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之处便是归宿 第5章 巫师的百宝箱

窗外是低垂的天空，黑云闲适的躺在天边，像一摊厚重的被子，早晨起了雾，白茫茫的一片。

特维拉忧郁的趴在窗台上，经历着她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忧郁——被禁止出门玩。

在她第一百次对着奥狄斯表达自己已经长草了的时候，男孩礼貌的把她请出了房间。

臭书虫，她忿忿不平的想到。

门口传来敲门声，她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两声。

特维拉：“……请进。”

门被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个黑发的青年，一身黑的打扮使得他在家里这种普遍暖色调下显得阴郁沉闷。

“你爸爸让我叫你和另一个男孩下楼。”

“你是谁。”她问道。

青年像一个不带感情的复读机，完全略过了特维拉的问题，低沉的声音丝滑的从两瓣薄唇流出：“他说，要尽快。”

“我们要去哪？”

两人沉默的对视了几秒，青年率先走开了。

特维拉：“……”

秉持着对外面的渴望，她火速将过剩的精力发挥出来，一下子撞开了奥狄斯的门，对着目瞪口呆的男孩说道：“快点，我们大概能出去了，你不兴奋吗？”

奥狄斯善解人意的笑笑，指了指门：“我觉得……这个，你确定你还能出去吗？”

“我们大概是要去对角巷。”特维拉瞥了一眼锁子坏掉的门，稍稍冷静下来，“今天就算是着火了，我肯定也能出去。”

“这么说西弗勒斯告诉你了？”一只手在特维拉的头上拍了拍，手的主人问道。

特维拉惊喜的回头，有点小骄傲的说道：“爸爸！西弗勒斯是谁？是我自己猜的啦，算算时间，就会想应该也到时候了。”

赛德莱斯宠溺的在女儿头上揉了揉，“西弗嘛……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相信你们以后一定会熟起来的。”

“奥狄斯，你爸爸临时有事，托我一块带上你，收拾好就走吧。”

“好的。”

他们在一个小时候出了门，泥土路上仍然雾蒙蒙的，潮湿的空气让泥土湿软的贴着鞋子，每走一步都会飞溅出一些泥点子。

赛德莱斯走在最后，“往火车站走，我们得去伦敦。”

“对角巷居然在伦敦？建在那么——繁华的地方，不会被麻瓜们发现吗？”特维拉问道。

赛德莱斯神秘的眨了眨眼，故意压低声音解释道：“当然不会……毕竟我们是巫师不是吗？总会有应对方法的，至少蒙混麻瓜们绰绰有余。”

特维拉和奥狄斯对视了一眼，奥狄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一边向前示意。

火车站正在从浓重的雾气里显示出它的轮廓来。

他们搭乘了最近的一班火车前往普林普顿，再从普林普顿搭车前往普利茅斯，然后转乘最终到达伦敦。

等到了伦敦时，一行人都是饥肠辘辘又累又渴，赛德莱斯还好，倒是两个小鬼，肚子叫的两眼放光。

“看来得先填饱肚子啊，你们都想吃什么？”他问道。

奥狄斯和特维拉对此意见一致，都是能吃就行。

吃完饭后三个人短暂的休息了片刻，直到赛德莱斯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说道：“好了，现在出发去对角巷吧。”

于是三个人又搭乘了地铁前往目的地。

“我敢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频繁的换乘过交通工具。”特维拉下了车，疲惫的说道。

奥狄斯也差不多，“还是麻瓜的交通工具，我可是第一次。”

“好了，两位，马上就到了。”赛德莱斯说道。

“往前直走，对，看到破斧酒吧了吗？就是那个。”

那是一家看起来十分有年代感的店铺，在灰蒙蒙的一层色彩下，那歪歪斜斜的“破斧酒吧”的招牌显得那么的……不引人注意。

特维拉盯着那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店铺沉默了几秒，又转头看了看它两边光鲜亮丽，正飘扬着悦耳歌曲的书店和服装店，忍不住道：

“真的是这个吗？”

“对，进去吧。”赛德莱斯托着两个孩子的后背，一边往里走去。

酒吧里狭小昏暗，围坐着好些个男巫女巫，细小的尘埃在他们身旁蔓延，伸到高高的天花板上的裂隙甚至都发霉了。

吧台前一个秃顶的老男巫正在擦拭酒杯，见到赛德莱斯招呼道：“德莱斯！带孩子们来买学习用品？我以为你会教他们走飞路网。”

