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的满月,无事发生。
2月的满月,无事发生。
3月的满月,应该无事发生。
4月的满月,我猜无事发生。
5月的满月……
距离考试只剩不到1个月了,恶作剧什么的也不该在这种冲刺复习的时候发生吧?如果小天狼星选择在这时候教唆斯内普去尖叫棚屋,我真的会代表广大考生给他兜头砸一个粪弹!
每到满月之夜,我感觉自己比卢平还紧张,总是惴惴不安地又是观察这个又是观察那个,看看詹姆的神情,看看小天狼星的脸色,又打听他们有没有被叫去校长室,生怕一不留神斯内普就蹿到尖叫棚屋去和狼人对对碰了。
至于斯内普那里,他看起来还好,我是说,至少表面上没什么受到重大打击或是受伤的表现。因为我也只能从表面上判断了。
我们没有吵架,当然,也没有发生什么可以算得上是波折的事件。我们只是维持着关系,算是在维持。
见面后我们会打个招呼,上古代如尼文课的时候我们会一起说说话。我有时候会用猫头鹰棚屋的公用猫头鹰给他送点礼物——复活节假从霍格莫德回来之后,我把帕笛芙夫人茶馆送的绿色彩蛋还有我在蜂蜜公爵买的糖果给他打包成了一份礼物,还给他写了信,问他在就业咨询的时候考虑了什么职业。
斯内普的回信非常短,他感谢了我送的糖,问我那个复活节彩蛋是用来吃的还是只是个装饰品,然后草草地将就业咨询的事情一笔带过,他说他“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稍微聊了聊”,但对内容只字不提。
他看起来很忙,我不清楚他究竟在干什么,他也并不向我透露。这种感觉很熟悉,我们在还是朋友的时候斯内普就一直保持着神秘和独立,他坚决地隐藏着许多他认为我没有必要知道的事情,甚至包括他的情绪。
我不知道别的情侣的相处模式是不是这样,但至少我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在缺乏联系的这段时间,我开始怀疑冬天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只是我罹患精神分裂症而出现的妄想,我俩有可能根本就没有确定情侣关系,而且我也从来没有从他那里听到过一句确定的“我喜欢你”。
我就像一只花里胡哨的小狗气球,名为“安全感”的气体慢慢地泄漏出去,我变得越来越瘪,渐渐地变成皱巴巴的一小团。
5月的满月之夜,也是O.W.L.S.考试之前的最后一个满月之夜。
写完作业之后已经接近午夜。我和莉莉一起挤在宿舍的卫生间里刷牙,刷着刷着,我含着一小口泡沫,含混不清地问莉莉:“如果考完试我和西弗勒斯分手了,法院会把你判给我还是判给他?”
莉莉扭过头来,翠绿的眼睛震惊地看向我:“是我听错词了吗?你想分手?你们吵架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是在今天的古代如尼文课上发生什么了吗?”
我把泡沫吐掉,漱了漱口,否认道:“没有吵架,我也不想分手,我只是猜他有可能会和我分手。”
莉莉更加震惊了:“西弗勒斯为什么想要和你分手,他……他难不成又跑去和埃弗里那些人勾勾搭搭了?”
“没有吧,我没发现他最近有和食死徒走太近。”我捞起一点水抹掉嘴角的泡沫,然后又把手冲干净,“我只是觉得他应该不喜欢我了。”
莉莉:“他移情别恋了?!”
我:“这个猜测好可怕……应该没有吧,他才不是会移情别恋那种人!”
而且他应该没有移情别恋的对象,我很难想象斯内普会毫无预兆地突然转头去喜欢别的女生,除非有人给他的饭里掺了迷情剂。
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我会立刻步行前往校长办公室,找到校长办公室内的分院帽,戴上,然后从分院帽里抽出格兰芬多的宝剑,再步行前往那个下药人面前,将那个人用我上辈子的专业所学分解成组织学标本,福尔马林充分浸泡后捐赠给任何愿意接受的医学院校。
敢觊觎我男朋友,想死吗?!
