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里郡距离伦敦非常近,贝蕾娅和哈利搭上车之后,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市中心。
贝蕾娅对外说他们是趁暑假去伦敦玩的一对姐弟,哈利悄悄抗议过,说他们的长相完全不像姐弟,贝蕾娅于是改口,说他们是一对表姐弟,反正怎么都有亲戚关系。
哈利对于大城市是有一些陌生的,他怀着好奇和警惕紧紧贴在贝蕾娅身旁,为了防止走丢,贝蕾娅拉住他的一只手,两个个头不高的小朋友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抓着缝隙往前挤,四下寻找着破釜酒吧。
伦敦很大,非常大。而在路上抓个随便什么人问“你知道对角巷在哪里吗”也不是很现实。终于,在哈利和贝蕾娅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的时候,他们决定先找家餐馆填饱肚子,然后在天黑前找一家旅店住下来。
哈利选了一家连锁快餐店,以前他只是在德思礼一家带着达力去吃的时候一起跟进去过,从来没有凭着自己的心意挑选过想吃的食物。
贝蕾娅和他一起站在柜台前,柜员扫过这两个个头刚到她胸口的孩子,问:“你们需要些什么?”
“请稍等,我弟弟还在看菜单呢。”贝蕾娅对着柜员甜甜一笑,“请问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餐品?”
贝蕾娅的营业笑容所向披靡,这一次也不例外。柜员为他们推荐了卖得最好的汉堡,并建议他们搭配套餐购买。于是贝蕾娅和哈利分别要了两个汉堡套餐,搭配上薯条和鸡块,额外再要了一份炸鸡,当然,还有刚打出来的充足了气的冰可乐。
他们端着餐盘来到了餐厅角落的卡座,面对面坐下之后,哈利看着满满当当的餐盘,忍不住露出期待的笑。
“要是感觉不够吃就再点!”贝蕾娅率先拿起一只汉堡,“我也很久没吃这种快餐了,不知道这家的口味怎么样。”
她揭开包装纸,张大嘴巴,一口就在汉堡上咬出了一个贯穿全层的半圆弧。
哈利学着她的样子,也想张大嘴巴一口将汉堡的所有层都咬下来,但他发现如果这么做的话自己的下巴恐怕会脱臼,于是他只能咬下自己能咬下的最大块,然后和同样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贝蕾娅对视着用力咀嚼。
一口汉堡,一口可乐,再一口汉堡,一根蘸足了番茄酱的薯条,两个孩子闷头吃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哈利喝了太多可乐,打了一个很响的嗝。
他打完嗝之后立即抿紧嘴巴,过了两秒,哈利和贝蕾娅一起笑了起来。
“你说,霍格沃茨能收到我们的信吗?”
哈利仍有些忐忑,在他们搭车离开萨里郡之前,他和贝蕾娅匆忙写了一封信。哈利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请求霍格沃茨派出教授帮他们前往对角巷购买上学所需要的物品。贝蕾娅去邮局买了一张最便宜的邮票,他们贴好邮票后,就将信件投到了萨里郡的邮筒之中。
“肯定可以收到的。”贝蕾娅抓起鸡块,两口就把它吞进了肚子,“既然霍格沃茨有能力让他们的信件找到你,那就也有能力让寄给他们的信件准确到达霍格沃茨,这就是魔法嘛。”
哈利稍稍安心,他又吸了一口可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再点一些零食。”
贝蕾娅立刻赞成:“点!我正好也没吃饱!”
他们又来到柜台前,哈利要了一份炸鸡米花,贝蕾娅又点了一个汉堡,还是双层的。
“我总感觉自己的饭量大得有些离谱。”贝蕾娅回到座位后抱怨,“我还担心过自己再这么吃下去会不会变胖,但好像我的运动量足够大,把吃下去的热量都消耗光了。如果不是这样,我是不敢敞开吃的。”
哈利稍微想象了一下,结果在他脑海里出现的是戴着红色长假发的达力。他打了个哆嗦,决定还是不把刚才他冒出来的想法说出口。
连锁快餐店开着足够的冷气,这让在酷暑下跋涉许久的哈利和贝蕾娅舒服了不少。他们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贝蕾娅聊起她最近自学的课程内容,她尝试了一些变形魔咒,但把瓶盖变成硬币实在是比较有难度,因为硬币上的花纹很复杂,需要非常熟悉所有纹路才能复刻出一模一样的。
哈利:“这算制造□□吗?”
贝蕾娅:“□□!……练习变形术而已,怎么能叫造□□呢!哦下一步我打算试试直接把瓶盖变成金的,希望能成功,祝我好运!”
