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Volde说的很快至少也要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隔日,在第一项比赛开始前夕,贝拉特里克斯就带着复方汤剂急不可耐地来了。
说她兴高采烈是一点儿也不夸张,那含情脉脉的渴望神色,恨不得贴得再近一点的迫切表情……太假了,真是太假了,这花痴的模样哪有一点像我?
我有些酸溜溜地望着前面肩并肩走进会议室的两人,暗暗劝慰自己要为计划忍耐。
宽敞幽暗的会议室里摆着张长长的木桌,是由一块厚重巨大的橡木雕琢而成的,散发着历经悠悠岁月打磨独有的喑哑光亮,照映着长桌两边整整齐齐坐满的人。
借着不算明亮的炉火,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发觉这堆目不斜视正经危坐的面孔里熟悉的不多,唯一认识的那几个也是之前在国际巫师联合会上见过面的几个家主。
让我惊讶的是,当余光扫到长桌的末尾时竟然瞥见了一个意料不到的熟悉到有些亲切的身影。
西奥多·莎菲克,他竟然也来了?
我不自禁地往那处侧了侧脸,发现他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观察的当口,一同跟着黑魔王进来的几人已经在他的授意下坐到了还空着的几个位置上。
“贝拉特里克斯。”瞧见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侧头蹙眉投来的一瞥,我才反应过来刚才黑魔王叫的是我。
他仿佛根本没发觉我的溜神,当路过一个空缺时,随意地指了指,“你坐这。”接着继续闲庭信步地往上首走去。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转角时循着我先前的视线飞快地睨了眼长桌末端。
幸好愣神只是一小会的功夫,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只有已经在会议桌下首一端坐下的“我”状似无意地抬头冲我挑了挑眉毛。
我深吸了口气,冲她皮笑肉不笑地一扬脸,当即也不敢再跑神,顺从地走到位置坐下。
等调整好坐姿抬起头才发现,对面竟然正好就是伊莱亚斯·罗齐尔,而右手边则是格拉姆部长。真是太巧不过了,两个最有嫌疑的人都坐在我的附近。
左手边则挨着我的“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他的另一边是两个我不熟悉的人,接着才是上首校长王座似的大椅子,黑魔王就坐在上面。
贝拉特里克斯平时总以黑魔王第一心腹自夸,结果排位置的时候竟然连袍子都挨不到?我忍不住忿忿地吐槽,一边有些恹恹地撩起垂下来的一缕波浪形长发塞到肩后。
幸好这让人如坐针毡的会议没有持续很久。
会议内容也不复杂,一个是北方突发的巨人族叛乱,黑魔王清点了些人跟着去平息,另一个就是此次的三强争霸赛。
听着桌上的讨论,我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此次比赛并不仅仅是场黑魔法的宣发会,往后也将成为一个食死徒后备队的选拔赛。火焰杯选出的最优秀的勇士将尽归黑魔王的麾下……当然,是在完成三个项目之后还活着的勇士。
会议结束后,黑魔王带着走过场的卡莱尔·亚克斯利先行离开。
随着**oss的离席,桌上的气氛也顿时松弛了下来,余下的人没有急着散去,大部分人似乎跟邻座都很相熟,开始小声交头接耳地寒暄起来。
我有些无聊地撑着脸颊坐等,估摸先前俩人离开的时间过去多久了,一边努力按下那股汹涌的焦躁,心不在焉地卷了卷垂落的发梢。
“莱斯特兰奇夫人,”右边传来熟悉的有些腻人的声音,格拉姆部长正搓着胖胖的手指笑眯眯地望着我。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格子衫,熨烫得非常服帖,如果不是熟知的人,大概会将他误认为某位慈祥的教授。
我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用贝拉特里克斯惯来的傲慢口气问,“有事?”
“没想到黑魔王会让您来这,”格拉姆看起来毫不在意这倨傲的姿态,像是很了解贝拉特里克斯的心思似的,意有所指地轻声吹捧道,“要我说,这完全是大材小用。”
我模仿贝拉特里克斯那种低沉的冷笑,“黑魔王信任那些过去对他最忠诚的仆人,不然他怎么能安心离开?”
