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发救世主 第241章 第241章 平静的湖面

就业咨询结束之后，对未来的畅想很是在学生之间讨论了一阵子，不过不同于七年级，在五年级这边，对自己未来职业的设想很快就淡忘在了愈加繁重的复习课业之间，毕竟那种事情离他们还太远了，而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五月，这就意味着他们离O.W.Ls考试越来越近。

哈利最近也很少做梦，不，应该说他很少做伏地魔想让他做的那种连续剧类型的梦，当他上床睡觉时脑子里好像灌满了学过的东西，他发现自己根本就睡不着。

而当他入睡以后，在大多数夜晚里，他那过度紧张的大脑所显现出来的，都是些傻乎乎的关于考试的梦——或许强大如伏地魔的意识，也无法挤进准备考试的小巫师充满了乱七八糟复习资料的脑袋吧。

最近的一次，哈利在睡前不知怎么想到，如果他从小在戈德里克山谷长大，那巴希达奶奶会不会在他耳边讲那雄伟瑰丽的魔法史作为睡前故事？这样等到他来霍格沃茨，听到宾斯教授那枯燥无味的第一节魔法史课之后，才惊觉他对巫师历史如数家珍，甚至在很多有争议的方面还有巴希达奶奶为他提供课本上没有的深刻见解，让他看着记录在纸张上的墨色字体，能够有属于自己的不同想法。

哈利没有意识到自己为这种想法笑了起来，他扭过头，从帷幔的缝隙眺望窗外，漆黑的夜幕星辰遍布，其中有一颗红色的星星格外明亮。

这时哈利有意识地在想：现在也很好，他放假的时候随时可以去看望巴希达奶奶，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需要魔法世界最有名望的学者答疑解惑，早晨放飞海德薇，那么他晚上就可以收到回信。

哈利无法控制自己无意识的设想，虽然他显然察觉到自己大脑的一部分——完全属于哈利·波特自己意识的那部分正在努力记忆着让他不舍的一切，并将这些在梦境、或者在他走神或发呆的时候，以一种胡思乱想的形式接连不断地体现在他的思想中。

每当这时，哈利就会回想起凤凰社的那张老照片，想起合影上每一个冲他微笑的人……他们都永远在照片上愉快地挥着手，而现实中，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有人久埋地底，有人尸骨无存……

哈利陷入梦境之前还在想，想着永远不记得自己是谁的隆巴顿夫妇，想着穆迪的断腿和缺失的眼珠……

他想，只有这件事不该犹豫，只有这样一切才能彻底完结……趁着伏地魔还在暗中积蓄力量，在他还没有打算向整个魔法世界堂而皇之宣布自己的回归的时候……这肯定是最好的时机，哈利看过许多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卧底到最后总是危机重重，很难有好下场的。

虽然哈利不认为一切仅仅是因那个预言而起，但现在所发生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因为伏地魔得知了那个预言而导向的……他不希望这件事害死斯内普教授，更不想因此害死德拉科的父母……尽管他知道，马尔福家族当然没有在伏地魔身上赌上全部筹码。

——但伏地魔确实是个疯子。

哈利在翻身之前这样想，他和他的那群疯子食死徒……从阿兹卡班越狱的那些人可没办法像小天狼星一样把自己的头脑变得简单，他们深受摄魂怪的影响，谁知道以后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还有那些摄魂怪……还有狼人族群中，渴望鲜血暴力和感染巫师孩子的那一群……

哈利又翻了个身。

但他的辗转反侧没有影响到宿舍中的其他人，离O.W.Ls考试越来越近，每个人的睡眠时间和质量都大受影响，午夜经常有人说梦话一般嘀嘀咕咕背着考试重点。

哈利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纳威发出了一声叹息，他的眼皮因为困倦而沉重地合上，好像一转身人就又顺着神秘事务司的走廊走了过去。

他穿过了那间圆形房间，当时那个房间里充满了滴答声和正在舞动的光芒，最后他发现又进入了那间像巨穴一样的房间，里面摆满了架子，架子上排列着满是灰尘的玻璃球。他急忙径直走向第97排架子，向左一转，沿着它跑去……

哈利感到自己的意识本身正想努力苏醒过来……到达这一排架子的尽头之前，他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床上，盯着自己头上四柱床的顶篷。

“第97排……”

哈利知道，即使自己立刻闭眼这个梦也不会继续下去……他想，应该把此刻心里睡眠不好导致的躁郁都归结在伏地魔身上，等他“必须”受梦境的引诱而前往神秘事务司的那天，狠狠地用几个魔咒招呼一下伏地魔。

要说霍格沃茨当中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被考试即将到来的这种焦虑心态所影响，那就只有魁地奇比赛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每周的训练风雨不误，没有任何一个队员说这训练耽误了他们的复习，所有人都指望酣畅淋漓的打几场球，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虽然即将到来的决赛也同样令他们神经紧绷。

在魁地奇赛季的决赛场到来——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的比赛将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举行——之前，乔治和弗雷德多次发现麦格教授在窗口窥望他们的训练情况。

“我们今年就要毕业了。”乔治弗雷德对安吉利娜和艾丽娅说，“如果不能让魁地奇杯继续放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那我们这辈子都会睡不好觉的！”

