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每天都在退学边缘 第5章 5

下节课要上魔法史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已经提前到了教室。

“怎么不可能？”

虽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能和斯莱特林对抗的机会詹姆斯绝对不会放过：“因为你们的脑子里塞满了芨芨草，就觉得别人也跟你们一样？”

“哈！看来是时候要用吐真剂来让这位撒谎精说清楚真相了！”

“你说什么——”

在场的不少格兰芬多率先拔出了魔杖，紧接着是对面的斯莱特林。

伊薇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脸色发白地紧绷着，被莱姆斯·卢平轻轻拖到了更后方的位置。

但这场闹剧还没开始就被路过的麦格教授制止，她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所有的学生，在一切发生之前就将他们统统挥开。

“从你们之前的课表上看，伊薇特·凯莱女士，我想从魔法史结束开始就没有离开教室的你应该有办法精准地向我描述刚刚发生了什么。”

莱姆斯离开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带了点担心，不过现在伊薇特来不及神说这些，她被带到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作为没有拔出魔杖的学生——尤其是个拉文克劳，负责叙述今天下课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就突然开始拔出魔杖了，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巫师拔出魔杖的行为有点像是电影里的牛仔掏枪。”

伊薇特叙述得很详细，从自己的故事开始直到波特拔出魔杖，她慢吞吞地总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太糟糕了。”

麦格教授沉默了一下。

“那是因为，吐真剂会让你不得不回答一切别人询问的内容，使用吐真剂这个行为本身就象征着怀疑和不信任……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种，嗯，一种——”

她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儿，用了个不那么贴切但方便理解的词汇：“无形的文化习俗。”

伊薇特一下子就秒懂。

就像是炸鱼薯条之于英国菜，要是非要从侮辱意义上解释，也可以理解为西瓜之于黑人，把两种关系不大的因素强行联系在一起。

麦格教授还在考虑应该怎么向这孩子去解释学院里如今的境况：神秘人的势力正在扩张，甚至隐隐约约影响着这些尚在校园当中的学生，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容易被针对，即便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在入学之前，她将霍格沃茨形容为世界上最好的巫师学校，而很遗憾的是，就连这个“最好的”，也很难避免种种问题。

“凯莱女士，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

“如果您只是想说有些巫师会歧视麻瓜出身的学生，我一开始就知道，麦格教授。”

伊薇特站在办公室里，表情平稳地说道。

就连她身后的画像都惊讶地捂住了嘴。

“基于出身的种族歧视是我们全家人在入学之前所讨论过的多种问题当中排前五的议题。”

伊薇特说：“稍微读过历史书就能知道，猎巫行动也好，希腊城邦的宗教战争也好，如今麻瓜世界里的肤色歧视也好，本质上都是类似的东西。人类排除异己的需求从很多年以前就存在，到现在也没有消失，只要巫师的大脑结构和思维逻辑和麻瓜处在同一条……或者至少类似的水平线上，那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会让我意外。”

麦格教授略微睁大眼睛。

“一个非常拉文克劳的发言。”

她评价道：“我或许可以假设，你和你的家人已经找到了应对的办法。”

“其实原本如果詹姆斯没有拔出魔杖的话，我会觉得喝吐真剂也没什么。”

伊薇特摊手：“反正我也没有说谎……如果今后再发生更多麻烦事，我会和我的父母继续商量的，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退学，这个结果我全家举双手同意。”

麦格教授：“……”

喔，她忘了，还有这一茬。

“虽然霍格沃茨的校规是不可以对同学施展恶咒，但就我目前的观察来看，大家的执行情况也并没有多严格。”

面对麦格教授突然犀利起来的眼神，她一耸肩：“我父母要求我尽可能以个人安全为最优先考虑事项，但至少目前的我还没有蠢到和他们硬碰硬。”

“即便是麻瓜，也是两名教授的孩子……明智的选择。”

麦格教授点点头：“现在你可以去吃午饭了。”

之后，关于麻瓜追逐星星的故事在拉文克芳里小范围传播开来。伊薇特不得不在餐桌上承诺，之后会再带几个麻瓜故事来分享，她决定下次让猫头鹰从家里带来那本自己小时候也看过的日本童话，《银河铁道之夜》。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加上那个被烧死的占星师的故事。”

奎里纳斯小声说道：“虽然这是个悲剧。”

“也不能完全算是个悲剧，现在的麻瓜宇宙科学（Muggle-universal Science)有很大一部分是传承自他的研究。”

伊薇特也压低了嗓音回答：“他也在我们的课本上，只要是和星星有关的研究，大家都会记住他的名字。”

“就像是巫师的尼可·勒梅。”

“不那么恰当的比喻……但麻瓜的世界里也有一位类似的，叫门捷列夫。”