哈利笑了起来。
“打扰一下,抱歉,打扰一下……啊哟,这个门实在是不好过!”
快餐店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哈利和贝蕾娅循声望去,一个至少个头有两三米高的巨人艰难地从对开的玻璃门中挤了进来,哈利惊愕地微微张开嘴,看着这个头发和胡子都异常蓬乱的巨人走到柜台前,粗声粗气地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人叫‘哈利·波特’?”
“我们的员工里没有人叫这个名字。”店员说,“你要点餐吗,先生?”
“不,我要找哈利·波特。”巨人坚持,“嘿,你认识哈利·波特吗?”
哈利慌乱起来,这时,贝蕾娅站起身,她来到哈利身边,轻轻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说不定这就是来接你的霍格沃茨的教授。”她轻声说,“我去和他说几句话。”
哈利握住她的手腕:“但如果……如果他有恶意呢?”
贝蕾娅对他微微笑了笑:“那就和今天早上一样,我拖住他,你赶快跑。”
哈利的手上开始用力,他死死拽住贝蕾娅,突然站了起来。
“他找的是我,该我去。”他说,“我跑得也很快,而且他的体型这么大,不会很敏捷的,他未必能抓住我。”
他也不想再躲在贝蕾娅身后,做一个她眼中需要被时刻照顾、时刻呵护的“弟弟”了。
“我是哈利·波特!”
哈利大声宣告之后,快餐店为之一静。
巨人转向他的方向,下一秒,在那蓬乱毛绒的毛发后,一个大大的笑容绽开了。
“哈利!哦,哈利,你可真让我好找……天啊,你都长这么大了!”
巨人快步走向哈利,他扬起能有锅那么大的手掌,犹豫过后,轻轻搭在哈利肩膀上:“你应该已经忘了我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这种逢年过节陌生亲戚的熟悉开场白让哈利有些惊异,他抬头看向巨人的脸,有点尴尬:“我确实不太记得……”
“我是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禁林看守。今天邓布利多来信说你从你的姨妈姨夫家跑了出来,把我们可担心坏了,我锁上门就来伦敦到处找,好在你的确没事。”海格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把哈利拍得往下一沉,“哦,还有这位!你是?”
贝蕾娅眨了眨眼,说:“贝蕾娅·法夫纳,我是哈利的好朋友。今早我看到他的姨妈姨夫想把他绑架走,他们对哈利一直很不好,我担心他会被伤害,就赶紧拉着他跑了。”
“绑架?”海格嘟囔,“哦,粗鲁愚昧的麻瓜……我听说了,别担心,我会带你去对角巷买东西的,我也保证你一定能够去霍格沃茨上学。你怎么可能不去霍格沃茨呢?你的爸爸妈妈都是从那儿毕业的!”
贝蕾娅看向哈利,果不其然,他的注意力被海格的话全数吸引了过去。父母的事对他来说诱惑太大了,他从小就没怎么听姨妈姨夫提过他的父母,他太想知道有关他父母的一切,这种渴望压过了其他。
“你认识我的爸爸妈妈?”哈利小声问。
“当然了!”海格立刻热切地解答起来,“詹姆和莉莉都是很好的人,当时……”
贝蕾娅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忽视了。
海格眼里并没有她,她坐在快餐店的沙发上,吸着冰块差不多融化了的可乐,静静注视着海格和哈利相谈甚欢。
就连她把哈利点的鸡米花吃完了,他们都没发现。
“哦,时间不早了,走吧,哈利,我带你去对角巷。”海格看了一眼窗外,“咱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哈利下意识地站起身,离开前,他醒悟过来,匆匆转过头,看向贝蕾娅。
“贝蕾娅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吗?”
海格看向贝蕾娅,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
“噢,是这样,我有件事要在对角巷完成,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既然她上学需要的东西都已经买完了,那……”
哈利皱起眉头:“但贝蕾娅该去哪儿呢?我们不能把贝蕾娅就这么扔在这儿。”
贝蕾娅叼着吸管,神色平淡地打量着哈利和海格的反应,仿佛这场冲突与她无关。
“我可以把她送到车站,让她先回家。”海格说。
哈利抿起了嘴唇,贝蕾娅认出这是他不赞同的表现,她忽然有些好奇:因为她的出现,哈利和海格的关系莫非会出现裂痕?
