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课教室被装饰的五彩斑斓,到处挂着小灯笼和拉花彩带,还被施了扩展咒,足以容纳几百人。斯莱特林和其他学院的学生混在一起,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份礼物。
哈利和格兰芬多魁地奇的队员也在其中,换上了板正整洁的校袍,只是脸上还带着汗珠,看样子是匆匆忙忙换完衣服就连忙上来了。
除了四大学院的鬼魂,一些喜欢凑热闹的鬼魂也都来了,有些悬浮在头顶上飘来飘去,有些混在学生堆里,时不时穿过学生的身体。只有血人巴罗满身血迹站在外围,但是有好几个人穿着奇装异服,他倒也不是那么突兀了。
斯内普教授和其他几位老师,甚至连邓布利多校长都来了,站在学生外围,和蔼的看着他。连斯内普教授也罕见的带了笑意,在众人说生日快乐的时候还拍了几下手掌。
安柏眼眶湿润,鼻子酸楚。
“安柏,你看看谁来了。”麦格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柏回头一看,就见到妈妈捧着一个双层蛋糕,和爸爸哥哥们走过来。
万万没想到,在生日这一天,他能见到家人。
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扑到爸爸和哥哥们的怀里。
“宝贝,快吹蜡烛吧,这可是利亚专门做的。”
安柏一口气把蜡烛全吹灭,苏珊娜也眼含泪水的把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
“好了,我们还是先走吧,让他们好好玩。”邓布利多带头把准备的礼物递给他。
“生日快乐,祝你玩的开心。”
几位老师送完礼物后就和校长一起出去了。
斯内普在门外,看着被许多学生环绕的安柏,道:这么多年没有哪个学生能和四个学院的人相处得这么和谐,而且还是个斯特莱林的学生。
四个学院的颜色混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这么和谐,邓布利多说:“他是个好孩子,没有谁会不喜欢他的。”
“当时麦格教授和我聊天,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安柏肯定会进格兰芬多。”
“……要是我教了这么多年的小蛇被拐进一群自大鲁莽的狮子里面,我真的……不,我光是想想就要把昨天早上的咖啡吐出来了。”斯内普捂住胃,用另一只手裹住黑袍飞快离开了。
邓布利多深深看了一眼安柏,眼神深邃。
这个孩子,
属于霍格沃茨所有学院,却又不属于任何一个。
他有着每个学院的特质,但又不仅仅限制于此。
……
安柏的手里都快放不下了,只能把成堆的礼盒先堆在角落里。
他头上带着生日礼帽,韦斯莱兄弟骑着扫帚在头上一个放烟花,一个撒拉花,好多都落到他头上,使得他看上去像带了五彩缤纷的假发。
“爸爸妈妈,我想死你们了。”
长久不见家人,安柏像个小孩子似的依偎在母亲怀里,苏珊娜心疼的紧紧抱住他,戴望则在一边帮他把拉花扯下来。
“哦,就不想哥哥们吗?”乌姆博特佯装生气,“我可是千里迢迢冒着被傻瓜领导骂的风险才跑回来的。”
“二哥!”安柏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
查瑞斯尽职尽责的举着魔杖记录现场每一刻,好回去给那些吵吵嚷嚷要见安柏的祖先们看。
“好啦,过生日就要开心,安柏笑一个,要不然祖先们就只能看到你哭唧唧的样子了。”
蒙格斯达的画像也被从校长室搬下来,他还用魔法换了一身崭新的西装,配上酒红色领带显得十分英俊。他端着酒杯,大声吆喝着:“安柏安柏,站到我旁边,我们合个影。”
等拍完之后蒙格斯达笑嘻嘻的表情慢慢转化为惆怅:“咱们家小王子都11岁了,时间过得真快,我都老了呀。”
“蒙格斯达爷爷,无论我长多大,您都不会变老了。”
这位曾曾曾祖父总是会忘记自己已经变成画像这件事情。
那边苏珊娜正在和哈利说着话,她蹲下来仔细打量哈利的脸。
“哦,你和你爸爸长的真像,只有这双眼睛……”
“像我妈妈是吗?”哈利接着说,“我听很多人都这么说了。”
“是,是啊,真像莉莉。”苏珊娜喃喃自语,眼里还有残存的泪花,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戴望也蹲下来,环住苏珊娜的肩膀。“亲爱的,这个假期我们可以邀请哈利来家里,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和安柏一起玩。”
“我当然愿意!”或者说哈利十分期待。
看着苏珊娜正忙着和哈利说话,安柏也和哥哥们聊着近况。他们总会担心他在学校里不适应,如果不是尺寸不合适,乌姆博特甚至会把家里的床垫打包让他带去。
“你项链后面松了。”乌姆博特注意到他脖颈后面的项链扣有些松动,于是帮他扣紧。
“都带多少年了,里面的咒语早就已经没有了。要是喜欢这样的宝石,二哥再去给你多找几个,到时候换着带。”
安柏透过长袍,摩挲着里面宝石的形状。“带的久了就习惯了,也懒得换了。”
宝石里的咒语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保护过他几次,比如在他爬高却不小心摔下来时。但是后来里面的咒语逐渐失效,气得乌姆博特一连几天都在背着他偷偷诅咒那个店主,因为据说这个项链花费了他所有的积蓄,而且那个店长保证过终身有效。
可是安柏看他宝石很漂亮,而且也戴习惯了,就没再摘下来。
“安柏。”苏珊娜把他叫过去,“你和哈利去玩吧,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省的你们放不开。”
戴望道:“我们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喝杯茶,等宴会结束后,我们一家人再聚一聚。”
说着让查瑞斯把墙上的画像摘下来带走。
“等会,你们走你们的,带我干什么!我还要在这陪我的孙子呢!”