莉莉困惑地看着我:“那,那你为什么觉得他不喜欢你了?”
我轻描淡写道:“嗯,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最近我们不太联系,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西弗勒斯单独在一起聊过天了。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最近心情怎么样、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担忧显得有点可笑。
只是在考前减少联系而已,在旁人眼中,斯内普的做法或许才是正确的。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情,这也是我上辈子所接受的教育中所强调的地方,斯内普在为他自己的目标心无杂念地奋斗,而我却在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因为他不和我说话了就担忧感情的消退,显得尤为幼稚,尤为不清醒。
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斯内普像是水中的倒影一样,尽管能在学校看到他,我却感觉无法捕捉他的心。我们之间的联结正变得越来越淡,我害怕这样的冷淡会继续持续下去,我更害怕这样的冷淡是他已经厌倦的象征。
就像是我曾经拥有过的那些朋友一样,随着时间,我们终将慢慢走向不同的方向。就算是曾经约定了永远的密友,就算是分享过最最重要秘密的同伴,人生旅途注定我们只能陪伴对方一小段。在这一段之后,命运就会将我们分开,我无法预知是什么样的事件将两人置于岔路,但在渐行渐远后,回望已经站在另一条路上的朋友,我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曾经那些如烈火的真心话,对方脸上挂着的是和别人没有分别的礼貌笑容,隔阂已经产生,再也回不去从前。
我太害怕失去,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我毫不吝啬于表达真心。我近乎盲目地信奉“真诚”,真诚地撕开矛盾之上的掩饰,真诚地坦白自己心中的不满,真诚地挽回与道歉,仿佛真诚就是弥合一切裂痕的灵丹妙药,但真诚其实只不过是让我自己心里好受的安慰剂。有时候真诚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在坦率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之后,我至少可以告诉自己,我努力过了,真的努力过了。
我恐惧于这种温水煮青蛙般毫无挽回可能的分别,因为这种终结并不会有轰隆的巨响,不是外伤,而是缓慢侵蚀的慢性死亡。
莉莉还在努力安慰我,为斯内普找着借口:“马上要考试了,他应该忙着复习,考完试就会好了吧,放暑假之后你们可以一起出去约会。而且,而且西弗勒斯本来就不太喜欢对别人说自己的事情,我从认识他开始就是这样,只要不问他就不会说,有时候回答得也很敷衍。”
我笑了笑,因为我想对莉莉表现出一副我并没有受伤也不太在乎的样子,但我不知道效果如何,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笑得很勉强:“嗯,我也……我也明白。算了,不想这些了,你说得对,目前考试才是最重要的,等考完试再说吧。”
一切都会在考试之后尘埃落定,包括我所担心的那些原著里可能会发生的大事。
我们洗漱完毕,回到各自的床铺。在钻进四柱床的幔帐之前,我看了一眼窗外。格兰芬多塔楼可以清楚地看到圆月,盈盈的月华温柔如银纱,我却感觉心烦意乱。
尖叫棚屋事件应该不会发生。我安慰自己,毕竟现在斯内普应该和詹姆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斯内普最近也和埃弗里那些人拉开了距离,小天狼星没什么理由去害他。
我钻进被窝,抱住我的小毯子,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着。
思绪太过杂乱,我尝试了半天,尽管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精神依旧亢奋。
十一点,床头柜上的钟这样显示。我坐了起来,烦躁地揉乱头发,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离开宿舍。
公共休息室已经没几个人了,只有零星高年级学生在炉火边赶作业。我窝进壁炉边仍然空置的一个有软垫的扶手沙发,高高的靠背托住我的身体,我把双脚都缩到沙发上,闭上眼睛,企图依靠炉火中木头燃烧的噼啪声催眠自己。现在没有什么白噪音视频助眠,我只能依靠这种方式尽量哄自己入睡。
入口处传来脚步声,男生的抱怨和交谈传入耳中。我听见他们的声音从背后越来越近,只言片语飘进我的耳朵,随着噼啪声越发明晰。
“……我又没想对他做什么,就是想问问他那天和伊芙琳……活点地图上,我看到他俩在密道里,两个点都快重叠了……真是反应过度,简直神经兮兮的……”
“……你没摔坏吧?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没有,我身板结实着呢,至少比鼻涕精结实。他那是什么咒语,尖头叉子,你听清楚了吗?”
