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冷静，我们可是第四天灾啊 第22章 第四天灾第二十二天

***

——阿尔弗雷德·怀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如果让哈利来进行评判，他可能会说——他很奇怪。

很显然，阿尔弗雷德的性格和哈利目前所熟知的任何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不一样：他的思维很跳脱，总会说一些他和罗恩听不懂的话，他有时极其勤快，有时又显得极为懒散，他有很多做法是哈利和罗恩不认同的，但是他对麻瓜的世界没有任何偏见，他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斯莱特林的人不一定都是呃……哈利你知道的，阿尔弗雷德是个斯莱特林，但他知道什么是电闹游戏……”半夜三更，罗恩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侧着脸对哈利说着悄悄话。

“那叫电脑游戏。”哈利平躺在床上，失眠的他纠正着自己的朋友。

“好吧好吧——我的意思是，斯莱特林的怀特其实人还不坏，我想试着和他成为朋友。”红发的男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对哈利继续说道。

——朋友吗？

哈利一把抓住分院帽的帽顶，想把它摘掉，却摸到帽子下面有一个长长的、硬硬的东西。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出现在帽子里，剑柄上镶着璀璨夺目的鸡蛋大的红宝石。

昏暗的密室里闪烁着耀眼的火光，流转的火焰和浓郁的黑雾把白发白肤的高挑男孩披裹起来，高挑男孩成为了密室的中心，而他的眼睛里也闪烁着一抹他不曾察觉的可怖的红光，强大的火焰魔法跟随着男孩魔杖的甩动恶狠狠地追捕着鬼魂伏地魔。

哈利还记得阿尔弗雷德之前使用的闪烁着黑绿色荧光的咒语，这个咒语使得哈利感觉自己的脑袋格外疼痛，冥冥之中哈利好像见过这束绿光，伴随着亲人的哭泣、灵魂的撕裂和情感的爆发。

他知道阿尔弗雷德在尝试保护他和罗恩，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哈利和罗恩很不舒服。

“你知道这都是些什么咒语吗！那是黑巫师才用的！”

哈利听到罗恩愤怒的质问声，韦斯莱家最小的儿子——他把自己的身躯当做最后一道铜墙铁壁，他把自己的魔杖当做尖锐的利刃，他是一名合格勇敢的的骑士，替韦斯莱家昏迷的小女儿抵挡可能存在的危险，让她可以安心地睡着。

“杀死那个男孩！离开那只鸟！男孩在你后面！你使劲闻闻——闻闻他的气味！”伏地魔抽出魔杖，用同样绿色的咒语攻击着阿尔弗雷德，但阿尔弗雷德像一团没有实体的幽灵，在空阔的密室里窜来窜去。

“怀特，你是要站在‘救世主’那一边吗？难道你忘记那群愚蠢的麻瓜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哈利隐隐约约听到伏地魔的鬼魂在对阿尔弗雷德循循善诱着。

“我知道你。我是真的想帮助你，你很痛苦，不是吗？”伏地魔的鬼魂说道。

“我痛不痛苦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阿尔弗雷德说道，他麻利地召唤出来一团会移动的乌云，乌云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如同扭曲的蛇，它们张牙舞爪地在视线中分割着密室的每一根石柱。

“有一年冬天，你一个人坐在河边的空地上尝试用魔法点燃一段枯枝，你施魔法的样子被几个比你大很多的麻瓜看到了，他们把你——丢进了还结着冰的河里，那一年你六岁，如果不是你那个在魔法部工作的父亲发现了你，你已经死在那个河里了。”伏地魔提高自己的声音，冷漠的少年拖长自己的语速，他把每一个字咬得那么细碎，生怕阿尔弗雷德没有听到一样。

阿尔弗雷德听着伏地魔的话，他像一个过客，对伏地魔的话无动于衷着，他没有否认伏地魔的话，他召唤出了一条附着着灰色的鳞片的蛇，会燃烧火焰的蛇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的父亲想去找那群家伙讨个说法——但是他失败了，他丢了自己的工作，还被自己的同事抓去了阿兹卡班；你的母亲为了照顾你，她放弃了她在圣芒戈主治疗师的位置，但是她最后被现实压垮了，她死于你精神不稳定时的袭击。。”