“说的正是,只可惜要辛苦您了,”格拉姆压低声音道,“亚克斯利小姐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呀。仗着……啊……简直目中无人。”
我不由得挑起一边眉毛,瞥了眼这个意图挑拨离间的老头,顺着他的意思语焉不详地冷哼道,“黑魔王不会高兴听到你说这个的,格拉姆部长。”
“噢,是的,是的,”格拉姆笑着附和道,随之话题一转,“您何不来参加我们的俱乐部派对呢?就在第一个项目结束后不久……”
“自从毕业后我就不常参加派对了,”我用不是很热情的声音假意推拒道。
“我保证,您会喜欢我们的小派对的。”格拉姆果然没有怀疑,再次邀请道,“下一次派对开始前,我会寄送邀请函给您的。”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冷冷地应了句不再出声。我一向不擅长这种人情往来的应酬,以往是轮不到我,此时则是秉持少说少错。
格拉姆想玩什么花招,隔几日一探便知。
等差不多时候,我像是椅子烫屁股似的立马站起来,冲桌上的几位同事随意地点了两下头,便往会议室外走去。
出了大门脚步不停地往休息室冲,当然是贝拉特里克斯的休息室。
看得出来,利沃维奇为贝拉特里克斯安排的休息室也花了点心思,算是对所谓黑魔王麾下最忠诚可靠的仆从地位的认可。
房间虽然没有顶层那套那么地宽敞奢靡,但这间位于二层靠湖的房间也算得上豪华舒适了。
等怒气冲冲地拍开门,陡然望见心里惦念了一路的人就坐在里头,翻江倒海的焦躁瞬间熄了下来,火冒三丈地筹划了一晚的声讨也立即被随意搁置到了一处。
但心里憋了一晚的不平也让我没法彻底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
“你来干什么,”我装模作样地拿乔道,重重地坐到Volde身边的沙发上,“现在就不怕别人发觉什么了吗?”
一言不合先被这么阴阳怪气了一通,他也没有露出一丝恼怒的神色,相反,从表情上看,显然他此时的心情好极了。
Volde没有出声,他靠在沙发上泰然自若地打量了我一番,口气里带着种让人恼怒的揶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天赋,扮起怨妇简直是惟妙惟肖。”
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侧过脑袋笑了起来,“那何不跟我讲讲为什么你最忠诚的属下会像个怨妇?你这个英俊的主人没有一点责任吗?”
他侧了侧坐姿,手指把玩着我袖摆上的蕾丝边,“哦……比起这个,我倒更想知道为什么西里斯·布莱克在逃命之余还总想寄信给你……不如你这位漂亮的夫人来解释解释?”
“西里斯寄信给我?”我收起笑意,朝他一摊手,“信呢?”
他一手撑着脸颊一侧,另一只手抬起,夹着的食指和中指间慢慢显现出一封白色的信件,但当我心急忙慌地去拿时他又立即避开了我的手, “不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气呼呼地瞪眼瞧着对面令人怒火中烧的浅笑,“你明知道答案的!逗弄我很好玩吗?”
“是谁先无中生有挑起这个话题的?”他夹信的手指往我这边送了送。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尝试伸手去取,这次倒是很顺利地取到了信。
只是在我拆开信件后,他也顺势搂住我的腰挨了过来,头抵着我的头看信。
“这是私人信件。”我脑袋后仰避开了些,没忘记自己还挂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一想到Volde要跟这张脸亲热,我就浑身不舒服,即使皮下套的是我自己也不行。
“没错,”他说话的气息轻轻喷到了我的面颊上,“在监护人陪同下阅览,有问题吗?”
他眸子里的目光总是带着点让我忍不住气虚泛热的东西,脸颊控制不住地烧了起来。
“随便你,”我避开对面的目光,低下头嘟囔着打开信件。
第一行是“亲爱的卡莱尔”,还没往下看就听见耳边传来声轻轻的冷哼。我不理睬他继续往下阅览。
上面的内容很简短,小天狼星首先报了个平安,大概讲了讲他们最近的见闻,在最后向我和其他凤凰社的朋友问好,信的末尾特别写到,说他早就知道信件会被某些心机深沉的男人截胡,让我不用担心被追踪,他已经做了反追踪咒的处理,最后像是诚心气人似的写道:
……卡莱尔,你不知道这儿的星空有多美。当每晚跟哈利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望着闪烁的星子的时候,我都想到你。想到你还被困在令人窒息的英格兰岛,被迫屈就在同一个地方,日复一日地忍受黑魔头约束的时候,就忍不住替你感到惋惜。到处看看这美丽的世界本来也该是你应有的权力。
Ps.我知道黑魔头不会让你写,所以不必回信,我已经收到了你的祝好。
无限爱意
西里斯
等浏览完,耳侧的冷哼都快要把我的脸颊喷麻了。
“里面写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他睨着笑嘻嘻折起信的我冷冷地开口,“怎么,黑狗替你说出了心里话么?只能被黑魔头拘束在英国?”他阴阳怪气地咬词嚼字道。
“我就乐意被你约束,”看着手上突然自燃起来的信封,我一点不恼地松开手,侧身抱住他腻乎乎地嘟囔,“你冷脸的样子更吸引人了。”有什么是比心上人吃醋样子更迷人的呢?
