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前提都止于他身上背负的罪责,在这一点上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身旁的朱妮默默地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她满脸困惑地盯着米勒,这种目光直到他们离开地下教室都没有片刻的偏移。
“别看啦,再盯下去别人会误以为你要爱上我了。”
“真是奇怪。”朱妮喃喃地说着。
“怎么,你也怀疑我得到了齐格蒙特·巴奇的教导?”提起刚才斯拉格霍恩教授那离谱的猜测,米勒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又不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你就只比我低了一届而已,应该很清楚我的魔药学教授是谁啊。”
“正因如此我才会说奇怪啊!”忍无可忍的朱妮终于大声地抱怨道,“明明我们都是同一个教授教出来的,为什么差别会那么大,明明我也很努力地学习了啊,为什么每次的魔药成绩都会不及格啊!”
“还有。”她猛地凑到米勒的面前,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你刚才制作魔药的办法根本不是按课本上的步骤来的,老实交代,你那本所谓的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笔记是怎么一回事?”
被她这么气鼓鼓地盯着,米勒只好稍稍后退一步拉开点距离。
“好吧好吧,我坦白,但你得发誓不能告诉沙菲克。”
“为什么?”
“你发誓。”
“行行我保证不会告诉瑞德的,行了吧,所以真的有这么一本笔记存在?”
但米勒并未答话,只是带着朱妮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教工宿舍,现在瑞德那边的课程还没结束,所以宿舍内只有米勒和朱妮他们两人。
“你带我来你们房间干什么?”
只见米勒在自己的衣服堆里翻找了一会儿,随后摸出一块被施了缩小咒的小本子出来。
“自从我的魔力被锁住后,这笔记我就再也没复原过了。”但尽管如此,这本无数次帮过他大忙的笔记还是被他隐秘地带在身边,直至今日都不曾被任何人发现。
“虽然我已经将它们都背下来了,但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将它毁掉,所以这才一直保留下来。”
朱妮复原后打开来翻了翻,上面详细记载了各种的魔药和魔咒,只是这个字迹,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熟悉。
“这笔记是谁写的?”她翻遍了全书都没找到署名,只在最后一页的底端找到不知是名字缩写还是其他什么含义的S.S。
“或许是那位知名的斯内普的魔药笔记呢。”米勒随口一说,可马上就被朱妮义正言辞地一口否决掉。
“绝不可能!斯内普教授的所有遗物都被登记在册存放在纪念馆内,每一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像这样的笔记。”
一旦涉及到某些人的事情,就像触碰到了朱妮的底线一般,眼看她翻笔记的动作都快擦出火星了,心疼的米勒只好附和着说道。
“好吧好吧,我随便乱猜的,毕竟当初我也只是为了布置案发现场所以从摩尔的书架上随手拿的,若真是斯内普的笔记,又怎么会出现在那,出现在别人的家里。”
“摩尔?巴尔斯·摩尔?”
得到米勒的肯定,这下连朱妮都显得有些不确定了。
“当时为了报导摩尔之死,我特意去调查过有关这个人的生平,发现他在‘精神失常’成为杀人犯之前其实早就已经犯下过种种罪列,凡是摩尔曾经去过的村落,不少人都说自己家中的财物都在那段时间有不同程度的丢失,但因为金额并不大,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沉默,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早在那时就已经在为入室杀人抢劫做练习了。”
说到这,朱妮又忍不住再度看了看手中破旧的笔记本。
“说不定,斯内普教授的家也在其中之一,他偷了斯内普家中的东西摆放在自己的书架上,结果多年后在他被你杀掉之后,这本笔记阴差阳错地就落入了你的手里。”
密密麻麻的备注足以见证其主人对它的用心,可谁曾想命运弄人,兜兜转转几十年,她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斯内普教授的遗物。
“是吗,那就更不能告诉沙菲克了。”米勒说着就要拿回朱妮手中的笔记,“要是被他知道我偷拿了案发现场的物证,不仅会没收这本笔记,还会在我的罪证上再添一笔。”
“欸欸欸,怎么还能说话不算数的啊,我都已经发过誓了,你怎么还能把笔记拿回去光吊我胃口啊。”朱妮连忙将笔记抱进自己的怀里,“况且现在我知道了这笔记很有可能是斯内普教授的亲笔遗物,怎么说至少也得让我好好地看一看吧,那可是斯内普教授啊,我做梦都想……”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抚摸着陈旧的封皮,眼中流露的崇敬与向往,仿佛那是在看自己想碰又无法触碰的光。
“那不如我就把它托付给你吧。”
朱妮猛然回头,要不是米勒此刻正笑眼盈盈地望着她,她甚至都要以为刚才的那个声音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错觉。
“你说什么?托……托付?你要把它……”
“反正等我们回去后我估计就要在阿兹卡班待上一辈子了,既然是斯内普的遗物,与其跟着我终身在监狱里不见天日,倒不如留给真正会珍惜它的人。”看面前的女孩因为他的话陷入了宕机的状态,米勒不禁笑出了声。
“况且要是你的魔药水平能得此提升,我想沙菲克至少也不用总是担心,怕自己什么时候前去抓捕引发严重爆炸的罪魁祸首,结果发现那是你在研制魔药。”
想到自己曾经引发过的那些事故,朱妮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但调侃归调侃,手中的笔记不是作假,米勒真的把他保存了许多年的东西送给了她。
那些支持他的人说得没错,他虽犯下数桩命案,可他和那些为利欲杀人的罪犯不同,他断民怨,听民声,只杀该杀之人,只报该报的仇,他用自己的办法,成为了那些罪恶之人为之胆颤的噩梦,他用自己的清白,换来了受害者家属盼望已久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