即使走了好远蒙格斯达的声音依旧能清晰的传过来。
他们一走,热情的学长学姐们就把安柏围住了。
“塔娜学姐。”安柏举着果酒敬她一杯,“谢谢你们。”
原来塔娜学姐早就偷偷和其他学院商量好了,今天格兰芬多的列队表演也是庆祝生日的一环。而弗林特学长他们一大早就不在,就是为了来这里布置。
安柏很感动,在霍格沃茨有那么多关心他喜欢他的学长学姐和同学们。
“不用谢我们,我们也很开心能为你筹备生日宴会。”塔娜笑着捏了捏他圆润的脸颊。“你说想和朋友家人们一起过生日,那怎么能只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呢,我们小安柏的朋友可遍布四个学院呢。”
塔娜眼波一转,把堵在外面的德拉科拉进来,“他啊,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天天和我商量流程,我都担心他追到宿舍,幸亏他进不了,不然还不被当成流氓赶出去。”
德拉科尴尬的轻咳一声,小声反驳:“我才不会进女生宿舍。”
宴会的气氛达到**,桌子上的蛋糕分完之后,剩下的被双子当成武器抹在别人脸上,安柏和大家一起躲避不知道从哪里降下来的蛋糕奶油雨。
房间里总是传来笑声,吸引更多鬼魂飘进来。
海格一手拿着一个酒瓶,喝的醉熏熏的东倒西歪,跑到桌子上跳起了舞,许多人围着他鼓掌喝彩。
玩了很长时间,安柏觉得有些气闷,于是拿着酒杯,胳肢窝里夹上一瓶没开封的酒,和哈利他们偷偷溜出去。
塔娜看到他们出去也没出声,德拉科也想跟着出去被人群拦住了,诺拉神神叨叨的从一边过来。
“德拉科,我刚才占卜了一下你……你最近是大凶啊……”
……
走廊里的画像们也朝他举着酒杯,祝他生日快乐,胖夫人还特地跑上来送上祝福。
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台阶坐着,赫敏拄着下巴,脸上泛红:“有哥哥真好啊,我也好想有哥哥。”
“如果是弗雷德和乔治那样的,那可有你哭的,他们什么时候能像安柏的两个哥哥那样靠谱就好了。”罗恩一边说着,一边无奈的把双子趁乱涂在他脸上的奶油擦掉。
安柏又喝了一大口酒,有些晕乎乎的,随口说道:“那是因为你们之间年龄差太小了,所以他们不像哥哥,倒像是朋友。我的两个哥哥一个比我大14岁,一个大十岁,当然显得稳重一些,你前三个哥哥不也是这样吗?”
“比尔和查理我同意,但是珀西可不怎么样。”罗恩吐槽,“天天只会把级长身份挂在嘴边,拿身份压我。”
“或许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关心。”赫敏道,“有些人总是这样,明明很关心家人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哈利开玩笑说:“而且如果是罗恩当上了级长,恐怕也会天天挂在嘴上说吧。”
“我才不会呢。”罗恩小声嘀咕。
哈利接着想到什么,继续说:“不过,赫敏只比我们大几个月,却懂的很多,感觉都快和我们不是一辈人了。”
“真的啊。”安柏算了一下赫敏的年纪。“我们都得叫她姐姐呢。”
赫敏得意挑眉,“那当然,要不是我那年还是旧规定,你们现在都得叫我学姐。”
“而且我还得比哈利小一届。”安柏举起酒杯,“感谢邓布利多校长,让我今年入了学,不然我们现在哪能坐在一起喝酒呢?”
