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们为什么不把这场记忆看完呢?”
哈利与邓布利多刚在冥想盆里回顾了年轻时他去孤儿院拜访幼年伏地魔的场景。正当他们谈到霍格沃茨时,哈利听见身后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一个略显紧张的女声在门外轻轻响起,先生,另一个你要见的孩子来了。
还有另一个?!邓布利多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哈利有点吃惊地想着,就要转身去看看来人的样貌。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从那条狭窄的门缝里一窥来人的长相,眼前就黑了下来,随着一阵轻飘飘地飞翔,他们稳稳地落回了现实中的办公室。
“因为我认为这与另一个孩子无关,看到伏地魔这部分就足够我们了解他了。”邓布利多落在哈利身边,说道,“坐下吧。”
“但另一个孩子跟当年的伏地魔一起,他……他后来是不是也变成了他的追随者……那些食死徒中的一个?”哈利坐了下来,脑子里仍然想着刚才看见地一切。
“哈利,如果你还相信我的判断,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们一点都不一样,甚至可以说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出于某个令人悲伤的意外,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交集。”
“那他……另一个孩子现在还活着吗,我是说……也许他知道一些伏地魔的事,毕竟他们曾经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
“哈利,出于个人原因,不到迫不得已,我打心底不希望再把她牵扯进这次事端中来,”邓布利多在办公桌后地椅子上坐下,“所以我们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伏地魔身上吧。”
邓布利多的面色温和,但是他不想继续谈论另一个孩子的态度却很坚决,这不算严厉的表情成止住了哈利源源不断的询问,然而,他脑海里却止不住去想那个门缝后的孩子,会是谁呢?
哈利第一次这么敏锐地抓到了邓布利多话中一带而过的关键词,她。他心里暗暗猜测,看来另一个是个女孩。邓布利多并没有直接否认,那么是否表明她确实知道一些伏地魔的事呢?甚至有可能知道一些伏地魔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此重要的一个线索,哈利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他心想,既然伏地魔来了霍格沃茨,那么她肯定也一起来了,而且还是跟伏地魔同一届,甚至可能是同一个学院,这么一来,在学校留存的记录里顺藤摸瓜也许就能有线索。
哈利想到这,繁杂的思绪顿时像是找到了线头一样,有了明确的梳理方向,这也让他的心里瞬间满是跃跃欲试,想要立刻离开办公室,好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然而,哈利还需要耐下心,仔细听邓布利多分析一些刚才在冥想盆里看到的有关伏地魔的行为举止。他告诫哈利要特别注意一些小细节,也许在最后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临近谈话结束时,邓布利多又像是不经意般问起了哈利另一门补习课的情况。
“亚克斯利教授很有耐心,只是……是我的问题,我总是在需要清空的脑子的时候控制不住想到更多杂乱的事情。”哈利有点懊恼地说,脑袋不自觉垂了下来,不敢去看教授的蓝眼睛,随之更加沮丧地想到,也许斯内普说得对,他确实没这个天赋学习这门高深的巫术。
“哈利,大脑封闭术并不简单,过往的巫师都要学上好几年甚至十数年,你现在需要的是耐心和恒心……除此之外,你们还会聊些什么吗?拉拉家常什么的……”邓布利多略带引导性地问道。
“很少,我是说……亚克斯利教授很尽心在教我,只是,除此之外,她很少谈到其他,每次到了固定时间,就会让我回寝室……事实上有好几次,气氛很愉快,我都感觉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都止住了。这让我觉得,亚克斯利教授仿佛在刻意……”哈利皱着眉,想着该怎么组织措辞描述那种感受。
“刻意疏远你。”邓布利多轻轻接道。
“是的。”哈利有点失落地说,“她大概是对屡教不会的学生感到失望或者厌倦了。”
“相信我哈利,卡莱尔绝对不会这么想,”邓布利多的目光顺着弯鼻子落到垂头丧气的男孩身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宿舍好好休息。”
哈利从椅子上站起来,即将转身离开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犹豫着转了回来,“教授”他在短暂停顿后继续说,“您听说在霍格莫,德凯蒂触碰了诅咒项链受伤的事了吗……麦格教授有把我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猜测告诉您吗?”
