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霍格沃茨拒收麻瓜 第3章 第 3 章

尽管麦格教授向伊万斯夫妇提供了飞路粉和幻影移形的交通方式，在听到她用一种习以为常的口气谈论这两种方式可能产生的不良后果后，伊万斯夫人坚决要乘坐属于“普通人”的交通工具。

八月二十日，一家人坐着哐当哐当的火车来到了伦敦，随后又乘坐地铁到达查令十字街。马路对面一家书店和一家唱片店之间，麦格教授戴着一顶高高的尖角女帽，正等待她们的到来。

“对角巷入口就在这面墙后面，”麦格教授领着四人穿过昏暗狭小的破釜酒吧台座，来了后院一口天井处。

“在这里可以买到霍格沃茨一年级入学必备的所有用品。不过，巫师所用的货币跟麻瓜不同，我会带你们先去古灵阁巫师银行兑换一些加隆、西可和纳特，可以了吗？”

伊万斯一家齐齐点头。

麦格教授满意地抽出魔杖：“往上数三块，再往左数两块。就是这里。”

她用魔杖轻轻地敲了敲那块砖墙，原本牢固的砖墙不可思议地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交错分开，慢慢形成一条宽阔的拱道。麦格教授拖着袍子走进石板铺成的拱道，伊万斯夫妇紧跟其后，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我的天哪——”

一条大约三米宽、由鹅卵石铺成的街道蜿蜒向前，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常，佩妮和莉莉穿梭在人流里，周围的人们穿着颜色鲜艳的长袍或斗篷来来往往，连绵不绝。道路两旁的商店建筑风格古老而又奇特，随处可见尖尖的塔楼，彩色的玻璃和琳琅满目的橱窗。

在古灵阁巫师银行将英镑兑换成金加隆之后，麦格表示她在霍格沃茨还有一些新生入学事宜要忙，就不再奉陪了。

伊万斯夫妇握着装满魔法货币的的麻瓜钱袋连连感谢，要不是麦格，她们还不知道怎么和那群穿着猩红色金边制服的妖精开**谈呢。佩妮和莉莉手挽着手，异口同声地道了再见，麦格教授看着这对由自己领入魔法世界的姐妹，表情罕见柔和下来。

“那么，学校见。”一声轻微的“嘭”，麦格从银行门口消失了。

“魔法……这就是魔法……”伊万斯先生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发出类似的感叹，他将手中的皮夹塞回西装口袋，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

“准备开始采购吧。”伊万斯夫人在古灵阁外拎着钱袋宣布，“鉴于我们的预算较为紧张──佩妮！”

“是，妈妈！”佩妮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张长长的对角巷购物清单。

“莉莉！”

“在这！”莉莉举起一只记号笔。

“我们先购买上学需要的书本和器具，等所有东西都买齐了，再考虑其他东西！”伊万斯夫人一锤定音。

街道比来时更加拥挤了，当伊万斯一家准备回到对角巷入口处购买入学用的坩埚时，一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黄头发圆脸女孩迎面跑来，从佩妮的身旁飞奔而过，一不小心撞到了佩妮的肩膀。

没等佩妮反应过来，她便大喊着“塞蒂娜！塞蒂娜！”风风火火地向人群中跑去。紧接着，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她那头长长的姜黄色鬈发和红斑点连衣裙在阳光下格外灿烂。

“非常抱、抱歉。”她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直起身时蓝眼睛关切地看了佩妮一眼，然后也往前跑得不见踪影了。

莉莉好奇地回头张望：“她们也是巫师吗？看上去穿得和我们没什么两样！”

“真是古怪。”佩妮揉着肩膀抱怨道。

从帕特奇坩埚店出来后，伊万斯先生的手上多了一个黑漆漆的大包裹，里头装着佩妮和莉莉的两口锡镴制坩埚和一些玻璃瓶，紧接着他们去隔壁的文具店买了墨水、平价羽毛笔和羊皮纸。莉莉和佩妮头碰头地在清单上打勾。

跨出晦暗嘈杂的咿啦猫头鹰商店，伊万斯先生的大包小包里又多了个朴素的鸟笼，一只圆滚滚的灰林枭正在里面埋头梳理羽毛，棕黑色的羽毛覆满她的全身，额头上有一簇雪白的毛格外显眼。

“爸爸，可以让我拎一会儿贝茜吗？”莉莉语气殷切地对伊万斯先生说。

“不！”一旁的佩妮睁大双眼，“她叫雪菲！”

为了兼顾送信和节省开支，伊万斯夫人最后拍板买下了一只健壮的棕色猫头鹰，作为姐妹俩共同的宠物和信使，这也导致佩妮和莉莉从离开咿啦猫头鹰商店开始争吵拌嘴，直到再次经过古灵阁时，俩人还是寸步不让。

“你看她的眼睛，就像两只闪亮的铃铛。”莉莉的目光黏在笼子里的小鸟上，“ 要我说，叫贝茜再合适不过了。雪菲总觉得有些绕口。”

“贝茜一听就是个傻姑娘！”佩妮反唇相讥，“雪菲听起来又优雅又神秘，多是个好名字啊。”

“那我以后也可以这么称呼你，雪菲。”莉莉对佩妮说。

“ 什么──？！“ ”佩妮炸毛。

直到踏进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槛，两人终于消停下来，一家人痴迷地看着这个静谧而狭小的魔法殿堂，成千上万的纸匣从地面一直堆到天花板，每个纸盒都那么不起眼，落着灰尘，可每个盒子里都装着一根独一无二的魔杖。

