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发救世主 第263章 第263章 一切都不会隐没

哈利低头小口喝着杯里甜滋滋的饮料，感受着周围逐渐热烈起来的气氛，在所有人的欢呼笑闹中只是微笑，然后话题就会自然而然从他身上转移去其他地方——毕竟这长久的战争中，做出了伟大贡献的人实在太多太多。

哈利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如果可以，他更想要当一个在父母身边长大的普通男孩，而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虽然他承认他的一些举动或许是拯救了整个魔法世界，但这些举动的背后有他自身的勇气，有来自父母的保护，有身边一切爱着他的人的爱……还有邓布利多教授的殚精竭虑……这至关重要。

同样的，除了被预言选中的大难不死的男孩之外，其他人为了对抗伏地魔以及食死徒做出的努力也尤为重要。

撕破黑暗的胜利，向来靠的不是一个人的努力。

哈利抬眼看向照片中那些永远会对他微笑着手的人们，看着他的爸爸妈妈，看着当年那些和他们一起在压迫而来的黑暗中奋力反抗的人……任谁都做不到因为之后会幸福了，就把之前的痛苦可怜都抹消……发生了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失去了的也终究是失去了……

哈利清楚地知道每一刻的真实性，知道这是或多或少经由他的手创造的未来……在雨过天晴后的海边礁石小岛房子里完全醒来的那一刻之后，哈利的人生中再也没有存在过什么虚假的幻想和不确定性。

哈利清楚此刻的真实，和清楚最终所有人都会在同一个地方相聚一样——他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把握好每一天每一刻，好好走下去。

不论如何，好的任何事的发生都是值得欣慰的，这件两代凤凰社成员甘愿付出生命为之拼搏的事情更是如此……哈利知道他的爸爸妈妈是怀着无比的爱和期盼——盼望着他的降生的，就像他们期盼终有一天能亲手撕碎黑暗，迎接真正美好而平和的年代。

阿米莉亚·博恩斯看着凤凰社合照中永远停留在时间那一头的兄弟，喝下杯中酒之后，她轻轻叹息着说：“突然有点伤感……”

斯多吉大着舌头说：“让我想到了那个——就是类似于趁着大家都睡觉的时候去拯救了世界这种传闻，毕竟邓布利多从阿兹卡班把我接出来的之前，我还在睡觉。”

穆迪的声音铿锵有力:“拯救世界吗?哈利真的做了这件事——两次……我应该说詹姆、莉莉和哈利一起做了这件事。”

小天狼星的手指摩挲着酒杯，布莱克家族古老的掌纹镌刻在永远光洁的银酒杯上，他看着照片中笑着向他举杯的詹姆和莉莉，也同样微笑着。

“月亮脸，你还记得吗?尖头叉子结婚那天真的傻得想让人大喊救命……”

莱姆斯点着头，回忆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哀伤的笑意：“是啊，不过没有他第一次抱起哈利那天更傻，话说回来，他抱着哈利的时候是真的对莉莉喊了救命吧?”

小天狼星嘲笑：“哼，是啊。”

虽然照片中的故友音容相貌永远不会改变，但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理所当然能想到，如果此刻詹姆和莉莉也在现场，他们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又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小天狼星又看向雷古勒斯的照片，照片里他的弟弟平静的回望着他，他们人生中好像都甚少有这样平静的对视。

小天狼星明白，他必须做点什么……

在一些伤感之后，凤凰社的最终集会由借由酒精和美食，皆由每个活着的人发出的感慨而变得气氛热烈，格兰杰夫人犹豫着，终于小声问着赫敏:“詹姆和莉莉……是哈利的爸爸妈妈吧？”

“是的……”赫敏用尽可能小的声音说，“他们在哈利小时候被伏地魔杀害了……”

格兰杰夫人有些惊讶和心疼：“可怜的孩子……我只知道他之前生活在姨妈家，后来跟他教父一起生活，没想到他父母是出了这种意外……”

格兰杰先生看了看哈利，他尤其注意到哈利身边那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用一种……似乎是心疼的目光看着他……他先生想了想，终于还是对女儿问出了口：“那个罗恩——嗯，赫敏，罗恩是你男朋友吗?”