“就当是一次新体验，至少，这条通路还是要熟悉的好。”赛德莱斯说道，一边拉着他们两个往里走，“不打扰了，买东西要紧。”

赛德莱斯带着他们两个拐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里，一边含着笑说道：“注意看好了，说不定下次就得你们自己来了。”

他掏出色泽柔和的柏木魔杖在正面着他们的那面墙上有次序的敲了敲。

紧接着，墙面开始翻涌互相挤压转动，直到露出了一个两米多高的拱洞。

“欢迎来到巫师的百宝箱，孩子们。”

特维拉目瞪口呆的盯着里面，从拱洞开始一直朝前延伸的青石板小路，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拥挤着店铺，每一个看上去都有些年头。

人流如织的穿梭在狭窄的道路上，嘈杂热闹的仿佛一锅烧的咕嘟直响的开水。

秋日匀称的阳光撒在伦敦上空，空气中漂浮着温暖绵长的气息。

“先去买坩埚，看看你们的必备清单。”赛德莱斯说道，一边大步的挤进人流。

“是……锡制的。”特维拉说道，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进来时的墙壁，那块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几分钟前上面的大洞。

“我觉得银色的更好看。”特维拉盯着银制坩埚发光的边沿说道。

“是啊，但是作为初学者，锡制的显然更好。”赛德莱斯将两个包着牛皮纸的坩埚递给两个孩子，“好了，等你们上高年级了就可以随便买自己想要的颜色了，现在我们去书店。”

丽痕书店里挤了满满的人，和高高的书架塞在一起，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买齐了所有的必备书目。

“接下来是…”“是衣服，我们去哪？”

“这儿，孩子们。”赛德莱斯站在一家装饰时髦的店前说道：“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正确的选择。”

他们走进店里，比起丽痕书店，这儿显得安静但却不空旷，前面的屋子里到处是穿着鲜亮衣服的人形模特，卷尺不安分的挂在把手上打着转。

店主是一个笑容可掬的矮矮胖胖的女巫，穿着一身紫色衣服。

“噢亲爱的，来买校服的吗？里面请”她热情的说道，一面看向里面：“有两个孩子先你们来了，你们可能得等一会儿。”

赛德莱斯拍了拍奥狄斯的肩头：“你们在这儿等等，我去替你们买魔药材料和一些小零件。”

他朝特维拉的方向挑挑眉，后者了然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特维拉已经钻进了第二间屋子，屋子四周摆着几个光秃秃的人形模特，一些色彩各异的布匹堆在角落，房子正中间的两个矮脚凳上已经站了人。

其中一个人马上吸引了特维拉的目光。

那是一个女孩，穿一件剪裁得体的白衬衫，下面是到膝盖的黑色褶裙，一头及肩的褐色直发，发丝间穿插着绿色的丝带。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的眼睛，一对紫水晶一样的紫色眼睛，将女孩整个人托的神秘又优雅。

“这样盯着人家不好吧。”奥狄斯后一步进来，悄悄说道。

特维拉回过神，女孩已经量完了尺寸，正在往外面走。

“没办法嘛，她看起来就很吸引人，要是能成为朋友就好了。”特维拉蹦上椅子：“感觉很酷呢。”

另一个孩子也量完紧跟着紫眼睛的女孩离开了，奥狄斯被摩金夫人催促着上了板凳。

“总会认识的，大家都上霍格沃茨。”奥狄斯说道，一边张开手臂让卷尺测量自己的尺寸。

测量的伙计很快完成了，摩金夫人细致的记录了下来，并告诉他们在两个工作日之内就可以来取。

“好了。”特维拉拍了拍手，“我们现在去哪？”

“去奥利凡德魔杖店。”赛德莱斯的声音从前方出现，有些急促地说道：“我临时有一点事情，恐怕不能继续陪你们了，抱歉，我已经给莱姆斯递了消息，他马上就会赶来。”

“奥狄斯，替我照顾好特维拉，你应该知道奥利凡德店在哪，你们先去那吧。”

他说完看了一眼手表，就急匆匆的往另一边走去，特维拉瞪了一眼奥狄斯，“凭什么要拜托你照顾我啊，我看起来难道很不靠谱吗？”

“每次都是这样，真受不了，真好奇他们大人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大概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吧。”奥狄斯说道：“走吧，我们去魔杖店。”

两人穿过拥挤的鹅卵石，停在了一家古朴的店前。

“是这儿。”

“……自公元两世纪前制作精良魔杖，看起来怪唬人的。”特维拉说道。

两人进了店，店里很昏暗，靠近门口的地方有着一小块像收银台似的桌子，门口贴着墙放着一把长椅。

再往前，是直伸到天花板的柜子，每一个里面都塞满了盒子，像一堵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屋子挡的个严严实实。

