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蝰蛇之爱 第2章 同意监管

伊莎贝拉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刚刚竟然忘记施一个无声咒。

或许是肩颈处的不适削弱了她的思维，身体的温度仍未从地底的寒凉恢复过来，她犯了一个失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使出一道索命咒。

这不能全怪她。

当初追查火灰蛇党，和妖精干架的时候伊莎贝拉向来为了节省课外时间，直接阿瓦达索命了事，最多加个火焰熊熊或者霹雳爆炸。

她的拿手好招包括不限于无声连发阿瓦达、瞬移转向阿瓦达、释放邪恶中国咬人甘蓝。当然，伊莎贝拉的绝招还是几乎等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能使用的古代魔法，可惜那些人的水平低下到甚至不配她放出古代魔法的大招。

她原以为自己会被面前的老人即刻通知魔法部，押送阿兹卡班，但老人或许有自己的考量，选择私下审清她的目的。

只是谁家审问会给被审问者提供茶水和小蛋糕啊？

这是伊莎贝拉时隔许久后又一次踏入了校长办公室。相比记忆里的那一次，这里被更浓郁的智慧与稳重气息包裹着。伊莎贝拉望着壁炉里的火焰发呆，没有在意其他两人的目光。她略微失神地怀念起菲戈教授和她曾经愉快充实的校园生活。

自从继承全部的古代魔法力量后，伊莎贝拉对人类情感的感知度大幅上升，她可以轻易地捕捉他人呼吸间渗出的恐惧抑或视线里暗含的自以为隐蔽的恶意。此刻她并没有从老人和那个阴鸷的男人身上察觉除了警惕、好奇以外更多的情绪。

另一边，阿不思.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斯内普齐齐打量着这个正安然自如地坐在校长室沙发上烤火的女孩。进入校长室后，对方将头顶的帽子摘下，他们可以更好地看清对方的神情。

“红茶，还是绿茶？艾博小姐？”

见伊莎贝拉.艾博没有反抗的意图，在使出一发并未成功的索命咒后便老老实实跟着自己到办公室，邓布利多选择先不急着通知魔法部，有些事他需要弄清楚。

老人慢悠悠地伸手从一旁端起茶壶，并示意身侧的男人帮忙递过来一碟水果小蛋糕和柠檬糖。男人脸色蜡黄，眼下乌青，像是熬了几个通宵。听到老人的请求后，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照做，似乎对老人对待伊莎贝拉奇异般温和的态度感到不满。

伊莎贝拉看到男人宽大的黑色袖口下伸出一截惨白的手腕，腕骨凸出，她想起刚刚透过男人眼睛看到的画面。

西弗勒斯.斯内普见她久久不伸手接过，只好将瓷碟放在矮桌上，迅速收回手。

惨白从眼前一晃而过，复隐于黑中。伊莎贝拉视线上移，看向眼前的老人，诚恳地表达自己的感谢：

“随便什么茶都好，谢谢你。”

邓布利多看着黑发女巫毫无防备地端起自己递过去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后顺手又喂进嘴里一整块蓝莓慕斯小蛋糕，他那被半三角形镜片遮挡的双眼微动。

他开口说道：“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校长已经逝世了，在他之后还有一位校长也已离世，再然后便是我担任霍格沃茨校长至今。艾博小姐，你如果有疑问，可以询问墙上最左侧的画像——那是布莱克留下的画像。”

“谢谢，那可真是太好了！”伊莎贝拉跳起身，她急需找布莱克校长帮自己解释清楚这一切。

她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找到了挂在校长室壁炉旁最左侧上方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画像：

“布莱克教授！”

“嗯？这不是伊莎贝拉.艾博小姐吗？你怎么会……还活着？！”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丝毫不介意自己已经是一幅画，恨不得探出上半身方便他无死角地打量一番伊莎贝拉.艾博。

伊莎贝拉面上不显，心却直直下坠。虽然她根据礼堂里众人的反应隐隐有了自己醒来后的时间点不同的想法，但真正验证了自己所想以后，无所适从的落差感仍包裹了她。

而站在她身后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却与她反应相左，他们紧张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一些：眼前的黑发女巫的确没有欺骗他们——她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伊莎贝拉.艾博是霍格沃茨自建校以来接收的第一位五年级插班生，只是她入学那年，发生了妖精叛乱。”

“我们查证了妖精叛乱的首领想要借助霍格沃茨之遗的力量，而艾博小姐正是在前任几位掌握了古代魔法的霍格沃茨教授的教导下打败了那位首领——妖精兰洛克。只是当时和兰洛克战斗时引发了地底巨石崩塌，我们和艾博小姐失散了。”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将他所知道的来龙去脉向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解释清楚，毕竟眼前这位伊莎贝拉.艾博是镇压妖精叛乱，防止霍格沃茨之遗外泄的大功臣，可不能被误送进阿兹卡班啊。

伊莎贝拉接着解释了后面发生的事：“打败兰洛克后，我和老师……”，她不自然地停住，缓缓重新开口说道：“以利亚撒.菲戈教授，他是我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位导师。我们想要封印住霍格沃茨之遗，但是前面的战斗已经消耗了我们大部分力量，在封印的过程中，又一块碎石崩塌，恰好压在老师的头上。”

