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9月23日,多萝西·伊登出生在一个英国的普通家庭。1983年春天,一场古怪的高热让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没了命,医生已经没有办法了,摇着头对那对年轻的夫妻说“抱歉,这好像不是普通的儿童发热,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你们回家吧”。
于安醒来的时候其实被吓懵了,但是作为一个情绪稳定堪比卡皮巴拉的26岁社畜,她的第一反应当然不是大声尖叫,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舒适的沙发,精致的壁炉,还有各式各样的装饰品,典型的英式乡村装修风格,简单又温馨,充满了生活气息。
“她刚才是睁眼了吗?亲爱的。”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哦是的,她又有呼吸了,感谢上帝!”。于安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件毛呢外套摩擦着她的脸,有点疼,但是她莫名的并不抗拒还想要亲近。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妻子已经哭红了眼眶,丈夫抱着女孩久久不愿松手。
一天之后,于安接受了一个现实,这不是她的家,不是她长大的地方,甚至不是2024年。这应该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英国乡村,她是一个有着大眼睛高鼻梁,标准西方长相的英国人,只不过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随了伊登太太,是黑色的。现在准确的说,她也不叫于安,她叫多萝西,是伊登夫妇的独生女。
这对夫妇现在还不到25岁,甚至没有于安的年纪大。伊登先生是小镇上的图书管理员,平时不苟言笑,他看过图书馆所有的书,好像能回答多萝西所有的问题,如果多萝西想要问问题的话。
可是伊登先生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那次高热之后,自己原本天真无邪会问出蚂蚁要把我的面包搬去哪里的可爱女儿,开始变得跟自己一般沉默寡言,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有阳光的地方发呆或者陪着他一起认真的看电视新闻。
“确实,阳光对于英国来说太珍贵了不是吗,是要好好享受。”伊登先生自我安慰道。
“都怪你,多瑞还不到六岁,你总是带那些书回来给她读,她是能看懂莎士比亚的年纪吗?现在好了,她成了个小哲学家,是吗,我的小多瑞。”伊登太太怜爱的抱起多萝西,又嗔怪的暼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伊登太太在镇上开了一家花店,兴趣使然,后来还卖起了咖啡,她就像一个小太阳,有着神奇的能力,所有人都愿意跟她聊两句,她也乐于为邻居和她的顾客提供能力范围内的帮助。
多萝西其实很好奇她的父母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中国有个成语叫水火不容,听邻居菲力太太说,伊登夫妇结婚前差不多就可以用这个词形容,“当时听说他们俩要结婚,我可是吓坏啦!”
现在看来,他们确实和谐无比,伊登先生不管是在读书还是看报,只要伊登太太喊一声,他就会立马出现,乐此不疲的解决妻子没法解决得譬如打不开的罐头,够不到的盘子,不想洗的餐具等等诸如此类的“小麻烦”。尽管结婚后在其他人看来伊登还是那个沉默的图书管理员,但是只有伊登母女知道,他是个多么温和的丈夫,多么耐心的父亲。
多萝西很快就适应了她的新身份,毕竟她不是一个5岁的孩子,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幼童时期,装不来老人她还能装不来孩子吗。
伊登夫妇更是把全部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了她,现在的多萝西除了性格有些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稳,比起与同龄人玩耍更喜欢独自待着,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只是偶尔在失眠的夜里,多萝西会疯狂的想念已不在一个空间和时间里的父母,于安的父母,那对普通的中国夫妇,脾气火爆却关心备至的妈妈,不懂表达却踏实可靠的爸爸。如果自己是魂穿了多萝西,那于安呢,她会死吗,爸爸妈妈会崩溃吗?还是她也换了芯儿,但是面对养了快三十年的女儿,爸爸妈妈应该一眼就会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