赫敏惊慌失措：“啊?”

格兰杰先生和夫人立刻发现他们女儿的脸立刻红得就像那个叫罗恩的臭小子的头发:“果然——我就和你妈妈说看你们两个不对劲！”

“我们……”赫敏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就是考试之后发生……罗恩就跟我表白了，虽然我们两个之前也互相有好感但是是放假之前几天才正式在一起的，所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是打算今天回家跟你们说的！”

格兰杰先生在赫敏难得一见的惊慌下笑了起来：“我们也算看着罗恩长大的，是吧亲爱的。”他看向妻子，“是个好小伙子。”

“而且罗恩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都很和善，韦斯莱先生之前还问我有没有什么推荐送给他夫人的生日礼物呢。”

“爸爸妈妈——”赫敏的脸爆炸一样得加深了色泽。

在这边小家庭中进行着关于女儿感情的调侃同时，凤凰社的成员们都开始敞开心肺诉说感情了。

“虽然我从凤凰社重启那日就在畅想今天……但是，嗯……大家都懂……”

穆迪那布满伤痕的脸上扯出豪放的笑容：“再干一杯吧——说真的，各位，不管是谁，不管我们之前有过怎样的不愉快——我从来没想过还能因为这件事情能和大家一起举杯庆祝，是啊……我想我们许多人都没想过，完全不去设想，我们这些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加入凤凰社的……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我原本以为我会死在你们大家前面，这很疯眼汉穆迪，不是吗?”

“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活着，没有比这更值得举杯庆祝的事情了，真的……”

金斯莱看着他的同伴们，沉默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同样沉默的人还有斯内普。

斯内普的视线长久的凝望着照片中的莉莉，她在婚礼上的笑容虽然没有他珍藏的那半张照片上那么开怀，但是却是另一种幸福。

另一种，他长久未曾得见的，但却真心真意希望莉莉能够永远拥有的幸福。

他为此抱憾终生……

蒙顿格斯立刻响应这句话:“敬活着——不过老兄，我确实没有高尚到为凤凰社的事业付出生命……确实没有这个觉悟，我想你们大家也没希望我有这样的想法吧?”

凤凰社的成员们发出了一阵嘘声，唐克斯冲蒙顿格斯挥舞了下拳头，然后又笑了：“其实我还蛮害怕某一天突然听到谁——彻底离开我们，现在终于不用担心做这样的噩梦了。”

“把酒杯都倒满，我们再碰一杯。”她站起来，特意伸长手去跟斯内普碰杯：“我早就想对你说这句话——你太了不起，西弗勒斯，如果我是你……我估计早就疯了。”

“还好你不是我。”斯内普轻轻和她碰我一下杯，“在座各位都应该对这点感到庆幸。”

“这好像不是什么夸奖……不过无所谓，此时此刻，我听到的一切都是好话。”唐克斯梦幻一样的粉色头发在风中飘扬，“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结果——敬你，哈利，我见过最勇敢的小孩。”

小天狼星懒洋洋地说：“我希望你注意到哈利已经十六岁了，你可以称呼他为勇敢的男子汉。”

“谢谢提醒，堂舅。”唐克斯想到什么，“同样敬你，我母亲的另一位姐妹，还有你的丈夫，感谢你们作出的伟大贡献。”

纳西莎优雅地举起酒杯：“不客气，朵拉。”

唐克斯就像古怪姐妹的表演一样夸张地说：“梅林啊，如果我妈妈现在在这里一定会激动到流下眼泪，可惜今天我爸爸那边有亲戚结婚，他们不好不去。”