*

大多数麻瓜出身的巫师，比如莉莉，并不会太强调自己的原生家庭。她们偶尔会在聊天当中不慎提到一些要素，比如说电话，传真机，收音广播，足球赛世界杯，但还是作为巫师的那部分占据更多更主要的位置。

但伊薇特表现得很明显，按照室友简单粗暴的说法，“她是个会魔法的麻瓜！”

——这么说的时候不含贬义，其中惊讶的程度占得更多一些。

她欣然接受了家务魔法，尝试着使用一些女孩子之间交流的咒语来打理头发，跟着室友一起分享会动的报纸，和每一个同龄的女巫一样。

但不一样的地方更多——她晚上会看那些麻瓜世界寄来的课本，讲麻瓜和星星的故事，用“控制变量”的方法来分析每一个魔咒，在飞行课上掏出父母寄过来的防风镜，将那些会自己扫地的扫帚称为“人工智能”。

就好像巫师和麻瓜的两部分，都让人引以为傲。

说到风镜——那个防风镜一开始还在课堂上被同学们大肆嘲笑过，但确实很管用，对于从来没接触过飞天扫帚的人来说，眼睛不用正面受风会带来很大的安全感，虽然老练的魁地奇选手会知道给自己施加保护咒，但对于新人来说，确实是粗糙但有效的手段。

就是不能用在魁地奇上，眼睛两侧如果有东西阻碍视野，会被对方队伍的击球手想尽办法嫌麻烦。

“已经很不错了，我还以为骑扫帚会非常不舒服，要知道，那毕竟是根扫帚……”

伊薇特用手比划了一下棍状物：“后来我才知道市售的飞天扫帚上都施加了坐垫咒。”

那为什么不顺便加上防风和恒温的手段呢，她很遗憾地想，就连汽车里都会有车载空调。

飞行课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这两个学院的学生相对都比较安分，因此她的“风镜造型”也算平稳落地——大家虽然大笑了一阵，但在确认了这件麻瓜道具确实有其作用之后就表示了理解，甚至还有几个学生表示他们也很想要一件。

“但你最好，最好别被那些人发现……”

奎里纳斯小声说道：“之前我听说有二年级的学生因为使用打火机，被施了恶咒。”

伊薇特点点头，这一次，她没有再问为什么。

伊薇特所在的宿舍四人合订了一份《预言家日报》，由霍格沃茨的猫头鹰直接送到宿舍，基本上每天午饭结束的时间就是大家阅读报纸的时刻，室友会用复制咒将报纸一分为四，简短地交换些魔法世界的新闻。

新的扫帚正在研制中，如今正在市售的版本大受期待……略过。

对龙的新研究发表，一个叫纽特的赫奇帕奇前辈写了新书，嗯，记住书的名字，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哪个同学买来看，到时候可以用复制咒借一下。

然后是魔法部的新闻，黑巫师的行动造成了几个麻瓜的受伤，没有人员死亡，已经有相关人员对他们进行了记忆消除处理。

看到这里的时候几个室友都看向她：“噢！太危险了……你家住哪里来着？”

“伦敦，和事发地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伊薇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决定把这起足够被麻瓜定性为恐怖袭击的事件裁剪下来告知父母。看过的报纸就没多大用处了，几个室友也很同意她提前为自己的爸妈发出预警。

父母的回应是，我们无所谓，目前住在很安全的街区，你要是待不下去了就随时退学。

这话让她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气。

魔法部和黑巫师的消息，考虑到同样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伊薇特也告诉了莉莉。没课的魔咒教室就是大家的自习室，比起不让说话的图书馆，这里至少比较适合沟通。她和西弗勒斯经常会在这里学习，目前又加上了伊薇特和奎里纳斯，也凑出了一个不那么默契的四人小团体。

“期末的时候应该会考舞蹈咒。”

奎里纳斯总结了往年历届的期末考试题目：“但具体让什么东西跳舞每年都会变，目前已经考过了茶杯、苹果、椅子和鸟笼，椅子的那年格外简单。”

“为什么？”

莉莉问。

“因为椅子长着四条腿，不像是其它的考题，让鸟笼跳踢踏舞总比桌椅要困难。”

西弗勒斯解释道。

伊薇特还在翻看课本里关于舞蹈咒的部分。Rictusempra,看上去是单节的咒语，但实际上包含了两个含义，sempra在咒语里象征着“持续，无法轻易被阻止”，也就是说被舞蹈咒命中的人很难自己停下来；而前半截，则是对魔咒效果的限定，这种两段式命名法和荧光闪烁的一系列衍生咒语完全一致。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万幸，魔咒的命名方式和化学领域的各类化合物有些类似。

是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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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