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课回到公共休息室后,我第一时间就在公告栏上贴好新生本周四开始飞行课的启事。我仔细看了眼,才意识到新生竟然跟格兰芬多一起上这门课,忍不住祈祷不要出什么意外。
噢,身为级长的后遗症,总会担心学弟学妹们会给我忙碌的五年级增添工作量。
把书包放回寝室,从大礼堂用餐回来时正好遇见新生们在大声讨论着飞行课。
金头发的德拉科·马尔福高傲地抬起下巴,说自己曾经骑着扫帚惊险地躲过麻瓜的直升飞机。不少追随马尔福家族的纯血后裔吹捧他的厉害,他看起来格外得意洋洋。
直升飞机好像飞得比城堡还高,也不知道马尔福是怎样跟它飞到同一高度的。
小孩子说大话吧,我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我回寝室整理好球队学年计划,并且给每个队员都重新誊写了一份适合他们的锻炼项目表。等到做完这些后,也差不多到集合时间了。
特伦斯跟卢西恩正待在休息室,已经换下巫师袍,银绿色的球袍衬托得他们格外精神。
马尔福正坐在卢西恩身边,可能在讨论魁地奇球队。也不知道卢西恩说了什么,马尔福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走过去问。
“还早,等等你。”特伦斯从雕花椅上坐起来,顺手接过我肩上装了许多资料跟相机的书包。
卢西恩也没有再跟马尔福聊天了,拿起他的横扫七星站了起来。
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这让个子比他们矮一头的我显得有些……额,尴尬。我轻轻咳嗽一声,试图遗忘脑海里奇怪的“凹”字形身高组合。
在离开休息室后,我问卢西恩:“你刚刚跟马尔福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卢西恩挑眉:“他说他二年级也想加入院队,甚至还想当找球手。”
他瞄了一眼走在我另一边面无表情的特伦斯,刻意大声了一些:“我就跟马尔福说,他二年级一进队就会是正式的找球手,因为希格斯先生明年会为了专心准备他的终极巫师考试而退队。”
“谢谢,”特伦斯漫不经心,棕色瞳孔里满满的无所谓,却一如既往阴阳怪气一句,“倒是劳烦博尔先生替我广而告之了。”
“不用谢。”卢西恩故意露出迷人的微笑。
我无奈摇头。他们两个相差两岁,能够玩得到一起不是没有道理。
在来到魁地奇球场的斯莱特林球队休息室时,马库斯·弗林特跟其他正式队员及替补队员都已经到场了。我从特伦斯肩上拿下书包,取出锻炼项目表分发给各位,还将在暑假就预想好的几种战术递给马库斯。
我把本学年的计划都详细记录了下来,再怎样一根筋的人都能够看得懂。马库斯向来都很信任我,从来不会提出质疑,倒是个别队员忍不住抱怨。
新选拔上来的二年级追球手格拉哈姆·蒙太挑剔地看着他的计划表:“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除了正常的队形训练,还要安排额外的锻炼。去年就算希格斯没有抓到金色飞贼,我们还是赢了冠军,这不就代表我们院队已经有足够赢下比赛的能力了吗?还搞这些杂七杂八的锻炼没必要吧。”
我只是坐在边上微笑,没有出声反驳。被提到名字的特伦斯挑眉,不置可否。
同为追球手的德里安·普塞握拳在唇前,咳嗽了一声:“还是有必要的,你以为我们在没有金色飞贼得分的情况下,凭什么可以赢下比赛?”
追球手在队伍里的作用就是将鬼飞球传递到对方圆环里,这样可以为队伍累计加分,是除了抓到金色飞贼的一百五十分外的唯一得分来源。
他们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以及敏锐的觉察力,能够在空中躲避着游走球的攻击,使劲将球扔向圆环。
没人会觉得羸弱、迟钝的追球手在比赛中会获得好成绩。
卢西恩将胳膊搭在蒙太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你就知足吧,今年的训练已经比去年简单很多,毕竟没了韦斯莱,我们的找球手有机会跟金色飞贼交朋友了。”
他朝特伦斯得瑟挑眉。
看完战术安排的马库斯拍了拍桌子,严肃地看向蒙太,队长的威严在这一刻还是能够体现出来:“照奥菲维娅的安排去做就行了,别像个女生一样扭捏——”
我咳嗽了一声。
马库斯瞧了我一眼,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奥菲维娅的安排就是我的安排,只管去做就行!”