哈利和罗恩闻言,也向邓布利多办公室方向敬了一杯。
“不过今年11月1号过生日的可就惨了,只能等到明年才能入校。”赫敏沉思,“所以说按年龄入学真的有一些不足之处。”
“我的表妹就是因为年龄不够所以比我小一届,明明只比我小了几个月而已。不过换个角度想,明年我就可以坐在座位上看她的分院仪式了,她那么聪明,肯定会分到拉文克劳。”
安柏打了个酒嗝,脸上红通通的。
“我猜她现在又在捉彩球鱼……”
哈利没有问彩球鱼是什么,因为安柏明显有些醉了。见他要把那瓶新酒开封,赶紧夺过来。
“别喝了,喝多了胃里会难受的。”
“……哦,好吧。”安柏迷迷糊糊靠在赫敏肩上,赫敏环住他的肩膀,省的他滑下来。哈利和罗恩想上前当人肉靠枕,被安柏一把推开了。
没一会,德拉科也找过来了。看见他睡熟后,把想捏安柏鼻子的罗恩挤到一边,自己坐到安柏身边,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可能是睡熟了,安柏安安静静的没有抗拒。
他睡了半个小时,就惺忪的睁开了眼。本来就是有点醉意,睡了一会之后清醒多了。
“他们还在里面玩吗?”他揉着眼睛问。
德拉科怕他刚醒过来着凉,把校袍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快到尾声了,他们要把东西收拾起来,然后跳舞。”
说是跳舞,其实就是跟着音乐群魔乱舞。
“好,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趟厕所。”
“我跟你一起去吧。”德拉科站起来。
“小龙。”安柏制止住他和蠢蠢欲动的哈利罗恩,“厕所我还是认得的。”
而且他早就过了需要结伴上厕所的年纪了。
“你能站稳吗……”
可是安柏已经走远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
刚上完厕所,回来经过一间教室时,就看见皮皮鬼在里面乱砸一通。
“皮皮鬼?”
皮皮鬼表演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人来了,回头一看居然是安柏。
他干脆也不演了,坐在翻倒的桌子上。“你们都去宴会了,就是不让我去。”
安柏指着满地狼藉,“这样谁敢让你去呀?”
皮皮鬼哑声了,哼了一声,背过去不理他。
安柏其实也明白,皮皮鬼恶作剧就像人要吃饭一样,是他的本能和习惯,是改不掉的。
日复一日的胡闹,看着学生从他身边经过,希望他的恶作剧能引起他们的注意,甚至可以激怒他们陪他一起玩。皮皮鬼就是这么幼稚又矛盾的生物。
可是费尔格每天收拾他弄出来的烂摊子同样也很伤脑筋,也会费时费力,同样为了把皮皮鬼赶出霍格沃茨也做了不少极端的事。
好像根本说不清谁对谁错。
隐隐约约变形课教室已经响起音乐声,看起来他们已经跳上了。一些珍珠白的鬼魂听见声音飘了过来,忽略掉皮皮鬼,催促着他:
“快去跳舞吧,别管他了。”
皮皮鬼把身子转的幅度更大,直接面对墙壁,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失落。
安柏靠近鬼魂,说:“拜托你帮我去问问他们,可不可以让皮皮鬼过去,我会看着他,不让他捣乱的。”
鬼魂听完就嘀咕着飞走了,没一会儿回来小声跟他说:
“他们同意了,血人巴罗说你放心,他会跟你一起看着皮皮鬼的。”
安柏背着手俯下身,“要不要去舞会?”
皮皮鬼瞥了他一眼,明显是不相信。“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安柏用魔杖把房间恢复原样,“不过大部分食物都已经收起来了,你不可以捣乱,不可以扔食物,也不可以对别人恶作剧,但是你可以在舞池里尽情的玩。血人巴罗也在……他们都同意你去了。”
“谁稀罕啊。”皮皮鬼嘴硬。
安柏作势离开,“那好吧,我走了。”
“诶……你……”皮皮鬼追上他,飘在他身边。“我,我只是去看看。”
“哦。”
“那个……”皮皮鬼犹豫着。
“嗯?”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