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玛里克得感谢梅林,因为在他出门寻找前往大礼堂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值得困扰的事情。嗯……也算不上没有,至少新生们遇见他的时候会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打量他。
别的不说,今天已经是他第十次听见“瞧,那个高个儿的男生是不是…?”和“你看见没有?他往这里看了!”,要知道他甚至还没有走到走廊的尽头。
霍格沃茨的大小楼梯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有些地方的台阶会毫无缘由的“消失”。他必须牢记着在正确的时刻和地点去跳过它们。
还有一些隐蔽到极点的大门,如果碰上了带着锁的大门或者是没有正确的捅对大门的锁眼时,这些门会比顽固的城墙还要牢靠。
遇到幽灵也不用太惊慌,不是每一个幽灵都像皮皮鬼那样难缠。作为格兰芬多塔楼的常驻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会很乐意为格兰芬多的新生带路。
像奥玛里克能够平安的走到大礼堂也有他的功劳,虽然他的头看上去总是那么的摇摇欲坠。他已经能够看到他寝室的同伴们开始享用美味的早餐,这香味也让他的肚子开始有点跃跃欲试。
“你来了?沃特斯快往里挪挪。”弗劳尔拿着一片泛着黄油香味的烤面包对他示意,奥玛也顺势坐了下来。
“你,有感觉好点吗?我母亲曾经在家里对我说如果受伤的话最好不要吃的太油腻,噢…我的母亲是圣芒戈医院的治疗师,所以我在家都很听她的话。”
“谢谢,我确信我现在的状态比完成光合作用的仙人掌还要顽强。”奥玛里克拿起一片培根夹在三明治里吃了下去,然后用手帕擦拭油渍后不轻不重的锤了几下左胸后表示自己没有大问题。
“今天变形课的教授是邓布利多教授,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沃特斯用肯定的口吻说道,而奥玛里克也点了点头。
“很好相处的一位教授,或许还有点爱吃甜食?老实说,是很负责任的一位教授。如果你惹他生气的话,说不定会被变成糖果呢?”奥玛想起昨夜里那位教授手里拿着的柠檬雪宝糖有些忍俊不禁,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你们有收到家里的来信吗?这个时候应该会从窗户外飞进多到数不清的白鸽,这些鸽子们会把家里的来信交托到你们的手上。”对面坐着的一位学长往已经很浓稠的麦片粥里加了一些果酱,漫不经心的问道。
沃特斯和弗劳尔对着学长出示了信封,看起来这就是他们家人写给他们的信。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嘛。一道响彻礼堂的吼叫信从格兰芬多的桌子上爆发了。
“快看!特伦斯又收到他家里寄来的吼叫信了!”“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啊?我猜猜是不是又糊涂的把墨水倒在了没经过整理的文档上!”“这个糊涂蛋!他甚至不把以前的事情放在心里。我出2个西可!这个家伙在圣诞节晚宴还会再出丑相的。”
那封信的周边一开始还是一阵阵的私语,不过很快就升级成了嘲笑。不止是格兰芬多的这张桌子上,就连附近的几张桌子上都传来了似有似无的嗤笑声。
正当奥玛里克无所事事的时候,一封带着火焰纹章的黑色信封被放在了他的手上。他把桌子上的榛果取出果仁喂了鸽子,随后有些谨慎的打开了信封。
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但却看着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我们知道你的名字,就像你知道我们的存在一样。”
底部绘制着一个披着白袍的流泪女人,而在正中央则是一双巨大的眼睛---就像是这双眼睛在监视着这个女人一般。
奥玛里克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好像从空白的记忆里寻觅到了扎手的记忆碎片般。
他匆忙的把信收了起来,然后很拙劣的转移话题道:“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们知道教室怎么走吗?”沃特斯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奥玛里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离开了。
