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IF 第13章 狼人

尖叫棚屋外，皎洁的圆月正温柔地悬在夜空中，冷冷的银光洒满寂静的草地，却无法掩盖空气中潜藏的不安。那月光穿过破旧的窗户洒在棚屋内，将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清晰地勾勒出来。

塞拉菲娜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她清楚地看到莱姆斯的身体在扭曲，他的四肢已经变的很长，一动骨骼就发出了轻微而刺耳的咔咔声。那种声音让人脊背发凉。他的肩膀变得宽阔，背部微微拱起，皮肤下猛然迸发出一层浓密的灰褐色毛发。

他原本纤细的手指变得粗壮，指尖渐渐伸出锋利的爪子，每一次颤抖都像是一场微型的挣扎。他的脸开始拉长，颧骨突兀地突出，嘴巴张开间，尖利的獠牙反射着月光的微光，闪烁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塞拉菲娜的喉咙发紧，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校袍的边缘，指节发白。她原本熟悉的莱姆斯——那个总是微笑着看着别人的同学，此刻正被一种陌生而野性的力量完全吞噬。月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但却无法掩盖那双渐渐泛红的瞳孔中升腾起的兽性。

“莱姆斯……”她低声喃喃，声音却微不可闻。此刻，她终于明白莱姆斯身上从未消失的伤疤，还有时不时的缺席，究竟意味着什么。

站在她身边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僵硬如石，他的眼神从最初的茫然渐渐转变为恐惧，最后居然闪烁出一丝近乎疯狂的激动。他的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语气里却藏不住那种尖刻的愤怒与扭曲的快意。

“我一定会去告诉邓不利多，”他嘶哑地说道，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胜利感，“他完蛋了，他们都完蛋了！”

话音未落，莱姆斯那尖锐的耳朵猛地朝他们的方向偏了一下，随即，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震彻房间的低沉咆哮，回荡在寂静的棚屋中。那是一种纯粹的兽性吼声，震得塞拉菲娜的心跳几乎停滞。

下一刻，莱姆斯猛地转过身，双眼闪烁着血红的光，锁定了西弗勒斯和塞拉菲娜。他那粗壮的四肢如同弹簧般蓄满力量，尖利的爪子在月光下寒光四射。他低下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随即猛地朝他们扑了过来。

“快跑！”塞拉菲娜几乎是尖叫着喊出这句话，但她的声音在莱姆斯的咆哮中显得那样微弱。她感到自己的腿像灌了铅，可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尽全力拉着西弗勒斯向后退，试图躲开那带着杀意的利爪。

西弗勒斯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眼前扑面而来的危机彻底压垮。他的手颤抖着抬起自己的魔杖，但那双血红的眼睛和飞扑而来的巨兽让他整个人如同被冰冻一般无法动弹。

尖叫棚屋内，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将这惊魂一刻映照得无比清晰。空气中充满了危险与恐惧，死亡似乎近在咫尺。

就在莱姆斯的利爪几乎要触碰到塞拉菲娜和西弗勒斯时，一道急促的呼喊从通道的另一端传来。

“住手！”

詹姆·波特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响，随即，一只高大的雄鹿猛地从暗影中跃出，锐利的鹿角直冲向莱姆斯的侧腹。巨大的冲击力让狼人踉跄后退了几步，低吼着转向新的“威胁”。

塞拉菲娜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詹姆？”她喃喃，声音里满是震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黑色的大狗从另一边的阴影中窜出，灵活地绕到莱姆斯身后，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吸引他的注意。莱姆斯的目光被成功转移到大狗身上，爪子猛地挥向它，却被那灵活的身影巧妙躲开。

黑狗……怎么会？塞拉菲娜愣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和惊骇。

而就在这时，一只小巧的老鼠悄无声息地从墙角窜出，迅速攀上了莱姆斯的背部，尖锐的小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狼人的耳朵。莱姆斯猛地甩动脑袋，试图抓住它，却让身体暂时失去了平衡。

詹姆恢复人形，急切地大喊：“塞娜，快带斯内普离开！这里交给我们！”

莱姆斯低吼着，眼中的血红色光芒更加浓烈。他摇了摇头，仿佛在与体内的兽性挣扎，但满月的强大力量让他的挣扎徒劳无功。他的利爪划过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破风声。

“昏昏倒地！”詹姆大喊，魔杖挥动，一道强烈的咒语直击莱姆斯的胸口，将他击退数步。狼人的身体撞上了墙壁，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他并未倒下，而是再次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目光里满是狂怒。

“不能伤害他！”塞拉菲娜终于回过神来，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沙哑，“他是莱姆斯！”

“我知道！”詹姆回头喊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现在，他控制不了自己！”

“出去！带斯内普离开这里！”西里斯也变回人形冲他们大吼。

塞拉菲娜犹豫了一瞬，但看到莱姆斯的目光再次锁定在他们这边时，迅速拉起脸色苍白的西弗勒斯转身往外跑。她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耳边是詹姆不断发出的咒语声和西里斯的咆哮，以及莱姆斯的低吼。

塞拉菲娜拉着西弗勒斯跌跌撞撞地冲出尖叫棚屋，夜晚的凉风迎面扑来，却无法平息她狂乱的心跳。草地上的月光冷得像冰，每一步都让她觉得脚下发软，仿佛不真实的梦境将她紧紧包裹。