哈利胆战心惊地看着正前方的阿尔弗雷德，他从未听阿尔弗雷德（或者是赫敏从柯克兰嘴里打听到）讲过他的身世。

“你的姐姐倒是很相信麻瓜们，她觉得他们不坏，只是对巫师有误解，结果呢？她失踪了，就像一滴水蒸发在海里一样。”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阿尔弗雷德大声地喊着，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魔杖，刺眼的绿光再次对准伏地魔的少年鬼魂，哈利看到阿尔弗雷德似乎已经对打不中伏地魔这件事情产生恼火心态了。

“除你武器！”哈利听到伏地魔这样喊到，一瞬间，阿尔弗雷德的魔杖飞到了伏地魔的鬼魂手里，伏地魔的鬼魂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鬼魂释放咒语，哈利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小心！”哈利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对面的阿尔弗雷德“啧”了一声，下一秒，男孩的右手里又攥紧着一根和现前不同的魔杖，他念着防护咒语，抵挡伏地魔的攻击。

哈利：“……”虽然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哪里来的那么多魔杖，但是，阿尔弗雷德看起来很显然是不需要他担心了。

哈利看到蛇怪的脑袋正在降落，它朝自己缓慢地转过脸来，阿尔弗雷德削弱了蛇怪的威力，但它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蛇怪的嘴巴张得很大，大得简直能把哈利整个吞下去，它嘴里露出两排像他的银剑那么长的毒牙，薄薄的，发着寒光，含着毒液。

它盲目地冲了过来。哈利慌忙躲闪，撞到了密室的墙上。它又扑了过来，分岔的舌头嗖地掠过哈利的身体。哈利用双手举起银剑，哈利把全身的力气都运到了银剑上，猛地将它深深扎入蛇怪的上腭，深得直没到剑柄。

热乎乎的蛇血淋透哈利的手臂时，他感到胳膊肘一阵钻心的疼痛，男孩顺着墙壁滑到地上，他抓住那根正在往他身体里喷射毒液的长牙，把它从胳膊里拔了出来。

哈利看到罗恩和福克斯向他的方向奔来，罗恩的手里攥着那本破旧的笔记本，福克斯迅速地扑扇着翅膀，或许是嫌罗恩的速度太慢了，它的爪子抢过罗恩手中的笔记本，把它丢进哈利的怀里，大鸟把脑袋靠在哈利的胳膊上，哈利的伤口周围闪烁着一片珍珠般的泪水。

哈利感觉他的伤口不见了。他看着仍然在和阿尔弗雷德对峙的伏地魔，哈利没有思考，也没有半点犹豫，好像他一直就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似的。他一把抓起身边地上的蛇怪毒牙，径直把它插进了日记本的中心。

随着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顺着哈利的双手淌到地上。伏地魔扭曲着、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然后——

他消失了。

哈利浑身颤抖，支撑着站了起来。他感到天旋地转，就好像刚刚用飞路粉旅行了十万八千里似的。慢慢地，他捡起他的魔杖和分院帽，又使出吃奶的力气，从蛇怪的上腭里拔出了那把银光闪闪的宝剑。

“终于结束了，吓死我了。”阿尔弗雷德也不嫌弃密室肮脏了，他如释重负地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混浊的空气。

“你居然还会害怕？”罗恩用着猜不透情绪的音色说道。

“我说过了，我是斯莱特林的娇花，我很柔弱的。”阿尔弗雷德理直气壮地说道。

“……但是你会很多种黑魔法。”罗恩说道：“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如果你坚持这样，我收回我对你的评价，你这条毒蛇——不过，伏地魔说的是真的吗？关于你们一家。”

“那就看你信不信了，反正我觉得他就是胡言乱语说瞎话。”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男孩红色的非常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密室突然变得很沉默。

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密室那头传来。洛哈特开始动弹了，这个年轻的教授面色苍白，但依然露出自信的笑容：“孩子们，发生什么了。”

“你骗了我们所有人！你这个混蛋！”罗恩背起呼吸逐渐正常、面色逐渐红润的金妮，他的脸涨得通红：“你的经历是假的，甚至你的课也是假的！”