“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啊?他看起来完全没把你的话听进去。”弗劳尔有点困惑的看向沃特斯。
“我只能说,我们的这位新舍友可能卷进了不小的麻烦里。他那个样子需要自己单独消化,不过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沃特斯摇了摇头,从包里取出了一本《变形初级指南》交给了弗劳尔。
“走吧,说不定幸运点我们还能遇到找不到路的福利呢。”沃特斯背着一个不算大的包,而弗劳尔跟在他旁边想道:
“原来沃特斯只是脸冷心热,他要是知道我私底下叫他冰块脸肯定会气炸吧。我还是不要再多想了,难免他会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来。”
弗劳尔这样想着,脑海里蹦出来之前沃特斯跟他说过的冷笑话。于是他温和的脸蛋立马也变成和他室友一般,路过的学生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
“吓我一跳!原来是你啊。”正在沉浸式阅读课本的弗劳尔被冷不丁的拍了一下肩膀差点从座位上蹿起来。
奥玛里克则嬉皮笑脸的对周遭的同伴问好后就坐在了沃特斯和弗劳尔的中间,“喏,这是你的课本。下次别忘记拿,觉得无聊的话就打开课本打瞌睡吧……毕竟我们作为新生有无数的理由可以糊弄过去。”
沃特斯说完把课本递给了奥玛里克,前者在隐蔽的地方对他做了一个小手势示意下课后谈谈。
“你们有看见邓布利多教授吗?现在离上课只差5分钟了!”匆匆忙忙踏进教室的女生把还没有完全吃完的早餐吞了下去,然后迈向了后排同伴们给她预定的位置。
一个看上去精神抖擞的长袍教授走进了教室,学生们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教授把手中早已枯萎的鲜花用魔杖变成了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猫。
他轻轻抚摸着小猫光滑的皮毛,然后走到了讲台上用魔杖操控粉笔写下了自我介绍。
“很高兴这间教室又迎来了这么多可爱的孩子们,我是你们的变形课教授——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教授,您的名字好长!我们有点记不住!”一个卷发男孩高喊道,周边的学生被逗得笑声不止。
“嗯…这是个好问题!但这不是我们这堂课唯一需要关心的重点。大家平时只需要叫我邓布利多教授就好。”
“我想你们之中有些人会觉得变形很难……确实如此,在变形术上只有做到完全正确才算是成功。就像在刚才,如果我没能把握好一个比较准确的--度!那么这只可爱的小猫就会是不完整的。”
“当然,即使变形的过程比较艰难。但当你成功的时候,你会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感受到无可比拟的喜悦的自豪……甚至比蜂蜜公爵店热卖的糖果还要甜蜜上几分呢!”
邓布利多教授的演讲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你就是会不自觉的沉浸在他所教授的内容里面。等到奥玛里克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按照教授所教的把一根火柴变成了一半火柴一半针的模样了。
“这很不错,你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弗劳尔推了推眼镜夸奖他道。
“噢!博恩斯小姐做了一个非常好的典范!因为你优越的学习成果,格兰芬多加五分!”阿米莉亚·博恩斯成功的把一根粗糙的火柴变成了一根光滑细小的银针。
她显然极有天赋,在其他人或多或少仍在迷茫的时候。她不慌不忙的平静下来,用魔杖念出了关键的咒语后变形成功。
“这没什么可值得夸奖的,因为教授您说的很仔细也很全面--我只是按照您说的所做而已。”她表现得十分谦逊,这让邓布利多教授有点欣慰的点了点头。
在她再次坐下去的时候,周边已经有不少的人围着她讨教成功的方法了。邓布利多教授在课桌间踱步,遇到仍有困难的学生就耐心的把步骤教给他们。
在第六次的尝试后,奥玛里克也成功了。只不过他的针并没有博恩斯的那样完美,银针的表面仍有些木质的粗糙。
一节课在悄然间偷偷溜走了,等到邓布利多教授向他们告别的时候竟然有些意犹未尽。
“这真的很有趣!我还以为我会忍不住打瞌睡呢……话说你们等会去做什么?我们除了下午和赫奇帕奇有一节草药课之外,今天就没有别的课程了!”弗劳尔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边问道。