卢修斯眼皮抽动，勉强克制着自己不要露出那种看到什么怪东西的表情。

最开始难免有些古怪的气氛，最终在醇厚的酒液中发酵出来许多情感，渐渐，所有人都似乎有些醉了地笑起来，那笑容中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如释重负，只有穆迪竖起手指强调:“并不是伏地魔和食死徒之外——嗝……我们就没有其他敌人需要警惕——”

爱米琳·万斯感慨地说：“我还记得上一次……凤凰社一片沉闷，但是之外的整个世界都在庆祝，猫头鹰光天化日之下四处纷飞，人们穿着肯定会引起麻瓜注意的衣服到处走，大声谈论着波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所有人去庆贺这大喜大庆的日子，巫术魔咒射向天空变成流星……”

邓布利多轻声又不容忽视地说：“是啊，那天我一路去往女贞路，至少遇上了十二场欢快的聚会和庆祝活动。”

麦格教授抿着嘴唇：’“我还记得那天肯特郡下的那场流星雨……迪歌干的那个——愚蠢极了。”

迪歌立刻大声说：“别这样说，米勒娃，那是因为你不在现场！”

韦斯莱先生也说：“你干的这件事确实没什么头脑——那天所有人都认为伏地魔终于不见了，如果正好在他失踪的那一天，麻瓜们发现了我们的一切，那可真太奇妙了。”

“魔法部会更加忙得火烧屁股。”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遗忘咒满天飞啰～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时他们用的药水对吧?靠着神奇动物带上天去大范围喷洒。”

“是的。”韦斯莱先生说，“就像麻瓜使用飞机喷洒农药。”

聚会上的话题乱七八糟，哈利甚至还听到了克利切在向多比询问霍格沃茨的菜谱。

“可神秘人是前两天才终于不见了的——虽然没什么太多人相信他复活了，但大家可都是很相信他最终的死讯的——最近我的好多朋友都在打听死刑厅，好像还不放心神秘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呢。”

“神秘人带来的影响肯定要好些年才能消散……想想十几年前吧，说什么失踪，其实怎么猜想都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但是人们依然不敢提起他的名字……”

“咳咳。”邓布利多端起酒杯，“老生常谈，各位，但尤其在如今，在我们之中，我必须得再次强调——什么神秘人不神秘人的，全都是瞎扯淡……要是我们还继续叫神秘人神秘人的，一切就都乱套了，现在，当年就算有在多的魔法被施加在汤姆·里德尔为自己取的代称上，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其实过去的十几年也同样——直呼伏地魔的大名没有任何理由害怕。”①

“说得是啊，邓布利多！”海格响亮地说着，并高高举起了酒杯。

德拉科从格林德沃瞥向海格的眼神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他知道邓布利多身边的任何人都不会发生危险，所以只是以一副好奇的口吻跟哈利咬耳朵：“海格一整个暑假都会呆在霍格沃兹吗?”

哈利想了想：“如果没有其他紧要的事情——比如去法国看看神符马的话……应该会呆在霍格沃兹吧。”

德拉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坏笑起来：“衷心希望你的这位高个子朋友暑假喝酒寻开心的时候，不会惹到猪头酒吧的新老板。”

事实上，德拉科完全是多虑了，猪头酒吧在霍格沃茨开始暑假那天就挂出了放假休息的牌子，准确来说，是在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来到酒吧一小时之后，随即而来的守护神主人告知了格林德沃霍格沃茨校长的暑期计划——当然还有一部分私人行程。

哈利很难不注意格林德沃，他当然也是在笑，但是脸上的事一种极为散漫的嗤笑……

“真是难以预见的其乐融融大团圆结局。”

哈利竖起耳朵。

格林德沃当然发现哈利并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但他现在也稍微感觉到了一点教养小孩子的乐趣，于是自顾自地说：“在人类历史上，是的，人类，而不单单指巫师——或者说在灵长类动物的历史上，真正有预言天赋的人都是少之又少的，所以，一但某个人显露出了确实具有洞穿未来的能力，那么势必吸引来许多追随者。”