蒙太不情不愿地答应,倒是多看了我几眼,眸底的不爽格外明显。
我仰头看天花板,防止与他视线交汇。
说真的,这是一个苦差事。
马库斯让我想办法帮他训练队员,以求能够一举夺下魁地奇冠军——当然,首要目标还是击败格兰芬多。之前格兰芬多有查理队长在,没人能够从他手上抓到金色飞贼,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着重训练追球手,希望能够多赢点分。
训练计划总会让队员们不满,我就干脆不说话,让马库斯用权力让他们闭嘴。虽然有时候经常会听见大家在私底下的抱怨,但是我也习惯了。
我特别会当聋子,啧。
不过奥利弗·伍德是得分阻碍,他的确是一位优秀的守门员,总会想办法守好他的圆环。
这也造成一个很难堪的局面,马库斯为了赢得比赛竟然会利用规则钻空子,常常将伍德击落,这时追球手们就会抓紧时间得分。
于是,我也特别会当瞎子。
反正我的战术计划是每个学年都交到马库斯手上了,到了比赛时会是怎样的具体情况就跟我无关。我花费了时间精力,却没有资格跟马库斯争辩比赛礼仪——
所以我有时候觉得,当个聋子、当个瞎子挺好的,只是心里会隐隐觉得难过。
但是幸好,特伦斯在比赛上永远公平、正直。他守住了我们在斯莱特林最后的规则底线。
我们改变不了其他人,却能够坚守自己。
马库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简单介绍了本学年着重训练的战术,我举了举特意带来的相机示意拍几张照片当素材,在他点头同意后,放轻声音给他们拍照。
结束会议,大家按照安排进行训练。我坐在看台上差不多待了半个小时,简单观察了训练时的不足后,拍下几张照片就离开了球场。
我按照原本的打算去图书馆复习备考O.W.L.s,却在楼梯上遇见了不知道正因为什么事而面露苦恼的伍德。
逼仄的楼梯通道使得我侧身让他先过,他可疑地呆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从我旁边经过。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衣皂香气,闻起来像是橘子香。我继续上楼,却突然止步,鬼使神差地回身喊住了他。
“伍德。”
“嗯。”
伍德几乎在第一时间停下脚步转身,眼神清明,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清澈的瞳孔里掠过若有若无的期待。
他绝对刚洗完澡。我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
我扶着楼梯把手,与他对视:“我主编《霍格沃茨周报》的‘校园魁地奇’板块,正在开展‘校园球星’企划,上期被专访的是我们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
我担心伍德并没有看过周报,想要继续解释这个企划的目的。
但是伍德却先点头,竟然看起来很熟悉上一期的专访。也许是因为他这个魁地奇迷不会错过任何跟魁地奇有关的消息吧,更何况还是敌队找球手的访谈。
“我想邀请你作为下一期的嘉宾,请问你本周六下午三点有时间吗?又或者你同意接受采访吗?”我有些忐忑。
“是你采访我吗?”他问。
“不是,是乔蒂。”我走下楼梯朝他走去,几乎不受控制地补充,“不过乔蒂采访的时候我也会在旁边。”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明明只打算让乔蒂单独采访。
不过伍德很爽快地答应了采访,我也就没有再多说。
我突然发现,伍德在我们交流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我跟他之间只相隔几节楼梯。他的黑眸凝视我,我能够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正傻乎乎地凝滞不动。
太近了——我往后退了几步,手忙脚乱地随便说了个采访地点后就跑走了。肯定像是落荒而逃,我又在胡思乱想。
我跑得太快,忽略了伍德还停留在原地。他的视线一直追随我,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修长的指头确实在发抖,指尖发烫。
伍德在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
可是他的唇角在上扬,心情格外愉快。就在他打算继续下楼离开时,突然有人在楼上喊他。
伍德仰头,眼眸里只剩下撑着围栏低头看他的女孩儿。
“其实专心喜欢魁地奇的男生也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真的。”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被大家笑称“A wood”的伍德内心快要软化。就像是本队的找球手抓住金色飞贼并且赢下比赛——比这还要欢喜。少女离开的背影放肆扰乱他的心弦。
他缄默着疯狂跳跃的悸动,左胸膛的心跳仍旧整耳欲聋。
……
当我已经坐在安静的图书馆时,呼吸依旧急促,脸颊烫得厉害。
从今天早上的选修课开始,我就变得好奇怪。在那之后,我只要一想到伍德、一见到伍德,就总会不由自主说出奇怪的话,这显得我跟他之间的氛围格外暧昧。
但是我不明白暧昧从哪里出现,明明我跟他的关系还停留在互喊对方姓氏的程度,甚至算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
“我不喜欢他们给你开这种玩笑。”
那句话依旧在我耳畔重复。
其实从入学开始,跟我有关的谣言已经多得数不清,我也由最初的在意变为现在的忽视,这没什么。
不喜欢。从来没有人替我说过一句“不喜欢”,哪怕是特伦斯也没有如此直白地表明过他的态度。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把这些胡思乱想赶出去。也许那只是伍德的随口一说呢?我还是认真备考吧,别想了。
但是今天真的很奇怪,资料上的每一个单词都变成了“Wood”,我实在无法集中精力阅读。
该死。
我不喜欢他们给你开这种玩笑。我趴在桌子上,思绪被骚扰得厉害。
奥薇现在对奥利弗算不上心动,只是感动,因此对他多了些关注,在摸索他的性格。
后续会出奥利弗视角的暗恋过程。
奥薇选择继续帮马库斯·弗林特准备战术有两个原因:
1.她喜欢魁地奇。
2.特伦斯还在队里。
其实奥薇也已经厌倦了队伍里没有体育精神赢得比赛的所作所为,她只是靠着上面两点原因继续为队伍尽心尽力。但是特伦斯要退队了,到那个时候她肯定也会一起离开,她只是差一个契机。
后续剧情里会详细去写。
奥薇这个非传统斯莱特林要在学院里待下去只能“装聋作哑”,不是懦弱,她只是在规避争吵,简化的“圆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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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获胜指南第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