“……‘倒挂金钟’?似乎是这个,回头可以试试……快点快点,马上要到午夜了,月亮脸和虫尾巴应该已经出发了……”
“……再看看活点地图,一会儿出去的时候绕开费尔奇,那条老狗……哎,鼻涕精在这儿,咱们一会儿要不要折回去再给他来一下那个‘倒挂金钟’?”
“……算了吧,大脚板,别节外生枝。最近他在十一点半就会回宿舍,只剩二十分钟,不太来得及……而且我怕他刚才听到我们说月亮脸的事情……”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尖头叉子和大脚板钻进了他们的宿舍。他们并没有发现壁炉旁的沙发里隐藏着的我,也并不担心别人破解他们的指代的绰号和密语。我骤然睁眼,穿上拖鞋,翻过沙发,径直冲向公共休息室的出口。
画像旋转着打开,胖夫人在我身后困倦地问:“都这个点了,怎么还出去?……咦,人呢?”
我钻入走廊上烛火所照不到的阴影之中。四爪在地面上发出比脚步声更轻的声响,我将尾巴夹在两条后腿之间,跃下楼梯台阶,鼻头在空气里不住地抽动,分辨着各式各样的气味,谨慎地避开有可能存在的巡夜人。
我要去找他!
我要去找斯内普!
我要把最后一次尖叫棚屋事件发生的苗头掐死,我要把斯内普按在城堡里,他今晚别想见到除我之外任何一个有尾巴的生物!
我已经无法忍耐下去了,这几个月来的所有担忧与恐惧必须要找寻到一个令我安心的出口,我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月圆之夜不会再有危险的答案,或许还有一个我的感情是否还能得到回应的答案。
我匍伏于雕像的阴影之下,静静等待执勤的教授经过。我穿行在寂静的长廊,沿着熟悉的前往魔药教室的路,嗅闻着地窖潮湿的空气,然后找寻到一处学生们的气味骤然浓郁起来的走廊。
这里应该就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了,一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墙,但狗的嗅觉告诉我这儿在最近出入过不下十个学生,味道十分杂驳。我在附近找到一个昏暗的拐角,然后静静趴伏下来,无声地等待着王子在午夜时分到来。
“哒,哒……”
遥遥地,我动了一下耳朵,轻微的脚步声从某个方向传来。我分辨出这就是斯内普的脚步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辨认出来的,这好像是我在阿尼玛格斯状态下的特殊能力。我现在的嗅觉和听觉都比人类状态强了许多,我甚至想去海关帮忙闻行李……啊这个副业以后再说!
我抬起头,耳朵兴奋地后压,尾巴贴在地面上,幅度不大地左右轻扫。
很快,拐角之后,穿着校袍的削瘦影子渐渐拖长,最后跟着斯内普本人一起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他的黑发就像是帘子一样垂在灰瘦的脸颊两侧,随着步伐轻轻左右摇晃,在颧骨上投下不定的阴影。斯内普板着一张脸,阴沉沉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很好。可能是光线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确实没休息好,他的双眼之下有一层淡淡的青灰,透着没休息好的烦躁与憔悴。
斯内普走到了石墙之前。他张开口,刚要报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口令,忽然间,他警惕地转向另一侧,双眼中迸出毫不掩饰的狠厉。
当然,与他最糟糕的设想不同,出现在那里的不是洋洋得意的袭击者,而是一只金色的小狗。
我向外走了两步,将自己暴露在烛火之下,也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我看到斯内普脸上的警觉化为惊愕,而我的尾巴也再也无法控制,无比欢快地摇摆起来,催促着我如风一般抬起四足奔向他。
我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小狗火车,伊芙琳专列,呜——开动!