“但预言中最重要的并不是预言家，而是听到预言的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虽然就我个人经验来看，所有得知与自己有关预言的人都会下意识将人生的轨道调整到预言指向的轨道上——就像伏地魔选择杀死襁褓中的婴儿。”

“预言能否成真，就在于那一刻的选择……从那一刻的起心动念开始，预言就变成了既定的事实……”

哈利注意到格林德沃无意识摸索着手腕上的一条细链，那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吊坠——不，应该是一个精致吊坠的一部分残骸。

即使哈利没有接话，格林德沃依然喋喋不休：“我听起来——不，我肯定，凤凰社中的所有成员都不完全了解阿不思的计划……那位斯内普可能知道得多一点点……”格林德沃手指比划出一小段距离，“但即使他，也不清楚阿不思究竟想要做什么，或者想要做到什么程度——”

格林德沃那双在夕阳下散漫而又锐利的蓝眼睛看上哈利：“至于你，哈利，你有想过事情可能存在的其他发展吗?如果你没有偶然窥探到秘密的一角，那么你敬爱的邓布利多教授会隐瞒你到什么时候呢？”

哈利从见格林德沃第一面开始就察觉到他话语里隐隐约约中的挑拨意味，他似乎想要将邓布利多所有行为背后最有可能存在的黑暗掀翻出来，又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承认对方思想的伟大。

哈利听着耳边其他人肆无忌惮的开始说着过去在某一场战争中谁的糗事，他做出认真倾听的好奇模样，但又同时对格林德沃认真说：“我当然预想过事情其他的发展，预想过对我来说最糟糕，但是又同时是我认为能够得到最好的结果——现在事情最终的结果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或许你的遇见中有比这更好的未来，但我觉得那种未来实现的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人只需要在乎此刻，就算邓布利多教授真的隐瞒我到死，我也毫无怨言——当然我可能会表现的有些生气，我有的时候脾气不那么好。”

在长桌上的其他人因为某一件趣事而哄堂大笑的时候，德拉科一直放空看着天空的眼睛眨动了一下，因为其他事情而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笑声。

哈利当然知道德拉科在笑他的‘坏脾气’：“格林德沃先生，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把话说的简单点，可能更有利于我们之间的交流。”

格林德沃看起来又不那么在乎哈利对他敬爱的邓布利多教授不会产生一些别的看法了，只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我过去在你身上看到了……已经不会在某一年5月2日发生的事情……”

哈利看了看热闹的周围，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淡漠的灰眼睛凝聚了一些认真，也看了过来。

“艰难的胜利，必然又可惜的牺牲，我看到许多年轻的尸体——而你，德拉科，你的表现让我觉得很有趣，现在的你们好像跟既定未来呈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当然，你们还是你们自己。”

德拉科很不礼貌地地说：“我以为邓布利多教授说话已经够难懂的了，没想到真正的谜语人在这儿呢。”

格林德沃笑了起来：“谜语人……哈，有趣的称呼，阿不思当然是——而我，我清楚事情之所以没有发展成我所遇见的未来，就是因为哈利打破了许多谜语，他猜到、并且强硬地寻求了真相，极其坚定的做出了自我的选择……你真的不好奇我所看到的故事中，那最终的未来吗?”

哈利又感觉到那种前驱者、倡导者话里的引诱:“听起来你很了解邓布利多教授，格林德沃先生，那么你也应该和我一样清楚——邓布利多教授做出的任何选择都是为了事情有更好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虽然有一些必然的……嗯，取舍或者牺牲，但邓布利多教授首先都会尽可能保全他人……我认为所有的一切事情发展中，他都尽可能的在乎我的幸福与快乐，最终尽最大可能保全了我的生命——我想我之前也向你说明了这点。”

邓布利多当然早已注意到他们之间那不合时宜的探讨，他一直没有发声，听到这里张嘴想说话，但又闭上了。

格林德沃看起来似乎更开怀了：“嗯，呵——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对不对？哈利·波特？”