老实说,贝蕾娅并不畏惧冲突,她也不在意别人因为自己而产生冲突。只是她觉得此时的冲突有些没有必要,毕竟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收益。
原著的剧情她记得不太真切,只知道似乎海格拒绝的原因和魔法石有些关系。
贝蕾娅对魔法石倒是很感兴趣,据说魔法石可以点石成金。要是她能得到魔法石,她能拿着魔法石跑去采石场把自己能碰到的所有石头都变成金子。
——从此以后她就是英格兰第一富婆,她十个手指要戴二十枚金戒指,脖子上挂自行车锁那么粗的大金链子,衣服穿一套丢一套,出门要带两个专门给她铺红毯的小弟,还有一个负责给她吹彩虹屁,她做任何决定都要在旁边大声叫好!
啊,突然就想和伏地魔抢魔法石了!
贝蕾娅把脑子里的妄想甩掉,她抬起头,出声示意:“没关系,我正好打算去对角巷办点事,你们只要把我带到破釜酒吧就可以了,我不和你们一起行动。”
哈利看向贝蕾娅,他微微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海格已经很高兴地应承下来:“没问题!那我们走吧!”
贝蕾娅拍拍手上残余的炸鸡米花碎屑,灵活地从桌子与桌子间的缝隙里穿出来。她来到海格身旁,比了比二人的身高,有些惊叹:“你一天要吃多少东西啊?”
“我的食量确实是一般人的几倍。”海格说,“当然,酒量也是好几倍哦!”
让贝蕾娅高兴的是,海格给他们付了坐地铁的钱。不过海格坐地铁的过程到处都是问题,他在过闸机门的时候费了不少劲——卡住了。而且他进地铁车厢的时候不得不低头弯腰,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引起了瞩目,因为海格在地铁里一个人坐了至少三个人的座位。
“麻瓜的出行方式真是麻烦,在地底下钻来钻去,像虫子一样!”
出站之后海格抱怨了好几句,哈利似懂非懂地听着,而贝蕾娅什么都没说,体验过几十年没变的伦敦地铁,她在怀念上辈子祖国的基建。
很快,他们三人来到了破釜酒吧。
海格的人缘似乎很好,当他们进店之后,破釜酒吧里几乎所有人都回过头来冲海格打招呼,与上一次斯内普的全场寂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在注意到海格之后,那些巫师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就转移到了哈利身上。
“哦,天呐,这是……”
海格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没错,是他,没错!”
下一秒,破釜酒吧里的人都涌了过来。
贝蕾娅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她从缝隙里挤了出去,巫师们迅速填补了她的空缺,一个接一个地去和哈利握手。
哈利完全没料到这个结果,此时海格还没有告知他究竟多有名,他完全糊涂了,只能僵硬又尴尬地一个接一个地和陌生的巫师们打招呼,同时用眼神求助。
贝蕾娅爱莫能助,因为看起来海格很想让哈利感受一下巫师界对他的欢迎,这是培养归属感的一种方式。
她对哈利挥了挥手,然后径直走向了破釜酒吧的后院。
抽出魔杖敲击了正确的砖块,贝蕾娅很轻松地进入了对角巷。左右张望一圈后,贝蕾娅选定了一个方向,脚步轻快地走向目标商店。
她今天的确是有事情要干,在开学之前,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融入魔法世界,她得抓紧时间收集魔法世界的情报,决定以后究竟要怎么赚钱。
没钱的日子她真的是过够了!
贝蕾娅按照记忆走向摩金夫人长袍店,她打算先按照自己的成功路径试一试,毕竟以前她靠这张漂亮脸蛋拍过不少麻瓜的童装广告。
这次又是摩金夫人招待了她。
“广告?”摩金夫人微微有些吃惊,“哦,亲爱的,我们倒没有这种需求……实际上我们只会在《预言家日报》打文字广告,附带照片的广告太贵了,《预言家日报》的版面费用可不便宜呢。”
“但照片能给人带来不同于文字的冲击力,不是吗?”贝蕾娅继续试图说服她,“假如您今天翻开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您第一眼是会看到报纸中缝密密麻麻的铅字呢,还是会看到我这样叉着腰从照片里向着您微笑?”
贝蕾娅特意后退两步,叉起腰,摆了一个定点pose,露出了她无往而不利的营业笑容。
摩金夫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贝蕾娅读出了一丝动摇。
“……我会考虑一下。”摩金夫人说,“你叫什么,亲爱的?”
贝蕾娅立即说:“贝蕾娅·法夫纳,我给您留一下我的地址,9月份我会去霍格沃茨上学,到那时您直接把信寄到霍格沃茨去就好。谢谢您愿意考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摩金夫人!”
摩金夫人笑着摇摇头:“谁会拒绝一个聪明又努力的小姑娘呢?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点一点才把这家店开起来……好了,趁这个机会,你想不想再进店里看看衣服?”