“格兰芬多！”安吉利娜冲天空挥舞着拳头，“必胜！”

“我想在大家心里这件事和O.W.Ls考试一样重要。”她转头对其他队员说，“我们一起努力这一把，绝对不能让麦格教授失望——也是为了自己不留遗憾！”

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士气空前高涨，罗恩本来有些紧张，但他听到安吉利娜搂着哈利的肩膀对他说：“知道吗，哈利，我认为等我们都走了，麦格教授就会选你当魁地奇队的队长……我认同伍德的观点，你完全就是为了找球手这个职位而生的，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有天赋的球员……当然，我不是想对你的未来职业规划指手划脚，但是我真的很希望在看到你和克鲁姆在球场上对决的那一天。”

哈利看着安吉利娜热切的面孔，用了极大努力才能微笑着说道：“是啊，我也很希望……”

安吉利娜没有注意到哈利笑容背后的勉强，她将大家现在身上一切的小情绪问题都归结为比赛和考试压力混杂造成的影响，拍手招呼所有人集合训练：“好——我们再来一次！”

罗恩在最后一次训练中表现空前完美，乔治和弗雷德在落地之后甚至跑过来扯着他的脸问：“伍德是不是附身在你身上了？”

“没有——”罗恩推开乔治和弗雷德，揉着被扯痛的脸不好意思地对哈利说，“我只是听安吉利娜说你明年会当队长——想想看吧，哈利，如果我表现糟糕你也不会把我赶出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大家又都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在这样的事情上丢你的脸呢！”

哈利笑着骂他：“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本来就打的很好——我们去问赫敏，她对魁地奇可以说只有一知半解，都能看出你是真的打得好，只是有点不自信。”

“如果赫敏说我打得好……”罗恩的脸一下子就更红了，乔治和弗雷德留在他脸上的掐痕，在那通红的脸颊上变得一点都不显眼，“很可能是因为她对我……就像你觉得德拉科——可爱？这可能是一种喜欢带来的……嗯，对，偏见？”

“噗！罗恩，我想……你是想说偏爱？”哈利一直到他和罗恩走回格兰芬多塔楼时，还在大笑不止。

决赛的那天，站在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最尾端的哈利从看台底下望着斯莱特林的方向，看着德拉科在看台最高处坐了下来，晴朗无云的湛蓝天空和他身后繁杂的人群都成为了背景。

因为上一场比赛赫奇帕奇险胜斯莱特林，哈利已经整整一星期没有在德拉科面前提到有关魁地奇的任何一个字眼。

有些时候李·乔丹的解说比实况比赛还要更加激昂，哈利几乎在秋·张鼻子底下抓住金色飞贼的时候，他整个人从看台上跳了下来——还是同样兴奋、但时刻关注学生安慰的麦格教授挥动魔杖，才让他不至于摔断腿。

在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中，安吉利娜把银色的魁地奇杯举在空中挥舞着，看起来欣喜若狂：“我们成功了！我们赢了！”

“立刻写信给伍德！”乔治和弗雷德拥抱在一起转圈圈，“顺便跟他要两张门票，他也该邀请我们这些老朋友去欣赏一下普德米尔联队正式球员的水平！”

“赢了赢了——以后同学聚会的时候，我们完全能在伍德面前挺直腰杆！”

魁地奇决赛在霍格沃茨短暂地掀起了一阵愉悦的柔波，星期天更多人走出城堡，走到明媚柔和的阳光之下——虽然依旧带着课本，只是把复习地点从图书馆和公共休息室移到了广阔的大自然当中。

晴朗的天空映照在闪耀、平静的湖面上，缎子一样平滑的绿草地偶尔在柔和的微风中泛起阵阵涟漪。

哈利罗恩赫敏来到湖边的山毛榉树下复习功课，他们在山毛榉树的阴影里摊开书本坐下来。罗恩在打开书本之前多此一举地把头发拢到脑后，好像是头发被风吹了个乱七八糟，看上去挺引人注目的。

哈利看着罗恩的动作，笑了起来——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另一个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员，以前他也是坐在这棵树下弄乱自己的头发——哈利最近脑袋里总是会突然呈现这些片段式的记忆，好像他的大脑这一部分正竭力唤起他对某些东西的渴望……即使哈利还沉浸在对魁地奇的喜爱以及获得魁地奇杯的喜悦中。

但是，让他想起詹姆显然起到了一些反方向的作用——毕竟死亡，才意味着他会真正跟爸爸妈妈重逢。

“明天就六月了……”赫敏望着在阳光下就像刚刷过油漆似闪闪发亮的绿油油操场，“离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哈利将手伸进黑湖中，轻轻搅动着那在温暖阳光下依旧冰冷的湖水：“是啊……可以准备倒计时了……”

六月到了，对五年级学生来说，这仅仅意味着一件事：他们的O.W.Ls考试终于来临了。

教授们不再给他们布置家庭作业；课堂时间全部用来复习教授们认为在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这种专心致志、焦虑不安的气氛几乎把O.W.Ls考试以外的事情全部赶出了哈利的脑子。

当然，是几乎，因为对哈利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排在O.W.Ls考试之前。

——德拉科的生日。