洛哈特愣了一下，他看着瘫在他面前的、被蛇怪的毒液浸润的笔记本，他看着倒在地板上的蛇怪，最后他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尔弗雷德、气喘吁吁的哈利以及背着金妮的罗恩，他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好吧，确实如此，不过很快就是真的了。”

成年男性巫师抚摩着自己的魔杖，露出了晶亮的牙齿：“孩子们，你们的冒险到此结束了！”

他说：“我要把蛇怪尸体的一部分带回学校去，对他们说，我坚强的意志让我苏醒过来，但没能救得了那个姑娘，而你们一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尸体，就令人痛心地丧失了理智。”

“向你们的记忆告别吧！

“一忘皆空——”洛哈特念着咒语，他感觉到自己的脚底有什么生物在蠕动，他低头看去——一条火灰蛇缠绕在他的裤腿上，他的裤脚很快开始燃烧。

洛哈特颤了一下，他尝试驱赶火灰蛇，不稳的手让魔杖最后指定的方向是他的胸口，最后，他被自己的魔咒击中了。

等到洛哈特再次回过神来，他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了，他低头望着他们，焦黑的裤脚散发着阵阵灰烟。

“你们好，”他说，“这个地方真奇怪，是吗？你们住在这里吗？”

“不是。”罗恩一边说，一边朝哈利和阿尔弗雷德的方向扬了扬眉毛。

“是的，你失忆了，你其实是一个有奇怪癖好的bottoms，你喜欢人外，最喜欢蛇的尾巴和章鱼的触手，所以你来到了这里。”阿尔弗雷德用他那独特的声调对洛哈特说道，英气的男孩眯着眼睛，嘴角弯弯：“你明白了吗？”

“哦，那我以前可真可怕。”洛哈特认真地评价到，罗恩和哈利捂住嘴，尽量不让洛哈特看见他们在偷笑。

***

一众人在福克斯的指引下离开了密室，他们大步跟着它，片刻之后，发现自己来到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外面。

哈利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屋内几乎人满为患，哈利的目光越过大部分的人，朝屋里望去，邓布利多校长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福克斯呼地贴着哈利的耳边飞过，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

哈利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办公室里的人们听，讲到阿尔弗雷德进入密室的时候，男孩踌躇了一下，最后没有跟任何人说阿尔弗雷德“使用了黑魔法对付伏地魔”这件事。

哈利把故事讲完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支走了房间里的人——包括罗恩和阿尔弗雷德，这两个家伙听说自己得了特殊贡献奖并且为自己学院得了二百分后，他们的脸变得红扑扑的。

其中，阿尔弗雷德还非常期待地问邓布利多——可不可以把给斯莱特林加的二百分变成他的奖学金，他对钱更感兴趣。

邓布利多说可以，阿尔弗雷德开心极了。

两个男孩兴高采烈地带着洛哈特去见他的教工宿舍了。

邓布利多走向炉火边的一把椅子。

“坐下吧，哈利。”他说。哈利坐了下来，心里感到紧张得难以形容。

“首先，哈利，我要谢谢你，”邓布利多说，眼睛里又闪烁着光芒，“你在下面的密室里一定对我表现出了绝对的忠诚。只有这种忠诚，才能把福克斯召唤到你的身边。”

那只凤凰已经扑棱棱地飞到了邓布利多的膝头，他轻轻地抚摸着它。哈利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不自然地笑了笑。

一老一小谈论着分院帽，谈论着伏地魔，谈论着哈利·波特的归属，邓布利多非常耐心地回答着哈利的每一个问题……最后的最后，哈利·波特突然开口说道：“教授，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你当然可以。”邓布利多说道。

“请问——默然者是什么。”男孩的一双绿色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长者，长者的蓝眼睛也平静地看着后辈，长者徐徐问道：“孩子，可以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知道这个词的吗？”

“是阿尔弗雷德·怀特。”哈利垂睫老实地回答道：“伏地魔说——阿尔弗雷德是个默然者，他很痛苦。而且我看到了，他在密室——他变成了一团没有实体的黑色物质，他，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我知道了，哈利。”长者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