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台放在桌角的小马灯，正发着昏黄的灯光。

“请问，有人吗？”特维拉叫道，一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长椅上。

一个什么东西突然发出了嗖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一个拉风箱似的声音：“下午好，两位，来挑选你们的魔杖？”

一个人影从层叠的柜子后钻出来，说道。

一个老人，有着白云一样飘飘的白发，和一对看起来寒冷的银色眼睛。

“是的，先生，我们要……做什么？”

“一个一个来。”

奥利凡德说着盯着特维拉：“九英寸，柏木的，这是你父亲的魔杖，非常好的魔杖。”

“并且现在，你也来到这儿，让我们来看看，你会挑选什么样的魔杖……伸出你的手，你常用的那个。”

“您记得我父亲？”特维拉问道，一边伸出右臂。

卷尺从奥利凡德的脚边跳起来，而老人则迅速地回到了一排排柜子前翻找，一边说道：“我记得我卖出去的每一根魔杖，每一根。”

“他看起来有些，吓人。”奥狄斯轻声说道。

“说不定只是看起来，但是他的银色眼睛实在是太……”

奥利凡德突然提高了声音，将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

“试试这个。”他走近，将一根魔杖递给特维拉：“杨柳和独角兽毛，十英寸。”

特维拉捏住魔杖，试探的挥了挥，不远处的花瓶回应似的炸开，碎片溅了一地。

“……对不起。”

“没关系，试试这个，山楂木和凤凰尾羽。”

于是又一个无辜的柜子惨遭横祸，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

接下来他们又试了几根，结果无一例外的惨，特维拉甚至觉得，可能是她出了问题。

但是奥利凡德看起来却很亢奋，他在成群的柜子间来回流窜，终于掏出了又一根魔杖。

“挑剔的客人。”他喃喃道，“虽然这么说，但是其实是魔杖选择巫师。”

“那么，试试这根，银毛椴木和凤凰尾羽，十三英寸。”

特维拉看了眼奥狄斯，后者对她做了个平复呼吸的动作，她深吸了一口气接过魔杖。

没有意料之中的又一次爆炸发生，魔杖安然无恙的躺在她的指尖，一股难以言说的温暖的感觉从上面流淌到她的全身。

要特维拉说，她感到自己现在浑身都充满了生机。

“就是这根了，对吧。”她说道。

奥利凡德点头道：“很优秀的魔杖，银毛椴木在十九世纪曾大受追捧，但是能被它相中的却寥寥无几。”

“通常被它选中的人，都是优秀的摄神取念者……也有一些拥有先知的天赋……”

说完这话老人就又忙碌了起来，他一边在柜子间穿梭，一边指挥道：“那个男孩，对，伸出你常用的那个胳膊。”

跟特维拉流程差不多，奥狄斯最终适配了一根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的桤木与独角兽毛的魔杖。

“奥利凡德先生说桤木是很好的无声咒施展者，据我所知那要到六年级才会学习。”

奥狄斯说道，还显着幼稚的脸上带着兴奋的向往，说着往左边一转，脚步却突然停住了，搞的跟在他身后的特维拉差点一头栽道。

“怎么了？差点摔倒了呀。”特维拉问道。

“嘘，看那边，好像是你爸爸。”奥狄斯将特维拉扯到墙后，指着前方一个凹进去的地方说道。

“是他，另一个人……我见过！今天来叫我下楼的就是他。”

特维拉盯着那个黑发的青年，他看起来跟早上并无不同，但是……她突然拽了一下奥狄斯：

“他好像受伤了，手腕那里能看见一点点红色。”

“这么黑……”奥狄斯说道：“算了，不是我们能管的事，赶快买完宠物回家吧，看起来马上要下雨了。”

“走——”“特维拉，奥狄斯。”

前边不远处的伊拉猫头鹰店前传来熟悉的喊声，他们定睛望去，一个略显疲惫的男人靠在门框上，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莱姆斯。”特维拉跑过去，她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拽着他往猫头鹰店走：“我们买完这个就能回家了，累死了。”

“我推荐猫头鹰，它们可以帮忙送信。”莱姆斯说道。

最后，特维拉选中了一只漂亮的雪鸮，而奥狄斯则选了一只体型流畅适中的长耳鸮。

他们从来时的路返回，归途下起了小雨，特维拉感到了一种深切的不安，仿佛预告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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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巫师的百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