“是的,她对我说了你的怀疑,”邓布利多说,“这场事故中有嫌疑的人,我都会对其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但是,哈利,你的注意力应当更多地集中在我们的课程上。”
面对邓布利多不硬不软的回答,哈利感到一阵恼火,但是他没有就德拉科·马尔福的事再说些什么。现在哈利心里急于想弄清楚的,除了马尔福在鬼鬼祟祟干什么外,还多了那个神秘的她究竟是谁。
哈利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分享给了两位密友,他们接下来两周都在各种冗杂的获奖记录、惩罚备案或者级长名录等信息里细细查找那个孩子的记录。事实上确定具体的年份并不难,因为汤姆·里德尔在校的记录实在太过耀眼,那一长串令哈利感到恼火的获奖记载让他们很轻易地就确定了是哪一届的学生。
然而,正当哈利三人受到极大鼓舞,准备一鼓作气时,他们的头绪却在这里戛然而止了。他们先是仔细查了那一届每个斯莱特林学生的出身记录,意料之中的,除了伏地魔外没有一个是孤儿身份。真正令他们彻底陷入抓瞎的,是在核对完其他三个学院学生的身份后,他们愕然地发现那一届居然没有第二个孤儿出身的学生了。
“这怎么可能……也许她后来没有到霍格沃茨来?”哈利烦躁地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哈利,这绝对不可能,你想想自己,在得知能到这儿来学习时是有多么兴奋,更何况是一个孤儿,这对她来说不啻于一个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她一定来了。”赫敏顿了下说,“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问问同届的学生。”
“可我们去哪里找当年的人呢,这么多年过去了,甚至好多都过世了……”哈利有点沮丧地将下巴抵在一本竖起的书本上。然后他看到对面的赫敏露出了一抹得意又狡黠的神色,她在其中一个名字上面点了两下,“就在你的身边呀,哈利。”
哈利和罗恩立即趴在桌上伸出头去看赫敏手指的地方,一堆密密麻麻的名字中间赫然写着“卡莱尔·亚克斯利”。
哈利控制不住低声喊起来,“我早该想到的,在火车上,斯拉格霍恩就说过亚克斯利教授是数十年那届……”有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滑过哈利的脑海,“赫敏,你说,会不会……会不会亚克斯利教授就是那个她呢……”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哈利不知道为什么就感到一阵难受,亚克斯利教授虽然没上过几次课,但是她既不像斯内普那么刻薄,又不像麦格教授那么严厉,有时候还会讲些史上著名黑巫师不为人知的小八卦逗着玩儿。大家都很喜欢她,哈利也不例外,所以一想到她会跟伏地魔扯上关系,就让他内心憋闷得厉害。
“这不可能,因为亚克斯利教授不是孤儿,”赫敏立即否定道,她迅速翻到后面详细的学生档案那栏用食指轻快地敲了敲,“甚至正好相反,她出身名门,家族非常显赫。”
哈利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确实如此之后悄悄松了口气。
他本以为接下来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周六上课挑一个空当,假借好奇的名头问问教授以前那些老同学的事,听起来既稀松平常,又不容易引起反感。
“所以,你究竟问了没?”赫敏问道。上午的第一节课是草药课,他们正穿过浓密得古怪的大雾,摸索着往上课的温室走去。
“我问了,”哈利略显沮丧地说,跟着罗恩、赫敏一起匆匆走进好不容易找到的上课地点,“前面一切都很正常,我们聊了聊弗立维教授的跳舞蛋糕、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俱乐部还有些其他老教授的趣事……”
“然后呢?”罗恩有点着急地轻声问,跟着围到了一棵布满节疤的疙瘩藤的残根旁,开始戴防护手套。疙瘩藤是他们这学期所学课程的一部分。
“然后,话题转向学生,当我问到她知不知同学里有谁是孤儿出身时,亚克斯利教授当时望向我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就好像我踩到了什么机关,让她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哈利说着戴上了一只防树胶的面罩。
“她有回答吗?”赫敏皱着眉思索着,“看来她一定知道什么,不然不会这幅表情。”
“回了,也没回,”哈利隔着树胶防护罩闷声闷气地说,“她说据她所知拉文克劳的同学里没有,至于其他的学院的学生,并不是很清楚。赫敏,我想我们的线索又要断了。”
“也许不会,”赫敏一边戴上防护眼镜一边非常小声说道,“也许可以试试情感魔药……”
“赫敏,你是不是疯了,给教授下药?”哈利和罗恩同时惊呼出声
“这里不许再说话了!”斯普劳特教授厉声说道,神色严厉,“赶紧动手,你们已经落后了!”
“好的,教授,我们这就动手!”罗恩看到老师转过身去了,迅速低声补充道,“我们应该用闭耳塞听咒的,哈利。”
“不,绝对不行!”赫敏立刻反对,她现在一听到混血王子和他那些魔咒就反应激烈,接着低头用更加轻微的声音继续解释道,“情感魔药类似迷情剂削弱后的效用,但喝下的人只会对对方产生非常轻微的好感,并不会带来过激的痴迷反应,而且只要控制好药剂剂量,在不到24小时内也许就失效了。我们只需要好好利用这个轻微好感,能让她卸下警惕心套套话就行。这不会像吐真剂那样让人立即发觉违和处,只要操作得当,亚克斯利教授都不会发现的。”
“听起来我们又要违反数十条校规了,”罗恩手忙脚乱地用一把整枝剪刀把缠在了赫敏头发上甩来甩去的刺藤打回去,一边不是很情愿地说,“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吧……而且我们总不能大剌剌地当着她的面下药吧,如果是当礼物送,又把握不好问询的时间……”
哈利想着,也在一边点点头附和。
“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晚会,”赫敏继续说,就好像没有遭到刺藤袭击似的,“他说会邀请往届的优秀毕业生参加,亚克斯利教授一定会受邀,反正,哈利你这次也逃脱不了了,因为他特意叫我看看你哪一天晚上有空,这样他就肯定能把晚会安排在一个你能来的晚上。所以,何不好好利用这个晚上呢?”
哈利叫苦不迭,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他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头绪,好像看起来目前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行得通。罗恩的注意力则全被吸引到晚会上去了,他把扑扑跳动的荚果扔进碗里,一边气呼呼地说:“这个晚会又是专门招待斯拉格霍恩的那些宠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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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另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