“对，我是。”哈利不假思索地说。

邓布利多似乎愣了片刻，然后脸上绽开了笑容：“我很感动，哈利。”⑥

格林德沃又看起来不怎么乐于见到这样的场面了，他冷冷开口：“我知道曾经有另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对阿不思说，只要阿不思同意，他就将他自己和他的才能交给阿不思，听他指挥。”

哈利狡猾地笑了起来，露出唇边的牙齿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小狐狸：“你相信吗？我想曾经应该有很多人想要把自己的才能交给你——听从格林德沃的指挥……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呢，先生？”

“哈哈哈哈哈——”格林沃德忍俊不禁，“很好，我知道阿不思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了，我认为称呼你为他最喜欢的学生也不为过。”

“谢谢，我的荣幸。”哈利这样说。

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个话题可以稍微到此为止了——自从庞弗雷夫人说她喜欢我的新耳套——以及米勒娃称赞我没有伏地魔那样的功力完全是因为我太过高尚之外——我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脸红过呢。”

“呵。”格林德沃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邓布利多很有礼貌地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嘛，盖勒特?”

“没有，阿不思，我只是在回想我们混乱的青春时代……”

“那时候，我是一个十六岁的混球……”

邓布利多的微笑中透露出一些威严：“盖勒特，你想在现在真正十六岁的孩子面前说什么呢?”

“嗯……”喧闹声中，格林德沃似乎认真想了很久，才说，“说哈利还拯救了一只可怜的骨瘦如柴的狐狸，虽然没人在乎那只狐狸的死活，但是狐狸在乎。”

“狐狸心怀感激。”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凤凰福克斯发出一声轻柔、悦耳的低鸣……哈利突然发现邓布利多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有些湿润……虽然没有细想，但是他也隐约明白了潜藏在话里的深意……或许是吧?

哈利目光游移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又觉得这样太过明显，所以开始四下张望。

唐克斯正变出一直猪鼻子给赫敏的爸爸妈妈展示什么是易容马格斯，哈利抬起头，刹那间，他还以为一个女达力正隔着桌子朝他咧嘴微笑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但是夜风依然柔和温暖，克利切贴心得适时将餐桌上的烛台亮起，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魔法屏障挡住了那些趋光的小昆虫，在坐满了家人朋友以及许多他在意的人的家里的天台上，哈利和德拉科牵着手坐着，感觉到克鲁克山和幸运在自己脚边追逐打闹，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就扫过他的小腿。

这一刻，哈利真是从心底里感到满足。

“我想我们需要来一点冰冰凉凉的饭后甜点。”哈利拉着德拉科说，“陪我一起去便利店买柠檬雪糕吧。”

“我们也去。”乔治突然凑了过来，“我喜欢麻瓜便利店。”

“走吧走吧。”弗雷德拉上罗恩，罗恩又拉上了赫敏。

“肚子饱饱，心情好好。”

乔治和弗雷德都喝了不少酒，现在正勾肩搭背抱在一起，看哈利从麻瓜便利店的冰箱里掏出了所有的柠檬雪糕，然后在那个显然跟他很熟悉的店员有些诧异的目光下淡定结账。

乔治在走出便利店之后，用魔杖轻轻挑起那一大袋雪糕，像是地精背着行囊一样：“虽然这聚会挺有趣的，但我们打算在吃饱喝足之后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情。”

“感觉雪糕特别好吃，或许是炎热的夏天赋予了这根柠檬雪糕不一样的味道。”弗雷德赞叹，“所以我们打算去对角巷弗洛林冷饮店，再品尝一下巫师雪糕对比看看。”

罗恩很直接地说：“你们两个就是想去看看店面吧！”

“要一起去吗，小罗尼？如果我们两个去，那我们就幻影移行，如果你们一起去玩的话，我想哈利很愿意带我们坐地铁。”

“走吧走吧。”

哈利拆开包装纸，掰开连在一起的雪糕棍，将雪糕一分为二分给德拉科一半：“你想去看看吗?”