“这里面有一根是属于我们的，对吗？”莉莉轻声道。

“没错。”一个瘦弱苍白的老人忽然出现在她的身侧，那双闪烁的淡银色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魔杖选择它的巫师。”

莉莉被突如其来的应答吓得退后半步，佩妮见状大声道：“日安，先生！我和我的妹妹来购买魔杖。”

奥利凡德先生雾蒙蒙地扫视了佩妮一眼，没有焦点的目光看得她心里发毛，好在他很快地转过身去，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卷尺：“红头发姑娘，请到这边来吧。”

莉莉忙不迭点头：“好的，先生，我的名字是莉莉·伊万斯。”

“伊万斯小姐，你平时惯用哪只手？”

“右手……”

佩妮好奇地看着奥利凡德先生的一举一动，惊讶地发现那把银色刻度的卷尺飞在空中，自动测量了莉莉的身高、臂长、半身和头围，而他自己登上货梯，开始从高高的木头架子往下搬一些纸盒，嘴里念念有词。

奥利凡德让莉莉试了四五根魔杖，要么毫无动静，要么就是发出一些轻微的爆破声，粗鲁地将一旁的空盒子击飞。

直到奥利凡德拿出一根看上去纤细而又平滑的魔杖，莉莉不厌其烦地接过挥了挥，坚韧的木头在空气中发出嗖嗖的声响，佩妮看见一道耀眼的红光从魔杖顶端射出来，抛洒出星星点点的光斑，莉莉火红色的长辫子在身后飞舞，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就是这个。”莉莉喃喃道。

佩妮仰望着那些光斑仿佛坠落的流星一样隐去了，整间屋子重回昏暗。

“好极了。”奥利凡德先生提高声调，“十又四分之一英寸，柳木和独角兽毛，非常适合施咒。”

“谢谢您先生。”莉莉珍惜摩挲手中的魔杖，“它选择了我……”

“是不是该轮到我了，”佩妮竭力压抑心中的急切，“先生？”

“哦是的……另一位伊万斯小姐，你和你的妹妹很不一样。”奥利凡德先生转向佩妮，他凑近了苍白的脸，微微下垂的眉毛和空无一物的眼神中倒映出一丝审视。

“我的店里面……没有适合你的魔杖。”

“什么？”佩妮不由得将所有礼仪抛诸脑后，难以置信地嚷道。

“先生，或许这里面有一些误会？”伊万斯夫人上前，示意佩妮不要大呼小叫，“我们这里还有一些加隆。”

“不，与钱无关。”奥利凡德先生回道，转身拖着袍子开始收拾刚才搬出来给莉莉试的那些杖匣，“魔杖选择巫师——总是这样。”

“可是，您还没有给我测量身高和臂长，我也还没有试那些魔杖呢！”佩妮皱起眉。

“那么，伊万斯小姐，你想要试一试吗？”奥利凡德先生停下脚步，“鉴于我不知道什么样的魔杖最适合你，你也许需要尝试这里所有的。”

“所有——”莉莉的嘴张得浑圆，店里摆放的魔杖看上去简直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她不知所措地看向佩妮，却看见佩妮沉默下来，抬起头注视着身前一整面墙数以万计的魔杖。

“为什么不呢。”佩妮轻声应承、。

她数不清这是自己挥到的第几根魔杖，在数到第六百八十一根的时候被伊万斯夫人打断过一次，之后在第一千四百二十五根的时候又断过一次。

她的手里经历了无数细细的小木棍，有柳木，也有橡木、榛木、冬青木、山楂木和葡萄藤，它们的手感有的平滑，有的粗糙，有的细长，有的结实，林林总总这么多魔杖，每一根都独一无二，可是没有一根能够将佩妮和她渴望已久的那个魔法世界链接起来。

每根魔杖在佩妮手里都像一根普通的树枝，只是单纯地自上而下破开空气，发出“咻”的声响，没有光芒、没有破坏，没有奇迹。

什么都没有。

佩妮不敢直视伊万斯夫人的眼睛，她害怕再次从那双和她颜色一样的眼睛中看到失望。

佩妮好像又回到信被黑鸟叼走的那天，置身于荒芜的残垣断壁中，四周数不尽的魔杖盒子正如无穷无尽的烟囱爬梯一样将她包围，除了坚持下去，佩妮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

直到佩妮抬不起手臂的时候，她用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勉力挥舞手上第不知道第多少根魔杖，奥利凡德先生慢慢从后面走过来，递给佩妮一个崭新的纸盒。

“不，不用再试了，这支魔杖是你的了。”

佩妮下意识地接过匣子，右臂立马无力地垂下了，她讶异地看向老人银白色的眼睛，好像一场吹不散的大雾。

“可是我都还没有试过它呢。”佩妮说。

“十三英寸，酸枣木，杖芯是卜鸟的羽毛……这根魔杖是给你的。”

那时的佩妮对魔法界的一切知之甚少，听见这支魔杖属于自己之后，就兴奋地拿颤抖的手哆哆嗦嗦拆开那个纸盒。

一根其貌不扬的魔杖躺在软垫上，它的表面看上去有些粗糙，杖尖的形状不太规则，杖身又长又粗，颜色也不均匀。看上去不像魔杖，倒像根带刺的枝条。

“握上它之后，或许要走一条比常人更艰难的路。”奥利凡德说，“一共十四个金加隆，多谢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