“站住！”西弗勒斯突然挣开她的手，眼神中透着一种惊慌与倔强的混合。他的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却抬起颤抖的手指向棚屋，“他们疯了！你看到了吧？那是狼人！他们隐瞒了他，他们在——”

“闭嘴！”塞拉菲娜转身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她从未有过的锋利，“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你想被撕成碎片吗？”

西弗勒斯愣住了，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的眼神在尖叫棚屋和塞拉菲娜之间游移，最后终于咬紧牙关，转身跟着她向远处跑去。

终于跑到一片稍远的开阔地，尖叫棚屋已经变成远处月光下的一个模糊轮廓。塞拉菲娜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部像是要被烧着了一样。

“你……你怎么能和他们搅在一起！”西弗勒斯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他们……他们是疯子！狼人……你知道他们隐藏了什么吗？”

塞拉菲娜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光芒。她没有回应，而是转身看向尖叫棚屋的方向。虽然距离已经足够远，但她的脑海中依然回响着莱姆斯的低吼声和詹姆、西里斯的喊叫。

“他们是我的朋友，”她低声说道，声音因疲惫而带着沙哑，却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坚定，“而莱姆斯，也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会保护他，我相信他们。”

西弗勒斯沉默了，脸色依旧铁青。他僵硬地站在那里。

塞拉菲娜接着说：“而且邓不利多教授不可能不知道，想想打人柳和那条秘道！”

西弗勒斯的脸色随着塞拉菲娜的话越发难看。他的嘴唇微微抖动，仿佛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却像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住，只能站在原地，手死死地攥紧斗篷的一角。

“他们会保护他？”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几乎不可察的颤抖，“但谁来保护我们？如果他今晚失控了呢？如果我们没有跑出来呢？”

塞拉菲娜直视着他，眼中的琥珀色光芒像是月光下静谧的湖面，但其中却透着一丝火焰般的坚韧。她的手轻轻扶着自己的膝盖，喘息还未完全平复，却坚定地说道：“莱姆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从来都在努力控制自己，而他们……”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却更坚定，“他们不会让任何人受伤，包括你。”

西弗勒斯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看着远处尖叫棚屋的方向，仿佛想要透过那黑暗的轮廓看清什么。但月光下，他的脸依旧铁青，嘴角带着一抹阴冷的线条：“你以为这些就能掩盖真相？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狼人不该留在霍格沃茨。”

“那就去吧，”塞拉菲娜抬起头，目光没有一丝闪躲，“但你应该知道，邓不利多早就清楚这一切。如果他选择让莱姆斯留在这里，那一定有他的理由。你现在去告诉他，除了让自己显得多余，还能改变什么？”

西弗勒斯的脸瞬间涨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手在斗篷上攥得更紧，像是在努力平息内心的怒火。

塞拉菲娜直起身，目光依旧盯着尖叫棚屋，声音里透着一种疲惫却坚定的平静：“今晚发生的一切不是莱姆斯的错。你知道这点，西弗勒斯。你的愤怒不是因为谁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你害怕。害怕你不明白的东西。”

西弗勒斯咬紧牙关，眼神中带着一丝挣扎，但终究没有再争辩。他转过头，不再看塞拉菲娜，也不再看尖叫棚屋，只是缓缓抬起魔杖，召唤了一点微弱的光芒，为自己和她照亮了返回霍格沃茨的路。

他们在月光下的影子交错着延伸，夜晚的空气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草丛的声音。塞拉菲娜没有再说话，而西弗勒斯也保持沉默，但那种无声的张力却如影随形，直到他们重新踏入霍格沃茨的城堡大门。

当他们快要走到霍格沃茨城堡的门前时，西弗勒斯终于停下脚步。他站在夜色中，眼神在阴影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他一贯的冷嘲热讽。

“有一点你说错了，巴克利，”他的声音恢复了低沉，却透着一股寒意，“如果不是西里斯·布莱克故意挑衅，我根本不会去接近打人柳。”

塞拉菲娜停下脚步看向他，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疲惫又克制。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仔细打量着西弗勒斯，像是在确认他说话的真实性。

“挑衅？”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

“哦，他当然不会告诉你，”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那位自以为是的布莱克少爷告诉我，打人柳下有一个秘密通道，通向什么‘神秘的惊喜’。我本该知道这是个陷阱，但我低估了他的恶劣程度。”

塞拉菲娜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但更多的是不安。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西里斯的脸，那张总是带着轻浮笑意的脸，和他那些惯常的恶作剧。她试图为他辩解，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你觉得这是什么？朋友之间的玩笑？”西弗勒斯的语气更加尖刻，目光直刺她的脸，“如果今晚我死在了那里，那就是他的‘好玩’？还是你们劫盗者的又一次胜利？”

“够了，斯内普。”塞拉菲娜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少有的压抑情绪，“如果是这样……那我会让他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充满讽刺：“那就等着看吧，巴克利。看看你的‘朋友’是否真的在乎你，还是只在乎他们自己的游戏。”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进城堡，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晚的阴影中。

塞拉菲娜站在原地，冷风吹动她的校袍，月光冷冷地洒在地上。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脚朝塔楼方向走去。西弗勒斯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伴随着夜晚的寒意，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