他僵冷的神色稍霁,四目相对之时,黑色的眸子变得深了些。
“说实话,我以为你会毁掉信的,”我轻声喃喃道。
“销毁往往意味着惧怕,”他轻声说,“我有什么理由要忌惮布莱克吗?或者说……我需要忌惮他吗?”他的目光透过垂下的睫毛投向我,意味不明的问语随着浅淡的气息吹过脸庞。
捉弄人的**在心底蠢蠢欲动,但对视上这双眸子,到嘴边的话还是很诚实地变成了“当然不用,你明知道的,最后那几行是西里斯存心写给你看的……”
“但不得不说,”他轻轻眨了下眼睛,“布莱克讲的有些道理。”
“什么?”我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但还不及细问,面前的脸就挨了下来。我还牢牢记着复方汤剂的效果还没过去呢,只得赶忙一扭头,这个突如其来的深吻便落在了脖侧上。
他仿佛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吻没有落在预期的双唇上,亲完顺势咬了口我的脖子。
“你咬人做什么?”我捂住脖子,屁股后挪,“还有,在我用回自己的面貌前,不准有任何亲密动作了!”
“你当谁都像你,”他像得逞了之后的大猫那样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个浅短的亲热,“看到谁的皮就当成谁?”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前倾身子问,“要是有谁用我的脸,你不会没一点自制力就上当了吧?”
“你瞎说什么,”我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叫起来,“我不是那种看脸的人!”然而迎来的是加深了质疑的目光。
我刚想再呛他一句,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我扫了眼门,狐疑地瞅了眼Volde,想看看他知不知情。但后者似乎还沉浸在上一个艰涩的问题中,对上我询问的目光,很干脆利落地一挑眉,满脸我怎么会清楚下属私交关系的表情。
一来二去,门外的人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出声道,“贝拉,是我。”
这有些低哑的熟悉声音,我想了几秒便对上了记忆中搜寻出来的人脸: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连我都能辨认出来,Volde自然是早早就听出来了。
我冲他露出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双唇无声上下一碰,“我的正经丈夫来了~”
在成功看到他脸上慢慢失去表情后,不爽快的心情终于晴朗了起来。
我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走过去将门打开了一人大的缝隙,顺势将身子卡在门口望向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有事吗?”
这谢客的姿态摆明了是让他有事说事。
“贝拉,我清楚我们的婚姻关系,”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似乎早就习惯了妻子的冷漠态度,站在门口轻声直言道,“但外祖母这次也会来,你知道她一向对你有些……偏见。”
听着对话要往家长里短的方向发展,我扶着门的手有些不耐烦地摩挲起来,“所以呢?”我抬头望向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丈夫”,“外祖母会来,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贝拉特里克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见妻子还没有抓到重点,皱眉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外祖母,也不喜欢我,但这些都不重要,”他的手按在门上,微微俯下身的姿势带着上了些压迫感,“今时不同往日,大战已经结束了,我们必须考虑到家族传承的事。只希望你还记得结婚时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家族立的契约。”
这种事除了当事人,外人自然不会知道。但我还能作弊不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秒,便对所谓的契约有了解了,眼皮一扬说,“我记得很清楚。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休息了。”
可惜欲要关上的门却被牢牢地抵住了。我有些不快地眯眼望向高个子的男人,“还有其他事?”
“在我们的长子出生前,难道同处一室的时间不该多些吗?”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也紧紧蹙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一大通,妻子是完全没有理解,又或是她还抱着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假装不理解。
这一下子把我给问愣住了,罗道夫斯说的句句在理,即使贝拉特里克斯再不乐意也必须履行家族联姻的职责,因为这关系到两个人丁稀薄的家族的延续。
所以,接下来顺理成章地就该让他进门了。
但眼下有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我并不是他的真老婆,而我的真老公还坐在里面。
罗道夫斯看我仍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卡门姿势,显然也品出了点什么,打量的目光一转,在扫到脖子的时候似乎愣了秒。
“里面有客人?”他的声音更沉了些,“这么晚?”
