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发救世主 第80章 第80章 猫和老鼠

“那么布莱克是虫尾巴还是大脚板。”

“……大脚板。”

哈利点了点头，问：“你们为什么会取这样的绰号。”

莱姆斯手掌盖在脸上，好半天才说：“……这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你能先给我看看活点地图吗？”

“海格曾经告诉我他奉邓布利多之命去我家里的时候碰到了布莱克……”哈利详细复述着他所知道的事情经过，“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

莱姆斯显得有些痛苦：“我告诉过你，我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

“可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们在霍格沃茨一起生活了七年，甚至毕业之后也在一起，你怎么会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莱姆斯痛苦地摇着头：“某一时期我们出现了一些隔阂……邓布利多教授在食死徒中是有探子的，他告诉我们凤凰社之中有内鬼。”

“你们互相怀疑？”

“最开始我们当然不会互相怀疑，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秘密被泄露给食死徒，你的理性就很难做到像之前那样相信朋友。但詹姆坚信小天狼星不会背叛他，他告诉邓布利多教授说小天狼星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说出他们在哪里……在我执行凤凰社的最后一个任务之前，我听说小天狼星也打算藏起来……结果就在施用了赤胆忠心魔咒以后还不到一星期就……”

哈利继续追问：“邓布利多教授也相信布莱克吗？”

莱姆斯摇了摇头：“事实上，邓布利多教授是打算自己做你父母的保密人的——当你不知道身边到底谁是不可相信的那个人的时候，你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坚信自己。”

哈利点点头：“你们当中的第四个人呢？那个被布莱克杀死的彼得·佩迪鲁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彼得……在最后那个阶段，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而彼得有点胆小，他恐惧着与日俱增的危险……其实我现如今仍然不能理解小天狼星为什么在炸毁街区杀死彼得之后不立刻逃窜，而是留在原地疯狂大笑。其实凭他的能力，魔法部想要立刻抓住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哈利没有说话。

莱姆斯看着他，又问：“哈利，那地图——”

“我所见的大部分隔阂都是因为人没有张嘴解释。”哈利突然这样说了一句，“我还想再研究一下活点地图，圣诞假期快乐，月亮脸。”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哈利不想回宿舍，就选择一直坐在公共休息室的炉火边。

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哈利和壁炉前面摊开四肢躺着，活像一大张姜黄色毛毯的克鲁克山。

“我不会再阻拦你溜进宿舍了。”哈利注意到克鲁克山耳朵尖上的绒毛抖了抖，“所以你想做什么呢，好姑娘？”

哈利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在指尖摆弄着，里面比墨水还要浓稠的黑色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而活点地图上，罗恩床上的那个名字一动不动。

“哈利，下午好。”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沉思，哈利注意到克鲁克山正伸着懒腰爬起来。

“下午好纳威，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我忘记穿我的毛衣，在霍格莫德待上一天实在太冷了，即使黄油啤酒也不能温暖我。”纳威也看着壁炉里旺盛的火苗，揉搓着胳膊，“我先去换上我的厚衣服。”

“好的。”哈利看着轻巧走开的克鲁克山，对纳威说，“一会儿见。”

哈利注视着克鲁克山悄无声息的跟着纳威爬上旋转楼梯，看着它高高翘起的尾巴尖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然后，几秒钟之后，哈利听到了宿舍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哈利看着在火光映照下的活点地图，他看着走进宿舍的纳威·隆巴顿墨水点后面跟着克鲁克山墨水点，然后，克鲁克山墨水点跳上了罗恩的床，彼得·佩迪鲁墨水点开始快速移动。

“哈利！哈利——”纳威惊恐的声音遥遥传来，“救救我——赫敏的猫在追着罗恩的老鼠——”

“恶作剧完毕。”

哈利用魔杖轻点地图，将地图收好之后哈利慢腾腾地爬上楼梯，走到宿舍里抱起了克鲁克山。

“斑斑呢？”哈利明知故问。

“钻进了床头柜下面。”纳威显得有些惊魂未定，“刚才赫敏的猫从我脚边一跃而起，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猫咪就是这样的。”哈利摸了摸克鲁克山的猫头，把它放到了宿舍门外，然后回到罗恩的床头柜前面，趴在地上把那只瑟瑟发抖的老鼠从柜子下面弄了出来。

“它看起来吓坏了……真希望罗恩不要怪我。”纳威凑到哈利身边，“它好像比以前瘦了好多，毛也掉了不少……”