“当然是和以前的朋友聚聚,免得他们把我忘了……你知道,这一向令人伤心——当你的好友跟新认识的朋友一起,并且完全跳过了你这个事实。”奥玛里克收起了魔杖说道。
“有道理,但我更认为你应该给我3个西可。”“什--么?”“你瞧那儿!”沃特斯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正堵在教室门口的一对组合。
是有着一头金色大波浪的斯莱特林女生和一位留着黑色齐肩发的格兰芬多女生,不说特不特别吧——看这模样,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奥玛里克这才想起来昨天跟舍友们打赌的事情,他愿赌服输的拿出3个西可放在了沃特斯的手上。“兄弟!祝你好运。我们就先溜了!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还能在中午的塔楼碰面——”
看来自己还是有点乌鸦嘴在身上的,奥玛里克走过去的时候心里悻悻然的想着。
“嘿,安娜!我们的主角正朝我们走来呢?”黑色头发的女生手里拿着一本不算薄的笔记,好奇的目光快要穿透奥玛里克的身躯直达他“脆弱”的心灵了。
“我是安娜·毕肖普,霍格沃茨校报的编辑者之一。我身边的也是我的助手——”“方季,按你的语序应该是季·方。如你所见,我出生在这个国家,但却不属于这里。”
“奥玛里克·伊希多尔·福利,很荣幸认识两位。本该是我……”“停一下,我可不想听你迂回推脱这次采访。最近的新人打太极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方季低声呢喃着,毕肖普的嘴角有些上扬。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道德,但是只要学弟你完成这次采访——我就告诉你这个学院隐藏着的秘密。”方季凑到了奥玛里克的耳旁低声说道。
“石中剑的传说!你知道吗?就是只有被承认的心怀勇气的人,才能在圣诞节晚宴前后那段时间--在禁林暗不可测的深处里找到一块封印着格兰芬多宝剑的巨石!”
方季神神秘秘的说着,而安娜也没有否认。这听上去倒是有七分的可信,而奥玛则认为只要有五分的把握他就会尝试去冒险。
他的血液里流淌着自由,越被限制的对他来说就是越大的动力。
方季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动摇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办成了,连忙和安娜拿出她们采访必要的物品开始询问奥玛里克。
【太离谱了,这是正经人能提出的问题吗?!】奥玛里克听着连珠炮似的发问,有些问题滑稽到采访人们也是边憋笑边提问。
当被问到为什么会在分院仪式上和斯莱特林的新生产生冲突时,两双狡黠的眼睛默契的盯着他。显然真正的重点是这个问题。
而他的回答也是让两位女生连连惊呼,他看上去轻佻而又迷人的回复:
“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的吸引你感兴趣的人注意吗?……当然,我承认被他那精致的脸庞吸引了。像我这样做,保证他每次空闲的时候脑海就会浮现你的影子。”
“哇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反倒是我们需要点时间来--消化了!”安娜先感谢了奥玛里克关于这次的采访,接着跟方季对视一眼后。
一张显得破烂的地图被塞进了奥玛里克的口袋,“我们绝不会空说大话,这里面就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亲爱的福利学弟,真可惜你没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
“也说不准吧?福利学弟在我们的学院里会更有看头。哦!我只是说着玩玩而已——可不要随便当真啊!”
两个女生嬉嬉闹闹的离开了,或许学院间的偏见并没有他意象的那么深。奥玛里克离开了一楼,在禁林外的一片草坪上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个瘦高的拉文克劳男生转过了脸,他红润的嘴唇开合吐出了几个字词:
“真高兴我们如此有缘,我听说了一件事——”
忧郁的蓝色眼瞳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加深邃,他微笑着等待对面的奥玛里克回复。
奥玛里克没有回答,渐渐靠近的身影代表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