不管是否认还是承认,在这个时间、地点和话题背景下似乎都显得不太合适。
我飞快地眨了下眼睛,含糊不清地谢客道,“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但现在不合适,一切等回英国再说吧。”
若是他再不听劝,就只能来点小催眠了,我默默暗忖。却不料是哪句话触到了罗道夫斯的脆弱神经,他猛地推了把门。我被门上的力道猝不及防地带着,往室内踉跄地退了数步,感谢贝拉特里克斯的恨天高,差点没有扭到脚踝。
“等回英国后莱斯特兰奇的长子还会是莱斯特兰奇的血脉吗?”罗道夫斯显然以为是妻子爱慕黑魔王不成,趁着在外的时机又邀了新人。
但很快,他中烧的怒火在对上沙发上男人的目光的瞬间便偃旗息鼓了。
我有些不解地望向明明有大把时间藏身的男人竟还坐在原先的位置,甚至在罗道夫斯试图闯进来的时候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慢条斯理地理着领口。
我暗暗蹙眉:你怎么还在?
黑魔王微微眯眼:我为什么要走?
我被他这种理直气壮的神色一噎,也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似乎黑魔王深夜找属下密谈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吧?
在暗地里眉来眼去的一会儿功夫里,站在门口的罗道夫斯已经慌张地垂下眼睛,有些紧张地说,“主……主人,我不知道里边是您……我这就离开。”
“我完全尊重婚姻的神圣性,罗道夫斯,”黑魔王懒洋洋地说道,“不过履行丈夫职责也不必急于一时。”
“我……我完全明白,主人,”罗道夫斯声音里带着些恐慌,“要是……要是知道是您在里面……我……我绝不会……”
“明白?”他轻声复述道,等站起身后声音染上了些寒意,“罗道夫斯,我让你们夫妇一同来可不是来度假的。”
“主人,”罗道夫斯扑倒在地,身子轻微颤抖着,“主人,请饶恕我!”
黑魔王轻声冷笑起来,手指捏了捏魔杖,理所当然地就要甩咒语。但突然间,仿佛想到室内还有第三个人,他瞥了眼倚靠在门背上不声不响的我。
我避开投过来的目光,安静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有些模糊的星子稀稀拉拉地点缀在天幕上,不由得想到小天狼星看到的是不是同样的一片夜色。
我迅速想着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干过的那些事,这样就可以在他受罚的时候使自己少点不自在。然而临到头,捏着胡桃木魔杖的手指还是忍不住轻轻摩挲起来,泄漏了自己此时有些不安和烦躁的心绪。
没想到的是过了半晌Volde也没有继续念咒,他好像只是吓唬罗道夫斯似的把玩了会魔杖又放了下去。
“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今晚密谈的事,”黑魔王冷冷地说,“出去吧,罗道夫斯。”
罗道夫斯还沉浸在没有受到惩罚的不可思议的惊异中,慢了半拍,听到黑魔王的话赶忙应是,接着迅速又安静地打开门退了出去。
“我还以为他会受点苦呢,”我望了眼合上的门,心下松了口气,又有些惊讶地望向Volde。
“今天的场合不合适,”他轻轻瞅了我一眼。
“也是,”我看着指间挑起的慢慢变得笔直顺滑的发丝,明白药剂效果在逐渐褪去。想到明早见人之前都可以保持自己的模样,心情顿时雀跃了起来,弯腰对着锃亮的银花瓶检查恢复的面貌。
但当目光扫见脖子上那个显眼的牙印时,我猛地一惊,又有些同情地转头,支支吾吾地问,“罗道夫斯不会以为……那个什么……莱斯特兰奇家的长子血脉不纯吧……”
Volde斜了我一眼,“莱斯特兰奇的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止住了虚伪的关怀,假模假样地轻轻叹了口气。
这么想想,罗道夫斯还有点可怜呢,撞见这种场面还不能理直气壮地申诉。
“等等,”我如梦初醒般猛地转头问身边的男人,“为什么他这么熟练?”
Volde冷眼旁观了我一整套的幸灾乐祸和假惺惺叹息,此时眯眼瞧着仿佛悟到什么的我问道,“什么这么熟练?”
“让出自己的老婆!”我叉腰气势汹汹地问,那姿态像极了正在声讨欺男霸女的大魔头的样子。
他的目光里顿时露出种果然如此的神色,“我看你最近是闲得慌。”
“少污蔑人,”我闻声立即预感到些不测,警惕地后倾身子,“我最近忙得很!”
“我看你倒是闲,”Volde很轻很慢地咬词道,“还有旁的闲工夫操心别人夫妻怎么相处。”
我看到他脸上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立即露出了知错已改,祈求原谅的可怜兮兮的神情。自然,是被铁了心要罚人的魔头忽略了过去。
等脑袋扑通陷入柔软的枕头时,我才真正忏悔起来,自己嘴欠的毛病是时候该改改了,不然第一个受不了就是本人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