“是啊。”哈利漫不经心地应和着。

“如果养猫的话老鼠就一定要笼养，这样对它们都好，老鼠也会比较有安全感。”纳威说，“以前公共休息室里也有其他人养猫呀，没看到对罗恩的老鼠有这么大的影响。”

“它岁数可能有点大了，罗恩说他们去埃及旅行的时候它就生病了，那种干燥的气候可能不适合英国的老鼠。”哈利说，手上感知着那个弱小的心脏在自己手中跳动的感觉，他甚至有种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掐死它的冲动。

但是，哈利最终将它放回在罗恩的枕头上：“看来对角巷的耗子补药对他没什么效果。纳威，你刚才提了一个好的建议，或许我可以买一个老鼠笼子送给罗恩当圣诞礼物，看看笼养之后斑斑会不会有好转。”

“希望它会好起来，刚才这一下应该把它吓得不轻。”纳威看起来比斑斑更加惊魂未定。

哈利瞥了罗恩床上的耗子一眼：“你换好衣服了吗？那我们走吧，让它自己在这儿冷静会儿。”

哈利下楼回到壁炉旁刚刚的位置，克鲁克山正坐在那里舔毛。

“你是打算吃了它吗？”哈利小声问。

克鲁克山当然听到了哈利的问话，它又舔了两口毛，然后呕了一下。

“……好吧，我知道了。”

罗恩回到公共休息室的第一时间纳威就告诉了他这件事，罗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他还让纳威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只臭猫总是想方设法想让进去迫害斑斑，它没什么事，受了一点惊吓，这种惊吓它最近时常遭受，我已经给它喂了满满一大口补药，它现在又睡着了。”

“这件事当然也不能怪克鲁克山，它是一只猫，罗恩，天底下的猫都会抓老鼠。”赫敏说。

哈利在正常的谈话变成争吵之前站起身来：“到时间了吧，我们去吃晚饭吧。”

在进入礼堂之前，哈利被从身后匆匆走进的德拉科撞了一下肩膀，当他回头看去的时候，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你不会刚刚哭过吧？波特？因为只有你不能去霍格莫德吗？”

赫敏开口回怼：“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说大难不死的男孩是个小哭包。”德拉科意味不明的眼光在哈利脸上流转，最后划过他的眼眶。

罗恩哼了一声：“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哈利看着已经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坐下的马尔福，抬手用食指擦过自己眼角。

晚饭结束之后圣诞节假期就算正式开始了，哈利在乔治和弗雷德对他挤眉弄眼的时候，在他们手里塞了一大把超级酸宝柠檬糖，然后在所有人在公共休息室肆意狂欢的时候，悄悄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宿舍。

不，不是空无一人。

哈利爬上床，拉紧帷幔，正在显示城堡中所有人行动的活点地图为他忠实呈现这宿舍里另一个人的位置，哈利翻动相册，停留在那张五个人的合照上。

宿舍里另一个人就站在照片最角落的位置，他有着一张看起来无害的圆脸，一双显得可怜的水汪汪的棕色眼睛。

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应该不过十九岁，然后他死在二十岁左右，只给自己可怜的母亲留下一根手指和一块梅林骑士勋章。

然后，他以老鼠的形态活了十二年。

如果他是被人变成老鼠，那么世间也不会有人目睹布莱克杀死他并且炸毁街区，如果他是自愿变成老鼠——

哈利现在才十三岁，他还不懂什么人愿意以老鼠的形态活十二年，但他能明白只有不想死，又不能真正活着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哈利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事情的另一种真相，如果采取最简单的行动，那么他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杀死这个可能是罪魁祸首的老鼠——但是……

哈利不能确定这就是真相。

而且……如果这就是真相的话……

就连莱姆斯也不能确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觉得他应该和邓布利多教授好好谈谈，他想在圣诞节假期期间邓布利多教授应该很有空。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让哈利的入睡变得异常艰难，每当他深入去想这些事的时候，就有一个令他感到兴奋又惶恐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他脑袋里冒出来。

哈利告诫自己不能这样想，他当然不能肯定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是无辜的，即使他有可能是无辜的，他也很难证明他的无辜。

哈利突然想到了马尔福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说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愚蠢的，在他母亲也是布莱克家族成员的同时，在他父亲是食死徒团队的核心人物的同时，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可惜圣诞假期已经开始了，哈利想等到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他应该去找马尔福问一下他到底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