我飞跃地奔向斯内普,但在最激动地跑出两米后我的理智又揪住了自己后颈皮,迎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我赶紧放慢步伐,矜持地迈着急切但幅度不大的四爪小碎步走向他。
斯内普紧紧抿着嘴,他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番,最后看了看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的石墙,然后重又低头看向我。我在他面前摇摇尾巴,咧开嘴,等待他的下一步反应。
斯内普弯下腰,我看到他向我伸出手,习惯性地,我把脑袋向他那儿凑了凑,等待他温柔亲切地揉揉我毛绒绒的狗头。
但他没有。
斯内普的胳臂错开了我的脑袋瓜,他双手托住我两条前爪的腋下,一个使力,竟然直接把我举了起来。
四爪悬空的那一瞬间,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将我往他肩头上一托,我将两只前爪和脑袋都搭在了斯内普的肩膀上,我才意识到他这是将我整条狗都抱了起来,就像抱一只有点大的麻袋。
……什么嘛,为什么我们的第一次托举抱不是公主抱!?
可我还是乖乖地不动了,将下巴搁在斯内普的肩膀上,靠近他的颈窝,只有尾巴还在因为喜悦而轻轻摇晃。斯内普速度极快地穿过走廊,他奔向地窖的更深处,然后在一个我从来没来过的走廊内踢开了一扇木门,走进了一间潮湿昏暗的空教室。
木门在我们身后关上,斯内普把我也放了下来。他神情严肃地看着我,眉头之间都拧出了一条竖直的褶皱:“变回来吧,伊芙琳。”
我抬起两条前爪,舒展身体,重又以人类的姿态站立在他面前。在看到我身上的睡裙和拖鞋后,斯内普的表情越发冷硬:“发生什么了,是什么很急切的事情需要通知我吗?”
我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毛绒拖鞋,意识到他应该误会了什么。
“没什么紧急事件,没有。我也没遇到麻烦。”我赶紧摇头。
“真的没有吗?”他再三询问,“不是布莱克他们找你的茬?”
我软软地否认:“不是啦……”
斯内普的眉头稍稍松开,很快,另一种情绪从他幽黑的双眼中泛了上来,而我就在他已经洞悉一切的神情中零碎地吐出剩下的单词:“我只是,想……找你……”
“你想找我说话。”他干巴巴地替我补全后半句。
我闭着嘴巴用力点头。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片刻后,他发问:“为什么?”
这回轮到我皱眉了。
“什么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你冒着夜游被抓住、被人发现你是阿尼玛格斯的风险,从格兰芬多塔楼跨越大半个城堡跑到地窖来,仅仅就是为了,和我说话?”斯内普的神情透着坚决的不赞同,“这很荒谬,伊芙琳,我虽然知道你有时候会感情用事,但我不能理解你为何会做出这么鲁莽的决定。”
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鲁莽……?是,我知道我的行为很傻,但我们已经足足两个月没有好好在一起说说话了!两个月!哪有——”
斯内普不容置疑地打断了我:“因为马上就要考试了,而我们两个的课表和日常作息安排都不支持我们像是双头海怪一样黏在一起。那没有意义。你和我都需要时间复习,尤其是你,伊芙琳,我不想因为‘说话’这样无关紧要的理由耽误你最为宝贵的复习时间,尤其我比谁都要清楚你更容易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分心。”
我呆立在原地,脑子“嗡”了一下。
啊?
原来是因为,原来是因为怕耽误复习?
我想了那么多理由,比如他在发明咒语,他在学习大脑封闭术,他在研发新式魔药,甚至包括他被食死徒威胁不许和我接近,然后我俩就上演一出霍格沃茨版本《罗密欧与朱丽叶》——没想到他和我减少联系的原因竟然仅仅是因为担心耽误复习?!
这是什么狗屁解释,这是、这简直就不是应该从斯内普口中说出来的理由!
“按你的说法,你是为了我好好复习所以才一次一次拒绝我的?就连一起自习都不行?”
