试你不许欺负西弗勒斯!我会盯着你的!你要是欺负西弗勒斯,你怎么欺负他的我就怎么在你身上还回来!”
詹姆睁大眼睛,他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说:“哇,那我真是好害怕啊。对了,我一直很想问问你,圣诞节假结束返校那天,你和鼻涕精在一个挂毯后面究竟是——”
我条件反射地喊:“我俩在学外语!”
詹姆挤出无辜的样子继续问:“情人节那天你俩在操场也是手牵着手一起学外语咯?”
“这就是好学,这是一种境界,你目前还不懂。”我说,“有本事你也约莉莉一起学外语。”
詹姆:…………
这下可算打出真实伤害了!
我满意地转过身,走向甬道。
在钻出甬道前,我原本的勇气又在一点点流失。每迈出一步,我就又害怕一些,在胖夫人的肖像画旋转开之时,我甚至有些希望斯内普已经走了。
我抬起头,踩到走廊的地面上。在我面前,莉莉和斯内普一齐转过身。斯内普紧紧抱着我的柳条筐,稍稍睁大了眼睛。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找我。”我努力用平常的语气说,“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的余光看到莉莉在以自以为很隐蔽的速度一点一点往后挪。
“是的。”斯内普向前走了一步,看起来有些急切,“听我说,伊芙琳,我猜你最近有点生气——”
我听见莉莉从我身后发出杀鸡抹脖子般咬牙切齿的气声提醒:“不是‘有点’!!!”
斯内普迅速改口:“——不是有点生气,是很生气。可能是那天我说的话让你有些误会,我解释一下,我就是觉得我们彼此分开着复习会更好一些,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态度好像还不错?
我移开视线,感觉刚才打的腹稿都没了用处。
这话我该怎么接呢……
我回头看向莉莉,莉莉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她闪电般地从斯内普手里把我的洗澡筐拿走,立即后撤:“你们聊,我回去洗澡。”
不,等一下!
说好的一会儿领我去级长浴室玩泡泡呢!不要自己先去洗澡啊!
我悲伤地转过身,神情变得异常愁苦。
斯内普觑着我的脸色,迟疑起来。
“莉莉说你最近在努力复习,我以为你也想明白了。”他说,“既然你也觉得复习很重要,那我们没有必要像这样浪费时间,猜来猜去。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躲着我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的理智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但我总感觉听着像是哪里不太对劲。
斯内普越说越快:“告诉我,你究竟是在气什么,气我冷落了你?但我以为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是为了复习,而且你最近不是也躲起来复习了吗?”
我瞪大眼睛:“等一下,你真的觉得你那个解释说得过去?”
“我不觉得我的解释有什么问题。”斯内普道,“就算是真的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你究竟觉得我那个解释的问题在哪里。你最近甚至连一个眼神和一句话都不肯给我,我以为我们还是恋人关系,不是什么随随便便——”
我心头火起:“别给我扣帽子,我不理你那是因为我生气了!而且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你空间,拉开距离,你可以好好复习,咱俩各自安好,你围追堵截我又是为了什么,你想听我对你道歉吗?”
斯内普死死拧着眉头,语气也变得急躁起来:“你为什么总要曲解我的话呢?我并不想逼迫你,我只是想尽快把误会解释清楚,是你一直躲着我,不愿意给我机会!”
我双臂环在胸前:“好了,现在就是机会,你想要解释什么?”
“我没有故意冷落你,我只是觉得我们分开复习会更好。”他重复了一遍。
我把头撇到另一边去,感觉额角有根血管在突突地跳。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好没劲。这半个月所有的情绪波动都特没劲。
我的理智说:他对你其实很用心了,你看,他这么努力来找你解释,还说要睡在门口,而且你也知道他就是不会哄人,差不多就原谅他吧,别把事情搞得不能收场了。
但我的情感暴躁地上来就给理智一个飞踢:放屁!他不会哄人?他那小嘴叭叭的,能把伏地魔和食死徒都哄得晕头转向,你管这个叫不会哄人?能哄伏地魔但是不能哄我是吧?
理智捂着被踢的屁股:那都是伪装的假面!
情感:那对我凭什么不能装一装?我可是他女朋友!
理智:对女朋友没必要装……
情感:怎么没必要,有必要!我为了见他还洗头呢!
理智:你现在就没洗。
情感:好好好,非得提醒我这个是吧?捏麻麻滴,我今天就要和你鱼死网破!!!
我伸出手,疯狂地把我油腻的刘海包括头顶的头发揉乱,在摸了一手的头油之后,我自暴自弃地垂下胳膊:“算了。”
斯内普敏感地问:“什么算了?”
“我说算了,不用解释,我不想为难你。”我无力地说,“你快回去复习吧。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你的复习,毕竟从一开始你就担心这个。”
斯内普张了张口:“我不是——”
“你的解释没什么问题,是我心里有坎过不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承认,“你别想这个事情了,我也不纠结了,我们该干嘛干嘛去吧,你好好复习,我回去洗个头也要继续背书了。”
感情的事永远是一摊烂账,根本没有谁对谁错。
翻篇吧,就这样吧。既然我还喜欢,既然我还不想闹到一地鸡毛,那就这样算了吧,把事情糊弄过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我们都能更愉快一些。
这才是一个成熟的人在处理感情事务上该有的态度。
或许能和斯内普谈恋爱也只能是这样成熟的人,而不是我这样成天在纠结“到底谁会爱谁多一点”的幼稚鬼。
“让我们回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吧。”我说,对着他客客气气地笑了一下,“我已经耽误你够多时间了,真不好意思,晚安。”
我转过身,拼命让自己别去想刚才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那些痘痘会不会随着肌肉推挤而更加明显。
可恶,我果然应该买点熬夜急救面膜的!不过现在有这种类型的面膜卖吗?
“不,等等!等一下!你说‘回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手臂从后面被抓住了,而且非常用力,用力到攥得我生疼。我本能地甩了甩胳膊,想要挣脱:“你干什——”
斯内普触电般地将手缩了回去,脸色苍白。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抖,“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我侧过头去看他,语气上扬地反问:“哦,分手?你的想法很有趣,这倒也不失为彻底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就是极端了点。毕竟小情侣一般都选择在考试结束之后再分。”
对,我就是在阴阳怪气,我承认!
这下斯内普脸上就连最后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你不能……”他嗫嚅道,“我……”
我没听清:“什么?”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手还维持着刚才拉住我的姿势。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问,“别想了,什么感情啊恋爱啊都最好别耽误学习,你确实是对的。用大脑封闭术清空一下乱七八糟的情绪,专心在复习上吧,你在这方面的技术肯定比我强。我要回去洗个头然后继续背书了。唉,我是真的很讨厌油头。”
我叹了口气,蔫蔫地对津津有味看了大半天八卦的胖夫人喊出口令,重新钻进甬道。
斯内普在我身后异常安静,什么声音都没再发出来。
还行。我对刚才我们稀里糊涂的会面做出评价,虽然我没有问出想问的问题,还隐隐有重燃战火的迹象,但我悬崖勒马,以成熟的心态及时刹车,平息了争端,退了一步,给了斯内普一个台阶,并哄劝他回去继续复习。
不错,而且我也要继续封闭复习了!都学到这儿了,半途而废实在是有点可惜,干脆真的拿个全O吧!
斯内普:她要跟我分手……她要跟我分手……她要跟我分手……她要跟我分手……她要跟我分手……
斯内普:她说讨厌油头……她说讨厌油头……她说讨厌油头……她说讨厌油头……她说讨厌油头……
晴天霹雳,心碎,崩溃,苦酒入喉心作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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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