德拉科很矜傲地说：“为着你的情面，哈利，如果韦斯莱双胞胎需要一些投资，我可以帮上忙。”

“大可不必操心，马尔福小少爷。”乔治哈哈大笑着说，“有掠夺者全权为我们保驾护航，不管是金钱还是创意，或者说是许多销路——你不用跟哈利最亲的教父争抢哦。”

弗雷德装作责怪地说：“哦，我的兄弟，你在往马尔福小少爷的心上扎刀子。”

十六岁的少年少女脚步踢踏中都是青春活力，夕阳为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前的路铺上了金色的地毯，他们从麻瓜便利店一路跑回家，又笑闹着跑上楼梯。

在那些柠檬雪糕上释放冷冻魔法和漂浮咒之后，他们的队伍中又加入了纳威，金妮和卢娜。

那些包装黄灿灿的雪糕就像近在手边的星星一样漂浮着，格林德沃捞过一支，捏着那会哗哗作响的包装纸问：“阿不思，这是你信里写过非常喜欢的麻瓜甜点吗?”

哈利跑到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身边对家长报备行程：“我们一起去对角巷看看乔治和弗雷德的店面，他们说差不多装修好了，明天就可以试营业。”

“明天吗?”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大把英镑塞给哈利，“想开车去吗?不想，好吧，你们去坐地铁。”

哈利牵着德拉科的手和朋友们一起跑下楼，身后响起叮嘱和感慨声：“别玩太晚，早点回家。”

“乔治、弗雷德！你们可不许丢丢带他们去翻倒巷探险！”

“知道了妈妈～”乔治和弗雷德回头潇洒地挥手致意。

“年轻真好，一刻也坐不住……”

“是啊，就像发疯撒欢的小狗。”

韦斯莱夫人心有余悸地说：“养条狗可不会有乔治和弗雷德那样的破坏力。”

“哈哈哈哈哈，说得是呢。”

“我想小天狼星对此有异议，是吧，大脚板?”

小天狼星懒洋洋地反驳：“为什么不问问海格?我可知道路威把城堡的砖墙都刨了个大洞。”

“那是狗狗的天性，路威只是只精力旺盛的小狗狗而已啦。”海格一脸溺爱地说，“它需要在禁林里多跑两圈，关在那间小屋子里可闷坏它了。”

午夜，再热闹的聚会也终将散场，只不过这样的散场意味着往后所有人的人生都往自己想要的更好的方向发展了，再也不会受到那不可抗拒的黑暗洪流裹挟。

小天狼星开车送赫敏和他的爸爸妈妈回家之后，格里莫十二号再次变得安静，一轮弯月挂在漆黑的天幕上注视着人间。

小天狼星看了看哈利的房间的窗户，有些了然，又有些气愤地问：“哈利还没回家?”

“嗯……”莱姆斯说，“应该说哈利让守护神捎了口信——他今晚去德拉科那住。”

“呵呵。”小天狼星发出巨大的不满的声音。

等到世界彻底安静，隔壁的麻瓜邻居也不在播放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的时候，小天狼星独自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在路灯光辉之下不甘示弱闪烁的星星。

窗外的场景仿佛永不会改变，许多回忆在被酒精浸染的脑袋里旋转，他想到多年前——又或者是昨天，莉莉在信里对他描绘哈利一岁生日茶会的趣事，照片上的哈利骑着玩具扫帚飞来飞去，差点打碎了一只难看的花瓶……

当年小天狼星和詹姆一样觉得这非常好玩，而今天，他想告诉詹姆，如果哈利喜欢，那他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魁地奇明星。

……莉莉当年在信里说很难相信邓布利多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交朋友，而今天，他亲眼看到了格林德沃本人……

小天狼星思绪复杂，他摊开一卷羊皮纸，却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落笔……

或许，该从雷古勒斯的故事开始……

六一快乐小巫师们！本来想6点更的，结果越写越长——马上德拉科生日啦，下一章写写小情侣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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