“一起自习的效率很低。”斯内普说,“如果我在你旁边,你显然不可能做到心无旁骛地持续学习,你肯定会时不时地来和我说话,谈论各种各样的话题,我们两个效率都会被拖慢。”
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和委屈在不受控制地抽动。他的话听起来没有问题,但我仍然能察觉到其中的破绽,那是我依靠直觉抓住的,让我最无法接受的地方——
“如果你想要好好复习,也想要我好好复习,你可以直接跟我说!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吗,我难道不知道O.W.L.S.考试的重要性吗?可你自说自话地觉得‘为了我好’就把我晾了两个月,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
斯内普板着脸问:“以为我什么?”
我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尝试让自己的语气更柔和一些,不那么像是要吵架,而是尽力沟通:“你不应该替我做决定,西弗勒斯。我们完全可以商量出一个不影响我们学习效率的接触方法,我觉得我们可以想出来。减少联系之后我会胡思乱想,我会以为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斯内普否认:“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变化,我们又不是完全不说话了,我一直在回复你的便条,上古代如尼文课的时候我们也一直在沟通。”
我感觉自己内心还是不受控制地越发暴躁:“但那不够!不够!”
便条?每周一节的古代如尼文课?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在我清醒时的绝大多数时间,我都想把我脑中的思绪与他分享!
“那也没有办法。”斯内普语气平淡地说,“距离考试只剩1个月,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希望你能再忍耐一阵,到考试后再说。”
我盯着斯内普的脸,胸腔内似乎有一整个熔岩池在沸腾。
“我知道了。”我咬着后槽牙,“我就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斯内普挑眉示意:“请随意。”
“这两个月,在和我减少接触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不适应,或者是……像我一样,有想要找我说话的强烈冲动?”
斯内普脸颊一侧的肌肉动了动,似乎他也轻轻地咬了一下一侧的牙齿。
“那些情绪并不重要。”他说。
我偏过头去,让头发垂荡下来,好挡住我上翻的一个白眼。
“赶紧回去吧,马上就要到12点了,明天你我都还有课。”斯内普语气生硬地赶人,“另外,最后一件事,向我保证你再也不会像这样随便夜游来地窖找我了,伊芙琳。”
我立即大步走向空教室门口,从喉咙深处挤出我的许诺:“我,再也,不会了!”
甩开木门前,我扭过头去,目光凶狠地瞪向斯内普:“要是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应该不会把我踹出去吧,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幽幽地回答:“我可不敢对你这么做,克劳奇小姐。”
“你什么时候这么重视O.W.L.S.成绩了?”我问,“你有什么宏图大业需要那么好的成绩作为必要条件?”
斯内普望向我,神色平静到木然。
“作为斯莱特林,追求强大是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的事。也只有强大会被认可。”他说,“你出身于斯莱特林家庭,我以为你早就明白这一点。”
追求强大?可你在我眼里明明已经足够——
我张开口,用于反驳的话刚到嘴边,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斯内普光要我的认可有什么用。
“我明白了。”我说,“祝你取得好成绩,斯内普,不然这段时间我受遭受的折磨可都白费了。”
如同狂风,我向前一跃,重又化作金色的牧羊犬,冲出斯内普的视野,迅捷地冲向格兰芬多塔楼。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讨厌的斯莱特林,讨厌的斯内普,冷血、冷酷、冷漠的臭蝙蝠——
竟然把我当作恋爱脑的弱智差生,竟然、竟然瞧不起我,觉得我谈了恋爱之后就大脑空空不会好好复习,竟然还说我会连累他的学习效率——
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我以前成绩普通,那是因为我根本没好好学!
霍格沃茨这帮小兔崽子们对我火力全开下的学习能力一无所知!
等我拿了O.W.L.S.的全O,我要西弗勒斯·斯内普后悔,我要他痛哭流涕,我要他像是失去此生挚爱一样对我忏悔不该不相信我,我要他求着我告诉他我的绝密学习方法!
小狗:小巴蒂克劳奇能拿全O,凭啥我不能?斯内普你等着,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恋爱和学习两不耽误!!!
这两个人思维方式差别太大了,误会和吵架简直是必然会发生的,拖到现在才吵起来已经属于是奇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2章 第 7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