贝蕾娅欣然应允。
她又来到了那件镶嵌着无数宝石金线的长袍前,贝蕾娅眯起眼睛,围着长袍走了一圈,细细打量,琢磨着她究竟要长到多高才能撑起这件衣服,另外是不是可以把长袍的后摆改得再大一些,这样说不定可以当做礼裙……
“是你?”
有人突然拍了一下贝蕾娅的后背,贝蕾娅以超出常人反应的速度转过身,拍她的那个人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见自己被贝蕾娅抓个正着,脸颊和耳朵都迅速红了起来。
是她上一次在对角巷的飞天扫帚店遇到的金发男孩。
他今天换了一套衣服,依旧剪裁合体,材质轻薄舒适,袖口与领口有许多细密的绣花,贝蕾娅的眼神极快地在这些细节上扫了一圈,脸上已经适时挂起了惊喜的笑:“又见面了呀,真巧!”
“……嗯,是挺巧的。”金发男孩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你也来买衣服吗?今天我来买去霍格沃茨穿的校袍,我爸妈去给我买书和魔杖了,一会儿我打算再去一趟飞天扫帚店看看。我打算买一把光轮2000,然后偷偷带到学校里去,顺便一提我的水平可以进学院的魁地奇队。”
贝蕾娅:?
谁问你了?
眼前的男孩简直就像是打了个照面后就直接把大招用了出来,贝蕾娅听得出他在尽力表演出云淡风轻,但他依旧红着的耳朵出卖了他。
不过贝蕾娅不觉得反感,她觉得这样的人挺可爱的。
“我已经买好校袍啦,我今天是来逛街的。”贝蕾娅笑眯眯地撒了谎,“听起来你的飞行水平特别棒,要是能进学院队的话,你想打什么位置呀?”
贝蕾娅早就把原著里关于魁地奇的知识都忘了,她只记得有一个玩意儿叫金色飞贼,长着一对翅膀能飞来飞去,哈利的职责好像就是把金色飞贼给抓住。
不过她要了解那么多干什么?要是她什么都知道了,那还聊什么?对面还有什么发挥空间呢?
“我要做找球手!”金发男孩一下子就被打开了话匣子,“无论是技巧还是速度,我都能胜任!我跟你说,以前我……”
店员引导金发男孩站上矮脚凳,金发男孩非常熟练地展开双臂,显然是经常来这样的店里定做衣服。贝蕾娅就站在他的对面,耐心地听着他讲自己在家是怎么飞的。
“……‘突突突突’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一看,竟然是一辆麻瓜的直升飞机!那玩意儿长着尾巴和旋转的桨,眼看着就要冲我撞过来了!”
贝蕾娅适时地摆出吃惊的神情:“天啊,那后来呢?”
“我马上抓住飞天扫帚柄,急打转向——我当时用的就是最好的飞天扫帚,彗星系列的MX款!现在已经停产了,但当时那可是最高档的飞天扫帚,转向速度极快,只花了两秒,两秒,我就擦着直升飞机飞了过去,里头的麻瓜飞行员甚至没有看到我……”
“那也太厉害了!”贝蕾娅夸赞,“就连职业的球员都很难做到吧?”
金发男孩的脸又红了——这回千真万确是因为得意。
“你知道你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吗?”他问。
贝蕾娅摇摇头:“我还不知道哎。”
这倒是实话,贝蕾娅不觉得自己性格里有哪项尤为突出。不过如果要做排除法的话,她率先排除拉文克劳,她对知识完全没有发自内心的渴求,她只对钱有这种渴望。
“在分院前的确无法确定,不过我觉得我会去斯莱特林,我全家都是那里毕业的。”金发男孩说,“你要是……我是说……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贝蕾娅很高兴男孩终于想起了这一点:“贝蕾娅·法夫纳,你呢?”
“哦,法夫纳!”男孩忽然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贝蕾娅的姓氏。
“你听过我的姓氏?你认识我的父母?”贝蕾娅眨眨眼睛。
男孩抿了一下嘴唇,他和哈利抿嘴唇的动作不太相似,理由也不同——贝蕾娅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子抿嘴唇是因为尴尬。
“不,我不认识你的父母,只是法夫纳……法夫纳是神话里的一头龙。”男孩说,“我的名字也和龙有关——我叫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是龙的星座。”
德拉科·马尔福,这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啊。
贝蕾娅笑了起来,她向前一步,主动向金发男孩伸出手。
“你好,德拉科。”她说,“看来我们确实很有缘分,我们可都是龙呢。”
龙龙贴贴
德拉科:原来你也……
贝贝:?
德拉科:……也是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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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