伊莎贝拉说到此处，想到菲戈教授终是没忍住喉咙里挤出一声细弱的哭腔，不到一秒她就反应过来死死压住自己抖动的声线：

“我转身想要伸手拉出老师，但是来不及了。这个时候霍格沃茨之遗的力量开始外泄，封印松动，我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只能转而采取四位古代魔法的教授们曾经传授给我的吸收古代魔法力量的方式，将霍格沃茨之遗全部吸收。”

“因为你和菲戈教授两位亲历者下落不明，妖精叛乱一事魔法史本身记载得语焉不详，加之霍格沃茨之遗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秘密，所以魔法史上没能记载你们的名字。”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不愧是迄今为止被所有人批评为霍格沃茨历代最讨厌的校长，他甚至没有尝试过向官方申请加上两位失踪巫师功臣的名字与事迹。

伊莎贝拉低头试图将情绪隐藏在报童帽窄窄的帽檐下，她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老师的死，是我的错。”

邓布利多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他对伊莎贝拉解释道现在的魔法界正值神秘人复活的山雨欲来多事之秋，今晚恐怕已经有学生用猫头鹰送信告知了家长伊莎贝拉突然出现一事。而伊莎贝拉甚至对一位魔法部外派的官员差点使出了阿瓦达，这会招致更多的麻烦。

但是既然有前任霍格沃茨校长的证词，加上他对伊莎贝拉行径的观察，他暂时相信伊莎贝拉的出现和神秘人复活没有任何关联。邓布利多会负责处理魔法部和校委会方面的异议，给伊莎贝拉提供留在霍格沃茨的正当理由。

基于此，伊莎贝拉必须遵守邓布利多派人监管她在校期间的举动，防止她误伤其余师生。同时，尽管伊莎贝拉昏睡前已经完成了霍格沃茨五年级的学业，但是她现在也得从五年级重新开始插班学习。

伊莎贝拉对邓布利多提出的要求没有异议，只是她好奇神秘人是谁？这一百多年来魔法界发生了什么大事，有没有谁可以给她解释清楚啊？她现在宛如一个被岁月抛弃了的上了年纪的老人，甚至不如正站在她面前的这位百岁老人，多尴尬。

邓布利多仿佛看懂了她的面部表情，继续说道：“接下来，我需要叫醒一下这位女士。艾博小姐，你如果还有其余的问题，可以咨询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他刚好也是你所在的斯莱特林学院现任院长，同时也会成为你在校的监管者。”

在伊莎贝拉坚持再喝了一口校长办公室里的茶，并顺手打包了全部的小蛋糕和柠檬硬糖后，她被那个原来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一路带到了斯莱特林地窖。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耐烦地从地窖架子背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件多余的斯莱特林校袍（曾经某个战战兢兢关禁闭的斯莱特林学生不小心留下的，斯内普自然也没有好心到提醒对方取走）和一份列了霍格沃茨所需五年级教材的羊皮纸清单，递给了正惬意地霸占在地窖壁炉旁的沙发上掏出小蛋糕吃的黑发女巫。

“艾博小姐，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回到学院公共休息室去，在那里度过一晚直到明天学院为你分配好有空余床位的宿舍。最新的口令是’荣誉’。”

男人冷硬的语气，冰冷的面孔无法妨碍伊莎贝拉勾起嘴角。

她的直觉告诉她斯内普教授只是还没能掌握好和她相处的分寸，毕竟伊莎贝拉自己论辈分可比邓布利多还要年长，但现在她实际生理心理年龄又比邓布利多他们小很多。不过没关系，她也没有适应这般窘况。这次醒来的时间点出乎她的预料。

伊莎贝拉将目光从即将塞入嘴中的最后一块小蛋糕挪开，缓缓上移，直到视线定格在斯内普蜡黄的脸庞上。她贴心地避免了眼神接触，选择盯住男人鼻梁骨正好在双眼下方的那一截，一动不动。

她眨眨眼，答非所问道：“伊莎贝拉，你可以称呼我“贝拉”（Bella），先生。”

一阵静默在地窖里的魔药办公室中无声无息地蔓延。肇事者浑然不觉气氛之诡异，低头重新塞进最后一块小蛋糕。

斯莱特林院长，当代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面前的麻烦。

伊莎贝拉.艾博，这个堪称妖精叛乱时魔法界的另一位隐秘的救世主，斯莱特林肄业现又回来插班的前学姐，现学生，或许全校最有资格监管她的正是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本人。

伊莎贝拉鼓着两颊，囫囵将细密绵软的慕斯蛋糕咽进肚子里。干完这一切后，她开口打破了地窖里寂静无声的氛围：“好了，麻烦你给我说说，神秘人是谁？从1870年后到现在，都发生了什么？你说完，我就回去。”

斯内普抬手用指腹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去魔法史课上满足你的好奇心，艾博小姐。而不是舍近求远在深夜叨扰一位魔药课教授。”

“是贝拉……”

伊莎贝拉还想说些什么，面上突兀一阵风袭来，打断了她的话。下一秒，她站在门外，被她的现任院长单方面隔绝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