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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讲述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我是真心想和广大穿越者进行一次面对面的谈话——关于心态,关于生活。
试想一下,你是一位天天和纸片人老婆贴贴的二刺螈同人女,hp只是你众多鱼塘里的一小片天地。
然后,你被桎梏在了这里。
现在是1992年,这里没有触屏手机,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机,学校整体偏向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制度管理。你玩不了你的某博,看不了b站的鬼畜视频和手书大作,你浏览不了黑白漫画,更无法打开某福去搞你黏黏糊糊的小情侣cp。
——我很想知道广大穿越者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是如何做到每天去当一个阳光开朗少年少女的。
——而我,似乎我自己慢慢朝着阴暗逼方向,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
或许你会问:这里有一比一还原的正主,你为什么还要磕同人cp。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是这样思考的——
穿越第一天我就在思考要不要告诉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在1998年因拒绝透露老魔杖的位置死于伏地魔之手。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子的口气去给年过百岁的老人讲述这段历史。
两个月的情迷意乱,一个世纪的不可言说。
独居多年的老人还在擦拭着猪头酒吧的玻璃杯,金发少女的画像安静地等待着一张张稚嫩的面孔利用它获得生路。
更何况,我不认为揭人痛处是一件可以吹嘘的事情,我的存在代表着“未来”,倘若一位“来自未来”的霍格沃茨新生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那这是否代表着——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故事已经公布于众。
当然,还有一件让我难以启齿的理由——
正主百分百不会像凹3同人一样可以让我自由观赏他们“make love”……
“哥们,我她妈的想回家。”恢复原样的床铺,安静阴冷的房间,明天还有魔法考试,我和铁牛都没有睡着,我们枕着枕头共用一条被子背靠着背,铁牛闷闷地说道。
“泻药,我也想。”我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回想着和自己的家人相处的美好时光,我发现我的处境似乎和哈利·波特没什么区别。
一朝穿越,瞬间变成没爹没娘没车没房的准雾都孤儿,真是闻者皆落泪。
“……十四天了,我海参哥的池子都要结束了,放我回家吧。”铁牛用着一种迫切的语气,继续说道:“如果我抽不到海参哥,我的一些美好的品质也会随之消失的。”
“啊……”我沉默了良久,最后毫无波澜地揭发着他:“我想知道,你有什么美好品质?”
“呵,感情。”铁牛阴阳怪气地回复着我:“你不爱我了,你连我有什么美好品质都看不出来。”
“不,我的心都是你的,死亡也无法把我们分开。”我心不惊肉不跳地回复着他。
“真的吗?我不信。”铁牛继续说道:“这词是你身边的舍友都能听到还是就我一人有?要是别人都有的话我可要醋一醋了,今儿他听,明儿另一个他也听,好不有趣。”
“我的好阿尔,千万饶我这一遭,这话,我只给你一人说。”我非常自然地接着梗。
“……”铁牛蚌埠住了,他最后真情实感地对我说道:
“我靠,我们俩这对话好gay啊。”
“你别说,好像——确实有点像衍生区纯爱文学。”我沉思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在安慰他,我继续开口说话:
“不过,你的情况比我乐观多了,艾尔海森池子后面就是胡桃池了,我为了胡桃一命愣是小半年没抽卡,我要是知道我能穿,我就把纠缠之缘全砸给海参哥了,我甚至都没见到我的卡维老婆……”
“妈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铁牛无情嘲笑着我:“谢谢你,保底人。”
“……”我无奈地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有一个很不妙的处境——”
“哦?”铁牛好奇地问道:“什么处境?”
“哥们,你还有十来个月的时间可以挥霍,但是我就剩三个月了啊……”
我欲哭无泪地说道:“你别忘了我是高三文科牲,我要是在这里待个七八年才能回家——你觉得我政史地到时候还能记得住多少?”
“所以我现在处在一个非常矛盾的节点上。”
“我想回家,因为我想念我的亲人;我又不想回家,毕竟我不想在高考考场当小阿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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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柯克兰·阿圭罗·怀特,这个名字包含着我两个老婆的名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的我正在和三头犬对视。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我手里举着魔杖,身体颤抖,牙齿打颤。我的身后站着铁牛,后者瞪大眼睛,少有地沉默着。最后,铁牛用了两个字简单地概括出他的震惊:
“我……去。”
我可以澄清一点,考试前我和铁牛通过夜谈达成一致——我们不会去管理一年级哈利·波特穿越活板门的剧情,我们会以此观察我们的存在是否会影响哈利在原剧情里的稳定输出。
所以,我“出现在三头犬的房间里”这件事情纯属是意外。
意外的起因是由于考试结束后的黑夜,我躺在铁牛的床铺上研究着自己面板上的门钥匙卡牌,当时的我很好奇——使用卡牌中的门钥匙会产生什么效果。
然后我使用了这张两费的卡牌,伴随着身体被撕裂般的扭曲转动,等我回过神来,三个狗头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现在的我只能庆幸——wy还记得给我开个盾。
这只三头犬叫做“路威”,海格把它交付给邓布利多守卫存放在学校里的魔法石,它的弱点是听到音乐会昏昏欲睡。
回想到这些有用的细节剧情,我的大脑疯狂运转,拼命搜寻着自己会唱的音乐。我告诉自己要克服恐惧,告诉自己要动起来。至少,我不想成为第一学期就被狗咬死的穿越者。
我首先想到的音乐是《Creeper》,问就是广大网友喜欢用这首歌接梗,问就是我每次群聊冷群时都用这首歌缓解我的尴尬。
我吞咽着口水,准备开始歌唱:“So we……”
我还没有找到这首歌的调,三头犬张开嘴要对我们进行攻击,时间不等人,此时此刻的我准备使用攻击性卡牌正当防卫。
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我身边流动,冷冰冰的黑色的雾气穿过我的身体,目前明确地环绕在三头犬的身边,让人看起来绝望而浓稠的黑色迷雾包裹着体型庞大的三头犬,这幅画面里的三头犬看起来仿若溺死在海里的大象。
——默然者。
我似乎与死神的镰刀擦肩而过。
三头犬发出痛苦的呜咽,这间房屋很快以一种极其严肃冷酷的姿态以示后来的闯入者,它安静地连地上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见,像永世隔绝的几百年前的坟墓。
无实体的黑雾重重地降落到平地上,它开始慢慢收敛凝聚,扎着马尾辫的男孩的大半身形暴露在我的目光里,过不了多久,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白发男孩稳稳当当地站在地面上,他没什么表情,熟悉的红色眼睛此刻是混浊的白色,还未散去的黑雾环绕在他身边,他只管像白杨树一样直直地站立着。
我们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